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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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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皇帝 | |
在位 | 1572年–1620年 |
前任 | 明穆宗(隆庆帝) |
继任 | 明光宗(泰昌帝) |
明神宗朱翊钧(1563年9月4日-1620年8月18日),或称万历帝,为明朝第14代皇帝,年号万历,是明穆宗朱载坖的第三子。隆庆六年(1572年),穆宗驾崩,九岁的朱翊钧登基,是为明神宗。在位48年,是明代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谥号为“范天合道哲肃敦简光文章武安仁止孝显皇帝”。
明神宗在位前十五年,励精图治,勤于朝政,更新庶政,繁荣经济,明朝一度呈现中兴景象,史称万历中兴,而在位中期亦主持了著名的万历三大征,保护藩属,巩固了汉家疆土。张居正死后始亲政,因国本之争等问题而倦于朝政,自此不上朝,国家运转几乎停摆,征矿税亦被评一大病。万历年间也走向活泼和开放,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例如利玛窦就觐见过万历帝,开始西学东渐,但同时朝廷内东林党争开始萌芽、塞外又有后金铁骑虎视眈眈,在其晚年占领东北大部分地区,使明朝退守山海关,终走向灭亡的局面。
目录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明神宗是明穆宗的第三子。出生时,父亲尚为裕王,母亲李氏为王府宫女出身。父亲裕王的第一任王妃李氏所生二子——朱翊铃、朱翊𬬩均早夭。他实际上成为裕王的长子。另,嫡母继妃陈氏无子。
在其父继位后的隆庆二年(1568年),他被立为皇太子,明穆宗对其很有期望,改名钧,意思是“夫钧者,言圣王制驭天下犹制器者之转钧也”。幼时朱翊钧就十分聪惠,明穆宗在宫中骑马时,年幼的朱翊钧就大叫道“父皇为天下之主,独骑疾骋,万一马惊,却如何是好”穆宗听后恩喜万分,就更喜爱朱翊钧了,马上下马过来搂朱翊钧在怀里褒赏一番。其母李贵妃教子非常严格,隔三差五就把儿子叫到面前谆谆教诫一番,每次经筵结束以后,都少不得督促考问他今天所学的内容。朱翊钧小时候稍有懈怠,李贵妃就将其召至面前长跪。
隆庆六年,父亲明穆宗驾崩,朱翊钧即位,改元万历,坚持按照祖宗旧制,举日讲,御经筵,读经传、史书。而他每天读书亦十分用功,朝章典故都读很多遍,即使是隆冬盛暑亦从不间断,以后随朱翊钧年渐长而学愈进,他自己后来也常常十分得意地说:“朕五岁即能读书。”另外他的书法也十分出色,笔划遒劲,经常亲自赐墨宝给大臣,连张居正仔细端详作品,也不得不承认皇帝的书法是“挥瀚洒墨,初若并不经意,而锋颖所落却是奇秀天成”,但张居正终究认为他应该成为一位圣君而非书法家,便劈头盖脸奏训一顿,自此直到张居正死后朱翊钧才重新接触书法。
万历中兴
神宗在位之初十年尚处年幼,由母亲李太后代为听政。即位之初内阁纷争倾轧,阁臣之间关系恶劣,时高拱以主幼国危,痛哭时说了偶然说了一句:“十岁太子如何治天下”,引起朱翊钧极为不满,最后在张居正与冯保添油加醋下罢免了高拱。太后将一切内务大事交由冯保,而大柄悉以委居正,军政皆由张居正主持裁决,独握大权。
在小皇帝朱翊钧以及李太后全力的支持下,张居正大刀阔斧地实行了一条鞭法等一系列改革措施,清丈田亩,改革赋税,整饬军备,考察官吏,使社会经济有很大的发展[1][2],人民生活也有所提高,一改前弊。万历初年太仓的积粟达1300万石,可支用十年,国库的银两储蓄多达四百馀万,国家繁荣昌盛,扭转明中业以来的颓势,是为“万历中兴”。后人在论及此段发展情况时,多归功于张居正的鞠躬尽瘁,而对朱翊钧的倾心委任却往往忽视,实际上,随朱翊钧年纪长大,他也不再是名义上的摆设,张居正可以劝导、利用他干什么,却不能强迫他干什么,他不乐意的事情,张居正也有无可奈何之时。
神宗幼年,太后及张居正都希望其成为儒家所倡导的皇帝典范。万历八年,神宗因和太监孙海,容用出游行为轻浮不检,太监冯保告知李太后。[3]。太后大怒,数落道“天下大器岂独尔可承耶”,并拿出以霍光罢黜昌邑王之事威胁神宗,帝师张居正又乘机捉刀,写下罪己诏,言词犀利,以警惕皇帝[4]。虽然保住皇位,但也因此使神宗认为颜面尽失。一次神宗在读《论语》时,误将“色勃如也”之“勃”字读作“背”音,张居正厉声纠正:“当作勃字!”声音太大,吓得神宗惊惶失措,在朝的大臣无不大惊。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中说:“(张居正辅政)宫府一体,百辟从风,相权之重,本朝罕俪,部臣拱手受成,比于威君严父,又有加焉。”“江陵(张居正)以天下为己任,客有谀其相业者,辄曰我非相,乃摄也”晚年张居正的权势之大,威权赫奕,连神宗都有所忌惮,曾经有丘岳由亚卿左迁藩参,曾以黄金制对联馈张居正“日月并明,万国仰大明天子;丘山为岳,四方颂太岳相公。”[5]。张居正居正奉旨归丧时,地方大员行长跪礼,抚按大吏越界迎送,空前绝后。[6][7],神宗亦意识到张居正的权力过大,“几乎震主”,为后期清算张居正埋下伏笔。张居正死后,二十岁的神宗始亲政。
而神宗亲政后,励精图治,虚心纳谏,屡蠲赋税,生活节俭,如仅在万历十一年间,蠲免并灾伤织造议留就已达银一百七十六万一千两。北京干旱,朱翊钧关心民痪,亲自以旱诏中外理冤抑,释凤阳轻犯及禁锢年久的犯人。另亲自步行至天坛祈雨,出自《明神宗实录》卷之一百六十,皇上斋戒,亲躬步行而不乘车辇出(将近二十里的路程)丝毫没有为难的样子,其举止从容不迫,表现的肃穆得体,百姓能一睹天颜,纷纷举首加额高呼“圣德尔”,另外又敕六部都察院等曰:“天旱虽由朕不德,亦天下有司贪婪,剥害小民,以致上干天和,今后宜慎选有司。”蠲天下被灾田租一年,又减免了供给皇家享用的杭州织造及尚衣监料银。
而神宗也每天办理朝政十馀个小时。而且废考成法等张居正改革中弊政,诏改《景皇帝实录》去郕戾王号,安抚流民,减少徭役、税负,大大减缓社会矛盾,有勤勉明君之风范,维持了张居正死后的中兴。
神宗年轻时仪容庄严稳重,额头广阔、下巴饱满,步伐矫健、神采威严,目光炯炯有神、举手投足之间使人敬畏,而帝王气度更是深不可测,是中外一至认为都有道明君。总括而言,这位少年天子在位的前十五年,勤于朝政,励精图治,大有作为,足以称道,俨然如一代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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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万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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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祀天坛中的神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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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陵出土明神宗冕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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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绘神宗像。
万历怠政
万历帝的老师、第一任内阁首辅兼万历新政的策划与执行人张居正过世后第二年,万历帝下诏追夺张居正的封号和谥号,并查抄张家。万历十七年起(1588年)[8],万历帝开始怠慢朝政(一说沉湎于酒色之中,一说是染上鸦片烟瘾[9]),万历十七年十二月大理寺左评事雒于仁写《酒色财气四箴疏》:“皇上之恙,病在酒色财气也。夫纵酒则溃胃,好色则耗精,贪财则乱神,尚气则损肝”。邹漪《启祯野乘》卷一《冯恭定传》中也说到明神宗荒于酒色:“因曲蘖而驩饮长夜,娱窈窕而晏眠终日。”《明史钞略》记载万历二十一年皇太后万寿时,神宗在暖阁召见王锡爵:……上曰:“朕知道了。”锡爵又奏:“今日见了皇上,不知再见何时?”上曰:“朕也要先生每常相见,不料朕体不时动火。”爵对:“动火原是小疾,望皇上清心寡欲,保养圣躬,以遂群臣愿见之望。”。后因立太子的国本之争与内阁争执长达十馀年,最后索性三十年不出宫门、不郊、不庙、不朝。1589年,神宗不再接见朝臣,内阁出现了“人滞于官”和“曹署多空”的现象[10]。
万历二十五年,右副都御史谢杰批评神宗荒于政事,亲政后政不如初:“陛下孝亲、尊祖、好学、勤政、敬天、爱民、节用、听言、亲亲、贤贤,皆不克如初矣。”。[11]万历三十四年,礼科左给事中孙善继也极陈时弊说:“惟愿皇上修万历十五年以前之励精,复万历十五年以前之政体,收万历十五年之人心,庶平明之治成,垂拱之理得。”以至于朱翊钧在位中期以后,方入内阁的廷臣不知皇帝长相如何,于慎行、赵志皋、张位和沈一贯等四位国家重臣虽对政事忧心如焚,却无计可施,仅能以数太阳影子长短来打发值班的时间。
万历四十年(1612年),南京各道御史上疏:“台省空虚,诸务废堕,上深居二十馀年,未尝一接见大臣,天下将有陆沉之忧。”[12]首辅叶向高却说皇帝一日可接见福王两次[13]。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十一月,“部、寺大僚十缺六、七,风宪重地空署数年,六科止存四人,十三道止存五人。”[14]
囚犯们关在监狱里,有长达二十年之久还没有审问过一句话的,他们在狱中用砖头砸自己,辗转在血泊中呼冤[15]。临江知府钱若赓被神宗投入诏狱达三十七年之久,直至其子钱敬忠上疏:“臣父三十七年之中……气血尽衰……脓血淋漓,四肢臃肿,疮毒满身,更患脚瘤,步立俱废。耳既无闻,目既无见,手不能运,足不能行,喉中尚稍有气,谓之未死,实与死一间耳。”,万历帝才以“汝不负父,将来必不负朕。”将其释放。首辅李廷机有病,连续上了一百二十次辞呈都得不到消息,最后不辞而去[15]。万历四十年(1612年),吏部尚书孙丕扬“拜疏自去”[12]。四十一年(1613年),吏部尚书赵焕也因数请去职还乡不得,于是称疾不出,逾月才终于请辞成功。[16]。吴亮嗣于万历末年的奏疏中说:“皇上每晚必饮,每饮必醉,每醉必怒。酒醉之后,左右近侍一言稍违,即毙杖下。”[17]
樊树志的《万历传》考究里,中允地解释了明神宗怠政原因,源于健康状况恶化非子乌虚有,追溯万历十四年九月十八日以后,皇帝因病免朝,言“头昏眼黑,力乏不兴”,对祭享太庙活动也只能权让勋贵代理,并无奈地说道“非朕敢偷逸,恐弗成礼”,后来又遣内使对内阁传谕“圣体连日动火,时作眩晕”,“圣体偶因动火,服凉药过多,下注于足,搔破贴药,朝讲暂免。”与定陵发掘后查证神宗左足有疾互相引证。且当万历十五年三月初六,圣体初安以后,神宗旋即上朝听政,随后又与三辅臣见面,并打招呼说“朕偶有微疾,不得出朝,先生每忧心。”,十六年二月初一又如常参与文华殿经筵,并兴致勃勃地与阁臣讨论《贞观政要》,唐太宗与魏徵。万历十八年正月初一时,收到雒于仁奏疏的神宗召见首辅申时行入见,当申时行向他提出皇上有病需要静摄,也当一月之间至少数次视朝,神宗并没有恼怒,只是解释道“朕病愈,岂不欲出!即如祖宗庙祀大典,也要亲行,圣母生身大恩,也要时常定省。只是腰痛脚软,行立不便。”,次年病情稍好后神宗与阁臣谈起病情,也是真情流露地说起自己久病的心情“朕近年以来,因痰火之疾,不时举发,朝政久缺,心神烦乱”。乃至神宗在位中期王家屏,王钖爵辅政期间仍是“面目发肿,行步艰难”,以致连嫡母仁圣皇太后陈氏病逝,一向孝顺闻名的神宗也因病动弹不得,只能遣人代理,而遭受到朝臣猛烈的评击责难,有苦难言,此后神宗病情反复,在万历三十年病情之差甚至要一度立下遗旨,向沈一贯托孤。可见神宗在位期间的“动履不便”“身体虚弱”以致在位期间怠政,实不是推诿托辞。
万历中期后虽然不上朝,但是并没有出现英宗以来的宦官之乱,也没有外戚干政,也没有严嵩这样的奸臣,朝内党争也有所控制,万历对于日军攻打朝鲜、女真入侵和梃击案都有迅速的反应,如万历二十四年,乾清坤宁两宫大火,神宗下罪己诏书,表示虽然忽略一般朝政庶务,但还是关心国家大事,而处理政事的主要方法多是在九重宫阙下通过谕旨的形式向下面传递,并透过一定的方式控制朝局。
此外矿税之弊,即神宗在位期间的赋税措施,一般被是认为万历中年后弊政的一部分,万历摆脱张居正的束缚之后,开始通过向各地征收矿税银的方式,增加内库的内帑,大多数学者认为这是一项弊政,也有许多的反对意见,认为矿税也有相当的好处,如矿税入内帑后大多用于国家救灾,饷军救急等。
万历三大征
神宗在军事上任用干练将校,先后发兵平定了播州(遵义)杨应龙之乱的播州之役、平宁夏哱拜之乱的宁夏之役、抵抗日本丰臣秀吉发兵侵略朝鲜以及奴儿干都司的朝鲜之役,维护了明朝的内部统一及宗主国的权威。此三场战争合称万历三大征。后世有说明军虽均获胜,但军费消耗甚钜,如仅朝鲜一役消耗国库便高达银八百八十三万五千两,米数十万斛[18],对晚明的财政造成重大负担。但实际上明代晚期仅对后金的战事,耗费就高达六千万两之巨[19],远超三大征,且三大征都是不得不打之战,如朝鲜一国势拱神京,地牵关海,蓟、辽之外藩,东江之咽噎,一或失守,重险撤焉,如若不打甚至打败了,明朝都有亡国之危。而三大征实际军费则由内帑和太仓库银足额拨发,三大征结束后,内帑和太仓库仍有存银,而面对萨尔浒之战的大败,朱翊钧用熊廷弼守辽东,屯兵筑城,才稍稍将东北局势扭转。[20]。
而被明神宗再造其国的大恩,李氏朝鲜极为感谢。即使经壬辰倭乱使朝鲜国力锐减,还是于萨尔浒之战派遣兵马助战,年年来贡,谨守藩邦职责。而在崇祯帝时曾为明朝事宜而与后金相战两次,分别是丁卯胡乱与丙子胡乱,最后不敌被逼成为后金的藩属国,力屈而服,停止使用明朝年号。但实际上官方与民间依然极为思念明朝,甚至在明朝灭亡后(崇祯十七年,1644年)二百多年依然使用“崇祯”年号,极为恭奉明朝,世代依旧视明朝为父母之国,君上之国,而非清朝。在清朝中期统治下,他们仍旧会对久已灭亡的明朝如此论述:“呜呼!皇明吾上国也。上国之于属邦,其赐赉之物,虽微如丝毫,若陨自天,荣动一域,庆流万世。……盖吾明室之恩不可忘也。昔倭人覆我疆域,我神宗皇帝提天下之师东援之,竭帑银以供师旅,复我三都,还我八路。……恩在肌髓,万世永赖,皆吾上国之恩也。”[21]可见明神宗发动朝鲜之役,在维持明朝在东亚的威望以及影响力担当了重要的角色。
西学东渐
神宗在位期间,西方传教士纷纷来华,其中以利玛窦为代表。利玛窦还在万历二十八年(1601年)觐见了神宗,向神宗进呈《万国图志》、自鸣钟、大西洋琴等西方方物,获得了神宗的信任。[22]
利玛窦还与进士出身的翰林徐光启交情最好。除利玛窦来华外,来中国的传教士还有意大利的熊三拔、艾儒略,日耳曼人汤若望等人[23]。
