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箴圖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女史箴圖》長卷,[1] 傳為晉顧愷之(345年-406年)的作品,但現代學者普遍認為該畫卷為5世紀到8世紀時期的摹品。此畫根據晉詩人張華所公元292年作《女史箴》一文所繪,《女史箴》用於告誡皇帝後宮中的女性尊崇婦德,此畫卷表現了張華的詩歌。此畫是現存已知的最早的中國畫長卷之一,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中國書畫作品之一。最早見於記錄是宋徽宗時期,傳世幾百年留下了大量藏家的印章,最後成為了乾隆皇帝的收藏。1900年八國聯軍侵入北京,《女史箴圖》被英軍從清宮劫去,現藏於倫敦的大英博物館。這幅畫卷並不完整,十二幅場景中的前三幅場景已經丟失,北京故宮博物院現擁有十二幅場景的南宋素描摹本。
作品描繪女范事跡,有漢代馮媛以身擋熊,保護漢元帝的故事;有班婕妤拒絕與漢成帝同輦,以防成帝貪戀女色而誤朝政的故事等。其餘各段都是描寫上層婦女應有的道德情感,帶有一定的說教性質。雖然作品蘊涵了婦女應當遵守的道德信條,但是對上層婦女梳妝妝扮等日常生活的描繪,真實而生動地再現了貴族婦女的嬌柔、矜持,無論身姿、儀態、服飾都合乎她們的身份和個性。《女史箴圖》成功地塑造了不同身份的宮廷婦女形象,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者所處時代的婦女生活情景。
背景
西晉惠帝時期,賈后專權,禍亂後宮,賈后失敗之後,張華作《女史箴》一文來教導後宮女性應該遵守的道德標準。 《女史箴圖》以繪畫形式展示了292行的張華的詩,用於教導皇帝後宮中的女性遵從婦德。中國儒家禮儀有專門約束和限制女性的婦德或稱婦道,其主要內容有:明婦順,倡婦德,講貞節,男尊女卑,等等,婦德要求女性一生順從男人的支配,保持地位低下和艱難,保持溫柔安靜,等等,《女史箴圖》教導宮廷女性尊崇婦德,以得到榮譽。
最早用來展示張華詩的作品已不可考,1986年出土的北魏司馬金龍(?- 484年12月19日)墓漆案,就有班姬辭輦的場景,意味着張華的作品很早就被人們所引用。 也有學者認為,最早期的《女史箴圖》可能是晉朝官方為張貴人刺殺晉孝武帝事件警示後宮下令繪製。
作者和繪製時間
此畫一直被認為是晉顧愷之所作,但是畫作上並沒有顧愷之的簽字和印章;並且,現在沒有發現顧愷之繪製此畫的文字記載。最早提到這幅畫的是宋代的米芾,米芾認為此畫為顧愷之所作,但是沒有他是以何種方式認定此為顧愷之作品的記載。後來此畫被收錄到宋徽宗的1120年的宣和畫譜中,宣和畫譜記錄該作品為宋徽宗所藏九件顧愷之作品之一。由於宣和畫譜的記錄,《女史箴圖》一直被認為是顧愷之作品直至近代。
1816年清代學者胡敬(1769–1845)第一次指出這幅《女史箴圖》不是顧愷之的原作,而是唐代摹本。到20世紀,又有學者根據畫作中關於景物的繪畫的風格,提出這幅畫不是顧愷之的作品國立台灣大學藝術史研究所的陳葆真根據1986年司馬金龍墓的發現指出,《女史箴圖》是早期《女史箴圖》的唐代摹本,作者很可能是顧愷之。同時,通過對畫卷的紫外線掃描,發現了畫作歷經千年,經過數次修改和維修,可能造成了景物風格的變化。
故宮博物院藏本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有一宋孝宗時期的素描摹本,該素描摹本為臨摹大英博物館本,並且保存了所有十二幅場景。但是,前三幅場景的繪畫卻沒有後九幅詳細,可能前三段場景在製作此摹本的時候已經丟失,而為後人創作。
畫卷的構成
現存《女史箴圖》:
- 第一段是畫漢元帝率宮人幸虎圈看鬥獸
後宮佳麗美人在座。有一黑熊突然躍出圍欄,直逼漢元帝,馮婕妤挺身護主的故事。畫卷中的馮婕妤長帶寬衣,雖聘婷苗條,但面對跑過來的黑熊豪無懼色,臨危不懼的精神表現的很突出。而那兩個武士雖手執武器,一個在張口大聲呵喊,一個用力刺向黑熊,但面露驚惶之色,與馮婕妤的昂首挺立形成鮮明的對照,更突出地表現了馮婕妤的勇敢與其它宮女、驚慌失措的神態。顧愷之在這一段中,充分生動形象地表現了人物的不同形象和性格。
