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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懷澄 原圖來源
姓名 陳懷澄
別名 槐庭心水沁園思冰愚泉覺奴
一泓馥笙馥生倚南窗詩僕倚南窗主人
老當
出生年  1877
死亡年  1940
官宦經歷 鹿港區長、鹿港街長、臺中州協議員
編著作品 《沁園詩草》、《吉光集》、《媼解集》

陳懷澄(1877~1940),字槐庭,又字心水,號沁園[1]彰化縣鹿港人。祖父陳克勸為鹿港巨賈,開創「慶昌行」經營廈郊貿易。


生平

陳懷澄自幼失怙,由母親吳氏教養成人。少喜讀書,善詩詞古文,工小楷,知音律,能篆刻,對攝影亦有興趣,可謂多才藝之士。明治三十年(1897)與鹿港洪棄生許夢青施梅樵,苑裡蔡啟運共組「鹿苑吟社」,明治三十五年(1902)應林癡仙之邀,加入「櫟社」,並協助處理庶務。大正八年(1919)任鹿港區長,次年任改制後之鹿港街長及臺中州協議員,昭和七年(1932)街長任期屆滿退職。主持街政十二年間,對於建設地方、改良社會風氣等事務皆全力以赴。 退休後曾寓居大屯郡黃竹坑,教授林瑞騰之女雙全、雙璧及雙靨漢學(1932.12~1934.2),後又至林獻堂創設的土曜講座及義塾教授漢學。[2]

著作

陳氏早期詩作情意纏綿、豔麗精工;乙未後風格劇變,昔日堆香積玉之作,轉為激楚蒼涼。著有《沁園詩草》,編有《吉光集》、《媼解集》。[3]據文獻載雲,《沁園詩草》曾於大正十年(1921)刊行,然目前遍尋不得,以下乃據黃哲永所藏《沁園詩存》手抄本[4]傅錫祺所藏陳懷澄詩手抄稿(簡稱「傅本」)[5]王炳南抄《潛園寓錄》、《南瀛詩選》、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檔案館檔案館「杜香國文書」之剪報,以及刊登於《臺灣新報》、《臺灣日日新報》、《臺南新報》、《臺灣》、《臺灣文藝叢誌》等報刊雜誌之作品輯錄編校。[6]

七言律詩

滬上(四首選二)
戰敗吳淞撤海防[7],西來巨賈集桅檣[8]。綠林豪作逋逃藪[9],碧眼胡開蹴鞠場[10]

短窄裳衣多異製[11],朱離言語自殊方[12]。可憐醉夢江南客[13],鳩鵲同巢事竟忘[14]。(其一)

電火光中不夜城[15],晚風深巷送歌聲[16]。章臺走馬群花繞[17],牛渚燃犀百怪呈[18]

齷齪茶樓屯雉妓[19],招搖酒社點□羹[20]。輪蹄達旦如雷響[21],惱煞羈人夢數驚[22]。(其三)

【題解】
本詩為七言律詩,收入《全臺詩》第貳拾玖冊,首見於1917年之《臺灣日日新報》。陳懷澄於1917年遊中國,先至福建,後到廣東上海等地。滬上為上海市的別稱,此詩寫描寫1917年中西文化激盪交流的上海。前首(其一)先敘述清末之戰敗導致上海開埠,市內多有西方商人及商船往來。再點出市內居民與文化的複雜性,多罪犯與多西方文化傳入的情況。接著從服飾、語言上敘述中國與西方的差異,最後以「鳩佔鵲巢」點出中國領土被他人侵佔,但中國人民卻仍然醉生夢死,不知亡國憂患亦不知振作的感慨。後首(其三)承接「醉夢江南客」一句,進一步描寫夜上海醉生夢死的景象。商業高度發展、外來人口大量移入的上海,市內歌樓酒館林立,夜晚尤其特別的喧嘩熱鬧。作者從視、聽兩方面加強刻畫上海夜間的面貌,在視覺上,以「電火」、「不夜城」描寫上海夜晚的華麗,再從聽覺「歌聲」、「雷響之輪蹄」等形容上海夜間的喧鬧。