西方传教士来到中国,把西方数学、天文、地理等科学技术知识还有西方文化传到中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当时中国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而中国士大夫阶层中的少数先进分子,同时起了一种唤醒的作用[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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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地理学家约道库斯·洪第乌斯编制的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明朝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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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刻“大明万历年制”的御用毛笔
国本之争
万历九年,神宗在向太后请安时临幸一名宫女,生下了长子朱常洛(后来的明光宗泰昌皇帝)。因为朱常洛是宫女所生,神宗不喜欢他,且有意立爱妃郑氏所生的朱常洵为太子。万历十四年群臣上奏请神宗即立常洛为太子,万历以常洛尚年幼体虚未定,拖延不决。
万历二十一年,明神宗变本加厉,下手诏要将皇长子朱常洛、三子朱常洵和皇五子朱常浩一同封为藩王,以后再选择其中适合人选为太子。朝臣听闻一片哗然,纷纷上奏神宗。如雪片般飞来的痛批奏折,使神宗倍感压力,迫于众议只好不得已收回前命。直到万历二十九年,朱常洛已年满二十岁,立储一事已不可拖延,神宗才立其为皇太子。
而长久以来的国本之争引发出了两次妖书案,这些案件即是朝廷大臣内哄的缩影,可说是东林党争。
女真崛起
此时东北女真族兴起,成为日后中原帝国的隐患。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四月十三日,女真酋长努尔哈赤自称“覆育列国英明汗”,凑“七大恨”,以掀起叛乱,并僭称国号为后金。四十六年四月,女真兵克抚顺,朝野震惊[25]。为了应付女真,把努尔哈赤“务期歼灭,以奠封疆”,自万历四十六年九月起,先后三次下令加派全国田赋,时称辽饷,明末三饷之始。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辽东经略杨镐调兵遣将,四路进攻后金,在萨尔浒之战大败,死四万馀人,开原和铁岭沦陷,首都燕京震动。
战争中,明神宗多有布置方略,但一直吝惜内库帑银,不愿拨内帑充饷,直至朝臣再三请求而后才勉强发了帑银十万,但其中多黑如漆或脆如土,致使师老饷匮。待四路殒将覆师后,神宗才又警愦觉聋,发了近四十万两内帑银解赴辽东,并任用熊廷弼守辽东,并给予其大力支持,屯兵筑城,才稍稍将东北局势扭转。虽然明神宗多年未正式上朝,但大到朝鲜之役,小到顺天府祈雨,均由皇帝在内宫作出,并发各部门直接执行。
明神宗与光宗驾崩
萨尔浒之战后,辽东失陷,神宗郁郁寡欢,焦劳国事。隔年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四月,皇后王喜姐病逝,神宗心力交瘁,过了三个月(七月)明神宗驾崩于弘德殿[26],享年58岁。临终前遗诏指出大臣应勉以用心办事,以及废矿税,起用建言而得罪的官员等。
万历四十八(1620年)年七月二十一日,明神宗驾崩。太子朱常洛立即发内帑(皇帝私房钱)百万犒赏边关将士。停止所有矿税,召回以言得罪的诸臣。不久,再发内帑百万犒边。八月即位,改元泰昌,是为明光宗。九月,在位不足三十天的明光宗便在红丸案之中暴毙。[27]。 因光宗即位不到一个月即告驾崩,孙子熹宗即位后葬神宗于定陵。明光宗即位后,内阁先是为万历帝拟谥上庙号显宗恭皇帝,但后来认为谥号的“恭”是晋恭帝,隋恭帝两位末代皇帝的谥号,先帝圣谟不可殚述,而帝尧运乃神之德,于是后改成为其上庙号神宗,谥号显皇帝。
临终遗言:
“ | 朕嗣祖宗大统,历今四十八年久,因国事焦劳,以致脾疾,遽不能起,有负先皇付托。惟皇太子青宫有年,实赖卿与司礼监协心辅佐,遵守祖制,保固皇图,卿功在社稷,万世不泯。 | ” |
明神宗遗诏:
“ | 朕以冲龄缵承大统,君临海内四十八载,于兹享国最长,夫复何憾?念朕嗣服之初,兢兢化理,期无负先帝付托。比缘多病,静挕有年,郊庙弗躬,朝讲希御,封章多滞,寮采半空,加以矿税烦兴,征调四出,民生日蹙,边衅渐开,夙夜思维,不胜追悔,方图改辙嘉与,天下维新。而遘疾弥留,殆不可起,盖愆补过,允赖后人。皇太子聪明仁孝。睿德夙成,宜嗣皇帝位。尚其修身勤政。亲贤纳谏。以永洪图。皇长孙宜及时册立进学。瑞王,惠王,桂王。各择善地。令早就藩封。大小臣工务协恭和衷,辅理嗣君,保乂王室。是皆朕惓惓之至意也。内阁辅臣亟为简任,卿贰大僚尽行推补。两次考选幷散馆,科道官俱令授职。建言废弃及矿税诖误诸臣,酌量起用。一切榷税倂新增织造、烧造等项,悉皆停止。各衙门见监人犯,俱送法司查审,可释放者释放。东师缺饷,宜多发内帑以助急需。阵亡将士,速加恤录。丧礼遵旧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毋禁民间音乐、嫁娶。宗室亲王,藩屏为重,勿得辄离本国。各处总督、镇边、三司官地方攸紧,不许㹡去职守,闻丧之日,止于本处哭临三日,进香差官代行,卫所、府、州、县幷土官,幷免进香。诏告天下,咸使闻知。 | ” |
身后之事
1955年10月4日,郭沫若、沈雁冰、吴晗、邓拓、范文澜、张苏等人联名提交《关于发掘明长陵的请示报告》给国务院秘书长习仲勋。报告转给主管文化工作的国务院副总理陈毅,并呈报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文化部文物局局长郑振铎、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所长夏鼐得知后认为条件不成熟,强烈反对贸然发掘,高层形成一场争论。周恩来向毛泽东作了汇报,毛泽东点头后,周恩来批下“原则同意”四字。长陵发掘委员会委员夏鼐负责发掘的技术指导,便让其学生赵其昌(后任首都博物馆馆长)做前期调研。赵其昌带探工在长陵未找到发掘线索。在向夏鼐、吴晗等人汇报后,经商讨决定先试掘献陵,积累经验再发掘长陵。后来吴晗和夏鼐认为试掘献陵对长陵的发掘参考价值不大,吴晗提议试掘永陵,遭夏鼐强烈反对,认为这与发掘长陵无异;试掘思陵,吴晗认为太小,是妃子墓改建。此后吴晗和夏鼐才想到定陵。杨仕、岳南合著的《定陵地下玄宫洞开记》认为,吴晗和夏鼐想到定陵的原因有二,“第一,定陵是十三陵中营建年代较晚的一个,地面建筑保存得比较完整,将来修复起来也容易些。第二,万历是明朝统治时间最长的一个,做了48年皇帝,可能史料会多一些。”[28] 定陵的开挖始末,《风雪定陵》一书有详细的介绍。
1956年5月开始试掘,历时一年试掘成功,1957年打开玄宫。其玄宫由前室、中室、后室、左配室、右配室组成,石条起券,前室前面有隧道券,总面积1195平方米,出土文物3000多件。1959年9月30日,就定陵原址建为“定陵博物馆”,郭沫若题写馆名。1959年10月1日正式对外开放。[29][30]由于技术水平落后,出土的大批文物无法保存,发掘出土的丝织品变硬腐化。郑振铎、夏鼐为此上书国务院,请求立即停止再批准发掘帝王陵墓的申请,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同意了他们的意见。不主动发掘帝王陵墓自此成为中国考古界的定规。[31]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后,定陵遭到严重破坏,保存在定陵文物仓库中的万历帝、后的尸骨被红卫兵以“打倒地主阶级的头子万历”的口号被揪出。1966年8月24日,万历帝、后的三具尸骨以及一箱帝后画像、资料照片等被抬到定陵博物馆重门前的广场上接受批斗并焚毁。[28]
陵寝墓地
Template:扩充 万历帝的定陵1958年被发掘,万历帝尸骨复原,“生前体形上部为驼背”、左脚略右脚短。文革时期的1966年8月24日,遗骨被红卫兵付之一炬。因此,万历皇帝之所以三十年不上朝的原因,有一说是认为自己身形不正,感到自卑,所以不敢见人。
任用官吏
内阁首辅
名将
太监
- 冯保:万历初年司礼监掌印兼秉笔太监,与张居正合作铲除高拱,助其成为首辅,其人善琴能书,但个性贪婪,后被抄家贬除。
- 张鲸:掌东厂。助万历罢除冯保后任秉笔太监。性刚果,万历帝倚任非常,但后渐招权受赇,最终得罪宠衰,减死充军。
- 张诚:司礼监掌印太监,以能干有劳绩,调度有方而著称。
- 陈矩: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为人平恕识大体,清廉正直,体恤官民。
- 陈增:矿税太监。增肆恶山东者十年。
- 陈奉:御马监奉御。每托巡历,鞭笞官吏,剽劫行旅。
- 高淮:尚膳监监丞。掠夺民财甚剧。辽东矿监,其党横行,激起民变。
- 梁永:御马监监丞。掠夺民财甚剧。
- 田义:司礼监太监,周慎简重,练达老成,性俭朴寡言,休休有量,有大臣度。
- 崔文升:郑贵妃宫中内侍。
人物评价
官方评价
- 明朝官修的编年体史书《明神宗显皇帝实录》总评万历皇帝一生说:“盖上仁孝圣神,迥绝千古,享国愈久,圣德弥隆,无挽近综核之烦,而自臻治古几康之理。海内沐浴玄化几五十年,国祚灵长,永永无极,所培毓远矣。先是因秉轴者惩操切之过,不无稍剂以宽大,而上明习政事,乾纲独揽,予夺进退,莫可测识。晚颇厌言官章奏,概置不报,然每遇大事,未尝不折衷群议,归之圣裁。中外振耸,四封宴如,虽以忧勤之主极意治平而不得者,上独以深居静摄得之,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未足况也。至慈护先考,终始无间,尤非草野所得窥,而为尧为舜之旨,更谆谆以期。 ……庙号曰神,殆真如神云。”
正面
- 黄汝良:“仓箱红朽无忧岁,南北敉宁不用兵。北塞称臣四十年,封疆无数获生全。”
- 姚希孟(1579—1636):“缅怀祖德岂难跻,八柄河魁手自持。凤诏未闻传墨敕,貂珰只许贡朱提。兵符细柳将军令,国计元和宰相稽。蝉鬓秀才垂紫袖,批红不改旧标题。”
- 丁耀亢(1600—1669):“忆昔村民千百家,门前榆柳荫桑麻。鸣鸡犬吠满深巷,男舂妇汲声欢哗。神宗在位多丰岁,斗粟文钱物不贵。门少催科人昼眠,四十八载人如醉。”[32]
- 钱谦益(1582—1664):“国家修明昌大之运,自世庙以迄神庙,比及百年,可谓极盛矣。”“万历中,正国家日中豫泰之候。”“当盛明日中,君臣大有为之日。”“呜呼,我神宗显皇帝,丕承谟烈,久道化成,制科取士,人物滋茂。”
- 王时敏(1592—1680):“神宗之世,海内乂安,生民不见兵火。”
- 谈迁(1593—1657):“今吏民嗷嗷,追念宽政,讴吟思慕,虽改代讵一日忘之哉?”
- 夏允彝(1596—1645):“神庙冲龄践祚,睿质夙成……士大夫以气节相矜,虽无姚、宋之辅,亦无愧开元之盛时也。”“神庙睿圣非常,虽御朝日希,而柄不旁落,止以鄙夷群臣之故,置庶务于不理。士大夫益纵横于下,而国事大坏。”
- 陈洪绶(1599—1652):“枫溪梅雨山楼醉,竹坞香茶佛屋眠。得福不知今日想,神宗皇帝太平年。”
- 吴伟业(1609—1671):“余尝惟国家当神宗皇帝时,天下平治。”“以余所闻,神宗皇帝时,士大夫以读书讲学相高。”“余生也晚,犹见神宗皇帝之世,江南土安俗阜,风习最为近古。”
- 顾炎武(1613—1682):“昔在神宗之世,一人无为,四海少事。”
- 彭孙贻(1615—1673):“眼见万历年,朝野穆清昊。”“风光漫思江南乐,父老还思万历年。”
- 方孝标(1617—?):“此时神庙正垂衣,四海烽清禾黍肥。”
- 吴嘉纪(1618—1684):“酒人一见皆垂泪,乃是先朝万历钱。”
- 徐枋(1622—1694):“神宗朝正当国家全盛。”
- 李邺嗣(1622—1680):“神宗全盛日,海内一愁无。尚及闻遗老,今犹哭鼎湖。”
- 汪琬(1624—1691):“琬尝追溯神宗之世,国家方承平无事。”“神宗德泽犹在人心。”
- 曾灿(1625—1688):“神宗乙巳年,中原边辅无烽烟。圣人御极贤者出,粟米流脂贯朽钱。”
- 陈维嵩(1625—1682):“先朝神宗御宇五十余载,六服休畅,被润泽而大丰美。”
- 吕留良(1629—1683):“生逢神庙间,貌古性亦淳。海宇忘兵革,冠佩何彬彬。当时不知好,今忆真天神。三十后少年,语之笑且嗔。”[33]
- 魏世效(1659—?):“万历之四十六年,天下熙暤。当斯时也,物安其性,民安其业,濡染涵育,莫不知立身爱君之道。而敦庞之风,谦下之节,亦惟此时人能有之。”
- 朝鲜贡使李睟光(1563年—1628年):“巍功赫业五帝六,冠带车书四海一。商周礼乐汉文物,鼓舞尧天歌舜日。”“圣主天地千年德,呜呼!圣主天地千年德。”
- 朝鲜使臣对万历皇帝执政前期的勤政是极为称道的:“因闻皇上讲学之勤,三六九日,则无不视朝,其馀日则虽寒暑之极,不辍经筵。四书则方讲孟子,纲目至于唐纪,日出坐殿,则讲官立讲。讲迄,各陈时务。又书额字,书敬畏二字以赐阁老,又以责难陈善四字,赐经筵官,以正己率属四字,赐六部尚书,虚心好问,而 圣学日进于高明。下怀尽达,而庶政无不修,至午乃罢,仍赐宴于讲臣,宠礼优渥云。呜呼!圣年才至十二,而君德已著如此。若于后日长进不已,则四海万姓之得受其福者。”
- 成书于清初的小说《樵史通俗演义》开篇说:“传至万历,不要说别的好处,只说柴米油盐鸡鹅鱼肉诸般食用之类,哪一件不贱?假如数口之家,每日大鱼大肉,所费不过二三钱,这是极算丰富的了。还有那小户人家,肩挑步担的,每日赚得二三十文,就可过得一日了。到晚还要吃些酒,醉醺醺说笑话,唱吴歌,听说书,冬天烘火夏乘凉,百般玩耍。那时节大家小户好不快活,南北两京十三省皆然。皇帝不常常坐朝,大小官员都上本激聒,也不震怒。人都说神宗皇帝,真是个尧舜了。一时贤想如张居正,去位后有申时行、王锡爵,一班儿肯做事又不生事,有权柄又不弄权柄的,坐镇太平。至今父老说到那时节,好不感叹思慕。”
- 《乱离见闻录》作者陈舜回忆说:“予生万历四十六年戊午八月廿六日卯时,父母俱廿三岁,时丁升平,四方乐利,又家海角,鱼米之乡。斗米钱未二十,斤鱼钱一二,槟榔十颗钱二文,著十束钱一文,斤肉,只鸭钱六七文,斗盐钱三文,百般平易。穷者幸托安生,差徭省,赋役轻,石米岁输千钱。每年两熟,耕者鼓腹,士好词章,工贾九流熙熙自适,何乐如之。”
- 成书于天启四年的小说《警世通言》,第三十二章说:“自永乐爷九传至于万历爷,此乃我朝第十一代的天子了。这位天子,聪明神武,德福兼全,十岁登基,在位四十八年,削平了三处寇乱。那三处?日本关白平秀吉,西夏承恩,播州杨应龙。平秀吉侵犯朝鲜,承恩、杨应龙是土官谋叛,先后削平。远夷莫不畏服,争来朝贡。真个是:一人有庆民安乐,四海无虞国太平。”
- 成书于万历四十七年的《万历野获编》,编辑小引说:“今上御极已垂五十年。德符幸生尧舜之世,虽果处菰芦,然咏歌太平,无非圣朝佳话。间有稍关时事者,其泾渭自明,藿食者但能粗忆梗概而已。”
- 清世祖(1643-1661):“当明之初,取民有制,休养生息。万历年间,海内殷富,家给人足。天启,崇祯之世,因兵增饷,加派繁兴,贪吏绿以为奸,民不堪命,国祚随之,良足深鉴。”
- 崔瑞德《剑桥中国明代史》:万历皇帝聪明而敏锐;他自称早慧似乎是有根据的。他博览群书;甚至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在他已深居宫廷几十年,并已完全和他的官吏们疏远了时,按照他时代的标准,他仍然博闻广识。
负面
- 《明史·神宗本纪》:“赞曰:神宗冲龄践阼,江陵秉政,综核名实,国势几于富强。继乃因循牵制,晏处深宫,纲纪废弛,君臣否隔。于是小人好权趋利者驰骛追逐,与名节之士为仇雠,门户纷然角立。驯至悊、愍,邪党滋蔓。在廷正类无深识远虑以折其机牙,而不胜忿激,交相攻讦。以致人主蓄疑,贤奸杂用,溃败决裂,不可振救。故论者谓明之亡,实亡于神宗,岂不谅欤。”
- 清高宗在《明长陵神功圣德碑》则道:“明之亡非亡于流寇,而亡于神宗之荒唐,及天启时阉宦之专横,大臣志在禄位金钱,百官专务钻营阿谀。及思宗即位,逆阉虽诛,而天下之势,已如河决不可复塞,鱼烂不可复收矣。而又苛察太甚,人怀自免之心。小民疾苦而无告,故相聚为盗,闯贼乘之,而明社遂屋。呜呼!有天下者,可不知所戒惧哉?”
