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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康熙 泥金寫本《藏文龍藏經》
圖片來自國立故宮博物院

龍藏經,為藏文大藏經甘珠爾部,屬藏傳佛教法典,內容計有秘密、般若、寶積、華嚴、諸經、戒律等六大部,共收1,057種經典,總集釋迦牟尼之教法、律典之藏譯本。由於本法典係為清孝莊皇太后決策、聖祖康熙帝支持下修造,完竣後在總集宮廷收藏的藝術譜錄《秘殿珠林初編》中稱為《泥金寫本藏文龍藏經》,簡稱為《龍藏經》,為清朝第一部泥金寫本藏文甘珠爾經,亦是唯一以為名之大藏經佛典。《龍藏經》製作極為精美,現全套典藏於臺灣國立故宮博物院,而乾隆皇帝事事效法其祖,乾隆年間也由內府製作了藏文泥金寫本的《大藏經》,其中十二函藏於臺灣國立故宮博物院,則另外96函收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

康熙《甘珠爾》」又稱「北京《甘珠爾》」,於藏曆十一饒迥年奉清朝康熙皇帝(又稱「德吉王」)敕令而刻印,故此木刻《甘珠爾》稱為「康熙版《甘珠爾》」,因此版本印造於北京,故又稱為「北京《甘珠爾》」。北京版《甘珠爾》之扉頁中《請序疏》中有「諸大臣請求皇上為此《甘珠爾》賜序,於是於康熙二十二年八月十六日那天賜文」等內容。又《欽定造〈甘珠爾〉之官職》一文中寫有造《甘珠爾》者之職位及藏文名冊等,其末尾寫道「於康熙三十九年四月吉日造完」等。由此看來,《甘珠爾》最初刊刻之時應從賜序的時間算起,即於康熙二十二年(第十一饒迥陰水豬年,1683年)開始,完成於康熙三十九年(陽鐵龍年,1700年)四月末。如此推斷,不知可否。關於此《甘珠爾》之母本,有說是將萬曆之《甘珠爾》本重刻印造的,但北京版《甘珠爾》著跋及目錄中無此說明,而可為佐證之材料亦未見。學者認為,其母本可能是永樂版,因將此與永樂版作此較,可見其經函數、頁碼、字行、字行之前後字詞,及錯字、不同、缺衍等有95%以上均相同。

龍藏經
圖片來自Arts&Life News

簡介

《龍藏經》全名泥金寫本《藏文龍藏經》,是奉清聖祖康熙皇帝的祖母孝莊太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布木布泰之命修造。全帙一百零八函,以藏文泥金書寫在特製的磁青箋上,上下經板彩繪七百五十六尊諸佛造像,飾以各式鑲嵌珠寶,再以黃、紅、綠、藍、白五色絲繡經簾保護。根據實物丈量,每函縱33公分,橫87.5公分,厚300—500餘葉不等,各重約50餘公斤;每函配備有裝幀所用絲、棉等材質袍袱、五色經繩及最外層用以保護經函的經衣。

據滿文《總管內務府檔案》記載,《龍藏經》從發起到完成,孝莊太皇太后都傾注心血,她在年僅十四歲孫兒康熙皇帝支持下,力排眾議,突破人、財、物各方面阻力和困難,並在娘家蒙古科爾沁部族的支援下,費時兩年,於清康熙八年(1669)完成了這皇皇巨構。當時寫經團隊分僧俗兩班,僧班寫經共一百七十一名喇嘛;俗班負責採辦調度所需物資、張羅參與寫經者的飲食起居和安全防衛等,人數不詳,由內務府總管其事。據康熙六年十月二十七日內大臣米思翰等〈預估抄造甘珠爾經應用金粉數目奏本〉載:「一百零八塊上經板,每塊需要五塊飛金,共需五百四十塊;經葉五萬三百張,每四葉以飛金三塊計,需三萬七千七百二十五塊,總需飛金三萬八千二百六十五塊;每塊以銀九兩七錢計,共需銀三十七萬一千一百七十五兩五錢;經板上七百五十六位佛尊,共需金粉一千七百八十二兩。」說明耗費之巨。飛金是極薄金箔,寫經期間,北方飛金用盡,又到南方採辦;至於裝幀用的經簾和袱包等由江寧、蘇州、杭州織造承造。再者,飛金既是如此昂貴之物,正式寫經前,先用白紙打樣;喇嘛打樣起稿期間,日供一餐,茶歇兩次;寫經期間,日供兩餐,茶歇三次;說明了僧班是在茶足飯飽下慢慢書寫,保證了《龍藏經》的品質。證之於實物,一百零八函,五萬多葉經文,泥金成色飽滿,藏文書寫端正,造像華麗莊嚴,裝幀考究精美,極富皇家氣派。[1]