【延伸閱讀】
1. 吳維岳〈上海竹枝詞〉,《步初詩存》。

2. 洪繻〈舟至上海租界書所見二首〉,《全臺詩》第拾柒冊。

五言古詩

東山紀游
中州[23]有名勝,山在東墩東[24]。為親獨廬墓[25],頗有鄒魯[26]風。春秋[27]衛窀穸[28],大木築碑豐[29]。建居傍墳側,俯瞰勢穹窿[30]。投貲[31]無萬數,成茲大竁宮[32]。文作穿山柱,誺者[33]辭甚工。金錢傾努力,已達十年功。可嘉延陵季[34],追遠又慎終。蔡邕[35]與王秀,行孝頗相同。如隱王官谷[36],生壙[37][38]司空[39]。曲闌圍芍藥,涼蔭長梧桐。路夾含笑樹,牆繞桂花叢。廣圃多種荔,高壇亦植楓。有池不蓄鯉,有畦不栽菘[40]。欲滑吉莫鞾[41],文石舖三弓[42]。上巳[43]及重九,二次開詩筒[44]。刻燭[45]四韻成,催吟鉢擊銅。所交文字友,十子[46]李崆峒[47]。樽中常酒滿,東道[48]是孔融。選詩定甲乙,主司[49]非冬烘。今夏曾訪戴[50],款客[51]出碧筩[52]。何以籬門鑰,問爾譍門[53]僮。鐵條牽短柵,四面路皆窮。遊人呼負負[54],積憤胸肌中。責言豈不怕,眾怨在園翁[55]。門僮始笑答,一一說隱衷[56]。此園擬開放,為私兼為公。來賓不相識,安得破群蒙[57]。試舉二三事,疑惑得明聰[58]。體夫扶櫬入[59],直由曲徑通。草淺敷土綠,花摘在枝紅[60]。口噴檳榔汁,灑地如采虹[61]。不管是閨閣,伸首窺簾礱[62]。受其無禮言,亦須假耳聾。忽然逢惡徒,謝罪三鞠躬[63]


【題解】
本詩為五言古詩,載於《臺灣日日新報》(1933年6月22日),又載於《沁園詩存》,原詩前有一序文。詩題「東山」是吳子瑜(1885-1951)的小東山別墅。子瑜家境優渥,為人豪爽,大正初年赴上海、北平經商,1921年奔父喪返臺,為其父吳鸞旂於臺中太平冬瓜山下建造規模宏大的祖墳、別墅花園,時人稱為東山別墅(或吳家花園),座落於臺中車籠埔附近,今址臺中縣太平市東方街14之1號,東方大鎮內。東山別墅佔地十餘甲,土地在吳鸞旂生前已購下,原有意於住宅後面策劃建家族墓園,直到吳子瑜才真正付諸實現,從大正11年(1922)動工,直到昭和2年(1927)始完工。園內花木扶疏,建有廳堂、噴水池、石橋、亭臺樓閣及種植五百多棵荔枝樹。墓園位花園東南角,格局遵循傳統墓園建築裝飾,配置如西方庭園設計,有秩序且對稱。九二一大地震墓塚正立面崩落,經地方政府召相關人員研議,於2002年修復,定為三級古蹟,重新開放參觀。此詩寫吳子瑜建小東山別墅的始末,以及當時文酒詩會的勝況。作者以幽默風趣的筆調寫小東山受盛名之累,致成為遊客觀光探「奇」之地,主人為此不勝其擾而樹立「禁止無故進入」的牌子,既無奈又逗趣。


【延伸閱讀】
1. 傅錫祺〈東山漫興次主人吳君子瑜韻〉,《鶴亭詩集》。
2. 傅錫祺〈黃竹阬紀遊〉,《鶴亭詩集》。
3. 傅錫祺〈己巳(1929)開春三日沁園雅集〉《鶴亭詩集》
4. 陳懷澄〈怡園主人家姬攜手逃去賦詩慰其無聊〉,《沁園詩存》。