- 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一书将万历皇帝的荒怠,联系到万历皇帝与文官群体在“立储之争”观念上的对抗。怠政则是万历皇帝对文官集团的报复。黄仁宇说:“他(即万历皇帝)身上的巨大变化发生在什么时候,没有人可以做出确切的答复。但是追溯皇位继承问题的发生,以及一连串使皇帝感到大为不快的问题的出现,那么1587年丁亥,即万历十五年,可以作为一条界线。这一年表面上并无重大的动荡,但是对本朝的历史却有它特别重要之处。”在《万历十五年》文末总结,“1587年,是为万历15年,岁次丁亥,表面上似乎是四海升平,无事可记,实际上我们的大明帝国却已经走到了它发展的尽头。在这个时候,皇帝的励精图治或者晏安耽乐,首辅的独裁或者调和,高级将领的富于创造或者习于苟安,文官的廉洁奉公或者贪污舞弊,思想家的极端进步或者绝对保守,最后的结果,都是无分善恶,统统不能在事实上取得有意义的发展。因此我们的故事只好在这里作悲剧性的结束。万历丁亥年的年鉴,是为历史上一部失败的总记录”。
其他
- 在黄仁宇等的著作中也表达出中国明代中后期,皇帝只是一个牌位,而事实上万历的个人行为对基层的国家的习惯轨迹并无大的影响。
轶事
贤臣为宝,珠玉何益
万历元年十月八日,是日讲的日子,朱翊钧在文华殿听张居正进讲《帝鉴图说》。当张居正讲到宋仁宗不喜珠饰,值得效法时,朱翊钧立即表示同感:“贤臣才是宝,珠玉又有何益!”,张居正接著说:“圣明的君主贵五谷而贱珠玉,五谷可以养人,而金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书经》称不作无益害有益,不贵异物贱用物,道理也就在这里。”。 “是啊!宫里的人喜欢装饰,我在年赐时每每节省,宫人们都有意见,我说国库的积蓄又有多少呢?”朱翊钧又回答说。张居正便夸奖道“皇上能这样说,真是社稷生灵的福气啊!”,当时朱翊钧才不过十岁。[34]
少年老成
万历二年,朝鲜使臣许篈,赵宪前来朝贡。许篈在其前往中国记录见闻的《朝天记》对年幼的万历天子的形象进行了描写,记载其“声甚清朗”“天威甚迩,龙颜壮大,语声铿然,(我)不胜欢欣之极”[35]同行的另一位使臣赵宪则更生动地记录地在《朝天日记》道“上(万历皇帝)年仅十二岁,而注视别人时十分老成,端坐在龙椅上也不曾摇动,并不会叫太监内臣传达他的旨意,反而是亲自对臣工下圣谕,而声音玉质渊秀,金声清畅。(我)一听到年幼天子的声音,就感动起来,对以后天下太平万岁的希望,也更加愈切了。”[36],而赵宪甚至把年幼的万历天子与其父明穆宗作比较,却指出其父上朝时精神不集中、时常东张西望,而且声音微弱,需要宦官再去大声宣旨,仪态形像不佳。
喜好读书
自从张居正去世以后,万历终于能摆脱出翰林学士的羁绊;而自从他成为父亲以来,李太后也不再干预他的生活。但是,皇帝自幼聪惠,在这个时候确实已经成年了,他已经不再有兴趣和小宦官去打闹,而是变成了一个喜欢读书的人。他命令大学士把本朝诸祖宗的“实录”抄出副本供他阅读,又命令宦官在北京城内收买新出版的各种书籍,包括诗歌、论议、医药、剧本、小说等各个方面[37]。
罢治水田
万历十四年三月,一次君臣召对中,因京师阴霾蔽空,皇帝决定减免一些税赋,并认为或许最近开水田太过扰民,而致上天警示,应当停止,阁臣申时行委婉地说道:“京东地方,田地荒芜,废弃可惜,相应开垦。”皇帝复说道:“南方地下,北方地高。南地湿润,北地碱燥。且如去岁天旱,井泉都干竭了。这水田怎能做得?”于是申时行顿时认为圣裁允当,拜首执行。
御史拿人
明朝遗民李长祥在“天问阁集”的“刘宫人传”中也对万历皇帝有过高度评价,甚至认为万历皇帝比起东汉光武帝,唐太宗来,品德更在其上。
明末流离出宫的一个老宫女刘氏曾在万历年间任职。他与李长祥讲述当年的事情“一天内官(太监)持朱笔写的传票给万历皇帝看,皇帝看完不说话,太监说:“连皇帝身边侍的左右内官都容不下,还敢来拿。”皇帝沉默了一回,便回答说:“朱票拿人是巡城御史的职责,怎么能夺他权柄,阻碍他执法,况且你们一定是干了些什么坏事。这事朕不管,人就随他拿去吧。”这时候皇帝还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李长祥览神宗遗事,原来是当年有一人告内官于御史,御史不知道他已经进宫了,即出朱票拿人。手持朱票去拿人的也不是有经验的人,直接走到午门去索问。一众内官马上就大怒并把票夺走,走到皇帝面前奏上此事,皇帝说的话就跟老宫女刘氏一模一样,居然两事能互相对证。
李长祥也不禁大加赞许:“呜呼圣人哉,圣人哉......考当日所为,亦饰语耳,若神宗乃真有其实,虽唐虞三代之令主,何以加此。其能使海内家给人足,道不拾遗,夜不闭户者四十八年,有以哉!”[38]
怠政之谜
明神宗尸骨被发掘后,发现其驼背后左右脚短,但学者认为神宗生前并不适用。一说神宗生前从未走出过紫禁城,也不符史实,《明神宗实录》均载,祭先皇陵、祭天、祈雨、祭孔、祭先农等重大仪式均由皇帝主持,且亦有参与骑马、步行,均不见有载其残颓之说,尸体上发现的残缺应该是年老时造成的,而非先天疾病,且三十年不上朝的神宗,其实都有在内廷批奏折、发令等,并非完全不事朝政。
中英交流
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在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给当时中国在位的神宗皇帝写了一封亲笔信,希望英中两国开展贸易往来以及在其他领域交流的愿望。同时还派使者约翰·纽伯莱出使明朝,将这封亲笔信递交给神宗。然而使者在途中遇难,但是这封亲笔信却没有丢失,伊丽莎白一世无奈与此,称为她的终身遗憾。现在这封亲笔信被英国国家博物馆收藏[39]。
伊丽莎白一世写给明朝万历皇帝的亲笔信内容如下:
“ | 呈上此信之吾国忠实臣民约翰·纽伯莱,得吾人之允许而前往贵国各地旅行。彼之能作此难事,在于完全相信陛下之宽宏与仁慈,认为在经历若干危险后,必能获得陛下之宽大接待,何况此行于贵国无任何损害,且有利于贵国人民。彼既于此无任何怀疑,乃更乐于准备此一于吾人有益之旅行。吾人认为:我西方诸国君王从相互贸易中所获得之利益,陛下及所有臣属陛下之人均可获得。此利益在于输出吾人富有之物及输入吾人所需之物。吾人以为:我等天生为相互需要者,吾人必需互相帮助,吾人希望陛下能同意此点,而我臣民亦不能不作此类之尝试。如陛下能促成此事,且给予安全通行之权,并给予吾人在于贵国臣民贸易中所极需之其他特权,则陛下实行至尊贵仁慈国君之能事,而吾人将永不能忘陛下之功业。吾人极愿吾人之请求为陛下之洪恩所允许,而当陛下之仁慈及于吾人及吾邻居时,吾人将力图报答陛下也。愿上天保佑陛下。耶稣诞生后1583年,我王在位第25年,授于格林威治宫。 | ” |
家庭成员
先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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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
- 孝端显皇后王氏,皇后,谥曰孝端贞恪庄惠仁明媲天毓圣显皇后,合葬定陵,主祔庙。
- 温肃皇贵妃王氏,光宗朱常洛生母,初封恭妃,后进皇贵妃,崩,谥温肃端靖纯懿皇贵妃,葬天寿山。明熹宗谥曰孝靖温懿敬让贞慈参天胤圣皇太后,迁葬定陵,祀奉慈殿。
- 恭恪皇贵妃郑氏,九嫔之一。封贵妃,后进皇贵妃。薨,谥恭恪惠荣和靖皇贵妃,葬银泉山。明安宗谥曰孝宁温穆庄惠慈懿宪天裕圣太皇太后。
- 端妃周氏,九嫔之一。
- 端靖荣妃王氏[40],九嫔之一。
- 德嫔李氏,九嫔之一。崇祯二年薨。
- 荣嫔李氏[41],九嫔之一。天启六年薨。
- 慎嫔魏氏,九嫔之一。死于万历三十四年。
- 敬嫔邵氏,九嫔之一。万历三十四年薨。
- 顺嫔张氏,九嫔之一。万历十六年(1588年)十二月,礼部题顺嫔张氏薨逝。
- 和嫔梁氏,九嫔之一。崇祯十六年薨。
- 宣懿昭妃刘氏[40],思宗尊为太妃。
- 宜妃杨氏[40]
- 恭顺皇贵妃李氏,初封敬妃。薨,谥恭顺荣庄端静皇贵妃[41]。明昭宗谥曰孝敬恭顺荣庄瑞靖敬天光圣太皇太后。
- 清惠顺妃李氏[40]:(?-1623年),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八月册封顺妃。生有皇幼子朱常溥和皇幼女天台公主朱轩媺(皆早夭,次序不详)。[42]天启三年薨逝,谥号清惠,袝葬银钱山恭顺荣莊端靖皇贵妃旁。
- 庄靖德妃许氏[41]
- 温静顺妃常氏[41]
- 僖妃王氏[40]
- 伟嫔耿氏。万历十七年六月悼嫔耿氏薨。
- 侍御胡氏,未获正式册封
兄弟
子女
子
- 光宗朱常洛(1582 - 1620),母孝靖太后王氏,继皇帝位一月后死去。
- 邠哀王朱常溆(1585年),甫生即死[43]。
- 福忠王朱常洵(1586 - 1641),母恭恪皇贵妃郑氏,被李自成所杀。追尊明恭宗。
- 沅怀王朱常治(1587 - 1588),母恭恪皇贵妃郑氏,生一岁殇。
- 瑞王朱常浩(1590 - 1644),母端妃周氏,被张献忠所杀。
- 惠王朱常润(1594 - 1647),母敬妃李氏,南明时被清廷所杀。
- 桂端王朱常瀛(1597 - 1645),母敬妃李氏。追尊明礼宗。
- 永思王朱常溥(1604 - 1606),母顺妃李氏,两岁殇。
女
- 荣昌公主朱轩媖[44](1582 - 1647),母孝端显皇后,万历二十四年下嫁杨春元。四十四年,春元卒。久之,主薨。
- 云和公主朱轩姝[44](1584 - 1590),母皇贵妃郑氏,七岁早薨,追册。
- 静乐公主朱轩妫[44](1584 - 1585),母荣妃王氏,薨于万历十三年闰九月戊午。
- 云梦公主朱轩嫄[44](1584 - 1587),母孝靖太后,明光宗同母妹。四岁早薨,追册。
- 仙居公主朱轩姞[44](1584 - 1585),母德嫔李氏,万历十二年七月二十日生,同年十二月三十日薨逝。
- 灵丘公主朱轩姚[44](1588 - 1589),母皇贵妃郑氏,于万历十六年八月甲午生,万历十七年五月庚申薨。
- 寿宁公主朱轩媁[44](1592 - 1634),母皇贵妃郑氏,二十七年下嫁冉兴让。
- 泰顺公主朱轩姬[44](? - 1593),母德嫔李氏,夭折,追册。
- 香山公主朱轩嬁[44](1598 - 1599),母德嫔李氏,在万历二十七年正月庚戌赐名,六月庚寅即薨。
- 天台公主朱轩媺[44](1605 - 1606),母顺妃李氏,夭折,追册。
影视作品
影视作品 | 饰演万历的演员 |
1986年中国大陆电视连续剧《海瑞传奇》 | 王安乐饰演明神宗 |
1986年中国大陆电视连续剧《努尔哈赤》 | |
2004年香港无线电视翡翠台古装武侠剧集《血荐轩辕》 | 林泳东饰演明神宗 |
2004年韩国电视剧《不灭的李舜臣》 | 张太成 饰演明神宗 |
2006年中国大陆电视连续剧《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 | 穆泓屹 饰演明神宗 |
2006年中国大陆电视连续剧《了凡的故事》 | 严堒饰演明神宗 |
2006年中国大陆电视连续剧《皇上二大爷》 | 周野芒饰演明神宗 |
2007年中国大陆电视剧《明宫谜案》 | 张晨光饰演明神宗 |
2008年中国大陆电视剧《大话江湖》 | 海波饰演明神宗 |
2000年中国大陆电视连续剧《侠女闯天关》 | 王志华饰演明神宗 |
2010年中国大陆电视剧《万历首辅张居正》 | 梅年佳饰演明神宗 |
2010年中国大陆电视剧《大明嫔妃》 | 赵家林饰演明神宗 |
2012年中国大陆电视剧《热血忠魂之独行侍卫》 | 陈思成饰演明神宗 |
2002年中国大陆电视剧《英雄》 | 孙少博饰演明神宗 |
参考文献
- ↑ 宋应星,《野议.盐政论》:“万历盛时,(盐商)资本在广凌不啻三千万两,每年子息可生九百万两,只以百万输帑”。
- ↑ 清初的顾梦游说:“余生曾作太平民,及见神宗全盛治。城内连云百万家,临流争僦笙歌次。”
- ↑ 《大明神宗显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六》:“戊寅,先是上夜宴宫中,为近侍孙海,客用所惑,杖二内使几毙,慈圣皇太后闻之不乐,训戒甚切。”
- ↑ 明实录卷106万历八年11月12日.
- ↑ 《明朝小史卷十四万历纪○黄金对联》:“张居正秉钧时,威权赫奕,群臣极意卑谄。有丘岳由亚卿左迁藩参,尝以黄金制对联馈之云:日月并明,万国仰大明天子;丘山为岳,四方颂太岳相公。”
- ↑ 《玉台丛语》:“居正奉旨归丧,所经由藩、县、守、巡,迓而跪者十之五六。”
- ↑ 《古今笑史○吴馔》:“张江陵相公奔丧归。所坐步舆,则真定守钱普创以供奉者。前为重轩,后寝室,以便偃息,傍翼两庑,庑各一童子立而左右侍,为挥箑炷香。凡用卒三十二舁之。始所过州邑邮,牙盘上食,水陆过百品,居正犹以为无下箸处。而真守无锡人,独能为吴馔。居正甘之,曰“吾行路至此,仅得一饱餐!”此语闻,于是吴中之善为庖者召募殆尽,皆得善价。”
- ↑ 《明史·周弘禴传》:“十七年,帝始倦勤,章奏多留中不下”
- ↑ 阎崇年:《明亡清兴六十年》万历怠政(4):沉湎酒色 宫藏“十俊”
- ↑ 《明神宗实录》卷四一九,记万历三十四年大学士沈鲤等上言:“今吏部尚书缺已三年,左都御史亦缺一年,刑、工二部仅以一侍郎兼理,大司马(指兵部尚书)既久在告,而左、右司马(指兵部左、右侍郎)亦未有代匮者,礼部止一侍郎李廷机,今亦在告,户部止有一尚书。盖总计部院堂上官共三十一员,见缺二十四员,其久注门籍者尚不在数内。此犹可为国乎?”
- ↑ 《明史》卷二二七《谢杰传》
- ↑ 12.0 12.1 《明史·神宗本纪》
- ↑ 《明史·叶向高传》:“不奉天颜久,而福王一日两见。”
- ↑ 《明神宗实录》卷556
- ↑ 15.0 15.1 《中国人史纲》第三十章 第十七世纪
- ↑ 《明史·赵焕传》
- ↑ 顾景星《白茅堂集》卷38《吴亮嗣传》
- ↑ 《燃藜室记叙》十七卷:“征发浙陕湖川贵云缅南北兵通二十二万一千五百余人,往来诸将及任事人三百七十余员,粮银五百八十三万二千余两,交易米豆银三百万两, 实用本色米数十万斛,诸将赏银三千两,山东粮二十万斛。
- ↑ 《边镇粮饷》的统计数字
- ↑ 马伯庸; 汗青. 帝国最后的荣耀:大明1592•抗日援朝. 太原: 山西人民出版社. 2012. ISBN 9787203071693.
- ↑ 朴趾源《热河日记·行在杂录》(1780年)
- ↑ 祝勇. 利玛窦:岩中花树. 人民网. [2017-04-28].
- ↑ 西方传教士来到中国. 中华网. [2017-04-28].
- ↑ 西方传教士来到中国. 中华网. [2017-04-28].
- ↑ 《明实录·神宗显皇帝实录》卷568:“总督汪可受奏臣初五日奉旨即欲出关但抚顺初陷……上曰蓟镇援兵既集尔便随宜调发以资战守出关调度还酌量缓急以为迟速若贼势已逼毋得逗遛观望致误军机”
- ↑ 《明神宗显皇帝实录卷之五百九十六》:“上疾大渐召英国公张惟贤大学士方从哲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尚书李汝华兵部尚书董嘉善署刑部事摠督仓场尚书张问达署工部事协理戎政尚书黄克缵礼部右侍郎孙如游等入见于弘德殿”
- ↑ 《明史·本纪第二十一》:四十八年七月,神宗崩。丁酉,太子遵遗诏发帑金百万犒边。尽罢天下矿税,起建言得罪诸臣。己亥,再发帑金百万充边赏。八月丙午朔,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为泰昌元年。蠲直省被灾租赋。己酉,吏部侍郎史继偕、南京礼部侍郎沈飗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辽东大旱。庚申,兰州黄河清,凡三日。甲子,礼部侍郎何宗彦、刘一燝、韩爌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乙丑,南京礼部尚书朱国祚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召叶向高。遣使恤刑。丙寅,帝不豫。戊辰,召对英国公张惟贤、大学士方从哲等十有三人于乾清宫,命皇长子出见。甲戌,大渐,复召从哲等受顾命。是日,鸿胪寺官李可灼进红丸。九月乙亥朔,崩于乾清宫,在位一月,年三十有九。熹宗即位,从廷臣议,改万历四十八年八月后为泰昌元年。冬十月,上尊谥,庙号光宗,葬庆陵。
赞曰:……光宗潜德久彰,海内属望,而嗣服一月,天不假年,措施未展,三案构争,党祸益炽,可哀也夫! - ↑ 28.0 28.1 万历皇帝陵寝发掘实录:三百年后被掘的报应之谜,浙江热线,2015-01-25
- ↑ 引用错误: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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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引用提供文字 - ↑ 地下宫殿———北京定陵博物馆,人民网,2000-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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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酌中志》“神庙顺妃李娘娘生皇八子及皇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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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书目
外部链接
明神宗 大明朱氏皇朝 出生于:1563年9月4日逝世于:1620年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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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者头衔 | ||
前任: 父亲明穆宗朱载坖 |
中国皇帝 | 继任: 长子明光宗朱常洛 |
明朝皇帝 1572年-1620年 |
- 袁崇焕
袁崇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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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 清乾隆年间绘袁崇焕像,此图为虚构描绘,与历史上“袁崇焕短小精悍,形如小猱,而性极躁暴”相差甚远 | ||
大明钦命出镇行边督师蓟辽天津登莱等处军务、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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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贯 | 广东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广州府东莞县(一说广西省梧州府藤县[1]) | |
族裔 | 汉族 | |
字号 | 字元素,号自如 | |
出生 | 万历十二年四月二十八日戌时[2] 即 1584年6月6日 广东布政司广州府东莞县石碣镇水南乡[3] | |
逝世 | 崇祯三年八月十六日 即 1630年9月22日 (46岁) 北京甘石桥 | |
墓葬 | 北京广渠门内袁崇焕墓 | |
出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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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 | ||
袁崇焕(1584年6月6日-1630年9月22日),字元素,号自如,一说字自如,明朝广东东莞县(今属中国广东省东莞市)人[4],明朝末年政治人物,抗清名将。
袁崇焕于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中进士。授职兵部,守卫山海关及辽东;曾指挥宁远之战、宁锦之战,大力构筑“关宁锦防线”,多次和后金部队在该防线交战。后因诛杀毛文龙、在己巳之变护卫不力以及擅自与后金议和等罪,被明廷判以凌迟。清乾隆年间,清政府为袁崇焕平反,但史学界对其事仍有争议。现存袁崇焕纪念馆等纪念场所。
早年生涯
袁崇焕幼年为人慷慨[5],富于胆略,好与人谈论军事。遇到退伍士卒,每每请教边疆军事情况,并有志于边疆事务[4]。他还喜欢远游,上京应试时,常顺便游历,足迹几遍天下[6]。途中,他常与友人彻夜长谈,内容亦多涉及军事[7]。
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袁崇焕中式三甲第四十名进士,任福建邵武知县。天启二年(1622年)到京述职时,因御史侯恂举荐其有军事才能[8],升任兵部职方司主事[9][10]。当时,后金兵势正盛,王化贞大军在广宁覆没,朝廷惊惶失措;对于是否能够镇守住山海关,朝臣议论纷纷。袁崇焕却在此时单骑出关考察局势,兵部、家人都不知其踪影。不久,他返回北京,上书报告关上局势,并称:“只要给我兵马粮草,我一人足以守住山海关。”[11] 其胆识得到朝臣交口称赞[12],他也因此升任兵备佥事,负责助守山海关[13][14],且获朝廷批准,招募兵卒[15][16][17]。
袁崇焕到达山海关后,成为辽东经略王在晋下属。当时,关外已被蒙古哈剌慎诸部控制,袁崇焕最初仅在关内驻守,很快即因任事干练得到王在晋倚重,奉其命移驻中前所,随即又得令前往前屯卫,安置辽东难民。袁崇焕连夜出发,四更时分即进入前屯城内,将士无不佩服[18]。事成后,王在晋上奏题名袁崇焕为宁前兵备佥事[19],负责宁远、前屯卫二城防卫,形成保护山海关外围工事。宁远在最前线,前屯卫稍后。然而在防事安排中,两人产生分歧。王主张在山海关外八里处的八里铺筑城守御,袁则认为该外围阵地太窄,并非良策,在争辩无果之后,袁越级奏请首辅叶向高[20]。经左光斗提议,大学士孙承宗以阁臣掌兵部事,巡视辽东。
当时后金攻破广宁后,又强令锦州、义州等处民众东迁。其中义州一部占领十三山,并多次击败后金部队进攻。后金久攻不下,筑长围困。十三山领袖杨三、毕麻子派人突围并向明军求援。袁崇焕请命:“派五千人镇守宁远,以壮十三山气势,并派遣其他部队参与营救。宁远距离十三山有二百里,进可占领锦州,退可坚守宁远,何必对十万人置之度外呢?”孙承宗向总督王象乾请教,王象乾认为关上军方无士气,请派遣关内三千人前往,孙承宗认为可行[21],于是告诉王在晋。王在晋则不同意营救,致使十三山民兵只有六千人脱逃[22]。
孙承宗经过考察,认为王在晋在八里铺建重城的意见不可取,于是召集将吏商议。阎鸣泰主张在觉华岛,袁崇焕主张在宁远,王在晋和张应吾、邢慎言则坚持己见;最后,孙承宗采用了袁崇焕的意见[23]。不久,孙承宗回京后上书明熹宗,请免王在晋的辽东经略职位,自任督师,镇守山海关,且更加倚重袁崇焕。袁对内安抚军民,对外整饬边防战备,成绩显著[24];且严厉执法,军纪大有改观[25]。
领兵辽东
宁远之战
战守逶迤不自由,偏因胜地重深愁。
荣华我已知庄梦,忠愤人将谓杞忧。
边衅久开终是定,室戈方操几时休?
