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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志韋

陸志韋(1894—1970),別名陸保琦,浙江省吳興縣人,語言學家、心理學家、教育家、詩人。曾任第一屆全國政協委員、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籌備委員會主任、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委員、漢語拼音方案委員會委員等。他在語言學方面的研究主要包括音韻學,現代漢語的詞彙、語法及文字改革等幾個領域。[1]

個人經歷

1913年畢業於東吳大學,後赴美國芝加哥大學生物學部心理學系讀書,獲哲學博士學位。1920年回國後歷任南京高等師範學校、國立東南大學(現南京大學)、燕京大學教授、系主任、校長等。後到語言研究所,任一級研究員、漢語史研究組組長。1955年被聘為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

1915年留學美國。1920年芝加哥大學心理學系畢業,博士論文《遺忘的條件》。同年回國,執教於南京高等師範學校,南京高師後來改建國立東南大學(1928年改名中央大學,1949年改名南京大學),任心理學系教授、系主任,直至1926年冬。在南高、東大時期南京大學心理學系執教期間,先後講授過生理心理學、系統心理學、實驗心理學、比較心理學、宗教心理學、心理學史、心理學大綱等課程,首次在國內介紹巴甫洛夫的學說,並引進西方現代心理學的理論和方法。1927年到北京,任燕京大學心理學教授。

1933年到芝加哥大學生物學部心理學系進修,1934年歸國任燕京大學校長。

抗日戰爭(七七事變)爆發後,他交卸代理校長職務,留京護校。

1938年夏起心理學研究受阻,開始從王靜如學習清代古音學和「高本漢學」。1939年起陸續在《燕京學報》發表《證〈廣韻〉五十一聲類》《三四等與所謂「喻化」》《〈說文〉〈廣韻〉中間聲類通轉的大勢》《試擬〈切韻〉聲母之音值》和單刊TheVoicedInitialsoftheChineseLanguage。

1941年8月與多名燕大教職員遭日本士兵扣押入獄,他保持民族氣節,歷盡苦難,堅貞不屈,折磨成病後始準保外就醫,靠典賣家產度日。

1942年5月出獄,在舊文基礎上發奮著書。

1943年9月完成《古音說略》初稿。

1945年抗戰勝利,10月他致力於主持北平的燕京大學復校工作,任校長委員會主席,代理校長。他主張民主,反對內戰,參加民主運動。

1948年國共和平談判破裂後,他懷着一腔愛國熱情,懷着對建設新中國、新燕京大學的憧憬,堅決拒絕了胡適等代表蔣介石政府提出的邀請,堅決不隨蔣家小朝廷遁去台灣,堅留北平,迎接人民共和國的誕生。

1949年9月21日至30日,第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在北平隆重舉行,燕京大學校長陸志韋與宋慶齡、梁思成、張治中等75位知名人士作為特邀代表蒞臨此次盛會。

1949年10月1日,燕京大學校長陸志韋作為第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特邀代表受邀登上天安門城樓參加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盛典開國大典。

1952年因燕京大學併入北京大學,調到中國科學院語言研究所。

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曾任中國心理學會會長。

【 燕京大學曾得到毛澤東和中共中央的關懷】

1948年解放戰爭逼近北平時,毛澤東曾兩度電令林彪等,通知部隊注意保護清華、燕京等大學及名勝古蹟。

1949年1月,陸志韋先生和燕大師生歡欣鼓舞地迎接了北平的解放。他熱情地參加了各種政治活動,中共中央領導也很敬重他。

1949年3月25日下午,毛澤東和中共中央其他主要領導從河北省建屏縣(今平山縣)西柏坡進京。共產黨安排陸志韋先生會同李濟深黃炎培馬敘倫等著名民主人士去北平西郊機場迎接中共高層領導並與毛澤東、朱德等中共領導人合影留念。

1949年夏,鄧穎超(周恩來夫人)專程來到燕京大學,代表中共中央和周恩來,看望陸志韋校長和夫人劉文端女士及其他各位友人,感謝燕京大學在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的征途中給予中共的多方幫助及所作出的卓越貢獻。

9月21日至30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在北平隆重召開,陸志韋先生作為特邀代表出席了這次盛會。

