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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國風·邶風·擊鼓(《詩經》篇目)


《國風·邶風·擊鼓》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典型的戰爭詩。這是一位遠征異國、長期不得歸家的士兵唱的一首思鄉之歌。全詩共五章,每章四句。前三章征人自敘出征情景,承接綿密,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後兩章描寫戰士間的互相勉勵、同生共死,令人感動。此詩描寫士卒長期征戰之悲,無以復加。其中,描寫戰士感情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後世也被用來形容夫妻情深。

基本信息

                作品名稱         國風·邶風·擊鼓                 作品出處         《詩經》
                  作品別名          邶風·擊鼓、擊鼓                  文學體裁           四言詩
                  創作年代          周代                  作   者           無名氏

作品原文

                擊鼓其鏜[註 1],踴躍用兵[註 2]。土國城漕[註 3],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註 4],平陳與宋[註 5]。不我以歸[註 6],憂心有忡[註 7]

                爰居爰處[註 8]?爰喪其馬?於以求之[註 9]?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註 10],與子成說[註 11]。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註 12],不我活兮[註 13]。於嗟洵兮[註 14],不我信兮[註 15][1]

詞句注釋

  1. ⑴鏜(tāng):鼓聲。其鏜,即「鏜鏜」。.
  2. ⑵踴躍:雙聲連綿詞,猶言鼓舞。兵:武器,刀槍之類。
  3. ⑶土國城漕:土:挖土。城:修城。國:指都城。漕:衛國的城市。
  4. ⑷孫子仲:即公孫文仲,字子仲,邶國將領。
  5. ⑸平:平定兩國糾紛。謂救陳以調和陳宋關係。陳、宋:諸侯國名。
  6. ⑹不我以歸:是不以我歸的倒裝,有家不讓回。
  7. ⑺有忡:忡忡,憂慮不安的樣子。
  8. ⑻爰(yuán):哪裡。喪:喪失,此處言跑失。爰居爰處?爰喪其馬:哪裡可以住,我的馬丟在那裡。
  9. ⑼於以:在哪裡
  10. ⑽契闊:聚散、離合的意思。契,合;闊,離。
  11. ⑾成說(shuō):約定、成議、盟約。
  12. ⑿於嗟:嘆詞。
  13. ⒀活:借為「佸」,相會。
  14. ⒁洵:久遠。
  15. ⒂信:守信,守約。 [1] [2] [3]

白話譯文



                戰鼓擂得震天響,士兵踴躍練武忙。有的修路築城牆,我獨從軍到南方。

                跟隨統領孫子仲,聯合盟國陳與宋。不願讓我回衛國,致使我心憂忡忡。

                何處可歇何處停?跑了戰馬何處尋?一路追蹤何處找?不料它已入森林。

                一同生死不分離,我們早已立誓言。讓我握住你的手,同生共死上戰場。

                可嘆相距太遙遠,沒有緣分重相見。可嘆分別太長久,無法堅定守誓言。[2][3]


創作背景

關於這首詩的背景有幾種不同的說法。一種是魯隱公四年(公元前719年),衛國公子州吁(前人亦稱「衛州吁」)聯合宋、陳、蔡三國伐鄭。此說由《毛詩序》首倡:「《擊鼓》,怨州吁也。」「衛州吁用兵暴亂,使公孫文仲將而平陳與宋,國人怨其勇而無禮也。」鄭箋以《左傳·隱公四年》州吁伐鄭之事實之。魯隱公四年(公元前719年)夏,衛聯合陳、宋、蔡共同伐鄭。許政伯認為是指同年秋,衛國再度伐鄭,搶了鄭國的莊稼。這兩次戰爭間有兵士在陳、宋戍守(《詩探》)。另一種是清代姚際恆詩經通論》提出的「魯宣公十二年(公元前597年),衛穆公出兵救陳」說:「此乃衛穆公北清北之盟,求陳為宋所伐,平陳、宋之難,數興軍旅,其下怨之而作此詩也。」姚際恆以為《毛詩序》所說「與經不合者六」,此實乃《春秋·宣公十二年》「宋師伐陳,衛人救陳」而被晉所伐之事。清代學者方玉潤詩經原始》認為是「戍卒思歸不得之詩也」。今人多以為姚說較為合理。不管是哪種背景,可以肯定的是:此詩反映了一個久戍不歸的征夫的怨恨和思念。 [2][3]

作品賞析

這是一篇典型的戰爭詩。詩人以袒露自身與主流意識的背離,宣洩自己對戰爭的牴觸情緒。作品在對人類戰爭本相的透視中,呼喚的是對個體生命具體存在的尊重和生活細節幸福的獲得。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真實而樸素的歌唱,是對人之存在的最具人文關懷的闡釋,是先民們為後世的文學作品樹立起的一座人性高標。

第一章總言衛人救陳,平陳宋之難,敘衛人之怨。結雲「我獨南行」者,詩本以抒寫個人憤懣為主,這是全詩的線索。詩的第三句言「土國城漕」者,《鄘風·定之方中》毛詩序云:「衛為狄所滅,東徙渡河,野居漕邑,齊桓公攘夷狄而封之。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營宮室。」文公營楚丘,這就是詩所謂「土國」,到了穆公,又為漕邑築城,故詩又曰「城漕」。「土國城漕」雖然也是勞役,猶在國境以內,南行救陳,其艱苦就更甚了。