片云孤月应肠断,桩树凋零又一秋。
天启三年九月,孙承宗决意坚守宁远(今辽宁兴城),当时佥事万有孚、刘诏虽力劝而不听,并命令袁崇焕与满桂镇守宁远,袁崇焕开始领兵辽东。在宁远时,袁崇焕率领祖大寿、高见、贺谦等进行城墙修筑工程,次年工程结束,宁远城遂成山海关外重镇。当时城内士兵士气高昂,商旅昌盛[26]。此时,袁崇焕父丧,其守丧的请求却被朝廷拒绝,而命其在职守制[27]。
天启四年(1624年),袁崇焕与马世龙、王世钦等率领一万二千名部队东巡广宁(今北镇市),其位于锦州以北,相距后金重镇沈阳不远。其大军经大凌河的出口十三山,从海道还宁远[28]。其胆识得到孙承宗赞赏[29],袁崇焕亦因功升为兵备副使[30],再升右参政[31]。次年夏,孙承宗根据袁崇焕的策划,派遣诸将分屯锦州、松山、杏山、右屯、大凌河、小凌河各要塞,又向北推进了二百里,几乎完全收复了辽河以西的旧地[32]。而此时后金大汗努尔哈赤亦将京城南移至辽宁沈阳,双方摆出进攻姿态,剑拔弩张,局势一触即发。
当时明朝朝廷内部魏忠贤等阉党大肆屠杀东林党人,其中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等大臣被诛杀,而在辽东边防立功的熊廷弼亦遭牵连[33]。孙承宗亦被阉党人高第取代辽东经略职位。高第继任后,立即要求袁崇焕将辽东部队全部撤入山海关(一说撤入部队不包括宁远[34]),袁崇焕与督屯通判金启倧认为城池已收复,无理放弃撤退,于是极力反对,并抗命拒绝在宁远、前屯卫的部队撤退[35],高第下令放弃粮食十余万石,撤退途中死伤甚多,军民纷纷气愤难当[36],许多物资在撤退过程中既没有撤离,也没有销毁,最终尽为后金所得[37],明军物资损失惨重[38]。之后,锦州、右屯、大小凌河、松山、杏山等部队被撤去。袁崇焕请求回家守父丧,未被批准。同年十二月晋升按察使[39],依然守卫辽东[40]。
天启六年(1626年)正月,努尔哈赤率领后金部队渡过辽河,二十三日抵达宁远城下[41](一说正月初十抵达宁远,未予马上攻城[42])。当时,明朝朝廷得到急报,兵部尚书王永光等廷臣讨论战时,各个束手无策。辽宁经略高第、山海关总兵杨麒则拥兵山海关,不去援救。《明史》记载当时朝野上下皆认定宁远肯定守不住[43]。而宁远城中,袁崇焕则与大将满桂、副将左辅、朱梅,参将祖大寿、何可纲等将士誓死守卫城池。他甚至写血书告示传阅,并向士卒下拜,全军上下士气高昂,决意死战[44]。袁崇焕还下令前屯守将赵率教、山海关守将杨麒,凡有宁远城的逃兵回去,一概斩杀[45]。二十四日,后金部队开始进攻宁远城,其先锋围城部队为两万铁甲骑军,其用铁裹车撞击城墙,并用铁锹挖掘墙脚,城墙被挖成凹龛;明军则采用阶石碾压城外后金部队。袁崇焕还使用红衣大炮,重创城外后金兵[46]。次日,后金军因当时天气过于寒冷,宁远的城墙虽然被挖了不少洞,但却始终没有坍塌[47],再攻未能攻下城池。后金军之后撤退[48],改道离城五里的龙宫寺扎营,改为攻击觉华岛,觉华岛上的军民被屠戮一空,伤亡万馀,岛上粮食、房屋、船只的损失也非常大[49]。宁远之战为后金军的首败,努尔哈赤亦因此耿耿于怀[50][51]宁远解围后,明熹宗采纳兵部尚书王永光的建议[52],不追究觉华岛惨败一事,将此一役称为“大捷”[53],以激励士气。明熹宗嘉奖广宁军功劳[54]。袁崇焕随即升任右佥都御史[55],而满桂等大将也纷纷升职[56]。而高第、杨麒因不援宁远和觉华岛而免职,以王之臣、赵率教取代[57]。
关宁锦防线
天启六年(1626年)三月,袁崇焕因功升至辽东巡抚,负责辽东及山海关等地[58],并开始经营关宁锦防线。袁起初辞赏,后明熹宗坚持原意[59]。然而,魏忠贤见其地位上升,于是增加提防,并派遣其亲信太监刘应坤、纪用到宁远监军[60]。袁崇焕上疏反对,但不被采纳[61]。后朝廷为安抚袁崇焕,提升其为兵部右侍郎,并赏银币,子孙世袭锦衣千户[62][63]。在此时,满桂因为宁远之战中赵率教未能亲自援救而互相指责,袁崇焕与满桂之间产生激烈冲突,袁上奏请求遣其镇守其他城镇,于是满桂被召还北京[64]。而当时经略王之臣极力反对,并请求朝廷命其镇守山海关[65]。朝廷为了缓和各方矛盾,命令王之臣专守关内,而关外士兵将领皆由袁崇焕派遣[66]。之后袁崇焕自悔,请求朝廷依照王之臣建言。满桂遂被调遣镇守山海关,并持尚方宝剑、统领关内外部分军队[67]。
基于对廷臣诽谤的担心,袁崇焕上了一道奏章,提出守辽的基本战略。其主张:一、用辽人守辽土;二、屯田,以辽土给养军队,可以减少海运;三、以守为主,等待机会再出击。他担心立功之后,清兵必定会使反间计,散播谣言,而本国必定有人妒忌毁谤。此奏折得到明熹宗的嘉许[68]。同年冬天,袁崇焕率领赵率教以及两名特务太监刘应坤、纪用,兴办防御工事及屯田,逐渐收复高第此前放弃的土地[69]。事后,袁崇焕上奏赞许这两名太监的功劳,魏忠贤、刘应坤、纪用三人都得到了封赏[70]。袁崇焕还上奏进言:明朝部队不善于野战,只能凭借固守和大炮防御的策略。并要求增加四万部队去修筑松山城等防御设施。后都得到明熹宗的批准[71]。
后金和议
因为宁远之战后,明朝急于修建防御工事;而后金则急需军需补给,巩固统治。天启六年八月,后金首领努尔哈赤病逝,袁崇焕派遣使者去悼念,以窥视其虚实[72]。后金政权的继任者皇太极派遣使者到袁崇焕处,双方欲议和[73],皇太极甚至自降身份称臣[74]。议和同时,后金部队趁机进攻朝鲜。天启七年一月,皇太极在遣使答复的同时,渡过鸭绿江[75]。当时明朝朝廷议论议和之事,王之臣以宋朝与金朝的议和历史附议而弹劾袁崇焕。朝廷召还王之臣回京,并取消辽东经略职位不再设,而山海关内外部队皆由袁崇焕调遣[76]。之后袁崇焕趁后金部队主攻朝鲜时,派兵修建锦州、中左、大凌的防御工事。皇太极因此抗议其缺乏和平诚意,并提议划定疆界[77]。当时朝鲜受困、驻守朝鲜的毛文龙告急,于是明朝朝廷命令袁崇焕发兵救援,其用海军援助毛文龙,又派遣左辅、赵率教、朱梅等九名将领率领精兵九千进攻三岔河,形成牵制局势。不过当时朝鲜已经被后金部队占领,于是诸将返回辽东[78]。
袁崇焕议和之初,明朝朝廷并不所知。当时奏报时,明熹宗起初赞许其方,后改变看法认为并非良策,于是频繁下旨禁止[79]。袁崇焕则因为要修筑防御工事而坚持己见。当时朝鲜与毛文龙部队被后金进攻,朝廷中言官认为是因议和所招致的[80]。同年四月,袁崇焕上书道:“关外四城有四十里地,有屯兵六万,商民数十万,现在地少人多。必须修筑锦州、中左、大凌三城,才能转移商民、大量屯田。如果城墙在修筑前敌兵入侵,届时势必撤退,那么此前的努力都失败了。现在趁后金进攻朝鲜,于是用缓兵计为上。当敌方得知消息后,城防已成,于是关外四百里地则可固若金汤了。”之后明熹宗得报后嘉奖[81]。虽然朝廷议论纷纷,不过袁崇焕的山海关-宁远-锦州(关宁锦防线)防线基本构建完成。
宁锦之战
天启七年(1627年)五月,朝廷命令尤世禄代替赵率教守卫锦州,尤世禄尚未抵达时,皇太极亲率正黄旗、镶黄旗、正白旗、镶白旗精兵,进攻辽西,攻陷明朝大凌河、小凌河两个要塞,随即进攻宁远的外围要塞锦州。五月十一日,后金部队抵达锦州,并四面围城[82]。赵率教率部环城而守,并以缓兵计派遣使者求和,使者三次返回并未成功,而皇太极攻城愈急[83]。袁崇焕于是派遣祖大寿和尤世禄带了四千精兵,绕到清军后路去包抄,又派水师去攻东路作为牵制,并请求关内部队救援[84]。当时明朝朝廷命山海关的满桂移师前屯,而驻守三屯的孙祖寿移师山海关,宣府的黑云龙移师一片石,蓟辽总督阎鸣泰移师山海关;又派遣昌平、天津、保定兵驰援上关;并命山西、河南、山东的部队进行备战[85]。
锦州城内,赵率教与前锋总兵左辅、副总兵朱梅等率兵奋勇死战,和后金部队从五月十一打到二十八日,之后皇太极久攻不下,转而去分兵攻宁远[86]。当时袁崇焕与中官应坤、副使毕自肃督军并在城上进行炮击;而驰援的满桂、尤世禄、祖大寿等在城外大战,后双方死伤惨重,满桂身负数箭[87]。后金部队见无法攻下宁远,于是改为进攻锦州[88]。六月初四,皇太极增兵猛攻锦州,锦州城中使用大炮、火炮、火弹和矢石等武器,清兵受创极重。于是次日皇太极退兵,并拆毁大凌河、小凌河两个要塞[89],史称“宁锦之战”,为明朝与后金交战的第二次大胜,而满桂、赵率教功劳最大[90]。
慷慨同仇日,间关百战时。
功高明主眷,心苦后人知。
麋鹿还山便,麒麟绘阁宜。
去留都莫讶,秋草正离离。
虽然袁崇焕带兵辽东大战后金,明朝内部阉党魏忠贤则控制朝廷,朝廷内部阿谀奉承[91],当时各地巡抚官员纷纷为其修建生祠[92]。天启七年四月,袁崇焕上奏折,称颂魏忠贤的功德,并要求在宁远、前屯两地为魏忠贤修建生祠[93][94][95][96]。尽管如此,宁锦之战后,当时朝廷论功行赏,受赏者数百人,廷臣纷纷赞许此战功劳为魏忠贤调度有方[97],其中魏忠贤的义子亦因此封侯,然而袁崇焕只升一级[98]。当时兵部尚书霍维华认为不公,上疏请求让荫,魏忠贤亦拒绝其请求[99][100][101]。相反,魏忠贤派使其党羽以袁不救锦州为由,弹劾袁崇焕[102][103]。袁崇焕不得已请求辞职告老还乡[104],同年七月获准[105],而王之臣代为督师兼辽东巡抚[106],满桂镇守宁远[107]。
再次复出
熹宗去世,思宗即位,建立东林党内阁,魏忠贤被诛,朝臣纷请召袁崇焕还朝。崇祯元年(1628年)任命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108]。七月,思宗召见袁崇焕。期间,袁崇焕慷慨陈词,计划以五年复辽,并疏陈方略。袁崇焕表示其在边关立功,唯恐朝廷人士妒功中伤。思宗请袁无须疑虑,其自有主持[109]。大学士刘鸿训上书请思宗收回王之臣、满桂的尚方宝剑[110]。崇祯皇帝即赐崇焕尚方宝剑,在复辽前提下,可以方便行事[111][112]。此外,皇帝再加奖勉,赐他蟒袍、玉带与银币。袁崇焕领了银币,但以未立功勋,不敢受蟒袍玉带之赐,上疏辞谢[113]。
袁崇焕还未到任,已发生宁远兵变。起因是公家欠饷四月,四川与湖广军人于是先行哗变。士兵把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等缚在谯楼上。兵备副使郭广于是把官衙库房中所有的二万两银钱拿出发饷,并向宁远商民借五万两,哗变始解。毕自肃引罪自杀[114]。同年八月,袁崇焕到达辽东,逮捕张正朝、张思顺等十五人并斩首于集市,此外,斩杀中军吴国琦、惩罚参将彭簪古,并罢免都司左良玉等四人,兵变始定[115][116]。
哗变改变辽东部队的驻守布局:祖大寿仍镇守锦州;何可刚升任都督佥事,代替解任后的朱梅,宁远、锦州合镇;赵率教则转移至山海关;而袁崇焕亲自镇守宁远。因为毕自肃已死,袁崇焕上奏请撤消辽东巡抚职位,并罢免登莱巡抚孙国桢、取消该巡抚职位,崇祯皇帝均批准[117]。此外,袁崇焕又抚慰哈剌慎三十六家,稳定边疆安定[118]。崇祯二年,明思宗加封其为太子太保[119],并赏赐蟒衣、银币[120]。
诛杀毛文龙
崇祯二年(1629年)袁崇焕与内阁辅臣钱龙锡谈到平辽事宜时,提及其欲诛杀毛文龙[121][122][123]。天启四年至七年中,毛文龙多次袭击清军,都遭失败,此后在皮岛驻扎[124]。由于毛文龙部仅占用明朝少量兵饷,却总是给与后金大量伤亡,反观东林党支持的关宁军,一年花用20馀倍于东江镇,不仅无法主动出击,连后金攻击所谓关宁锦防线中的任一城池时,其他城池只能闭门自守,完全失去作用。因此东林党人工科给事中潘士闻、尚宝卿董茂忠上书弹劾请撤毛文龙。兵部商议时,袁崇焕提议派遣官员至皮岛管理兵饷核查银钱帐用,而遭到毛文龙抵制,因此招致袁崇焕不悦[125]。
崇祯二年一月,袁崇焕要求东江镇的粮食必须由他来发送,并断绝东江镇的补给,并禁止商船卖粮食给东江镇,饿死东江镇10馀万人,并在同时卖粮食给投降后金的蒙古朵颜束不的部,让后金得到大量粮食并进攻缺乏粮食的东江镇。逼迫毛文龙与他谈判。 同年六月初一,袁崇焕与毛文龙在旅顺附近的岛山会见,并商议军事。经过连续三日的谈判,毛文龙始终不接受袁崇焕主张的“皮岛设文官监军;粮饷由宁远转发;改编部队”等建议,谈判失败。之后袁崇焕劝其归乡,而毛文龙则称自己了解辽东局势,并能解决满洲、顺势攻占朝鲜[126]。此后,袁传副将汪翥上船密议,通宵部署诛杀毛文龙。初五,袁崇焕邀毛文龙一起检阅将士比赛射箭,但袁提出几件事来责问毛文龙,毛文龙抗辩。袁崇焕命人除下其衣冠并捆绑,毛文龙仍称自己无罪有功。袁于是宣布毛的“十二大罪状”,祭出尚方宝剑、斩杀同样有尚方宝剑的毛文龙[127]。毛文龙有部下为其求情,称毛没功劳也有苦劳,被袁崇焕斥退。
袁虽然诛杀了毛文龙,但虑其部属有变,于是谕示只诛杀毛文龙一人,其余免罪,并命原皮岛副总兵陈继盛继任。此外,并增加兵饷至十八万两白银。此后的奏折中,袁崇焕上疏陈述毛文龙因拒绝设文官监军、粮饷由宁远转发、瞒报兵力、杀良冒功等罪恶,而决议诛杀毛[128]。明思宗以兵减饷增而生疑,不过仍然接受袁崇焕的提议[129][130]。此后,袁崇焕整顿全部辽东及登莱、天津部队,共有士兵十五万三千余人、马匹八万一千余等[131]。
己巳之变