1949年10月1日,燕京大學校長陸志韋作為第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特邀代表受邀登上天安門城樓參加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大典。在開國大典上,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向遊行隊伍里的燕京大學師生揮手致意,還高呼「燕京大學同志們萬歲!」

毛澤東還親筆為燕京大學題寫校名,由彭真送到燕大。燕京大學以毛的筆跡製成匾額懸掛西校門,並製成校徽,供全校師生佩戴。

新中國一成立,陸志韋先生就提出把燕京大學完整地交給國家。

1951年12月,中央人民政府同意陸先生的請求,決定燕京大學由教育部接管,改為國立。

1951年,毛澤東親自任命陸志韋先生為國立燕京大學第一任校長。

【1952年3月,他橫遭錯誤批判】

天有不測風雲。上述光環和耀眼迷彩迅即消失得無影無蹤。階級鬥爭狂飆呼嘯而至,令人心碎的悲劇拉開大幕,「左」的專制主義開始逞凶。1952年,在抗美援朝中,各學校開展了批判崇美、親美、恐美的思想改造運動。燕大被認為是美帝國主義對中國進行文化侵略的一大據點,多年主持校政但深愛祖國的陸志韋先生遂成為這次運動最重點的批判對象。上級指派了一些同志來校動員、組織青年學生大肆揭批、「炮轟」陸先生。

十幾二十年後,好幾位當年在燕大搞這次運動的負責人都悔悟了,承認自己當年是帶着「寧左勿右」的思想來搞這次運動的,因此捕風捉影給陸志韋先生羅織罪名,猛追猛打,亂扣帽子。他們都說,這樣大整陸先生是很錯誤的。

【1952年燕京大學被撤消,他被調中國社會科學院】

同年夏,燕京大學撤消,大部分併入北京大學,陸志韋調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任一級研究員,以後相繼任漢語史研究組組長,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學部委員,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籌備委員會主任,中國心理學會會長。

【「文革」浩劫,難逃厄運】

但「文革」中,他又在橫掃『反動學術權威』運動中受到衝擊。「文革「中陸志韋先生再遭凌辱批鬥,身心受到摧殘,七十多歲高齡還被迫下放河南勞動改造,歷盡折磨而致沉疴。當生活不能自理方獲准回京時,方知夫人已不幸病逝,家中親人也被迫流散四方。家無親人,瞬間抑鬱……陸志韋先生患病醫治無效,1970年11月21日含冤病逝於北京,終年76歲。

一代心理學家,語音學家、教育家,詩人,愛國敬業、高風亮節的大師學者報國無門,竟落得如此可悲的結局,天乎痛哉!

【撥雲見日,平反昭雪】

1979年12月21日上午,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一級研究員,我國著名心理學家、語言學家、教育家、詩人陸志韋先生辭世九年後,追悼會才得以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舉行,鄧小平,方毅等國家領導人送了花圈。由中國社會科學院院長胡喬木主持,趕來送行者近千人。陸先生終於得到了平反昭雪。 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學研究所所長、著名的語言學家呂叔湘在追悼會上致悼詞,盛讚陸先生的學術業績和高尚品德,特別強調陸先生強烈的愛國心,一再支持學生運動,在與日寇和國民黨反動派作鬥爭時大義凜然。對陸志韋先生的學術思想、政治態度和為人處世等也做出了正確的評價。

但願把陸志韋先生折磨致死的慘烈悲劇在中國大地不再重演!

著作

他的代表作為《證廣韻五十一聲類》(《燕京學報》1939年第25期)、《三四等及所謂「喻化」》(《燕京學報》1939年第26期)、《說文廣韻中間聲類轉變的大勢》(《燕京學報》1940年第28期)等。在《證廣韻五十一聲類》一文中,他參考方言及異國的譯音,採用現代數理語言學的方法,根據統計學上的概率關係對所搜集的材料進行分析研究,對《廣韻》聲類做了詳細的論述和證明。