歷史緣起

何謂藏文《龍藏經》

大藏經。又作一切經、一代藏經、大藏、藏經、三藏聖教。指包含三藏等之諸藏聖典。亦即以經、律、論三藏為中心之佛教典籍之總集。

「龍」在以前帝制的時代,是皇帝的代稱,凡皇帝御用的或所作的,都可以加一個龍字,而且只能是皇帝專用。因此,凡是皇帝降旨派人編輯、抄寫、刻印的《大藏經》,都可以叫作《龍藏經》。《大藏經》依其寫刻字體的不同,可分為漢文滿文蒙文巴利語等各種不同語文的大藏經。此部《龍藏經》即是藏文《大藏經》。

藏文《大藏經》在藏傳佛教有非常崇高的地位,它是佛、法、僧三寶之一的「法寶」,代表佛的法身舍利,為信徒頂禮、供養的對象,以及日常修行的依據,它可再分為〈甘珠爾〉和〈丹珠爾〉兩大部,這兩個名詞都是藏文的音譯,「甘」是佛陀所親說的法語,「丹」是他人註解的釋文,「珠爾」是翻譯。〈甘珠爾〉是指釋迦牟尼佛所親說的佛典之藏文譯本,其內容相當於漢文《大藏經》的「經」和「律」。〈丹珠爾〉是指後代論師佛弟子所作。是故在藏文《大藏經》中,又以〈甘珠爾〉為尊為主。

《龍藏經》歷史緣起

清康熙朝《泥金寫本藏文龍藏經》是世界上年代最久遠,保存最完整的宮廷手抄本《大藏經》。康熙皇帝是開創康雍乾盛世的英主,八歲即位,平定三藩之亂,完成全國統一,奠定清朝三百年的的盛世基業,文治武功超邁前代,史稱「康熙大帝」。康熙皇帝能有如是成就,多賴其祖母孝莊太皇太后輔導教養之功。

孝莊太皇太后生長在十七世紀初蒙古,是佛教發展異常迅速的年代,她自幼耳濡目染,受到薰陶,成為虔誠佛教徒。嫁與清太祖努爾哈赤第八子皇太極,皇太極改國號為「大清國」。她先後撫輔助夫君皇太極、皇兒清世祖順治皇帝、及皇孫清聖祖康熙帝。開創大清帝業,締造母儀天下的美名。

某日清孝莊皇后於宮廷庫房中發現一部於明代抄寫之甘珠爾(*甘珠爾即釋迦牟尼佛語錄),見其因年久而破損不堪,覺得很可惜,然出於自身對佛教的虔誠信仰,以懿旨命康熙帝遣人重新繕抄。抄製工程直至康熙八年(1669年)完竣,並由康熙皇帝賜其名為《龍藏經》。

此部藏文《龍藏經》的製作,在當時可歸納成三個作用:

一 康熙皇帝的孝心:

清聖祖之得以即位,開創大清聖世,端賴其祖母的護持,因此康熙皇帝對太皇太后非常孝順,不只晨昏定省,每逢祖母生日都御筆寫經並命臣工抄經為她祝壽,因此此部藏文《龍藏經》製作也是對太皇太后一種孝心的表現。

二 宮廷信仰的需要:

滿族未入關前,就已接觸信仰了藏傳佛教,定鼎中原後,內廷各個宮苑都設有藏式的佛堂,以為皇帝及皇族日常禮佛的場所,這部藏文《龍藏經》也能滿足其信仰需要。

三 籠絡蒙藏的目的:

滿族以少數民族統治人口多它兩百倍的漢人,它急需聯合與它同樣是少數民族的蒙族藏族,而蒙藏兩族是藏傳佛教的虔誠信徒,尊崇藏傳佛教就能籠絡蒙藏兩族的人心,因此在剛入關不久,全國尚未統一頻繁用兵之際,從拮据的財政中,提撥數萬兩黃金來製作此部《龍藏經》,在政治上是有其特殊的需要。