崇祯二年(1629年),蒙古与女真发生严重饥荒[132],蒙古诸部请求袁崇焕开粜互市,后崇祯严令只准按口换粮[133][134]。同年六月,翰林院编修陈仁锡出使辽东,认为这是偷袭女真的最佳时机[135],同时,王怀达、陈国威二人又预料到了指出了皇太极的军事行动[136],但袁崇焕虽然没能采取行动,仍上奏称及后金会绕道蒙古进攻明朝[137][138][139][140]。
同年十月二十七日,皇太极联合喀喇沁,绕境蒙古朵颜部地盘破长城喜峰口而入。十月二十八日,袁崇焕在宁远得警,马上令山海关总兵入援遵化,锦州总兵祖大寿入关后继。十一月初四,赵率教战死于三屯营[141],袁崇焕率兵至山海关。十一月初五,袁崇焕率军进入蓟镇。十一月初六,袁崇焕到达永平,得报遵化已于十一月初三被攻陷,巡抚王元雅被杀。袁崇焕在榛子镇接到崇祯圣旨,获得调度指挥各镇援兵之权[142]。
十一月初九,袁崇焕到达顺天府蓟州。十一月初十,袁崇焕进入蓟州,以关宁兵布防蓟州西部各地,[143]。而当时孙承宗指出应该守蓟州三河一线,否则皇太极越蓟州三河则可直扑北京。十一月十四,袁崇焕获报,后金军已经蓟州穿越而过,袁崇焕被动急追[144]。十一月十六夜,袁崇焕赶在后金部队前到达北京左安门[145],在广渠门外驻营[146]。明思宗迅速召见袁崇焕,并深加慰劳并谈论战事。袁以士兵疲劳为由请求入城休整,但未得到批准[147]。十一月二十日,袁崇焕、祖大寿领关宁兵九千人和莽古尔泰、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豪格带领的后金左翼大军、护军及蒙古兵大战于广渠门[148][149],双方互有死伤[150],后金军伤亡数百后退去[151]。
下狱磔杀与影响
当时后金所入隘口乃蓟州太守刘策所辖,而袁崇焕一得到消息立刻千里赴救,自谓有功无罪。然而都人突然遭到兵灾,谣言纷起,说崇焕纵敌拥兵。而大臣也因为从前和议的事情,称其引敌胁和,将为城下之盟[152][153]。此外,清军设反间计,传闻袁崇焕与清军定有密约,并纵放捉获的宦官听闻后遣返回明廷去。其宦官告诉明思宗,加重了明思宗的疑心[154]。
同年十二月,明思宗召袁崇焕、满桂、祖大寿入殿质证,崇焕不能对证,明思宗于是下诏逮捕袁崇焕入锦衣狱[155][156][157]。在一旁的祖大寿战栗失措,出殿后即刻带兵返回山海关[158][159],直到后来接到崇祯要求袁崇焕写的信才返回[160][161]。之后,满桂被拜为武经略,赐尚方剑,指挥来援各部。而当时已经退到良乡的皇太极听闻袁崇焕下狱事后,亲帅大军再次进逼京城。明思宗要求满桂出兵对敌,满桂则以“敌劲援寡,未可轻战”为由,坚持防守。然而在多次催促下,同月十五日满桂还是不得已,领黑云龙、麻登云、孙祖寿诸大将,移营永定门外二里,十六日被后金军以精骑四面包围,大败,满桂及孙祖寿战死,黑云龙、麻登云被擒。这时距离袁崇焕下狱才半个月[162][163]。
祖大寿被袁崇焕修书召回后,欲以战功救袁崇焕,收复了永平、遵化一带,皇太极退回辽东。然而,崇祯三年(1630年),经过半年多的审判,袁崇焕仍被以“通虏谋叛”、“擅主和议”、“专戮大帅”的罪名遭判凌迟,死于北京甘石桥,并流放其妻妾、子女及兄弟等人两千里,其余不予究问[164][165]。
“ | 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将勇,忠魂依旧保辽东。 | ” |
— 袁崇焕刑前遗言[166] |
崇焕伏刑之惨情,令人毛骨悚然。当时北京百姓都认为袁通敌,恨之入骨,纷纷生吞其肉[167][168]。崇焕死后,佘氏义仆为其收敛骸骨,葬于北京广渠门内广东义园,并从此世代为袁守墓。
乾隆四十九年(1772年),清高宗下诏为袁崇焕平反[169]。不过,有不少学者认为所谓的真相大白仍有商榷之处[170]。
后世与纪念
按《清史稿》,袁崇焕死后,其遗腹子袁文弼被编入宁古塔汉军正白旗,改姓“袁佳氏”。其后清末著名的富明阿、寿山等俱是袁崇焕后裔[171]。但按《明史》本传,袁崇焕无子,《清实录》更记载袁崇焕以堂弟袁文炳之子为嗣。[172]
袁崇焕处死当晚,一佘姓义士冒死将朝廷打算“传视九边”的袁首级偷葬于家中,被称为“冒死葬忠魂”,临终前给后世子孙留下了遗训:一不许再回广东老家,要世世代代为其守墓,二不许做官,三不许不读书。自此,佘家后人秘密守护,直到乾隆年间,守墓才转为公开。1992年,在原址重建袁崇焕墓。2002年,开始全面整修袁祠向游人开放。从1630年至今,佘家的后代在守墓近四百年。现在袁崇焕纪念馆位于北京东城区花市斜街广东义园旧址,包括原来的袁崇焕祠墓,袁崇焕手迹《听雨》以及康有为题写的“明袁督师庙记”手书等珍贵文物将珍藏于该纪念馆。原墓堂廊柱曾悬有康有为所书对联。
“ | 自坏长城慨今古,永留毅魄壮山河。 | ” |
此外,在广东东莞有袁崇焕纪念公园,位于广东省东莞市石碣镇水南村。由该镇村民与海外袁氏宗亲捐资1点2亿元人民币,在明代袁氏故居遗址兴建,占地共11万平方米。包括袁故居、袁督师祠、雕像、衣冠冢、三界庙等。
2010年7月,原位于袁崇焕雕像的基座、刻有“掉哪妈!顶硬上!”的袁氏粗话被凿去,事件引起广州市舆论和民众强烈不满,最终导致广州市民组织捍卫粤语行动[173][174]。
评价与争议
袁崇焕是一位极具争议的历史人物,关于其事迹、评论几百年来一直争论不休,正如孟森在《明本兵梁廷栋请斩袁崇焕原疏附跋》中提及,明末时期历史记载十分混乱,即使是与其耳目相关的人,其恩怨纠葛也尤其复杂[175]。其中,主要争议的集中点是袁崇焕杀死毛文龙、是否背叛明朝政府等。
袁崇焕在辽东时的同事王在晋在《三朝辽事实录》中表示,袁崇焕虽然死于国法,但是其在宁远之战等战绩功劳不应埋没[176]。作为敌对政权的清朝政府,也对袁崇焕赞赏有加。张廷玉等在官方史书《明史》中主张袁崇焕妄杀毛文龙,而崇祯帝误杀袁崇焕。此指使自毁长城,加速了明朝的灭亡[177]。而乾隆皇帝亦表示,袁崇焕虽然与清朝为难,但是忠于职守,只是因为明朝皇帝昏庸,以至于被斩杀,值得怜悯[178]。则对于明末时期大将徐石麒则认为袁崇焕表面主战而实际主和,并以杀毛文龙示信后金[179]。
而在文人学术中,相关的争议则更为突出。明末清初文人计六奇在《明季北略》主张袁崇焕以尚方宝剑诛杀毛文龙,如同宋朝时期秦桧用十二道金牌矫诏杀岳飞[180],但是认为崇祯皇帝杀死袁崇焕为冤[181]。中华民国初年,国学大师梁启超在《袁督师传》则赞赏袁崇焕在历史中的重要作用为“以一身之言动、进退、生死,关系国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者”[182]。中华人民共和国时期,毛泽东也主张袁崇焕为“爱国领袖”,并要求北京政府保护其祠庙[183]。
部分学者认为袁崇焕杀毛文龙为泄私愤[184]。也有说有证据毛文龙当时要降女真[185],袁崇焕杀毛文龙的事情“一无错处”[186]。按袁崇焕上疏,毛文龙死前六个月早已无生(除非完全接受袁崇焕控制,而非名义服从),并不是因为毛文龙叛国。[187] 毛文龙被杀后有徐尔一[188] 等人上疏为其鸣冤。三个月后就发生了“己巳之变”,清军兵临北京城下,明廷大臣们多归因于毛文龙死后女真无后顾之忧所致[189][190]。
历史评价
- 努尔哈赤:“朕用兵以来,未有抗颜行者。袁崇焕何人,乃能尔耶!”(《清史稿·本纪一》)
- 杨惟和:“十余年奴氛孔炽,士卒畏敌,不畏将帅。袁崇焕一振起之,而将士始用其命,军民始安其生,天下壮之,真今之方叔也 ”(《玉镜新谭卷之四》)
- 余大成:“力捍危疆,而身死门灭,其得罪大略相似。但武穆有子霖、孙珂,能白其冤。而督师竟允绝,圣世谁复为《金陀粹编》者?可叹也!”
- 王在晋:“毛文龙径袭辽阳,旋兵相应,宁锦之围解,文龙与有力焉。此出于崇焕之自陈,剧称其牵制之功,则文龙何可杀耶?文龙杀而虏直犯京城,明知而故悖之,崇焕之祸,其真自取耳!”
- 唐甄:“当是之时,非无贤才也,袁崇焕以间诛,孙传庭以迫败,卢象升以嫉丧其功。此三人者,皆良将,国之宝也,不得尽其才而枉陷于死,使当日者有一张居正为之相,则间必不行,师出有时,嫉无所施,各尽其才,而明之天下犹可不至于亡。”(《潜书》)
- 谈迁:“初,虏势张甚。人心惶骇欲遁。自崇焕坚拒,气始振。”“藤县(袁崇焕)之于东陲,亦勋劳多矣!初,经略高第议弃宁前锦右。果如其说,则辽西将非国之有也。赖藤县力持,成宁远之功,士气少奋。”
- 计六奇:“自辽事者,所用人鲜有胜任者。当时所望成功者,惟熊廷弼、袁崇焕、孙承宗。”
- 朱舜水:“奴虏种类,原自不蕃。先年李宁远以奴隶儿子畜之,玩之掌股,使其长养内地,知我虚实情形;又加以龙虎将军名号,使得控崇别部,狡焉启疆,失于防御,遂灭北关、白羊骨诸种,益致彼猖。又贼臣杨镐、袁崇焕前后卖国,继丧辽阳、广宁,滋蔓难图;然犹二十年蹂躏,三韩、燕云屹然无恙。即曾两入朔易山东,未敢公然盘踞。祗因流寇攻陷京城,惨杀文武。吴三桂愚呆竖子,失于较计,欲报家仇,勾引入寇;逆虏遂令三桂为导,乘机掩袭北京。”(《阳九叙略》)
- 夏允彝:“自有辽事,所用人,鲜能有胜任者。当时所望成功,惟熊廷弼、袁崇焕、孙承宗为庶几;而武臣如刘𬘩、杜松、满桂、祖大寿、吴三桂,其最着也。”(《幸存录》)
- 张廷玉:“崇焕智虽疏,差有胆略,庄烈帝又以谗间诛之。”(《明史·列传第一百四十七》)
- 乾隆帝:“袁崇焕督师蓟辽,虽与我朝为难,但尚能忠于所事,彼时主暗政昏,不能罄其忱悃,以致身罹重辟,深可悯恻。”(《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
- 汪荣宝:“明自用兵以来,督师者如熊廷弼、袁崇焕、孙承宗辈,皆以盖世之才,能称其职;而诸将委身许国,效死不屈者亦前后相望。”(《清史讲义选录》)
- 韩文举:“以叔季衰亡之国,撄犬羊暴起之众,自有历史以来,未有能取胜者,能取胜自督师始。且不徒取胜而已,实足制敌死命而无难,是中经营惨淡,殆非寻常英雄所能胜任。夫知敌所长而避之,侦敌所短而乘之,难矣;然犹非至难也。大败之后,人无固志,胡尘乍起,望风而逃,于此而欲振作士气,俾将卒去其畏敌之心,起其灭敌之望,宁非难中之至难者哉?以此而论督师,殆天人不可及欤!”(《清代通史》第一卷第一篇)
- 康有为:“夫袁督师之雄才大略,忠烈武棱,古今寡比。其遗文虽寥落,而奋扬蹈厉,鹤立虹布,犹想见鲁阳挥戈、崆峒倚剑之神采焉。”“若吾粤袁督师之丧于谗间也,天下震动,鬼神号泣,明社遂屋,余祸烈烈,波荡至今。呜呼,天下才臣名将多矣,谗死亦至伙,而恻恻于人心,震惕于敌国,非止以一身之生死系一姓之存亡,实以一身之生命关中国之全局,则岂惟杜邮、钟室、凉风、金牌之凄感也。……假若间不行而能尽其才,明或不亡。”(《袁督师遗集序》)
- 梁启超:“使督师以前而有督师其人者,则满洲军将不能越辽河一步,使督师以后而能有督师其人者,则满洲军犹不能越榆关一步,故袁督师一日不去,则满洲万不能得志于中国,后金军之处心积虑,以谋督师宜也。而独怪乎明之朝廷自坏长城,为敌复仇,以快群小一日之意见,而与之俱尽,古今冤狱虽多,语其关系之重大,殆未有袁督师若者也。”“若夫以一身之言动、进退、生死,关系国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者,于古未始有之。有之,则袁督师其人也。”[191]
- 萧一山:“熊廷弼、袁崇焕、孙承宗,皆以盖世之才,治辽事而有余,然或内毁于阉党,外罹于反间,不终其位。”(《清代通史》第一卷第二篇 )
- 李济深:“论明清间事者,佥以为督师不死,满清不能入主中原。”(《重修明督师袁崇焕词墓碑》)
- 孟森:“庶知三百年公论不定,一翻明末人当时之记载,愈坠云雾中。论史者将谓今日之人不应妄断古人之狱,惟有求之故纸,凭耳目所及者之言以为信。岂知明季之事,惟耳目相及之人,恩怨是非尤为纠葛。”(《明本兵梁廷栋请斩袁崇焕原疏附跋》)
- 金庸:“袁崇焕真像是一个古希腊的悲剧英雄,他有巨大的勇气,和敌人作战的勇气,道德上的勇气。他冲天的干劲,执拗的蛮劲,刚烈的狠劲,在当时猥琐萎靡的明末朝廷中,加倍的显得突出。”(《袁崇焕评传》)
- 迟浩田:“袁崇焕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个伟大英雄,我们岳飞、袁崇焕都是在中华民族历史上有褒有贬,经历坎坷,但是最终一条,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历史是公正的。”(迟浩田高度评价袁崇焕爱国精神)
艺术形象
影视
- 1985年电视剧《碧血剑》:曾江
- 1987年电视剧《袁崇焕》:张孝中
- 1999年电视剧《袁崇焕传》:莫少聪
- 2000年电视剧《碧血剑》:王志华
- 2002年电视剧《孝庄秘史》:王岗
- 2003年电视剧《江山风雨情》:张孝中
- 2005年电视剧《明末风云》:王建国
- 2009年电影《袁崇焕》:于魁智
- 2015年电视剧《大玉儿传奇》:黄海冰
- 2017年电视剧《超时空男臣》:萧正楠
相关条目
注释
- ↑ 广州研究, Issues 1-8. 广州市社会科学研究所. 1983: 66–67.