該文中所採用的新穎的研究方法,對於音韻學的科學發展在方法論上具有重大價值,產生了很大影響。《說文廣韻中間聲類轉變的大勢》一文中也採用語言統計學的方法來研究音韻,富有開創性。他還指出這種方法的優點在於可以超脫版本的錯誤,超脫《說文》本身的錯誤及漢魏經師注音的錯誤。

他的《古音說略》(1947年《燕京學報》專號之20)是他對音韻研究的集大成的代表作。

詩韻譜》(1948年《燕京學報》專號之21)是中國第一部依個人見解為《詩經》注音訂譜的專著。

1946~1948年,他在《燕京學報》上發表了古官話語音史論文九篇(商務印書館於1988年以《陸志韋近代漢語音韻論集》為名將這9篇論文結集出版)。

這些論文為漢語語音史的研究提供了豐富的資料。其極具學術價值的、富有創見的研究,為漢語史的科學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

在漢語詞彙和語法研究方面,他的《北京話單音詞詞彙》(人民出版社,1951年;1964年科學出版社出版修訂本)一書,是對大量北京口語材料進行研究的成果,是漢語詞彙、語法以及文字改革等研究的重要參考書。

他的《漢語的構詞法》(合作,科學出版社,1957年)一書,是為解決拼音文字的詞連寫問題,對北京口語材料進行分析而寫成的一部對現有檢字法及分詞標準研究得最深入的一部專著。該書用結構分析法——擴展法作為確定漢語詞的界限的形式標準。對於漢語構詞法的研究及漢語構詞學理論體系的建立以及解決拼音文字的分詞連寫問題等都具有重大的影響和價值。

【語言學家、心理學家——陸志韋】

陸志韋(1894—1970)著名語言學家、心理學家。曾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研究員。 陸志韋原名陸保琦,浙江省湖州府吳興縣南潯鎮人。1908年蘇州東吳大學附屬中學學習,1910年進入東吳大學。1913年大學畢業,留任該校附屬中學中文、英文和地理教師。

1916年作為東吳大學優秀學生被保送到美國留學,進范德比爾特大學阿伯第師範學院學習宗教心理學,翌年轉入芝加哥大學研究院生理學部心理學系,學習生理心理學,1920年畢業,獲得哲學博士學位,同年回國,任南京高等師範學校教授。1922年任國立東南大學心理學教授、系主任。

1927年應燕京大學之聘,任心理學系教授兼系主任。

1933年獲得一項獎學金,再次赴美國芝加哥大學研究生理心理學。

翌年完成進修回國。歷任燕京大學代理校長、校務委員會主席、校長。抗日戰爭期間,因支持學生的抗日活動,曾於1941年被捕入獄。抗日勝利後,領導了燕京大學的復校工作。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繼續主持燕京大學的工作。

1952年高等院校院系調整後轉到中國科學院(現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從事語言學的研究,任一級研究員,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 他還先後擔任過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國委員會委員,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籌備委員會主任,漢語拼音方案委員會委員,中國語文雜誌社編委,語言研究所漢語史研究組組長等職。

陸志韋先生的科研生涯可分為前後兩期,前期研究的是心理學,後期研究的是語言學。 在南京高等師範和東南大學任教期間,陸志韋孜孜不倦地潛心致力於實驗心理學、教育心理學、社會心理學以及比內(BinetAl?fred)測驗等研究,出版了《訂正比內—西蒙測驗說明書》《社會心理學新論》等著作,提出了很多新見解,受到中外心理學界的重視。他翻譯的《教育心理學概論》(原作者E.L.桑代克),第一次向我國讀者介紹了巴甫洛夫學說和西方心理學各個流派的理論和方法,從而被公認為我國現代心理學的開創者和奠基人之一。  現代心理學是現代科學中的一門新興的學科。在20世紀20年代末期,它脫離哲學的母體才只有幾十年的光景,人們對它的科學性還不免持懷疑態度。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陸志韋等人開始把西方的現代心理學引入了我國。  在任燕大心理系主任期間,陸志韋通過精心籌劃,把心理系建成了一個具有先進設備的科系。他開設的系統心理學課程,被認為是一個創舉。由於他多年來悉心探索,不斷有新成果,在心理學界贏得了很高的聲譽,與潘菽一起被譽為「南潘北陸」。  1934年陸志韋由美國回國後,由於時局動盪,學校經費短缺無法繼續進行心理學的實驗研究工作。本來心理學與語言學就有一定的聯繫,他早已由生理心理學而知語言學之大要,這時就只好轉而研究語言學與心理學有關的問題了。近30年的時間,他採用現代語言學的理論和方法,撰寫了一系列論著,在把中國傳統語言學引向科學化和現代化道路方面,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在語言學領域裡,音韻學是陸志韋用力最多、貢獻最大的方面。他強調研究漢語音韻要注意兩點:

一是「不可忘了漢語是漢語,是漢台語系的一支」。能近取譬』,最為重要。最好是用漢語來解釋漢語,用語言生理學來參證。單是東拉西扯地引用些外國語的例子,斷不能教人明了漢語的歷史。

二是要「能了解語音的變化自有它生理的,物理的基礎」。說話時,「喉頭髮音,整個口腔是一架活動的共鳴器。口腔一移動,會教所有的輔音跟元音受到普遍的影響。凡是論到上古音跟中古音的沿革,假若所設想的條件根本跟口腔的自然活動不相符合,那樣的學理就沒有討論的價值。」

他所研究的語音史的跨度很大。從西周到現代北京話三千多年的音變大勢差不多都進行了研究。也像一般的研究程序一樣,他先對中古音系,即《切韻》或《廣韻》音系進行深入的研究,以便為上古音和近代音的研究打下必不可少的基礎。1939年至1940年間,他連續發表了《征〈廣韻〉五十一聲類》《三四等和所謂「喻化」》《唐五代韻書跋》、《The Voiced Initials of the Chinese Language》(《漢語的濁聲母》)《試擬〈切韻〉聲母之音值並論唐代長安語之聲母》等有關中古音的一系列論文。  音韻學之外,現代漢語詞彙和語法是陸志韋語言學研究的另一個重點。 他認為漢語的基本資料是單音詞。「要了解漢人的思想作用,說話的條理,或是從語言學的觀點來了解現代漢語,就得把那些單音詞徹頭徹尾的,徹里徹外的,翻來覆去的,顛來倒去的搞它一次。」於是他花了多年時間寫成了《北京話單音詞詞彙》一書。  作為著名學者的陸志韋,孜孜不倦地以追求真理為己任,從不以個人得失存乎其間。他的學說即使被人稱道,如一旦自己發現有不妥時,馬上就發表文章進行自我批評。他的學術地位很高,堪稱一代大師,但當學生或晚輩對他的某些學說不認同,而提出批評時,只要是對的,他不但欣然接受,而且還鼓勵對他的學說加大批評力度。這在學生和晚輩中間一時傳為佳話。

教學

講課妙趣橫生

陸志韋先生講課,常常像是在聊天,妙趣橫生里透着學問的智慧。

他在燕京大學教心理學,開頭第一講就對學生說:心理系房子不多,有兩個實驗室,一個在閣樓上,一個在地下室,可稱「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但心理系有自己的圖書室,書雖不算多,但每本都是精選的。學生說,他們初進燕京大學,聽過一些系的介紹,可是都沒有陸志韋先生講得這麼有趣,講得這麼好。這樣的介紹不只是堅定了學生探索心理奧秘的決心和意志,多年以後,還成了學生長留心中的一份最美好的回憶。

關於什麼是科學訓練和科學態度的說法,陸志韋先生在課上也是講得非常簡要而生動。陸志韋先生打了比方:一般人弄掉一根針往往隨意找找,而科學家則要在地上畫一百個格子,一格找完再找另一格,直到找到為止。

陸志韋先生不只是口才好,他更看重學生的動手實驗。他對心理學系的學生,都要求他們能夠實驗。實驗室里長期飼養着由哈佛燕京學社提供的幾十隻供實驗用的小白鼠,這些小白鼠身價昂貴,吃的飼料里就有美國克寧奶粉。學生靠着對這些個小白鼠及其生活習性的觀察和研究,把心理學念活了。

