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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勞動,熱火朝天(徐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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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勞動,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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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勞動,熱火朝天》中國當代作家徐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集體勞動,熱火朝天

按理說,學校在9月份應該開學上課了。

剛回到家的徐光學念念不忘去學校讀書,他中學還沒有畢業呢。徐光學在家中只待兩天,便匆匆趕往大關中學。可他到校一看,校園中雖有不少同學,可沒老師上課,學校處於無序狀態。在學校里,徐光學還碰到了慶壽、國喬、全生、龍姑等幾名同學。

這幾個同學聚在一起,便各自談談各自的有關這大半年的人生經歷,幾乎人人都能講出一大串奇特的人生歷程。不過,在眾多的奇特的人生經歷中,徐光學的人生最為精彩。在學校待了兩天,既沒有校長與主任來辦公,也沒見老師來學校上課。徐光學想繼續念書看來是不大可能了。既然學校不上課,待在學校也沒有什麼意義,徐光學決定回家。臨走之前,他單獨同好朋友龍姑見面。

桐城的9月仍然給人夏天感覺。在一個上午,徐光學與龍姑二人來到他們親自壘建的小花圃邊,坐在樹陰下的石頭上。花圃里花朵較少,只有幾枝月季還挑着幾朵不甚鮮紅的花,在熱辣辣的陽光下無精打采地開着,在微微的風中搖動着。在這裡,徐光學將自己這次逃難的全過程都講給龍姑聽。聽說徐光學在大半年時間裡南下北上,東進西去,跨過十幾個省,行程近萬里,龍姑的臉上露出了許多敬意。她用敬佩的目光望着徐光學,靜靜地聽他講逃難的經歷,龍姑似乎發現他已不再是半年前的徐光學了,多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份機敏,也多了一份才氣。大約徐光學的這次逃難真地符合毛澤東同志所說的「經風雨,見世面」吧。龍姑發現眼前的這個少年從知之甚少的少年變成一個很有見識的男子漢了。

徐光學認為待在學校毫無意義,便回家幫助家人干點農活,至少還能為家裡多掙幾分工。他把想法一股腦地都告訴龍姑。龍姑也沒有什麼話說,只是覺得他回鄉務農實在有點可惜,她告訴徐光學她想把中學讀完,畢業後想當一名老師。徐光學支持龍姑的想法,並鼓勵龍姑好好學習。中午,二人一同在食堂吃了頓飯。飯後,徐光學告別龍姑,再去同慶壽、全生等同學打一聲招呼,就隻身返回魏家畈。

桐城的9月正是收割水稻的間。雖然魯谼是山區,但是魯谼山谷里還是有一大片水田,田裡那黃燦燦的水稻正等待着收割。徐光學從學校回到家裡,正好趕上收割水稻。他二話沒說,提起鐮刀就同社員們一同收割水稻

徐光學家沒有一個像樣的勞動力。父親徐成賢是公社革委會常委,整天忙自己的工作,不粘家;徐光華在外面工作,工資不高,也不會做田。徐家做田人全是「娘子軍」:母親方志英、嫂子楊秀梅、姐姐徐雲珍和大妹妹徐雲英(徐雲英由於年齡不滿18歲,生產隊只算她是半個勞動力,小妹妹徐雲梅還在讀書)。雖然徐光學回來參加勞動,可是,由於他不是熟練勞動者,儘管已經年滿18歲,其勞動還是被打了折扣,一個正常的農民,一天的勞動得十分工,徐光學一天的勞動只得七分。但不管怎麼樣,徐光學回來勞動,多少能掙點工分。

對於干慣農活的人為說,割稻都是辛苦的農活。因為它首先要求農民在烈日下勞動,什麼揮汗如雨,什麼汗流浹背,都不足以來形容割稻的艱辛。而對於從來都沒有割過水稻的徐光學來說,這種勞動更加艱辛,它不僅是勞動,更是考驗。

生產隊上工是由秦子龍老隊長指揮的。秦隊長個子高高的,臉上長着比稻草還亂的鬍子,鼻樑挺挺的,眼睛大大的,樣子和藹可親,不過嗓門特別大。他是個很稱職的隊長,為人實在,平時總是起早摸黑地幹活。他的肩上總是扛着一個鋤頭鐵鍬之類的農具,邊管理田地,邊指揮勞動。當時生產隊集體上工的信號是吹哨子,每天早晨,老隊長總是起床很早,準時吹哨子,一般在早上6點鐘就把社員們叫起來干兩個小時的農活,直到八點鐘才讓大家回來吃早飯;早飯後繼續上工,一直干到中午十二點才收工;下午兩點上工,晚上六點收工。