註釋

  1. 陳懷澄又別署思冰、愚泉、覺奴、一泓、馥笙、馥生、倚南窗詩僕、倚南窗主人,晚號老當。
  2. 參考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六)1933年、(七)1934年,臺北: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檔案館檔案館,2003年。
  3. 參考張子文等《臺灣歷史人物小傳:日據時期》,臺北:國家圖書館,2002年10月;李筱涵《陳懷澄及其文學作品研究》,中興大學臺文所碩士論文,2010年6月。
  4. 此抄本後由龍文出版社於2006年5月影印出版,收於「臺灣先賢詩文集彙刊」,第四輯第六冊。
  5. 此為廖振富整理傅錫祺資料時所得之陳懷澄詩手抄稿,其中有部份為陳懷澄筆跡,有些則是他人抄寫,在此稱為「傅錫祺所藏抄本」,簡稱「傅本」。
  6. 施懿琳撰
  7. 戰敗吳淞撤海防:吳淞為上海市門戶,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清末鴉片戰爭戰敗,長江門戶洞開,1843年「南京條約」簽訂後,上海市開埠,成為五個通商口岸之一。
  8. 西來巨賈集桅檣:賈,音ㄍㄨˇ,商人。集,集合、聚集。桅檣,桅杆,此指船隻。此句謂上海開埠以來,西方諸國來的眾多商人和商船聚集。尤其自1845年起,陸續有英、法、國三國租界,上海市境內的外國人數量眾多,來上海經商貿易的外國人越來越多。
  9. 綠林豪作逋逃藪:綠林,指聚集山林間反抗官府或搶劫財物的武裝集團。逋,音ㄅㄨ。藪,音ㄙㄡˇ。逋逃藪,藏納逃亡者的地方。自19世紀下半葉以來,眾多移民湧入上海,其中有一部份為罪犯,當時上海不僅是中國罪犯的逃亡處,也是外國罪犯的避風港。
  10. 碧眼胡開蹴鞠場:碧眼,綠色的眼睛,此指白種人。蹴鞠,音ㄘㄨˋㄐㄩ,中國古代的足球運動。上海開埠以後,西方文化傳入,英式足球也被帶入上海。三、四句寫上海市居民複雜,多為罪犯的藏身地。且由於居民多來自西方歐美國家,故多受西方文化影響。
  11. 短窄裳衣多異製:裳衣,裳與衣,泛指衣服。製,衣服的形制、式樣。此句謂上海多見合身短窄的西方服飾,與中國服飾樣式大多不同。
  12. 朱離言語自殊方:朱離,形容方言、少數民族或外國的語言文字怪異,難以理解,此處謂西方國家的語言。此句謂西方國家的語言與中國語言各有不同。五、六句寫中西之服飾、語言文化的差異。
  13. 可憐醉夢江南客:醉夢,謂人糊裡糊塗如醉如夢。江南客,謂客居於江南的人。由於上海商業高度發展,城市繁榮,因此許多人湧入上海,或者是懷抱一夕致富的商人、或者是充滿冒險精神寄居上海的外國人。
  14. 鳩鵲同巢事竟忘:《詩‧召南‧鵲巢》:「維鵲有巢,維鳩居之。」意鳩不築巢,卻佔用鵲之巢,後用「鳩占鵲巢」比喻強占他人的居處或措置不當等。此處謂西方民族強佔中國領土(即上海)以居住。末二句寫作者對於當時列強割據、政局積弱、中國傾頹的現況感到失望。
  15. 電火光中不夜城:電火,即燈光。不夜城,形容城市燈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晝。
  16. 晚風深巷送歌聲:深巷,長長的巷道。送,傳送。
  17. 章臺走馬群花繞:《漢書‧張敞傳》:「敞無威儀,時罷朝會,過走馬章臺街,使御吏驅,自以便面拊馬。又為婦畫眉。」章臺街為漢代長安街名,多妓館。後以章臺走馬比喻涉足娼妓間,追歡買笑。