實驗而加以科學的分析方法,這是近代科學的一個特徵。所以陸志韋先生教書,善於從看似紛繁複雜的實驗裡一下子抽出核心。

在習明納爾課中,有同學介紹了一個實驗材料,用相當複雜的一套設備來試驗白鼠在饑渴情況下趨向於食物和水的頻率。陸志韋先生說,這個實驗等於證實白鼠知道餓了找食、渴了找水,對於白鼠這樣相當高級的動物,有什麼必要呢?還有學生在課上介紹了一個帶點哲理的題目,陸志韋先生馬上提出:實驗結果與所要證實的問題,根本是兩回事。這不是科學而是科幻小說。

給語言學的研究生講課,陸志韋先生往往是提出典型問題,開出長長的論著索引,讓學生自己去摸索解決問題的途徑。學生提出問題,陸志韋先生也不是立刻正面回答,而是不斷地向學生反問很多的問題,在反問中逼着學生一步一步地接近問題的正確答案,乃至最終解題。

呵護學生關懷有加

假如陸志韋先生的為師就算僅止於此,那也已經是很了不得的教授了。他的學生的追憶里,看到的陸志韋還是一個對學生呵護關懷有加的人師。

後來在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做教授的有名的語言學家俞敏老先生——他是陸志韋先生在燕京大學教過的語言學研究生——晚年在給《陸志韋語言學著作集》寫的前言裡講了好幾個陸先生關懷他的故事,說陸志韋是「思天下有飢者,由己飢之」的「『婆心』的大人物」。

廣博之師

俞敏還說陸志韋有多方面的業餘愛好,作新舊詩,欣賞西洋音樂,鑑賞國畫,集郵,下圍棋,打橋牌,都是屬於「精通」的水準。所以,他的朋友、同事、學生……誰見着他也不愁沒話說。陸志韋也自然成了燕大社交生活的中心了。

平易近人

在燕大做校長時,據說有一年春節,一大幫學生到陸志韋家給校長拜年,見陸校長出來,領頭的一聲令下「拜年!跪!」十多個學生齊刷刷跪倒在地,陸志韋也一起跪下,大家哈哈大笑。

以身作則執行校規

陸志韋先生任職燕大校長兼研究生院院長時,1936年寒假,研究生院學生李秉德——後來是西北師範大學教育系教授——回家鄉河南過年,由於要參加開封教育實驗區的「比納西蒙」智力測驗工作,新學期不能按時返校,便給陸志韋寫信要求請假一個星期。

期滿返校註冊,教務處辦事員卻說:「你遲到了六天,應繳每天一元的罰款,共六元。」李秉德說他已向陸先生寫信請了假。辦事員說陸先生沒有找我們辦手續,一定得請陸志韋校長拿來請假信並簽上陸志韋的姓名,才給李秉德註冊。

有的先生看了這個故事就說陸志韋治校沒有權威,能力不強,連小小的辦事員都能難倒他這個校長。

還有的先生又說可見燕大是教會學校,中國的校長沒有實際的權力。也許這些先生的這些說法都有點兒道理。可我們是不是可以換個角度來看呢?——學校的制度,校長也該遵守啊!

陸志韋先生做校長確實是沒有家長制的作風。這個故事真可以寫入近世教育的《世說新語》,——這個無名的教務處辦事員無意中成了這個故事裡的一個主角。而陸志韋的這一個小小的故事,也在無意間讓我們見識了這位受過近代西方文化教育的學者的個性的風采。

支持抗日救國運動

從陸志韋先生到燕京大學執教到1937年夏天為止的11年間,中國大地上始終戰火連綿。先是軍閥混戰,然後是北伐戰爭,再以後爆發了九·一八事變,日本侵占東北並建立了偽「滿洲國」。國民黨「先安內後攘外」,在全國範圍內展開了妄圖消滅中國共產黨的內戰。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中,不可能再有一塊安靜的樂土來供學者們致力於學術研究。

陸志韋先生代理燕京大學校長期間,日寇侵華日甚一日,政局多變,環境惡劣。廣大進步青年學生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抗日救國運動。陸先生對學生的愛國行動一貫積極支持,對國民黨當局鎮壓學生運動十分不滿。他利用代理校長身份和在學術界的名望,千方百計與國民黨當局周旋,儘量使愛國學生不吃虧或少吃虧。