徐光學正式參加勞動了。早晨,老隊長的哨子結束後,魏家畈的社員們都集中到生產隊的公房前。公房的牆上是一張毛澤東主席的畫像,畫像的左邊有「毛主席萬歲!」的標語,畫像的右邊有「毛澤東思想萬歲!」的標語,畫像的正下方有張桌子,桌子上還放有毛澤東的塑像。老隊長帶領全體社員向毛澤東畫像請示。秦老隊長站在最前面對着毛澤東的畫像說:

「毛主席,您老人家早上好。我們全體魏家畈的社員來向您問好,祝您老人家萬壽無疆!」

「祝您老人家萬壽無疆!」全體在場的社員都跟着說一遍。

「我們魏家畈的水稻已經成熟,」秦隊長說,「今天,我們就要動刀收割水稻。請您老人家放心,我們一定會'抓革命,促生產』的;我們一定不會忘記階級鬥爭;我們一定'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我代表魏家畈的全體社員向您老人家保證,今天水稻收割一定做到顆粒歸倉。下面,我們集體向您老人家敬禮。」

接着,全體在場的社員向毛澤東畫像三鞠躬,徐光學也跟着鞠躬。之後,秦隊長領着社員們走向黃燦燦的水稻田。徐光學與社員們一道提着鐮刀,走向金黃的稻田。徐光學看別人割稻似乎十分輕鬆,可是待到自己下地動刀,才知道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彎腰的姿勢、鐮刀的運用、攬水稻的手勢都有講究。真正動刀割稻時,徐光學才感覺到困難重重。不一會兒,徐光學就腰酸背痛,渾身上下大汗淋漓。他抬頭看看別人,他們早已割了一大片,而他自己被大夥扔下一大截。徐光學走到田邊,喝了口水,用衣服把臉上的汗水擦了擦,又咬了咬牙,揮動鐮刀繼續割稻。在小學課本上有唐朝李紳的詩《憫農》: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以前,徐光學只在課本上讀這首詩,自以為對這首詩了解得很透徹,但是由於他根本沒有親身體驗,對農業生產的辛苦性了解很不夠,所以他對這首詩的了解其實只停留在背誦的淺層次上。現在不同了,那首詩已經不再是課本上的文字,而是他真真切切的體驗,那勞動的艱辛已經化作了這首詩的神韻使他對這首詩的了解進入了一個全新境界。第一天收割水稻的勞動結束,徐光學累得似乎連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可是,老隊長並沒有讓大家立刻回家,而是把全體社員集中到公房前,面對毛澤東畫像進行匯報。站在毛澤東的畫像前,老隊長畢恭畢敬地說:

「敬愛的毛主席,我們今天勝利地完成了預定了任務。和您老人家日理萬機相比,我們勞動簡直就不算什麼。我們馬上就要休息了,可是您老人家還在中南海的燈光下辛勤地工作着。請讓我們在回家之前用我們的舞蹈來表達對你的一片忠心吧。」

老隊長話音剛落下,幾個中年婦女放下手中的鐮刀,在毛澤東畫像跳起舞來。那舞蹈的動作很簡單,但她們跳得很熟練。她們一邊跳一邊唱「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黨的光輝思想照我心……」

從此,徐光學每天都和社員一樣早早地起床、請示、割稻、匯報,就像他在學校起床、做操、上課、放學、上晚自習一樣。收割水稻工作持續了半個月,原來遍布魯谼山谷的黃燦燦的水稻,變成了稻場上那一堆堆金黃色的稻穀,這裡有徐光學的汗水。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想到又能為家裡掙得一份工分,他的心中便多了一份成功的感覺。

魯谼是山區,在山腳的一些半坡的土地上都種滿了山芋。收完水稻就該挖山芋。徐光學又參加挖山芋的勞動。上工的程序和收割水稻差不多。依然是早請示、晚匯報,只是手中的鐮刀換成了大鍬或釘耙。一般情況是,在挖山芋之前,人們先剮去墒壠上的山芋藤。那些割下來的山芋藤分成若干堆,一般是生產隊有多少戶就堆多少堆,然後一戶分一堆。家家戶戶把這些山芋藤弄回去當飼料來餵牲口。割完山芋藤就動手挖山芋。挖山芋有兩種挖法:有時候是人工用鐵鍬來挖,那也是很辛苦的;有時候是先用牛耕開長山芋的墒壠,然後簡單地用釘耙翻翻地就可以,勞動可能相對要輕鬆點。從黑乎乎的泥土裡挖出一個個粉紅的或者粉白的山芋來,就好像是中學生從字典中撿出一個新的漢字歌一樣令人高興。徐光學通過挖山芋這種艱辛的農活,體會到了勞動的艱辛以及勞動所帶來的快樂。山芋全都挖出來,除了生產隊裡留一些種山芋外,其餘的都按人口分給各家各戶。徐光學家人口不少,自然分到不少山芋。從隊裡的勞動中歸來,徐光學還要把自家分得的山芋切成片來晾曬,曬乾了山芋片就是山芋干。這些山芋干可以貯藏用作乾糧,以備不虞之需。