大清國第一部《泥金寫本藏文甘珠爾經》,也是大清國唯一稱為《龍藏經》的佛典。是太皇太后倡導和決策,並在康熙皇帝大力支援下,由厄木齊等率領喇嘛、班第等於康熙六年九月十七日開始在南府動工,至康熙八年三月二十四日抄寫完竣,並於康熙八年十二月初三日經過為期五天開光活動後安供於慈寧宮花園中。從動念寫經至安放至慈寧宮花園,太皇太后傾注了大量心血,除了得到康熙皇帝捐助外,也得到了來自蒙古科爾沁、巴林、蘇尼特等地公主與額駙們的物力和財力支援,它也是清朝由皇帝參與,發起,抄寫及刻印的藏文、蒙古文、漢文、滿文《大藏經》的開篇之作。

製作沿革

製作沿革

龍藏經》是奉康熙皇帝祖母孝莊太皇太后博爾吉特氏布木布泰之命由皇家修造,故稱為《龍藏經》。全帙一百零八函,以藏文泥金書寫在特製的磁青箋上,上下護經板彩繪七百五十六尊諸佛造像,飾以各式鑲崁珠寶,再以黃、紅、綠、藍、白五色絲織經簾保護,華麗莊嚴。根據實物丈量,每函縱三十三公分,橫八十七.五公分,厚三百至五百餘頁不等,重約五十公斤:每函配備有包裹所用絲質袱包、五彩經繩及最外層以經被保護經函等。

從以下數據足以膫解兩年完成這皇皇巨著所耗費之人力與物力。

根據檔案記載寫經工作分僧俗兩班:僧班負責寫經,由駐京喇嘛厄木齊默爾根綽爾濟喬伊普勒格隆三人主持,帶領一百七十一名僧人書寫;俗班由內總管大臣米思翰、巴喀、吐巴、海喇遜等率領工部、糧署、內庫等衙役郎中及員外郎等,負責採辦調度寫經所需物資,如寫經專用的磁青紙、研製泥金專用的飛金、製作上下經板所需的木板、織造經簾、捆經繩及經衣袱包等,並需張羅所有參與寫經喇嘛的飲食、筵宴、生活起居及安全護衛,以免昂貴飛金被盜。

根據康熙六年﹙一六六七)十月二十七日內總管大臣米思翰等〈預估抄造甘珠爾經應用金粉數目奏本〉載:「一百零八塊上經板,每塊需要五塊飛金,共需五百四十塊;經葉五萬三百張,每四葉以飛金三塊計,需三萬七千七百二十五塊,總需飛金三萬八千二百六十五塊:每塊以銀兩七錢計,共需銀三十七萬一千一百七十兩五錢;經板上七百五十六尊佛,共需金粉一千七百八十二兩。」這段文字說明耗費之鉅。

飛金是極薄金箔,易於以濃膠研磨成泥金;寫金期間,北方飛金用盡,又需到南方採辦;至於裝幀用的經簾與經衣等也由江寧、蘇州、杭州三織造承製。再者,飛金既是如此昂貴之物,正式寫經前,先用白紙打樣,樣式妥當後,再據樣式書寫。據檔案記載,喇嘛打樣起稿期間,日供一餐,茶歇兩次;寫經期間,日供兩餐,茶歇三次;說明喇嘛是在茶足飯飽下慢慢書寫,以保證《龍藏經》的品質。證諸實物,一百零八函,五萬多葉經文,泥金成色飽滿,藏文書體端正,造像華麗莊嚴,裝幀考究精美,極富皇家氣派。

根據《總管內務府檔案》滿文文獻記載,《龍藏經》的修造,從發起到完成,太皇太后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她是寫經的倡導者,面對人力、財力與物資各方面困難與阻力,她力排眾議,在十四孫兒康熙皇帝的支援下,及娘家蒙古科爾沁部族的支援下,費時兩年終於完成她寫經宿願,也成就了大清第一部,也是最珍貴及最精美的藏文大藏經。

(本文轉載故宮月刊No335)

章節簡介

章節簡介

藏傳佛教法典中,以清康熙八年(西元1669年)清宮內府寫造《泥金藏文寫本龍藏經》最受矚目。內容包括秘密部、般若部、寶積部、華嚴部、諸經部及戒律部等六大部,一百零八函,共蒐羅經典一千零五十七種,總集釋迦牟尼一生所言〈教法〉和所制〈律典〉之藏文譯本,為《藏文大藏經》中的《甘珠爾》部。之所以稱為《內府泥金藏文寫本龍藏經》,是根據清《秘殿珠林初編》卷二十四所記:「太皇太后(孝莊)欽命修造,鑲崁珠寶、磁青箋、泥金書、西域字《龍藏經》一部,共一百八本,內有釋迦牟尼佛口授口傳諸經」這四十四字典出《龍藏經》的特色。