那幾年中發生的各種政治事件,使陸先生對蔣介石領導的國民黨政府有了一定的認識。

1937年夏天,蔣介石召集全國各大學校長赴廬山「集訓」,陸先生託故沒有參加。

1936年底魯迅先生逝世後,在北方各大學裡很難找到能開大型追悼會的地方,燕京大學卻得到陸校長的支持,在燕園舉行了北平追悼魯迅先生的第一次大會。這次大會衝破了當局阻止各校追悼魯迅先生的禁令。

那時,經常有一些進步學生被國民黨當局逮捕或傳訊,陸校長不斷為他們具結保釋。王汝梅(現名黃華,曾任國務院副總理兼外交部長。1983年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就是其中的一個。

中國革命的友人埃德加·斯諾是燕京大學的教員,應當說,只有當時燕園的那種環境,才給了他一個創作的良好機會。

陸志韋先生與一些重要的共產黨人也有所接觸,鄧穎超女士就曾在斯諾掩護之下,暫居燕京大學養病。1949年夏季,鄧穎超專程到燕京大學看望陸志韋先生和夫人劉文端女士等,特致謝意並在燕園合影留念!

「孤島」堅持辦學

1937年七七事變後,平津淪陷。北平、天津的一些國立大學和私立大學紛紛撤退到內地。燕京大學的行政領導也曾討論過是否撤退的問題。後來校方認為,燕大是美國人辦的教會大學,學校屬於美國財產,日寇沒有什麼理由對它進行接管或干涉,因而沒有同時撤退。果然,日寇因顧忌於與美英尚有外交關係,沒有占領校園,於是總算保留了燕京大學這麼一塊處於敵人刺刀叢中的自由學習園地。燕京大學的進步學生私下稱這個敵偽包圍下的孤島為敵後抗日根據地。那時,平津一帶淪陷區很多由於種種原因未能撤退到後方去的青年學生,紛紛奔向燕京大學。燕京大學則儘量多招生,以便培養更多的抗日愛國青年,因此,學生人數猛增。

陸志韋先生雖已不再擔任代理校長,但仍參與校政。當時,日本侵略者飛揚跋扈、氣焰囂張,雖說尚未占領學校,但是刁難與摩擦則無時不有。例如,他們要求學校組織學生參加「慶祝」日本侵略軍攻占中國城市的遊行,學校沒有同意。又如,他們藉口說燕京大學既然是一所國際性大學,那麼就不能沒有日本籍教授,於是,提出要向燕大派遣三位日籍「教授」,實際上是三個監視愛國師生抗日活動的特務。在這種形勢下,為了維護這塊自由學習園地,使之不被敵偽的奴化教育污損,校方提出日籍教授不能由日方派遣,而應由學校自己聘請。於是,校方主動聘請了一位真正的學者、考古學家鳥居龍藏教授,這才搪塞過去。燕京大學就是這樣不斷應付日寇的種種無理要求,堅持真理,堅持學術自由,維持課業,勉為其難地苦撐了四年。

這期間,在燕園裡人們可以收聽短波廣播,可以談論抗戰消息,《義勇軍進行曲》不時在校園中飄蕩。四年間,曾有不少學生要轉到大後方或延安去學習、工作。凡是要走的同學,學校都為他們送行,由陸志韋先生或司徒雷登先生,以及學生生活輔導委員會的老師邀請他們吃晚飯,叮囑他們要記住「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務」的校訓,預祝他們一路平安。不但替他們絕對保守秘密,並且大都向他們資助一些路費。

陸志韋先生在這幾年裡,除了協助辦理校務和帶心理學研究生外,主要的工作是研究漢語的語音史。

西南聯大曾約陸志韋先生去執教,先生未去。原因之一是不忍拋下無依無靠的家庭,同時也認為應該堅持在燕京大學為國家教育事業繼續出力。當然,還有一條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對蔣介石的偏安政權不抱什麼希望。

對於國民黨後來的假抗戰真反共的政策,對於淪陷區人民的苦難生活,以及對於國際上的政治動態等,陸志韋先生經常在各種不同場合發表自己的看法,其中有些言論是相當激烈的。那時,雖然燕園是在美國人庇護下,但敢於直言不諱談論抗日問題的並不多見,因而他贏得了全校師生們的讚譽。