- ↑ 《东莞县志》卷六十一《袁崇焕传》中引《袁督师行状》
- ↑ 杨宝霖:香港《明报月刊》1985 年第 1 期〈袁崇焕杂考〉;及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1986 年第 17 卷〈袁崇焕籍贯考实〉
- ↑ 4.0 4.1 《明史》(卷259):“袁崇焕,字元素,东莞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授邵武知县。为人慷慨负胆略,好谈兵。遇老校退卒,辄与论塞上事,晓其厄塞情形,以边才自许。”
- ↑ 袁崇焕籍贯主要有广东东莞、广西藤县及广西平南三说。《明史》和《东莞县志》的记载是广东东莞、《明季北略》的记载是广西藤县、《平南县志》的记载是广西平南。
- ↑ 袁崇焕《募修罗浮诸名胜疏》:“余生平有山水之癖,即一丘一壑,俱低徊不忍去。故十四公车,强半在外,足迹几遍宇内。”《下第》诗有云:“遇主人宁易,逢时我独难。八千怜客路,三十尚儒冠。”
- ↑ 袁崇焕到浙江嵊县游览时,与友秦六郎中宵长谈,有《话别秦六郎》诗:“海鳄波鲸夜不啾,故人谈剑剡溪头。言深夜半犹疑昼,酒冷凉生始觉秋。水国芙蓉低睡月,江湄杨柳软维舟。自怜作赋非王粲,戛玉鸣金有少游。”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十八):“甲子御史侯恂言:镇武大营已溃,广宁存亡已在呼吸。广宁不守,则山海震撼;山海不固,则京师动摇。亟当趋救广宁无孤忠义望援之心,而保山海以卫门户。实京师以护,根本不可一刻缓者。兵部仍当悬示榜文明,谕军民无得轻信讹言。纷纷惊窜风、鹤惊惶之日,正宜处以镇定。辇毂之下多奸细丛杂,缉防之令倍宜申饬,而戡祸定乱必藉。谋臣猛将如锦衣卫都督张懋忠志在吞胡,宜授登坛之任。见在朝觐邵武县知县袁崇焕英风伟略,不妨破格留用。”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十九):“升杭州府知府孙昌裔为本省按察司副使,管屯田水利。邵武县知县袁崇焕为兵部职方司主事。”
- ↑ 《明史》(卷259):“天启二年正月,朝觐在都,御史侯恂请破格用之,遂擢兵部职方主事。”
- ↑ 《明史》(卷259):“无何,广甯师溃,廷议扼山海关,崇焕即单骑出阅关内外。部中失袁主事,讶之,家人亦莫知所往。已,还朝,具言关上形势,曰:“予我军马钱谷,我一人足守此。””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十九):“兵科都给事中蔡思充锍言:山海一关止有残兵五万,皆敝衣垢面。一带城垣仍低薄塌圯,罗城内器械填塞,莫为查验。而溃兵逃民团聚如斗之城,互煽互惊,立见兽散之势。枢臣张鹤鸣一手支撑,无可推诿;而道臣邢慎言、张应吾、韩初命,又不免有烦言访。得原任辽东兵备阎鸣泰、新升兵部主事袁崇焕,皆饶有才略,宜敕令分任榆关;而总兵孙显祖、王国梁就残兵中挑选孰为冲锋,孰为守垛参游总哨从中推择,日日训练,庶可救万分之一乎。上从其言,命阎鸣泰以原官起用,同袁崇焕等协力赞助。”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十九):“起升原任山东布政使司右参议阎鸣泰为山海监军副使;升兵部主事袁崇焕为山东按察司佥事山海监军。”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二十):“(壬寅)命铸辽东监军分理关内关外各关防给监军道阎鸣泰、袁崇焕。”
- ↑ 袁崇焕《天启二年擢佥事监军奏方略疏》:“他日战之不力,即斩臣于行军之前,以为轻事者戒。”“如听臣之言,行臣之忠,臣必效力以舒人神之愤。不但巩固山海,即已失之封疆,行将复之。谋定而战,臣有微长也。”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二十):“命户部发银二千两,著山海关监军佥事袁崇焕募兵。”“发帑金二十万两付袁崇焕等调募。”
- ↑ 《明史》(卷259):“廷臣益称其才,遂超擢佥事,监关外军,发帑金二十万,俾招募。”
- ↑ 《明史》(卷259):“时关外地悉为哈剌慎诸部所据,崇焕乃驻守关内。未几,诸部受款,经略王在晋令崇焕移驻中前所,监参将周守廉、游击左辅军,经理前屯卫事。寻令赴前屯安置辽人之失业者,崇焕即夜行荆棘虎豹中,以四鼓入城,将士莫不壮其胆。”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二十四):“辽东经略王在晋题补监军道兵备副使袁崇焕。”
- ↑ 《明史》(卷259):“在晋深倚重之,题为宁前兵备佥事,然崇焕薄在晋无远略,不尽遵其令。及在晋议筑重城八里铺,崇焕以为非策,争不得,奏记首辅叶向高。”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二十四):“承宗又奏请:安插辽民言自有辽事来,无一人一事不为辽人患苦,及流徙入关,希图仰沾皇泽;而有司相待如敌,远逐之为快,居人相视为怪,偶遭之如仇即。皇上先发帑十万,遣官安插然田,非见在合下,即屯而人聚,求食急未能应。故纷然而南者,又纷然而北,而经略之三万尚未见,作何处分金少人多终难措手。又有十三山之辽人,既与奴为仇,又惧西虏,分散其家口,以众三万奔山。当事者不独苦无计,以迎且苦其归,而无计以待有听其自为生死耳。臣以为,宜急议安插,其在关外者严饬道,将明择其人细简,其胆勇尽用为兵,置之中前、前屯、宁远,如袁崇焕议:简万人出驻,而择其有家口者屯牧;其入关者,敕所在抚臣严行道府。据所聚辽人量州县大小,分发安插;而生员即寄其学官,亦寄其卫军,仍属其卫官民,则寄之民册,皆自为籍以提调于所附之州县,而官俸生粮及科试皆不与本州县相参,则朝廷有浩荡之恩,可按籍而给有司为补助之惠可比类。”
- ↑ 《明史》(卷259):“十三山难民十余万,久困不能出。大学士孙承宗行边,崇焕请:“将五千人驻宁远,以壮十三山势,别遣骁将救之。宁远去山二百里,便则进据锦州,否则退守宁远,奈何委十万人置度外?”承宗谋于总督王象乾。象乾以关上军方丧气,议发插部护关者三千人往,承宗以为然,告在晋。在晋竟不能救,众遂没,脱归者仅六千人而已。”
- ↑ 《明史》(卷259):“及承宗驳重城议,集将吏谋所守。阎鸣泰主觉华,崇焕主宁远,在晋及张应吾、邢慎言持不可,承宗竟主崇焕议。”
- ↑ 《明史》(卷259):“已,承宗镇关门,益倚崇焕,崇焕内拊军民,外饬边备,劳绩大著。”
- ↑ 《明史》(卷259):“崇焕尝核虚伍,立斩一校。承宗怒曰:“监军可专杀耶?”崇焕顿首谢,其果于用法类此。”
- ↑ 《明史》(卷259):“三年九月,承宗决守宁远。佥事万有孚、刘诏力阻,不听,命满桂偕崇焕往。初,承宗令祖大寿筑宁远城,大寿度中朝不能远守,筑仅十一,且疏薄不中程。崇焕乃定规制:高三丈二尺,雉高六尺,址广三丈,上二丈四尺。大寿与参将高见、贺谦分督之,明年迄工,遂为关外重镇。桂,良将,而崇焕勤职,誓与城存亡;又善抚,将士乐为尽力。由是商旅辐辏,流移骈集,远近望为乐士。”
- ↑ 《明史》(卷259):“遭父忧,夺情视事。”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四十七):“辛酉,谕督师大学士孙承宗留镇关上可急还山海。两朝从信录大学士孙承宗上言:‘臣于九月初八日遣镇臣马世龙、王世钦、道臣袁崇焕率水陆马步兵丁一万二千人,东巡至广宁,抵北镇祠历十三山,抵石屯以陆营屯贼东二十里。遂入舟师,历三岔河、二家沟。以都司杨朝文探:盖州其镇道泊高坆登桅远望,约有贼骑三千据庙正纵舟欲前而去。’”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二十五):“丙子兵部尚书大学士孙承宗巡历山海……袁崇焕英发有担当,臣取其志,尚欲炼其气。”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二十五):“升福建右布政魏时应,为光禄寺卿管少卿事。南户部郎中汪先岸,为南京光禄寺少卿。山东佥事袁崇焕,为副使备兵永平。”
- ↑ 《明史》(卷259):“四年九月,偕大将马世龙、王世钦率水陆马步军万二千,东巡广宁,谒北镇祠,历十三山,抵右屯,遂由水道泛三岔河而还。寻以五防叙劳,进兵备副使,再进右参政。”
- ↑ 《明史》(卷259):“崇焕之东巡也,请即复锦州、右屯诸城,承宗以为时未可,乃止。至五年夏,承宗与崇焕计,遣将分据锦州、松山、杏山、右屯及大、小凌河,缮城郭居之。自是宁远且为内地,开疆复二百里。”
- ↑ 《明史》(卷259):“魏忠贤大恨,誓速斩廷弼。及杨涟等下狱,诬以受廷弼贿,甚其罪。已,逻者获市人蒋应旸,谓与廷弼子出入禁狱,阴谋叵测。忠贤愈欲速杀廷弼,其党门克新、郭兴治、石三畏、卓迈等遂希指趣之。会冯铨亦憾廷弼,与顾秉谦等侍讲筵,出市刊《辽东传》谮于帝曰:“此廷弼所作,希脱罪耳。”帝怒,遂以五年八月弃市,传首九边。”
- ↑ 据《三朝辽事实录》记载,高第在其出镇辽东后,因发现“锦右”一带难以防守,要求在入冬前将“锦右”一带的军民和物资“归并宁远”。撤退命令不包括宁远,而袁崇焕没有遵行命令将物资搬入宁远。见:《三朝辽事实录》卷十六:经略高第奏:“……由此以东如锦州城大而朽坏,松山、杏山、右屯城小而低薄,皆前锋游哨之地。夏秋无事防护屯种,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三朝辽事实录》卷十五页十一:宁前兵备袁崇焕揭:“……兵法有进无退,锦、右一带既安设兵将、藏卸粮料、部署厅官,安有不守而撤之?万万无是理,脱一动移示敌以弱,非但东奴即西虏亦轻中国,前柳河之失,皆缘若辈贪功自为送死,乃因此而撤城堡动居民,锦、右动摇,宁前震惊,关门失障,非本道之所任者矣。必如阁部言之又让,至于无可让而止。”;《三朝辽事实录》卷十五:宁前兵备袁崇焕揭:“据锦右粮屯通判金启倧呈照,锦、右、大凌河三城皆前锋要冲,倘收兵退守,既安之百姓,复罹播迁,已复之封疆反归夷虏,榆关内外更堪几次退守耶。呈详到道,据此为照。”;《明熹宗七年都察院实录》:袁崇焕题:“……倾巢入犯,视蕞尔之宁远如杌上肉,至兵过锦右一带。彼不知臣之先行撤入,而谓我先逃,故一往而无复顾忌,直抵宁远城下。”
- ↑ 《明史》(卷259):“十月,承宗罢,高第来代,谓关外必不可守,令尽撤锦、右诸城守具,移其将士于关内。督屯通判金启倧上书崇焕曰:“锦、右、大凌三城皆前锋要地。倘收兵退,既安之民庶复播迁,已得之封疆再沦没,关内外堪几次退守耶!”崇焕亦力争不可,言:“兵法有进无退。三城已复,安可轻撤?锦、右动摇,则宁、前震惊,关门亦失保障。今但择良将守之,必无他虑。”第意坚,且欲并撤宁、前二城。崇焕曰:“我宁前道也,官此当死此,我必不去。””
- ↑ 《明史》(卷259):“第无以难,乃撤锦州、右屯、大、小凌河及松山、杏山、塔山守具,尽驱屯兵入关,委弃米粟十余万,而死亡载途,哭声震野,民怨而军益不振。”
- ↑ 《清太祖实录》:“大兵将至右屯卫,守城参将周守廉率军民已遁。帝令八官领步兵四万,将海岸粮俱运贮右屯卫……”
- ↑ 《明熹宗实录》卷七十:蓟辽总督王之臣奏:“……粮料八万二千馀及营房民舍俱被焚……与河东堡、笔架山、龙宫寺、右屯之粮无不焚毁,其失非小。”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六十六):“升河南布政使司右布政刘观光,为山东左布政使。山东布政使司右参政、宁前道袁崇焕,为本省按察使,仍管宁前道。”
- ↑ 《明史》(卷259):“崇焕遂乞终制,不许。十二月进按察使,视事如故。”
- ↑ 《明史》(卷259):“我大清知经略易与,六年正月举大军西渡辽河,二十三日抵宁远。”
- ↑ 《明季北略》(卷2):“袁崇焕号自如,广西梧州府藤县人,万历己未进士。天启六年丙寅,巡抚辽东,守宁远。正月初四日,忽报大兵入边。初十外即至宁远,以星夜倍道疾驰。士马疲罢,恐袁兵出战,皆坐马佛寺。崇焕与总兵满桂、赵率教、左辅等,俱闭城不出。”
- ↑ 《明史》(卷259):“初,中朝闻警,兵部尚书王永光大集廷臣议战守,无善策。经略第、总兵麒并拥兵关上,不救,中外谓宁远必不守。”
- ↑ 《明史》(卷259):“崇焕闻,即偕大将桂,副将左辅、硃梅,参将大寿,守备何可刚等集将士誓死守。崇焕更刺血为书,激以忠义,为之下拜,将士咸请效死。”
- ↑ 《明史》(卷259):“乃尽焚城外民居,携守具入城,清野以待。令同知程维楧诘奸,通判启倧具守卒食,辟道上行人。檄前屯守将赵率教、山海守将杨麒,将士逃至者悉斩,人心始定。”
- ↑ 《明季北略》(卷2):“须臾围城,骑可二万,将铁裹车撞城,声轰然。久之,城为之撼且碎矣。又用状如云梯而高过于城者击撞,上以板遮蔽,兵藏于下,掘城垣墉将堕,以长阶沿石撞下,兵多死,及攻既久,城基俱成凹龛,兵匿深处,挖掘城上,以石掷之,又不能及,城将破,合城大惧。”
- ↑ 也就是所谓“城冻不堕”,这个情况在皇太极跟袁崇焕“议和”的往来书信中曾两次提到:《满文老档》:“尔一面遣使议和,一面急修城垣。前宁远城冻,掘之未堕,自以为得计,遂诈称议和,乘机筑城耳。不顾太平,而顾兵戈,乃不易也。纵能加固数城,而其所有城池及田禾,能尽坚固乎?”;《满文老档》:我父汗曰:“……然明乘修葺宁远,不肯罢兵,遂往征宁远。时因城墙冻,掘之未堕,是以班师。”
- ↑ 《明史》(卷259):“明日,大军进攻,载楯穴城,矢石不能退。崇焕令闽卒罗立,发西洋巨炮,伤城外军。明日,再攻,复被却,围遂解,而启倧亦以然炮死。”
- ↑ 《明史》(卷259):“我大清初解围,分兵数万略觉华岛,杀参将金冠等及军民数万。”
- ↑ 《清实录·清太祖实录》:“上自二十五岁走后以来,征讨诸处,战无不捷,攻无不克,惟宁远一城不下,不怿而归。”
- ↑ 《明史》(卷259):“我大清举兵,所向无不摧破,诸将罔敢议战守。议战守,自崇焕始。”
- ↑ 《明熹宗实录》卷七十:尚书王永光议奏,恢边胜筭以宁远为第一功,而灭奴要会以叙宁远为第一务,文武将吏从此立为脚,富贵功名从此发轫。皇上深嘉清野坚壁之伟伐酬报于前,而姑免失粮弃岛之深求策励于后。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六八):“乙亥兵部尚书王永光言:辽左发难,各城望风奔溃。八年来贼始一挫,乃知中国有人矣。盖缘道臣袁崇焕平日之恩威,有以慑之维之也。不然,何宁远独无夺门之叛民,内应之奸细乎?本官智勇兼全,宜优其职级,一切关外事权,悉以为之。而该道员缺,则听崇焕自择以代。”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六十七):“谕:吏户兵三部,朕览塘报,贼攻宁远甚急,当被城中道将诸臣协心,设法炮打火攻贼营少退,危而得安;且运焚寺中粮米,不为贼虏之资;遍凿近岸坚冰,潜消过河之患。袁崇焕血书誓众将士协心运筹,师中调度有法;满桂等捍御孤城,矢心奋勇。虽未尽歼逆虏,然已首挫凶铎,似此忠劳朕心嘉悦。今特赐奖谕,仍著该部从优升叙,照旧供职户兵二部发银,十万两为犒赏之资用鼓战气。其经督镇道诸臣,还要大家倍加细心料理,相机接应,以为宁远声援,以固山海保障务。在万全期奏肤功,切不可以小胜自满,仍锐意灭贼全复疆土庶仰雪。”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六八):“加宁前参政袁崇焕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专理军务照旧,驻札宁远等处地方。”
- ↑ 《明史》(卷259):“及崇焕以书闻,举朝大喜,立擢崇焕右佥都御史,玺书奖励,桂等进秩有差。”
- ↑ 《明史》(卷259):“坐失援,第、麒并褫官去,而以王之臣代第,赵率教代麒。”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六十九):“命袁崇焕以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山海等处。”
- ↑ 袁崇焕《天启六年六月初十日谢升荫疏》:“且武人奔竞,少竖立便欲厚迁,稍不合辄思激去,要挟朝廷,开衅同类,今边疆始终不得一人之用,臣最疾之。臣今日不自处于恬,何以消诸将之竞?况臣原无富贵之心,又皇上所鉴也。”朝廷批答:“奉圣旨:袁崇焕存城功高,加恩示酬,原不为过;乃三疏控辞,愈征克让。还着遵旨祇承。该部知道。”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八十):“敕监臣纪用等移巡关外,与袁崇焕料理边事,从崇焕之请也。”
- ↑ 《明史》(卷259):“三月,复设辽东巡抚,以崇焕为之。魏忠贤遣其党刘应坤、纪用等出镇。崇焕抗疏谏,不纳。”
- ↑ 《明实录·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七十):“袁崇焕加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照旧巡抚。荫一子,与做锦衣卫正千户,世袭。赏银四十两,纻丝三表里,给与应得诰命。”
- ↑ 《明史》(卷259):“叙功,加兵部右侍郎,赉银币,世荫锦衣千户。”
- ↑ 《明史》(卷259):“是役也,怒其不亲救,相责望。帝闻之,下敕戒勉。而崇焕复与桂不和,言其意气骄矜,谩骂僚属,恐坏封疆大计,乞移之别镇,以关外事权归率教。举朝皆知桂可用,虑同城或偾事,遂召还。”
- ↑ 《明史》(卷259):“督师王之臣力言桂不可去,而召命已下。又请用之关门。崇焕皆不纳。”
- ↑ 《明史》(卷259):“崇焕既解围,志渐骄,与桂不协,请移之他镇,乃召桂还。崇焕以之臣奏留桂,又与不协。中朝虑偾事,命之臣专督关内,以关外属崇焕画关守。”
- ↑ 《明史》(卷259):“(袁崇焕)自悔,请仍用之臣言,帝可之,命桂挂印移镇关门,兼统关外四路及燕河、建昌诸军,赐尚方剑以重事权。”