1967年秋天,魯谼山谷南瓜大豐收。收完山芋就是收南瓜。集體的南瓜不多,生產隊收南瓜的工作並不太忙,但各家自留地里的南瓜卻長勢很好。徐光學家自留地里種了不少南瓜,長得又大又漂亮。今年冬天,徐光學家有南瓜吃了。徐光學用籮筐將自留地里的南瓜挑回家。南瓜是個好東西,它不擇地勢,隨便生長,且結出的瓜個兒大;南瓜可以貯藏好長一段時間,可以充作糧食,讓人們慢慢地享用。把南瓜加工成飯食可能是世界上最簡單的加工,只要將南瓜切碎,放在鍋里煮熟即可,口味好,甜甜的。南瓜籽晾乾後可炒吃,據說南瓜子可以健胃、消食、美容家庭條件好的個別人家也用南瓜作飼料餵豬,不過,當時多數人家都把南瓜當作人的主食。

1967年冬,福星村魏家畈大搞水利興修,決定把徐家屋後寶山的兩座小山連起來,修築一個小型水庫。水庫壩高數十米,壩基底寬也要數十米,壩頂寬也有數米,都是用土、石壘築。這項工程對魏家畈來說是一項巨大的工程,需要魏家畈家家戶戶的參與。每個家庭都要派人挖土抬石頭。社員按勞取酬,挑多少方土石得多少工分。

這項巨大的工程是由秦隊長來組織。冬天搶修水庫,社員們肯定是更加辛苦。魏家畈隊能幹活的全上陣。工地上插着一面五星紅旗和數十面彩旗。冬天,魯谼山區漫山枯黃,山上雖有幾株松樹,卻不能將整個魯谼山裝點成綠色的世界。這幾面彩旗便成了魯谼山中鮮艷的風景。工地上甚是熱鬧,有的挖土,有的挑土,有的打夯,有的唱歌拉號子:好一片「大躍進」的派頭!為了早日竣工,秦隊長要求社員們加班加點,點起汽油燈,把燈掛在高高的竹架上,繼續干,一直干到晚上十一點。徐光學參加了這次勞動。他每天早晨隨大姐徐雲珍、大嫂楊秀梅一塊去工地;晚上,又隨她們回來。以前,徐光學在作文中寫勞動者辛苦都是用披星戴月這個詞,覺得這個詞頗有詩意,可親身體驗了披星戴月的生活之後,徐光學覺得那份詩意沒有了,有的只是疲憊。一天干下來,徐光學覺得腰酸背疼,兩腿發麻。但是,能夠參加建設家鄉的勞動,儘管感到很累,徐光學還是很高興的;能夠為家中多掙幾分工分,儘管感到很苦,卻也感到幸福。

可是,這樣的勞動是廉價的,一年到頭,生產隊分紅了。今年,魏家畈的工分特不值錢。年底結算,魏家畈每十分工才5分錢,大多人的工分只夠秤口糧。有的工分連秤口糧都不夠。徐光學家就是這樣的,因為整勞動力少,每年年終秤口糧時總是欠上生產隊100多元。這100多元錢相當於當時一個國家幹部兩至三個月的工資。

工地結束,分紅也分過了,春節來臨了。家家戶戶都開始為春節忙起來。徐光學的哥哥從城裡回到家中,父親從魯谼公社回來。一家人團聚在一起,準備歡歡喜喜過春節。

桐城是文化之鄉,過節的講究比較多。就拿寫春聯來說吧,一般人家都不好意思請他人寫對聯,只要有孩子讀書的人家都讓自家孩子來寫。徐光學家過春節則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徐光華與徐光學都算得上是讀書人,寫春聯自然不成問題。徐光華執筆寫對聯,徐光學負責貼對聯。姐妹幾個和嫂子在廚房裡張羅着年夜飯。1967年的春節對於徐光學來說是個非常艱苦的春節。一家人過春節只買幾斤豬肉,殺一隻雞,算是葷菜,外加幾個蔬菜,燒一個素湯,勉強地湊成「八大碗」。年夜飯雖然只有八個菜,和別人家是簡單了些,不過,全家人都在一起過個平安年應該是幸福的了。這時,徐家已是三世同堂,徐光華兒子徐斌已經出生了。這樣的家庭當時算是幸福的革命家庭。吃過年飯,大人給孩子們發壓歲錢,每個人兩角。[1]

作者簡介

徐峰,真名徐光學,詩人、作家,1949年10月生,安徽桐城魯谼山人,畢業於成都理工大學,中共黨員,高級經濟師,有23年軍旅生涯,曾榮立三等功。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