這個時期的學子們很難埋首於課堂學習。不關心政治的超然態度既不現實,也是不可能的。陸志韋先生也是如此,民族的屈辱不斷地刺痛着他的心靈。在「一二·九」學生運動和繼之出現的無數次愛國學生運動中,身為燕京大學代理校長的陸志韋先生雖然不便正面參加進愛國學生的行列中去,卻總是想方設法保護青年學生。

西安事變爆發,張學良楊虎城兩位將軍對蔣介石實行「兵諫」。

在中國共產黨的調停下,國民黨同意國共再次合作,一致抗日。消息傳來,全國人民歡欣鼓舞,陸先生也異常興奮。他認為中國共產黨為全國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從此他對中國共產黨有了一定的好感。

1938年,燕京大學學生馮樹功騎自行車行經西直門外白石橋時,被一輛橫衝直撞的日本軍車軋死。消息傳到學校後,群情激憤,紛紛提出要日本軍方嚴懲肇事兇手。燕京大學當即以書面向占領軍當局提出抗議,並在校內組織召開了追悼會。

追悼會是由陸志韋先生主持的,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上了主席台,筆直地站在講台上,面色陰沉,頭深深地垂下,臉上的肌肉在抽動。禮堂內一片肅穆,足足有兩分多鐘的靜寂。這難忍的沉默使全體與會者們透不過氣來!突然,他用嘶啞悲痛的聲音講道:「我……我講不出話來!因為我這裡(這時他以拳捶胸)好像有一大塊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但是,我相信,不僅是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會感受到同樣的壓力!」這時台下鴉雀無聲,人們似乎都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大家都感覺到了感情在交流。接着他又說:「死者有一顆善良的心。他追求真、善、美,但是他卻被假、丑、惡給毀滅了!……他嚮往美好的境界,嚮往正義、友誼和幸福,但他得到的卻是黑暗、不義和殘忍……死者不可復生,但我們生者決不能忘記死者!永遠、永遠不能忘記!」人群中的飲泣聲,突然爆發成一片大聲的哭泣!

在淪陷了的北平城,日本占領者殺個把中國人還不是司空見慣的事,中國人只能敢怒而不敢言!而在燕京大學裡卻引起了這麼巨大的風暴,侵略軍怎可能不懷恨在心!在日本侵略者的心目里,燕京大學是一顆眼中釘、肉中刺,但一時又難以對燕大下手。

趣事

陸志韋(1894-1970)中國集郵家。浙江吳興人,語言學家、心理學家,畢業於東吳大學,曾留學美國,獲哲學博士學位。歷任燕京大學教授、心理系主任、校長、中國心理學會會長、中國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研究員等職。中華郵票會會員、甲戌郵票會永久會員。在國外讀書期間開始集郵,以收集、研究中國郵票為主,兼集外國郵票。其藏品十分豐富,有中國早期郵票新舊各1套,其中有大龍郵票70多枚;萬壽全套銷「1894.11.19」上海海關藍色小圓戳票。變體票有蟠龍票中縫漏齒多種;北京新版帆船1分全張無齒,以及新疆帆船木戳加蓋「航空」票實寄封多件;貼1元面值票銷「留守營」郵戳1枚等。陸志韋的集郵活動在20年代中期較為活躍,郵識精湛。在國內外發表的郵學文章有《帆船新版半分直縫漏齒票之發現》《誰是先烈?》《三分暫作一分票之小變體》《新疆帆船木戳加蓋航空票之注釋》(與Dean合寫)等。50年代集郵中斷,其藏品全部售於姜治方,姜又將其中的大龍郵票全部轉讓給了夏衍。

書籍記載

1.項文惠《廣博之師——陸志韋傳》,杭州出版社2004年

2.趙思運《詩人陸志韋研究及其詩作考證》,東南大學出版社2012年

3.趙思運《陸志韋生平與著述年表》

4.邵榮芬《陸志韋生平年表》

5.丁磐石《憶燕京大學校長陸志韋》

參考文獻

  1. 陸志韋. [2019-0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