- 第二段是畫班婕妤辭謝與漢成帝同輦的故事
畫卷中畫了八個宮人抬着車輦,漢成帝坐在輦中回首看着後面步行的班婕妤,似乎怪她不肯同乘。同時又傾聽班婕妤的慷慨陳詞。輦後班婕妤側身站立,面容莊重美麗。輦中還坐一婦人(可能是皇后)面朝一邊不敢正視班婕妤的表情和輦後另一嬪妃兩眼望着輦中似做思想鬥爭的神態,同班婕妤形成鮮明對比,襯托出班婕好的高風亮節。
- 第三段畫的是一座崇山峻岭
表現「崇猶塵積」在山峽中有一匹剛露出頭頸的馬。山坡上有一隻老虎蹲坐回首凝視。山下有兩隻兔子在奔跑。山旁有兩隻鳥,一隻飛翔空中,一隻立在山石上回首而望。山頂兩旁畫有彩雲襯托的日和月同時出現,太陽裡邊有烏鴉,月亮裡邊有玉兔。是用象徵手法表現《女史箴》文中的「舊中則員,月滿則微」的道理。山下有一個人跪右腿,弓左腿,搭箭彎弓欲射,表現了「替若駭機」。從畫面的布局來看,人物畫中,間雜以山水、飛禽走獸,使畫卷的內容顯得生動活潑,沒有單調的感覺。
- 第四段畫的是兩個婦女對鏡梳妝
用來表現「人咸知修其容,而莫知飾其性。」其中一個婦女正對鏡自理,鏡中映出整個面容,畫家巧妙地展現出那種顧影自憐的神態。另一婦女照鏡,身後有一女子在為其梳頭,梳頭的少女表現的尤為秀麗。旁邊放有鏡台倉具。三個人的姿態各不相同,卻都讓人感覺到幽雅文靜,姿態端莊。畫面顯示了魏晉女性濃郁的生活氣息。
- 第五段畫一張懸掛有帷慢的床
床前有幾一婦女側坐床內,一隻胳膊搭在窗權上,面容嚴肅。一個男子坐床邊,鞋尚未穿好,回頭看着婦女。這是意在說明「出其言善,千里應之」,如果其言不善,儘管是夫妻,也要造成「同袁以疑」。
- 第六段畫的是夫妻二人並肩端坐
對面一婦女懷抱孩子,孩子手中正在玩一個圓球,另有一個孩子在地上爬着回頭觀望。旁邊的一個婦女正在給面前的小孩疏小辮,孩子不太高興,掙扎不肯疏,似乎是着急和其它孩子玩耍。畫卷的上邊有一中年人端坐讀書,兩旁有兩個少女也一同觀看,像是在講解書的內容。全段描寫人物眾多,但表情各異,豐富多彩。這正是「鑑於小星,戒彼飲遂。比心盤斯,則繁爾類」的形象體現。
- 第七段畫一男一女
男子在前,女子緊隨其後,見男子回身做擺手相拒之狀,便停了下來,作出一種扣心自問的姿態。這段是用來表示「歡不可以讀,寵不可以專」。
- 第八段畫一個婦女端坐
微微低下頭來,似乎在沉思着什麼。女人面部表情祥和,充分表現了「翼翼矜矜,福所以興。靖恭自思,榮顯所期」的箴文內容。
- 第九段表現了三個女子的形象
獨自站立的女子是女史官,右手執筆,左手托着一本書(大概是記載着王后嬪妃禮儀的典籍),正在批註着什麼內容。對面有兩位女子,一女子回首與另一女子形成對視,似乎還交談着什麼。也許正在談論女史宣讀的篇言。這正是「女史箴篇,敢告庶姬。
被大英博物館分割前的畫卷構成如下:
- 藍錦緞繡花外皮,上乾隆御題「顧愷之畫女史箴並書真蹟,內府珍玩神品」,為1746年重新裝裱時所加。
- 宋代絲綢牡丹繡球外皮,可能為宋徽宗時期製作
- 絲質畫布,乾隆御「彤管芳」
- 宋代絲質畫布,蓋有大量收藏章
- 黃綢畫布,乾隆御題詩和蘭花
- 九場景《女史箴圖》原作
- 宋代絲質畫布,蓋有大量收藏章
- 宋代絲質畫布,乾隆繪蘭花
- 金章宗手寫張華詩作, 由於該部分尺寸和原作完全不同,可證明此金章宗手書是其他作品中剪切下來,粘貼到《女史箴圖》中。
- 絲質畫布,項元汴(1525–1590)所作長後記
- 絲質畫布,乾隆皇帝後記
- 紙質畫布,乾隆朝鄒一桂所作松竹石泉,長74厘米,高24.8厘米
後世影響
《女史箴圖》是集教化與審美於一身的成功典範,並預示着中國繪畫由重教化到重審美的轉型,由此而言,《女史箴圖》在中國繪畫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參考文獻
- ↑ 命運多舛的神品:大英博物館秋日限定的顧愷之《女史箴圖》,ARTouch,2019.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