就經典不同的內容,依次編成

1. 秘密部(24函)

2. 般若部(24函)

3. 寶積部(6函)

4. 華嚴部(6函)

5. 諸經部(32函)

6. 戒律部(16函)

秘密部

二十四函七百三十一種。主要收錄本續、陀羅尼等屬於密教的經典,整個部數約占《龍藏經》的百分七十,是六部中經典數量最多的一部,由此也可以彰顯藏傳佛教的特色。這些經典按其內容、修行的次第以及翻譯的先後,再細分為無上瑜伽密、瑜伽密、修密、行密以及舊譯密續,其主要的經典有《最勝本初佛所出吉祥時輪本續王》、《吉祥金剛空行大本續王》、《大毗盧遮那現等覺神變加持方廣經自在王法輪》、《聖上妙金光明最勝經王大乘經》等。

般若部

共二十四函三十種。本部收錄有關「般若波羅蜜多」理論和實踐經典,「般若波羅蜜多」義為「無上的智慧」或「究竟的智慧」,它是大乘佛教最根本的思想,闡揚「緣起性空」的教理,即世間的一切現象均是因緣合和,並沒有永恆不變的實體,如能了悟,便可無所執著,斷除煩惱,而獲得解脫。主要的經典有《十萬頌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二萬五千頌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八千頌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聖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多大乘經》等。

寶積部

共六函一種。寶積類經典的匯編,全書泛論大乘佛教的各種主要法門,如淨土信仰、般若性空之理、密教教義、如來藏等,於闡釋中復有所發展,尤其是提倡破除「空」「有」二邊的「中道正觀」思想,因所述均是大乘深妙之法,故謂之「寶」,將無量法門全攝其中,謂之「積」,合之為「法寶之集積」。本經全稱《聖大寶積法門十萬品》,包含《說三律儀大乘經》、《聖說修習無邊法門大乘經》、《聖不動如來莊嚴大乘經》、《聖護國所問大乘經》等四十九部經典,內容與漢譯《大寶積經》略同。

華嚴部

共六函一種。本經全稱《大方廣佛華嚴經》,又名《耳嚴經》,八世紀中葉,由印度論師吉納彌特羅、甦任達羅菩提和藏族譯師耶謝碟共同譯出,共一三○卷四十五品,前四十四品相當於漢譯八十卷《大方廣佛華嚴經》的前三十八品,第四十五品相當於第三十九品〈入法界品〉,而比漢譯本多出第二品〈如來耳嚴品〉及第三十二品〈普賢菩薩所說品〉。內容主要在開顯毗盧遮那佛與一切聖道菩薩不可思議的事業、剎土、眷屬和世界莊嚴,並闡述「事法界」、「理法界」、「理事無礙」、「事事無礙」的思想。

諸經部

共三十二函二六八種。主要彙集不屬於上述各部的大小乘經典,全部卷帙的份量幾占《甘珠爾》的三分之一,是六部中內容最龐大的一部。有宣揚唯識思想的《聖解深密大乘經》,講說彌陀淨土的《聖極樂世界莊嚴大乘經》,闡述三乘歸一的《妙法白蓮華經》,介紹賢劫千佛的《聖賢劫大聖經》,顯示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的《聖大般涅槃經》,演說十善業、六趣和觀身不淨法門的《聖正法念住經》,以及以故事宣說因果報應、善惡賢愚的《賢愚經》等等。

戒律部

共十六函二十六種。戒律是佛弟子的行為規範和僧團日常生活及行事的綱紀,在佛教中享有特殊的地位,佛陀臨涅槃時曾以「以戒為師」告誡諸弟子,而不論小乘的「戒、定、慧」修行法門,或是大乘六度中的「持戒波羅蜜多」,都強調戒律的重要,在佛典結集中被獨立成「律藏」,與「經藏」、「論藏」,共同構成《大藏經》的「三藏」。本部主要輯錄有關解說戒律的經典,如《毘奈耶事》、《別解脫經》、《律分別》、《比丘尼別解脫經》等。

軼聞

  • 相傳能夠親眼看見龍藏經之人將可得七世福報,極言其華貴而法喜充滿。
  • 臺灣故宮人員在整理龍藏經裝幀配件時,發現包覆經文的黃緞織花袷經衣是由三塊黃緞布縫在一起,其夾層繡有七團紋。[2]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