  18. 牛渚燃犀百怪呈:《晉書‧溫嶠傳》:「溫嶠至牛渚磯,水深不可測,世雲其下多怪物,嶠遂燬犀角而照之。」後多以犀照牛渚比喻洞察幽微,不過此處使用本意,溫嶠點燃犀角,映照出水中的鬼怪,而不夜城上海的燈火也映照出夜間上海千奇百怪的醜態與怪現象。
  19. 齷齪茶樓屯雉妓:齷齪,音ㄨㄛˋㄔㄨㄛˋ,醜惡。茶樓,指茶館。屯,聚集、積聚。雉妓,俗稱野雞,舊稱下等妓女。清末民國時期,上海公娼分有「長三」、「麼二」、「雉妓」等類,等級分明,身份各異,雉妓為其中等級較低、數量最多之一種。此句謂深巷內許多醜惡的茶館內聚集了許多下等妓女。
  20. 招搖酒社點□羹:招搖,炫耀、張揚。酒社,即酒會。□羹,原文模糊難辨,疑為「鶬羹」。《古今小說‧梁武帝累修歸極樂》:「梁主無可奈何,聞得鶬鶊鳥作羹,飲之可以治妒。」鶬鶊,音ㄘㄤㄍㄥ,即黃鸝,點鶬羹,用以描寫尋歡客之間為了爭奪妓女芳心而豪值千金,以及妓女們為了爭寵而爭風吃醋的情狀。
  21. 輪蹄達旦如雷響:輪蹄,車輪與馬蹄,指車馬。達旦,直到第二天早晨。雷響,雷鳴似地轟響,形容車馬聲之吵雜。
  22. 惱煞羈人夢數驚:煞,語助詞,同「殺」,表示程度深。惱煞,謂極端惱怒。羈人,旅客。此句謂徹夜絡繹不絕車馬聲令旅客數度於夢中驚醒,難以入眠,令人極端惱怒。
  23. 中州:即臺中州,包括之區域有臺中市、大屯、豐原、東勢、大甲、彰化、員林、北斗、南投、新高、能高、竹山等十一郡。1920年9月1日,第八任總督田健治郎,將臺灣的行政區域重新劃分,廢西部十廳,改設臺北、新竹、臺中、臺南、高雄等五州,東部之臺東、花蓮港二廳仍舊。
  24. 東墩東:「東墩」,指昔日柳川、綠川間,今臺中市中區一帶。東大墩街的東邊,指今臺中東區太平市頭汴坑附近,吳子瑜的小東山位址所在。臺中市舊名是「大墩」,指的是「東大墩」的「大墩」。
  25. 廬墓:古人於父母或師長死後,服喪期間在墓旁搭蓋小屋居住,守喪護墳,謂之廬墓。
  26. 鄒魯:原指孔子、孟子故鄉,後指文化昌盛之地,禮義之邦。此云為父母守喪盡孝,行誼合乎孔孟之教。
  27. 春秋:泛指祭祀。《左傳‧ 僖公十三年》:「春秋窀穸之事。」
  28. 窀穸:窀穸,音ㄓㄨㄣ ㄒㄧˋ,同「窀夕」,指墓穴。
  29. 碑豐:吳家墓園的墓碑形式為特殊西方樣式,類埃及方尖碑,中間主碑方尖高聳,旁豎立數座獨立較低矮的方形尖碑。其圓弧形立面護牆以十一根西洋柱式加拱圈形成,柱頭為西方混合柱頭之變形體,張麗俊《水竹居主人日記》載其規模云:「其墳之奇形異體,營造之高大壯利,殊難以言語形容」,讓參訪者嘖嘖稱奇,堪稱全臺首屈一指。
  30. 穹窿:亦作「穹隆」,原指中間隆起,四周下垂貌。此處指從居屋望去,地勢高低起伏。
  31. 投貲:指花費的金錢。吳家花園歷時六年始完全落成,費金三十六萬。
  32. 竁宮:竁,音ㄘㄨㄟˋ,挖地造墓穴。竁宮,指墓穴。
  33. 誺者:誺,來。誺者,來的人。二句謂來此地並在大柱上作文章的人文筆都相當了得。
  34. 延陵季:季,指季札,春秋時代吳王壽夢的小兒子,有賢德的英名,壽夢十分器重他,想立為世子,但季札淡泊名利,毅然推辭,後受封於延陵。司馬遷《史記》中,曾對季札重諾守信十分讚揚。此處讚美吳子瑜如季札重諾守信,又有慎終追遠之美德。
  35. 蔡邕:蔡邕性至篤孝,母滯病三年,不分寒暑節變,未嘗解襟帶,不寢寐七旬。其母卒後,蔡邕廬於塚側,動靜以禮。見《後漢書》卷六十下,〈蔡邕傳〉。