- ↑ 《明史》(卷259):“崇焕虞廷臣忌己,上言:“陛下以关内外分责二臣,用辽人守辽土,且守且战,且筑且屯。屯种所入,可渐减海运。大要坚壁清野以为体,乘间击瑕以为用;战虽不足,守则有馀;守既有余,战无不足。顾勇猛图敌,敌必仇;奋迅立功,众必忌。任劳则必召怨,蒙罪始可有功;怨不深则劳不著,罪不大则功不成。谤书盈箧,毁言日至,从古已然,惟圣明与廷臣始终之。”帝优旨褒答。”
- ↑ 《明史》(卷259):“其冬,崇焕偕应坤、用、率教巡历锦州、大、小凌河,议大兴屯田,渐复第所弃旧土。”
- ↑ 《明史》(卷259):“忠贤与应坤等并因是荫锦衣,崇焕进所荫为指挥佥事。”
- ↑ 《明史》(卷259):“崇焕遂言:“辽左之坏,虽人心不固,亦缘失有形之险,无以固人心。兵不利野战,只有凭坚城、用大炮一策。今山海四城既新,当更修松山诸城,班军四万人,缺一不可。”帝报从之。”
- ↑ 《明史》(卷259):“先是,八月中,我太祖高皇帝晏驾,崇焕遣使吊,且以觇虚实。”
- ↑ 《明史》(卷259):“我太宗文皇帝遣使报之,崇焕欲议和,以书附使者还报。”
- ↑ 金庸《袁崇焕评传》:“皇太极来信的开头是(根据原信):“汗致书袁老先生大人”。(后来乾隆时修订《太宗实录》觉得语气太卑,才改为《皇帝致书袁巡抚》,但当时皇太极未称帝,决不可能有“皇帝”的称呼。)袁崇焕书信的开头是:“辽东提督部院,致书于汗帐下:再辱书教,知汗渐欲恭顺天朝,息兵戈以休养部落,即此一念好生,天自鉴之,将来所以佑汗而昌大之者,尚无量也。””
- ↑ 《明史》(卷259):“我大清兵将讨朝鲜,欲因此阻其兵,得一意南下。七年正月,再遣使答之,遂大兴兵渡鸭绿江南讨。”
- ↑ 《明史》(卷259):“朝议以崇焕、之臣不相能,召之臣还,罢经略不设,以关内外尽属崇焕,与镇守中官应坤、用并便宜从事。”
- ↑ 《明史》(卷259):“崇焕锐意恢复,乃乘大军之出,遣将缮锦州、中左、大凌三城,而再使使持书议和。”
- ↑ 《明史》(卷259):“会朝鲜及毛文龙同告急,朝命崇焕发兵援,崇焕以水师援文龙,又遣左辅、赵率教、朱梅等九将将精卒九千先后逼三岔河,为牵制之势,而朝鲜已为大清所服,诸将乃还。”
- ↑ 《明史》(卷259):“崇焕初议和,中朝不知。及奏报,优旨许之,后以为非计,频旨戒谕。”
- ↑ 《明史》(卷259):“崇焕欲藉是修故疆,持愈力。而朝鲜及文龙被兵,言官因谓和议所致。”
- ↑ 《明史》(卷259):“四月,崇焕上言:“关外四城虽延袤二百里,北负山,南阻海,广四十里尔。今屯兵六万,商民数十万,地隘人稠,安所得食?锦州、中左、大凌三城,修筑必不可已。业移商民,广开屯种。倘城不完而敌至,势必撤还,是弃垂成功也。故乘敌有事江东,姑以和之说缓之。敌知,则三城已完,战守又在关门四百里外,金汤益固矣。”帝优旨报闻。”
- ↑ 《明史》(卷259):“时率教驻锦州,护版筑,朝命尤世禄来代,又以辅为前锋总兵官,驻大凌河。世禄未至,辅未入大凌,五月十一日大清兵直抵锦州,四面合围。”
- ↑ 《明史》(卷259):“率教偕中官用婴城守,而遣使议和,欲缓师以待救,使三返不决,围益急。”
- ↑ 《明史》(卷137):“崇焕以宁远兵不可动,选精骑四千,令世禄、大寿将,绕出大军后决战;别遣水师东出,相牵制;且请发蓟镇、宣、大兵,东护关门。”
- ↑ 《明史》(卷259):“朝廷已命山海满桂移前屯,三屯孙祖寿移山海,宣府黑云龙移一片石,蓟辽总督阎鸣泰移关城;又发昌平、天津、保定兵驰赴上关;檄山西、河南、山东守臣整兵听调。”
- ↑ 《明史》(卷259):“世禄等将行,大清已于二十八日分兵趋宁远。”
- ↑ 《明史》(卷271):“桂与总兵尤世禄赴之,大战相当。遂入宁远城,与崇焕为守御计。俄大清兵进薄城下,桂率副将尤世威等出城迎,颇有杀伤,桂亦身被重创。”
- ↑ 《明史》(卷259):“崇焕与中官应坤、副使毕自肃督将士登陴守,列营濠内,用炮距击;而桂、世禄、大寿大战城外,士多死,桂身被数矢,大军亦旋引去,益兵攻锦州。”
- ↑ 《明史》(卷259):“以溽暑不能克,士卒多损伤,六月五日亦引还,因毁大、小凌河二城。”
- ↑ 《明史》(卷259):“时称甯、锦大捷,桂、率教功为多。”
- ↑ 明·朱长祚《玉镜新谭》(卷六):“丁卯春三月,魏忠贤年六十,上赐彩段四表里,宫花二枝,金玉、羊酒甚厚。各藩府遣币差官致贺。天下督抚、总镇竞投密献、异宝、谀词。廷臣自三公、九卿、八座、兰省、柏台、戚畹、勋卫称觞者,衣紫拖金,填街塞户。金卮玉斝,镌姓雕名,锦屏绣障,称功颂德。珍奇充栋,筐篚盈庭,悬帨于层门,五彩炫目以迷离;奏乐于高堂,八音振耳而喧阗。貂珰蟒玉百人,侍立座旁,绯袍文武千官,罗拜堂下。”
- ↑ 明·朱长祚《玉镜新谭》(卷七):“窃观一刑馀之人,而天下贡谀献媚、忍心昧理之徒,翕然附和而尊崇之,称其功如周、召,颂其德如禹、汤,以至遍地立祠,设像而祝厘焉。呜呼,当此岁祲民匮之日,一祠之费,奚啻数万金哉!飞甍连云,巍然独峙于胜境;金碧耀日,俨如无上之王宫。各题其额,则曰:崇德茂勋,普惠报功;两翼其坊,则曰:三朝捧日,一柱擎天。嗟嗟从事,何其谬欤?怙威胁众,伤财劳民,竭人间之脂,起海内之怨,可胜道哉!若蒙面屈膝者,竞叨不次之擢;如强项掉臂者,即加不测之祸。是以人心惶惑,而希旨成风,清平世界,自此大坏,甚可危也。中立而不倚者,有几人焉?矧夫逆珰之意,岂在祝厘?亦以阚海内人心之向背耳,且将以威劫之。又于祠侧树营房,置兵士,差中官出镇监守,皆分置腹心于重地。”
- ↑ 《明史》(卷259):“中外方争颂忠贤,崇焕不得已,亦请建祠,终不为所喜。”
- ↑ 《明熹宗都察院实录》(1553页):“辽东巡抚袁崇焕疏为元勋功翼覆载事,奉圣旨:这本说厂臣心专筹虏,力援危疆,设险设备,屹立金汤,其懋功朕所鉴悉,合谋建祠,舆论允协,着如议行,其祠名曰元功,该部知道。”
- ↑ 《明熹宗实录》4022页:“蓟辽提督阎鸣泰、巡抚袁崇焕疏颂魏忠贤功德,请于宁前建祠。”
- ↑ 金庸《袁崇焕评传》(卷十一):“各省督抚都为魏忠贤建生祠,袁崇焕如果不附和,立刻就会罢官,守御国土的大志无法得伸,因此当时也只得在蓟辽为魏忠贤建生祠。”“天启年间,魏忠贤权势熏天,各省督抚都为魏忠贤建生祠、塑像而向他跪拜。当时袁崇焕在宁远也建了魏忠贤的生祠。时势所然,人人难免。”
- ↑ 明·朱长祚《玉镜新谭》(卷三):“甲子正月廿三日,大营鞑子俱到宁远,扎营一日。翌朝寅时,贼攻我西南城角,督抚袁崇焕用火炮打死无数。贼复攻南,推板车遮盖,用斧凿城数处,被崇焕捆柴浇油,并搀火药,用铁绳系下,烧过二更时候,方才打退。又选健丁五十名,从城上系下,用绵花、火药等物,将鞑贼战车尽行烧毁,自相蹂躏,尸横遍野。贼退五日,复提兵数万来,蜂拥以战。我兵用火炮埋于地中,又将火铳矢石相发,山摇地动,约打死奴贼数千,中伤数千。贼败回营,大放悲号,随于焚化酋长尸骸。天堕大星如斗,其落地如天崩之状。众贼恐惊,拾其骨,裹束马上,夜至五鼓,撤兵东行。其奴酋老罕,因败衄身被重创,陈亡二子,兵士死伤无算,以致忧愤,背疽而死。虏中大乱,诸子以听阄立为主。遂刑牛马祭天,诸子罗拜,李、佟两驸马协力赞襄,阄得第四子,即立为酋长,以主国事。于是置金匣盛老罕遗骨,葬于沈阳城下,卷旗息鼓而去。自奴酋发难,我朝用兵十馀年,未有此大捷也,皆崇焕之力,而逆珰魏忠贤归功于内,摭为己有,嗾言官挤之去,而盈廷颂其功焉。”
- ↑ 《明史》(卷271):“及叙功,文武增秩赐荫者数百人,忠贤子亦封伯,而崇焕止增一秩。”
- ↑ 《明熹宗都察院实录》(第1478页):“俱应叙录,以达忠勤。袁崇焕宁前钜义,著有成劳,升荫示酬,原系彝典,不准辞。”
- ↑ 《明史》(卷271):“尚书霍维华不平,疏乞让荫,忠贤亦不许。”
- ↑ 清·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卷七十一):“袁崇焕不为魏忠贤所喜,边功不叙恩荫。维华请以己荫让之,上下旨切责。 ”
- ↑ 明·朱长祚《玉镜新谭》(卷七):“河南道御史某题授将狡谋当惩事,奉圣旨:“览奉。近日宁、锦危急,实赖厂臣调度有方,以致奇功。说得是。袁崇焕暮气难鼓,物议滋重,准引疾求去。””
- ↑ 《明熹宗都察院实录》(第1478页):“辽东巡抚袁崇焕疏称:厂臣魏忠贤功在社稷,海内之共见共闻,无容职赘其身任辽事,誓恢复,枭灭逆虏,任用刘应干、陶文、纪用等,而关内外御敌之伏甲军器马匹悬帘等项,俱以家资置办,日逐解来,又助军需。臣方一意巡缉,严警诸营将吏,不敢贪懦营私,不敢馈遗隐串,改虚为实,化贾为真,易怯为勇,以有今日。浞古内臣谁有出其右者!通之世赏宜也。镇臣刘应坤等以第侧贵臣而枕戈衽甲,士典素与同甘若耽备粮刍不烦近费,且犯露蒙霜,出入于贼巢虏穴,吞胡壮胆,指日誓天,真国家之干盾爪牙,荫赏世及宜也。奉圣旨:据奏厂臣魏忠贤身任边事,誓恢,捐资佐军,以致诸营将吏廉勇自饬,允稔元功,镇臣刘应坤等出入贼巢,为国干盾,亦朕所素鉴者。”
- ↑ 《明史》(卷259):“忠贤因使其党论崇焕不救锦州为暮气,崇焕遂乞休。”
- ↑ 明·朱长祚《玉镜新谭》(卷三):“河南道御史某题授将狡谋当惩事,奉圣旨:“览奉。近日宁、锦危急,实赖厂臣调度有方,以致奇功。说得是。袁崇焕暮气难鼓,物议滋重,准引疾求去。””
- ↑ 《明史》(卷259):“七月,遂允其归,而以王之臣代为督师兼辽东巡抚,驻甯远。”
- ↑ 《明史》(卷271):“及崇焕休去,之臣再督师,盛推桂才,请仍镇宁远。”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一):“罢蓟辽督师王之臣。命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登莱、天津,移驻关门。”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一):“癸酉,召廷臣及督师尚书袁崇焕于平台。上慰劳甚,至问边关何日可定?崇焕应曰:‘臣期五年为陛下肃清边陲’。慷慨请兵械转饷。且曰:‘边臣效命,动忧掣肘;吏部用人,兵部指挥,户部措饷,言路持论,皆与边臣尽相呼,应始可成功’。上曰:‘然’。”
- ↑ 《明史》(卷259):“崇焕又言:“以臣之力,制全辽有馀,调众口不足。一出国门,便成万里,忌能妒功,夫岂无人。即不以权力掣臣肘,亦能以意见乱臣谋。”帝起立倾听,谕之曰:“卿无疑虑,朕自有主持。”大学士刘鸿训等请收还之臣、桂尚方剑,以赐崇焕,假之便宜。”
- ↑ 《明季北略》(卷4):“崇焕应曰臣请五年为陛下肃清边陲。上曰:五年灭敌,朕不吝封侯之赏。时四辅臣钱龙锡等侍立。俱奏曰:崇焕肝胆、意气、识见、方略,种种可嘉,真奇男子也。上悦。赐茶果瓜饼而退,焕出,朝臣问五年之期,当有定算否?焕曰:上期望甚迫,故以五年慰圣心。识者曰:主上英明,后且按期责效,崇焕不旋踵矣。时期议忧毛文龙难驭,大学士钱龙锡,过崇焕语及之,遂定计出,癸未赐崇焕尚方剑。”
- ↑ 《明史》(卷259):“帝悉从之,赐崇焕酒馔而出。崇焕以前此熊廷弼、孙承宗皆为人排构,不得竟其志,上言:‘恢复之计,不外臣昔年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守为正著,战为奇著,和为旁著之说。法在渐不在骤,在实不在虚,此臣与诸边臣所能为。至用人之人,与为人用之人,皆至尊司其钥。何以任而勿贰,信而勿疑?盖驭边臣与廷臣异,军中可惊可疑者殊多,但当论成败之大局,不必摘一言一行之微瑕。事任既重,为怨实多,诸有利于封疆者,皆不利于此身者也。况图敌之急,敌亦从而间之,是以为边臣甚难。陛下爱臣知臣,臣何必过疑惧,但中有所危,不敢不告’。”
- ↑ 《明史》(卷259):“帝优诏答之,赐蟒玉、银币,疏辞蟒玉不受。”
- ↑ 《明史》(卷259):“是月,川、湖兵戍宁远者,以缺饷四月大噪,余十三营起应之,缚系巡抚毕自肃、总兵官硃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涵淳于谯楼上。自肃伤重,兵备副使郭广初至,躬翼自肃,括抚赏及朋椿二万金以散,不厌,贷商民足五万,乃解。自肃疏引罪,走中左所,自经死。”
- ↑ 《明史》(卷259):“崇焕以八月初抵关,闻变驰与广密谋,宥首恶张正朝、张思顺,令捕十五人戮之市;斩知谋中军吴国琦,责参将彭簪古,黜都司左良玉等四人。发正朝、思顺前锋立功,世荣、涵淳以贪虐致变,亦斥之。独都司程大乐一营不从变,特为奖励。一方乃靖。”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一):“自肃草奏引罪走中左所。八月丙申,自经。袁崇焕至宥首恶杨正朝、张思顺,诱捕其党斩十六人。治本帅罪有差。”
- ↑ 《明史》(卷259):“关外大将四五人,事多掣肘。后定设二人,以梅镇宁远,大寿仍驻锦州。至是,梅将解任,崇焕请合宁、锦为一镇,大寿仍驻锦州,加中军副将何可刚都督佥事,代梅驻宁远,而移蓟镇率教于关门,关内外止设二大将。因极称三人之才,谓:“臣自期五年,专借此三人,当与臣相终始。届期不效,臣手戮三人,而身归死于司败。”帝可之,崇焕遂留镇宁远。自肃既死,崇焕请停巡抚,及登莱巡抚孙国桢免,崇焕又请罢不设。帝亦报可。”
- ↑ 《明史》(卷259):“哈剌慎三十六家向受抚赏,后为插汉所迫,且岁饥,有叛志。崇焕召至于边,亲抚慰,皆听命。”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二):“冬十月戊午,进袁崇焕太子太保”。
- ↑ 《明史》(卷259):“二年闰四月,叙春秋两防功,加太子太保,赐蟒衣、银币,荫锦衣千户。”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一):“时朝仪忧毛文龙难驭。大学士钱龙锡遇崇焕,语及之。遂定计出。”
- ↑ 《明史》(卷259):“崇焕始受事,即欲诛毛文龙。”“方崇焕在朝,尝与大学士钱龙锡语,言及毛文龙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去之不难。”
- ↑ 《明史》(卷259):“文龙者,仁和人。以都司援朝鲜,逗留辽东,辽东失,自海道遁回,乘虚袭杀大清镇江守将,报巡抚王化贞,而不及经略熊廷弼,两人隙始开。用事者方主化贞,遂授文龙总兵,累加至左都督,挂将军印,赐尚方剑,设军镇皮岛如内地。皮岛亦谓之东江,在登、莱大海中,绵亘八十里,不生草木,远南岸,近北岸,北岸海面八十里即抵大清界,其东北海则朝鲜也。岛上兵本河东民,自天启元年河东失,民多逃岛中。文龙笼络其民为兵,分布哨船,联接登州,以为掎角计。中朝是之,岛事由此起。”
- ↑ 《明史》(卷259):“四年五月,文龙遣将沿鸭绿江越长白山,侵大清国东偏,为守将击败,众尽歼。八月,遣兵从义州城西渡江,入岛中屯田,大清守将觉,潜师袭击,斩五百馀级,岛中粮悉被焚。五年六月,遣兵袭耀州之官屯寨,败归。六年五月,遣兵袭鞍山驿,丧其卒千馀。越数日又遣兵袭撤尔河,攻城南,为大清守将所却。七年正月,大清兵征朝鲜,并规剿文龙。三月,大清兵克义州,分兵夜捣文龙于铁山。文龙败,遁归岛中。时大清恶文龙蹑后,故致讨朝鲜,以其助文龙为兵端。”
- ↑ 《明史》(卷259):“工科给事中潘士闻劾文龙糜饷杀降,尚宝卿董茂忠请撤文龙,治兵关、宁。兵部议不可,而崇焕心弗善也,尝疏请遣部臣理饷。文龙恶文臣监制,抗疏驳之,崇焕不悦。及文龙来谒,接以宾礼,文龙又不让,崇焕谋益决。”
- ↑ 《明史》(卷259):“至是,遂以阅兵为名,泛海抵双岛,文龙来会。崇焕与相燕饮,每至夜分,文龙不觉也。崇焕议更营制,设监司,文龙怫然。崇焕以归乡动之,文龙曰:“向有此意,但惟我知东事,东事毕,朝鲜衰弱,可袭而有也。”崇焕益不悦。”
- ↑ 《明史》(卷259):崇焕因诘文龙违令数事,文龙抗辩。崇焕厉色叱之,命去冠带絷缚,文龙犹倔强。崇焕曰:“尔有十二斩罪,知之乎?祖制,大将在外,必命文臣监。尔专制一方,军马钱粮不受核,一当斩。人臣之罪莫大欺君,尔奏报尽欺罔,杀降人难民冒功,二当斩。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尔奏有牧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语,大逆不道,三当斩。每岁饷银数十万,不以给兵,月止散米三斗有半,侵盗军粮,四当斩。擅开马市于皮岛,私通外番,五当斩。部将数千人悉冒己姓,副将以下滥给札付千,走卒、舆夫尽金绯,六当斩。自宁远还,剽掠商船,自为盗贼,七当斩。强取民间子女,不知纪极,部下效尤,人不安室,八当斩。驱难民远窃人参,不从则饿死,岛上白骨如莽,九当斩。辇金京师,拜魏忠贤为父,塑冕旒像于岛中,十当斩。铁山之败,丧军无算,掩败为功,十一当斩。开镇八年,不能复寸土,观望养敌,十二当斩。”
- ↑ 清·张廷玉《明史》(卷二五九):崇焕上言:“文龙一匹夫,不法至此,以海外易为乱也。其众合老稚四万七千,妄称十万,且民多,兵不能二万,妄设将领千。今不宜更置帅,即以继盛摄之,于计便。”
- ↑ 《明史》(卷259):“崇焕虽诛文龙,虑其部下为变,增饷银至十八万。崇焕言:“东江一镇,牵制所必资。今定两协,马军十营,步军五,岁饷银四十二万,米十三万六千。”帝颇以兵减饷增为疑,以崇焕故,特如其请。”
- ↑ 《崇祯长编》(附录·四):“臣自到任,即收拾关宁兵马,未暇及此,每章奏必及之,收其心翼其改也。至关宁之营制定而此事可为矣。于是乎设文臣以监之,其不以道臣而以饷臣者,令其将若兵有所利而无所疑也。又严海禁以窘之,文龙禁绝外人,以张继善横绝旅顺不许一人入其军。臣改贡道于宁远者,欲借此为间,皆所以图文龙矣。赖皇上天纵神武,一一许臣,自去年十二月臣安排已定,文龙有死无生矣。为文龙者,束身归命于朝廷,一听臣之节制,其能为今是非,则有生无死。”
- ↑ 《明史》(卷259):“崇焕在辽,与率教、大寿、可刚定兵制,渐及登莱、天津,及定东江兵制,合四镇兵十五万三千有奇,马八万一千有奇,岁费度支四百八十余万,减旧一百二十余万。帝嘉奖之。”
- ↑ 《清史稿·太宗本纪》:“是岁,大饥,斗米值银八两,银贱物贵,盗贼繁兴。”
- ↑ 兵部行《督帅袁崇焕题》稿:“奉圣旨:西夷通虏,讥防紧要。奏内各夷市买于东,明是接应,何以制奴?着该督抚严行禁止!其招来属夷,其有饥困,查明部落多少,计口量许换米,不得卖与布帛米粮及夹带禁品。路将等官,倍加侦察,如有疏违,以通夷罪论处!”