第二章「從孫子仲,平陳與宋」,承「我獨南行」為說。假使南行不久即返,猶之可也。詩之末兩句雲「不我以歸,憂心有忡」,敘事更向前推進,如芭蕉剝心,使人酸鼻。

第三章寫安家失馬,似乎是題外插曲,其實文心最細。《莊子》說:「猶系馬而馳也。」好馬是不受羈束、愛馳騁的;征人是不願久役、想歸家的。這個細節,真寫得映帶人情。毛傳解釋一二句為:「有不還者,有亡其馬者。」把「爰」解釋為「或」,作為代詞,則兩句通敘營中他人。其實全詩皆抒詩人一己之情,所以四、五兩章文情哀苦,更為動人。

第四章「死生契闊」,毛傳以「契闊」為「勤苦」是錯誤的。黃生《義府》以為「契,合也;闊,離也;與死生對言」是正確的。至於如何解釋全章詩義。四句為了把叶韻變成從AABB式,次序有顛倒,前人卻未嘗言及。今按此章的原意,次序應該是:執子之手,與子成說;死生契闊,與子偕老。

這樣詩的韻腳,就成為ABBA式了。本來「死生契闊,與子偕老」,是「成說」的內容,是分手時的信誓。詩為了以「闊」與「說」叶韻,「手」與「老」叶韻,韻腳更為緊湊,詩情更為激烈,所以作者把語句改為這一次序。

第五章「於嗟闊兮」的「闊」,就是上章「契闊」的「闊」。「不我活兮」的「活」,應該是上章「契闊」的「契」。所以「活」是「佸」的假借,「佸,會也。」「於嗟洵兮」的「洵」,應該是「遠」的假借,所以指的是「契闊」的「闊」。「不我信兮」的「信」,應該是「信誓旦旦」的「信誓」,承上章「成說」而言的。兩章互相緊扣,一絲不漏。

「怨」是《邶風·擊鼓》一詩的總體格調與思想傾向。從正面言,詩人怨戰爭的降臨,怨征役無歸期,怨戰爭中與己息息相關的點滴幸福的缺失,甚至整個生命的丟失。從反面言,詩作在個體心理,行為與集 體要求的不斷背離中,在個體生命存在與國家戰事的不斷抗衡中,在小我的真實幸福對戰爭的殘酷的不斷顛覆中,流顯出一份從心底而來的厭戰情緒。這一腔激烈的厭戰之言,要爭取的是對個體生命存在的尊重,是生活細節中的切實幸福。

這首詩在結構和手法上有不少獨到之處。結構上,它基本按時間順序,寫出一個被迫南征的兵士在出征前、出征時和出征後的複雜心理和行為,其中又插人回憶,形成往事與現實的強烈對比,在結構上形成頓宕。同時,在敘事之中又間以抒情,在情感上又形成波瀾。尤其是最後一層,完全是直抒其情並皆以「兮」字結尾,仿佛一個涕流滿面的征夫在異鄉的土地上,對着蒼天大聲呼喊,對着遠方的親人訴說着內心的思戀和苦痛。[3] [4]

外部鏈接


名家點評

  • 《毛詩序》:《擊鼓》,怨州吁也。衛州吁用兵暴亂,使公孫文仲將而平陳與宋。國人怨其勇而無禮也。
  • 孔穎達詩疏》:怨者,情所恚恨。……經五章皆陳兵役之怨辭。……當往之時,不於我以告歸期,不知早晚得還,故我憂心忡忡然,憂不得歸也。
  • 朱熹詩集傳》:「衛從軍者,自言其所為,因言衛國之民,或役土功於國,或築城於漕,而獨南行,有鋒鏑死亡之憂,危苦尤甚之。」(第二章)「平陳與宋」「平,和也,合二國之好也。舊說,以此為《春秋·隱公四年》,州吁自立之時,寧、衛、陳、蔡伐鄭之事,恐或然也。」(第三章)「於是居,於是處,於是喪其馬,而求之於林下。見其失伍離次無鬥志也。」(第四章)「從役者念其室家,因言始為室家之時,期以死生契闊不相忘棄,又相與執手而期以偕老也。」(第五章)「言昔者契闊之約如此,而今不得活;偕老之信如此,而今不得伸。意必死亡,不復得與其室家遂前約之信也。」
  • 錢鍾書管錐編》:《箋》:「從軍之士,與其伍約:『死也、生也,相與處勤苦之中,我與子成相說愛之恩』。志在相存救也;『俱老』者,庶幾俱免於難」;《正義》:王肅云:「言國人室家之志,欲相與從;『生死契闊』,勤苦而不相離,相與成男女之數,相扶持俱老。』」按《箋》甚迂謬,王說是也,而於「契闊」解亦未確。蓋征人別室婦之詞,恐戰死而不能歸,故次章曰:「不我以歸,憂心有忡」。[1] [2] [3] [4]

視頻欣賞

  • 西安市大華中學演唱《詩經·邶風·擊鼓》

參考資料

  1. 1.0 1.1 1.2 [朱 熹.詩經集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3]
  2. 2.0 2.1 2.2 2.3 [王秀梅 譯註.詩經(上):國風.北京:中華書局,2015:59-61]
  3. 3.0 3.1 3.2 3.3 3.4 [姜亮夫 等.先秦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61-62]
  4. 4.0 4.1 [賀銳,李妍.《邶風·擊鼓》:厭戰與人性的二重奏.安康學院學報,2009,2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