  36. 王官谷:指唐司空圖在中條山王官谷的別墅,每日與高僧、名士吟詠為樂。唐昭宗即位後,曾先後數次召他入朝,都以老病,堅辭不受。為此,他在王官谷莊園特地修了一個亭子,取名叫「休休亭」,並寫了一篇〈休休亭記〉以明其志。
  37. 生壙:生前預造的墳墓,亦稱「活死人墓」,古人造生壙或延壽,或趨吉避凶。
  38. 誌:同「志」,此指效法之意。
  39. 司空:人名,指唐代詩人司空圖。
  40. 菘:音ㄙㄨㄥ,指白菜,此處泛指蔬菜。
  41. 吉莫鞾:吉莫,皮革名,或謂馬皮,或源自鮮卑語;鞾,同靴。此指穿皮靴。
  42. 文石鋪三弓:文石,有紋理岩石。弓,丈量地畝的計算單位,一弓為五尺。此指鋪石以止滑。
  43. 上巳:指上巳節,是中國古老的傳統節日,俗稱三月三,該節日在漢代以前定為三月上旬的巳日,後來固定在農曆3月3日,於畔浴洗濯,祓除宿垢,以去除不祥。
  44. 詩筒:指古人盛詩稿以便傳遞的竹筒,此指於農曆3月3日和9月9日開兩次擊缽吟詩大會。
  45. 刻燭:喻詩才敏捷。古人刻度數於燭,吟詩燃之以計時。典故出自《南史.王僧孺傳》,竟陵王子良嘗夜集學士,刻燭為詩,每成四韻者,則在燭上刻一寸,後喻詩才敏捷。
  46. 十子:指明代文人李夢陽、何景明、徐禎卿、邊貢、朱應登、顧璘、陳沂、鄭善夫、康海、王九思,世稱「十才子」。
  47. 李崆峒:即李夢陽(1473-1530)明代詩人,論文宣導復古,提倡「文必秦漢,詩必盛唐」,以反對歌功頌德的臺閣體。
  48. 東道:主人的代稱,指設宴請客者。
  49. 主司:主其事者。此指詩會中所聘請具文學地位者擔任詞宗,以評其甲乙等第者。
  50. 訪戴:拜訪朋友。典故出自劉義慶《世說新語.任誕》,王子猷居山陰,夜大雪,忽憶好友戴安道,遂夜乘小船訪友,造門不前而返。或問其原因,王子猷曰:「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後人因而稱訪友為「訪戴」。
  51. 款客:接待客人。
  52. 碧筩:亦作「碧筒」,或「碧桐」,用荷葉製成的飲酒器。
  53. 譍門:譍,音ㄧㄥ,譍門即應門。據《臺灣日日新報》(1929年5月27日)「禁止遊覽」條載,吳子瑜車籠埔所築東山別墅與墓園,並未開放供遊人參觀,但常有蠻野之輩,見大門加鎖,仍大膽踰牆而入,故吳家就在大門路樹旁立「禁止無故進入」之警告牌。
  54. 負負:原指對不起,此有抱憾之意,指遊客因不得其門而入怨恨填胸。
  55. 責言豈不怕,眾怨在園翁:大意是,難道不怕遊客指責主人嗎?
  56. 隱衷:事情的原委始末。
  57. 蒙:無知,不講理之意。兩句謂有些來訪者是不相識的人,他們不見得講理守規矩。
  58. 明聰:指理解。
  59. 扶櫬:猶扶柩。意指鋪設曲路小徑,是體諒扶柩人方便進出。
  60. 草淺敷土綠,花摘在枝紅:淺,音ㄐㄧㄢˋ,通「踐」。滅除;踐踏。敷:鋪設。大意是進出者踐踏綠油油的草皮,攀折花木。
  61. 灑地如采虹:此指遊客亂吐檳榔汁,弄污地面,詩人以此種景象如彩虹,無奈地自我解嘲。
  62. 簾礱:簾,遮閉門窗的簾墓。礱,音ㄌㄨㄥˊ,指磨稻穀的工具。意指遊人不管是主人任何地方都隨意探頭偷看。
  63. 受其無禮言等四句:意指面對遊客粗鄙惡言,主人也只能裝聾作啞,怪罪自己。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