- ↑ 谈迁《国榷》:“朵颜三卫及建虏大饥,三卫夷半入于建虏。束不的求督帅袁崇焕开粜于前屯之高台堡,互市貂参。边臣俱不可,独崇焕许之。盖束不的为建虏窖米,谋犯蓟西,虽有谍报,崇焕不为信。”
- ↑ 谈迁《国榷》(卷90):“至南台堡,闻朵颜束不的为贼汉卖妇女,为建州积谷。宁远武进士王怀达、陈国威入谒仁锡,曰:‘束不的居关外,阳仇贼汉,其实妮之,为满州娴也。部落不满万,驻宁远关外者六七千,此地间市止二千人。卒不及备。可乘夜掩而杀之。’”
- ↑ 谈迁《国榷》(卷90):“翰林院编修陈仁锡使辽东,未出都,报建洲兵十五万攻宁远,及抵关不见一骑,问之,曰往朝鲜矣。抵南台堡,知朵颜束不的为插汉买妇女,为建州积谷。甯远武进士王振远陈国威入谒仁锡。曰:束不的居关外,阳仇插汉,其实昵之,又建州姻也。驻宁远关外者六七千人,此地开市止二千人,卒不及备,乘夜掩而杀之,傅介子所以斩楼兰也。建州哨在束不的部内计四百馀人,不将弓矢,插汉远在漠外,驰援不及,斩头寝内,敌氛可息。失此机会,四月间四汗先至,秋冬诸王子尽入,必舍辽而攻蓟、宣矣。”
- ↑ 崇祯二年五月十六日到吏部事兵部呈于兵科抄出之《钦命出镇行边督师蓟辽等处兵部尚书臣袁崇焕谨题为乞汰冗官以纾国用等事》、“惟蓟门陵京肩背,而兵力不加。万一夷为向导,通奴入犯,祸有不可知者。”
- ↑ 《崇祯实录》卷二:“九月己丑,袁崇焕以清兵欲西,先请驻宁远增戍关门,至是遣参将谢尚政等往备。顺天巡抚都御史王元雅曰:此虗警耳。遣其众归,师果不出。”
- ↑ 《石匮书后集》:崇焕随奏:‘臣守宁远,寇被臣创,决不敢侵犯臣界。只有遵化一路守戍单弱,宜于彼处设一团练总兵’。遂以王威为请。兵部以王威新奉部劾,不肯即予,留难移时。”
- ↑ 《白冤疏》:盖崇焕自任复辽,殚精拮据;甫及期年,锦宁一带,壁垒改观。正拟器械马匹,稍有头绪,决计渡河,惟虑蓟门单弱,请宿重兵。已特疏言之,再疏催之。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二):“都督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入援,清兵于遵化逆战,率教败没。”
- ↑ 《明史》(卷259):“文龙既死,甫逾三月,我大清兵数十万分道入龙井关、大安口。崇焕闻,即督大寿、可刚等入卫。以十一月十日抵蓟州,所历抚甯、永平、迁安、丰润、玉田诸城,皆留兵守。帝闻其至,甚喜,温旨褒勉,发帑金犒将士,令尽统诸道援军。俄闻率教战殁,遵化、三屯营皆破,巡抚王元雅、总兵硃国彦自尽……”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二):“袁崇焕入蓟州,以故总兵朱梅副总兵徐敷奏等守山海关,参将杨春守永平,游击满库守迁安,都司刘振华守建昌,参将周宗武守豊润,游击蔡裕守玉田,昌平总兵尤世威仍还镇,护诸陵宣府总兵侯世禄守三河,保定总兵曹鸣雷、辽东总兵祖大寿驻蓟州,保定总督刘策兵亦至令还守密云。”
- ↑ 《明史》(卷259)“……大清兵越蓟州而西。”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二):“丁酉,孙承宗入朝;袁崇焕抵左安门,时戒严报,不即入漏下,始驰奏簿城下。都人竞谓崇焕召。”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二):“丙午,袁崇焕求外城屯兵,如满桂例。并请辅臣出援。不许。”
- ↑ 《明史》(卷259):“崇焕惧,急引兵入护京师,营广渠门外。帝立召见,深加慰劳,咨以战守策,赐御馔及貂裘。崇焕以士马疲敝,请入休城中,不许。”
- ↑ 《崇祯实录》(卷二):“袁崇焕令都司戴承恩择地广渠门,祖大寿阵于南、王承胤等阵西北、崇焕阵于西待战。午刻,有骑兵突东南,力战稍却;承胤竟徙阵南避。游击刘应国、罗景荣、千总窦浚等帅兵追虏于运河,虏酋精骑多冰陷,所伤千计;京兵亦伤失数百人,夜收兵。上赐酒食劳军。”
- ↑ 《清史稿》(卷217):“时袁崇焕、祖大寿以兵二万屯广渠门外,阿巴泰偕莽古尔泰等率师攻之。闻敌伏兵于右,诸贝勒相约入隘必趋右,若出中路,与避敌同。豪格趋右,败伏兵,转战至城壕。阿巴泰出中路,亦破敌,与豪格师会。”
- ↑ 《明史》(卷259):“出与大军鏖战,互有杀伤。”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二):“丁未,清兵攻南城。戊申,袁崇焕遣卿导任守忠以五百人,持攻潜攻清兵于南海子。清兵稍退。”
- ↑ 《明本兵梁廷栋请斩袁崇焕疏》:“则逆奴之谋既诎,辽人之心亦安。”
- ↑ 《明史》(卷259):“时所入隘口乃蓟辽总理刘策所辖,而崇焕甫闻变即千里赴救,自谓有功无罪。然都人骤遭兵,怨谤纷起,谓崇焕纵敌拥兵。朝士因前通和议,诬其引敌胁和,将为城下之盟。帝颇闻之,不能无惑。”
- ↑ 《明史》(卷259):“会我大清设间,谓崇焕密有成约,令所获宦官知之,阴纵使去。其人奔告于帝,帝信之不疑。”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二):“召袁崇焕、祖大寿、满桂、黑云龙于平台。崇焕方遣副总兵张洪谟等蹑闻召议饷,乃八见。上问以杀毛文龙,今反逗留何也?不能对命,下锦衣狱。”
- ↑ 清·谈迁《国榷》:“召袁崇焕、祖大寿、满桂、黑云龙于平台。崇焕方遣副总兵张弘谟等蹑敌,闻召议饷,入见。上问以杀毛文龙今逗留何也,并不能对。命下锦衣狱。”
- ↑ 明·张岱《石匮书后集》(卷11):“满桂创重,伏马上驰出阵;至城下,请入陛见,遂言崇焕于女直主殂,差喇嘛僧往彼议和,杀毛文龙以为信物,今勾引入犯,以城下之盟,了五年灭寇之局,上犹未信。有二内官被掳,囚营中逃归,言亲见崇焕差官往来,语言甚密者;又言城上瞭望,有见敌兵与我兵嬉笑偶语,往来游戏者;又言满桂战不力差人往崇焕营,速其放炮,及放炮,皆无钱粮者。上大怒,即遣中使二人,召崇焕面议军事。崇焕欲无往,而难于辞,乃以军中见疑,请以二中使为质,上即以二中使留质军中,崇焕陛见,满桂见崇焕御前赐坐。拉之下跪。尽发其通敌奸状。并言其接济寇粮。凿凿有据。崇焕见满桂。色变。遂不能辩。免冠请死。上命锦衣卫堂上官拿送镇抚司。”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二):“辽东兵溃,辽兵素感崇焕恩。满桂与祖大寿又互相疑贰。大寿辄率兵归宁远,远近大骇。”
- ↑ 《明史》(卷259):“十二月朔再召对,遂缚下诏狱。大寿在旁,战栗失措,出即拥兵叛归。”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二):“孙承宗上言:‘辽东兵溃约万五千人,自通州南趋张湾。臣闻之,急以手札慰谕祖大寿。并传檄三军,令游击石柱国力谕诸将校、将校多垂泪’。曰:‘主帅已戮城,上又以火炮歼我,故逃避至此。’臣思大寿危疑之,甚又以身贵不能受制。同列故乘吏卒惊疑,全军尽溃陷。人以自护,非诸将尽叛,也急宜敕关内关外。两道慰谕将领角。”
- ↑ 《明史》(卷259):“大寿尝有罪,孙承宗欲杀之,爱其才,密令崇焕救解。大寿以故德崇焕,惧并诛遂叛。帝取崇焕狱中手书,往召大寿,乃归命。”
- ↑ 《明史》(卷259):“崇焕既缚,大寿溃而去。武经略满桂以趣战急,与大清兵战,竟死,去缚崇焕时甫半月。”
- ↑ 《崇祯实录》:丁卯,设文武经略,以梁廷栋、满桂为之,各赐尚方剑,营西直、安定二门。桂始屯宣武门瓮城内,谓援寡未可战;中使趣使亟战,桂不得已,挥涕而出,以五千人同孙祖寿等战安定门外,俱败没,麻登云、黑云龙被执。申甫以七千人战柳林、大井、芦沟桥,亦败没:都人大惧。
- ↑ 《明实录·崇祯实录》(卷三):“癸亥,杀督师兵部尚书袁崇焕,处以殊死。上御暖阁,辅臣成基命等入对。久之,出御平台。文武诸臣俱入谕曰:‘袁崇焕付讫不效,专事欺隐市粟、谋款不战、散遣援兵、潜移喇嘛僧入城,卿等已知之,自当依律正法。今特流其妻子兄弟,余不问。辅臣顿首谢。”
- ↑ 《崇祯长编》(卷37):“谕以袁崇焕付托不效,专恃欺隐,以市米则资盗,以谋款则斩帅,纵敌长驱,顿兵不战,援兵四集,尽行遣散,及兵薄城下,又潜携喇嘛,坚请入城,种种罪恶。命刑部会官磔示,依律家属十六以上处斩,十五岁以下给功臣家为奴。今止流其妻妾,子女及同产兄弟于二千里外,余俱释不问。”
- ↑ 该诗录于郑彦及:《存斋诗注·袁督师临刑口占诗》
- ↑ 张岱《石匮书》:“刽子手割一块肉,百姓付钱,取之生食。顷间肉已沽清。再开膛出五脏,截寸而沽。百姓买得,和烧酒生吞,血流齿颊”
- ↑ 《明季北略》(卷5):“江阴中书夏复甦,尝与予云:昔在都中,见磔崇焕时,百姓将银一钱,买肉一块,如手指大,啖之。食时必骂一声。须臾,崇焕肉悉卖尽。”
- ↑ 《清实录·高宗实录》载:“袁崇焕督师蓟辽,虽与我朝为难,但尚能忠于所事,彼时主暗政昏,不能罄其忱悃,以致身罹重辟,深可悯恻。”
- ↑ 《烈皇小识》、《明季北略》、《国榷》等明人史料皆无反间计之说;反间计之说见于《明史》、《明通鉴》、《东华录》等。一般认为袁崇焕下狱在辛亥朔前,太监被执纵还在辛亥朔后(《东华录》说十一月庚戍纵还此二太监,《崇祯长编》说十二月甲子还此二太监),时间点上有矛盾之处。金庸则在《袁崇焕评传》中表示袁崇焕是被囚禁半年后才被处死的,不大可能是因一时激愤误杀,而认为崇祯杀袁崇焕的根本原因不是中“反间计”,而是两人之间个性的冲突。
- ↑ 《清史稿》(卷204):“富明阿,字治安,袁氏,汉军正白旗人,明兵部尚书崇焕裔孙。崇焕裔死,家流寓汝宁,有子文弼,从军有功,编入宁古塔汉军。五传至富明阿,以马甲从征喀什噶尔,授骁骑校,洊升参领。富明阿幼年名世福,以马甲清制,八旗男丁十六岁以上,通过考试可披甲,分入步甲、马甲。从军,始有旗名富明阿。”
- ↑ 《清实录》乾隆四十八年五月:兹据该抚尚安查奏、袁崇焕无嗣。系伊嫡堂弟文炳之子入继为嗣。
- ↑ 袁崇焕雕像粗口金句被凿,《明报》,2010年7月14日,2010年7月14日参阅
- ↑ 打压广东话升级 明代名将雕像成牺牲品 袁崇焕热血名句 遭官方下令铲走,香港《苹果日报》,2010年7月14日
- ↑ 孟森《明本兵梁廷栋请斩袁崇焕原疏附跋》:“庶知三百年公论不定,一翻明末人当时之记载,愈坠云雾中。论史者将谓今日之人不应妄断古人之狱,惟有求之故纸,凭耳目所及者之言以为信。岂知明季之事,惟耳目相及之人,恩怨是非尤为纠葛。”
- ↑ 王在晋《三朝辽事实录》(卷十五):“柳河败绩,士卒西奔。崇焕狂呼邀截,使各还守信地。关外城堡幸尔得存。至于宁远解围,誓众效死。金启倧一炮打坏虏营一角,虏乃旋退,危城得全。崇焕虽死于法,不可顿没其功也。”
- ↑ 清·张廷玉《明史》(卷257):“崇焕既缚,大寿溃而去。武经略满桂以趣战急,与大清兵战,竟死,去缚崇焕时甫半月。初,崇焕妄杀文龙,至是帝误杀崇焕。自崇焕死,边事益无人,明亡征决矣。”
- ↑ 《清实录·清高宗实录》:“袁崇焕督师蓟辽,虽与我朝为难,但尚能忠于所事,彼时主暗政昏,不能罄其忱悃,以致身罹重辟,深可悯恻。”
- ↑ 谈迁《枣林杂俎》(徐石麒弘光年间反对与满清议和奏疏):“其次则袁崇焕遣喇嘛僧吊老酋,因以款议未成,而崇焕去位。迨先帝初立,意在灭奴,召重焕授兵柄。崇焕阳主战而阴实主款也,甚至杀东江毛文龙以示信。”
- ↑ 《明季北略》(卷五):“崇焕捏十二罪,矫制杀文龙,与秦桧以十二金牌矫诏杀武穆,古今一辙。闻余邑高忠宪当遣使阅岛时,语之曰:若往须图其山川以归,使者至微行四境,尽得其险易而还。忠宪披图叹曰,是扶余国也。使者故高公门下士,然则文龙功高不赏之疑,非独钱龙锡辈而已。”
- ↑ 《明季北略》(卷24):“自辽事者,所用人鲜有胜任者。当时所望成功者,惟熊廷弼、袁崇焕、孙承宗……而崇焕先置于极刑,妻子流数千里,刑浮于罪,冤哉!”
- ↑ 梁启超:《袁崇焕传》,1904年(清光绪三十年),《饮冰室合集》第6册:“吾粤崎岖岭表,数千年来,与中原之关系甚浅薄。若夫以一身之言动、进退、生死,关系国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者,于古未始有之。有之,则袁督师其人也。”
- ↑ 《毛泽东书信选集》,毛泽东,1983年,人民出版社,第433-434页,“近日又接先生(柳亚子)等四人来信,说明末爱国领袖人物袁崇焕先生祠庙事,已告彭真市长,如无大碍,应予保存。”
- ↑ 谢国桢《江浙访书记》:“且崇焕之轨文龙,……纯由私人挟嫌所致。”
- ↑ 东江斩帅:袁崇焕斩毛文龙公案辨析. 2008年12月 [2009年6月15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1年7月18日) (中文(简体)).,在《满文老档》中皇太极档案第二函《太宗皇帝天聪二年正月至十二月》内,有两册档案的名称都是《天聪二年毛文龙等处来文六件》,里面是毛文龙和在皮岛的原后金镶黄旗副将王子登二人给皇太极的信,同时档案其它函、册内亦散落有多处毛文龙与后金相关的事迹记载。
- ↑ 阎崇年《论袁崇焕》及《袁崇焕“斩帅”辨》,均收于阎崇年《燕步集》,北京燕山出版社,1989年
- ↑ 《崇祯长编》1594~1598页乙卯十二月初五:“崇焕之杀毛文龙也,龙锡密语手书,不一而足,即崇焕疏中亦有'辅臣龙锡低徊私商'之句见在可劵也。夫文龙当斩,事关军机,崇焕入朝奏对,何不预请密旨;崇焕出海阅视,何不飞驰蜡封?而身处揆席,恭预密勿之龙锡又何止闻私寓之低徊,不闻文华之商确也?总之欲外示专制,内胁至尊,因以渐成款局。两人阴谋诡计,目中安知有皇上乎!且臣又闻崇焕与罪枢王洽私书言屡欲求款,庙堂之上,主张已有其人,文龙倘能恊心一言,自当无嫌无猜。不知崇焕所欲文龙恊者何心?一者何意耶?崇焕劾提刀之力,龙锡发推辨之谋,应手而办,莫逆于心,宜乎龙锡今日皱眉疾首而不得不作同舟之救也……淂旨:龙锡忠慎,岂有是事,高捷不淂过求。”
- ↑ 《明史·熊廷弼传》:“尔一盖亦一伟丈夫也”。
- ↑ 樊树志《崇祯传》,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一版,第二章:“对袁崇焕而言,杀毛文龙可以说是一个大错误,对己对国都没有好处。……毛文龙作为平辽将军的 存在,毫无疑问对后金是一大威慑力量,有着不可忽视的牵制对方军事力量的战略意义,……所以后金将毛文龙视为眼中钉,每欲派兵征讨,又试图招降,都没收到 什么效果。皇太极无法做到的事,袁崇焕帮他做到了,这岂不令亲者痛恨仇者快吗?毛文龙被杀的直接后果,便是几个月之后发生的“己巳之变”。这一事件从反面证明,毛文龙的牵制作用一旦解除,后金兵就便可肆无忌惮地长驱南下,骚扰京畿达数月之久,足以令人深省。”
- ↑ 《明史》(卷259):“文龙既死,甫逾三月,我大清兵数十万分道入龙井关、大安口。崇焕闻,即督大寿、可刚等入卫。以十一月十日抵蓟州,所历抚甯、永平、迁安、丰润、玉田诸城,皆留兵守。帝闻其至,甚喜,温旨褒勉,发帑金犒将士,令尽统诸道援军。俄闻率教战殁,遵化、三屯营皆破,巡抚王元雅、总兵朱国彦自尽,大请兵越蓟州而西。崇焕惧,急引兵入护京师,营广渠门外。帝立召见,深加慰劳,咨以战守策,赐御馔及貂裘。崇焕以士马疲敝,请入休城中,不许。出与大军鏖战,互有杀伤。”
- ↑ 《袁崇焕传》,1904年(清光绪三十年),《饮冰室合集》第6册:“吾粤崎岖岭表,数千年来,与中原之关系甚浅薄。若夫以一身之言动、进退、生死,关系国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者,于古未始有之。有之,则袁督师其人也。”
参考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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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修史书:
- 《明实录》之《明熹宗实录》、《崇祯实录》、《明熹宗七年都察院实录》
- 《清实录》之《清太祖实录》、《清高宗实录》
- 清·张廷玉《明史》
- 议和史料:《太宗与袁崇焕书》、《袁崇焕复书》、《李喇嘛书》、《太宗答袁崇焕书》、《答李喇嘛书》、《太宗又致袁崇焕书》、《明使喇嘛吊丧》、《太宗致书袁崇焕议和》、《太宗致书明执政议和》、《袁崇焕复议和书》、《太宗答袁崇焕议和书》、《续致袁崇焕书一》、《袁崇焕书覆书二封》、《太宗再答袁崇焕书》、《袁崇焕再复书》
- 文人观点:
- 明朝:朱长祚《玉镜新谭》、黄宗羲《弘光实录抄》、王在晋《三朝辽事实录》、张岱《石匮书》等
- 清朝:计六奇《明季北略》、汪楫《崇祯长编》、谈迁《国榷》、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等
- 民国:梁启超《袁崇焕传》、孟森《明史讲义》等
- 共和国:金庸《袁崇焕评传》、樊树志《崇祯传》、阎崇年《袁崇焕传》等
- 松浦章:〈袁崇焕与朝鲜使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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