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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龍或許「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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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龍或許「容忍」》中國當代作家李錫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蔣子龍或許「容忍」

作協的大會議室里,往來穿梭,人頭攢動。有些西服革履、滿面油光的,也有不少穿着防寒服的,有人腿上還捆個「護膝」,一看就是騎摩托來的。

「嘿,您老一年不見,發福了!」

「托您的福啊!」

「好像又高升了,不理人了?」

「哪裡的話,拿我找樂嘿!」

「刊物辦的怎麼樣?」

……

各種手勢,各種招呼,各種交談。好幾個人懷裡都夾着一摞剛報到時收集來的新書新雜誌,叼着煙,開懷大笑。

這場景,儼然一個有書的集市。

其實是個會。會議早就開始了,而這並不一致向前看的「亂糟糟」情形,一直持續着,也不知道「年終成果」一二三四甲 乙丙丁的都講些什麼,任憑主持人幾次三番的告誡「請大家安靜」,也不大理睬。直到隱約聽到「請子龍同志講話」,會場才稍微穩定下來。

那時蔣子龍是作協主席。他跟大夥一樣,穿着厚厚的防寒服,也像是坐「11路」來的,其實不然,人家是配有公車的。他總是很嚴肅的面孔,「能與人言而不與之言」;但似乎又不大講究個「威儀」,隨便的發言,講講形勢,又穿插幾個趣聞故事,也沒有稿子。他並不在意這會場的「松松垮垮」,也不在意講話時台下偶爾的「竊竊私語」,你說你的我講我的。講完之後自然是一片掌聲和讚許,但並沒有「熱烈」或者「雷鳴般」的那樣。

這是十幾年二十年前的情景。那時天津市作家協會有個一年一度的「年會暨元宵節聯誼會」,通常是安排在正月十六那天 的下午,會後還有簡單的文娛活動。會議室里隨意擺放一些桌椅,但絕不夠用,更多的人站在了後面。有的年份是作協和 文聯一起搞,叫「天津市文學藝術界新春聯誼會」。文聯里的人才更多了,戲曲、曲藝、音樂舞蹈、書畫等領域裡,都少不了國內頂尖的藝術名家。

邊聊邊開會,這恐怕是我參加過無數次官方會議里的最「亂」的了,哪怕是年會、聯誼會。這不禁使人聯想到國外議會大 廳里滿場叫鬧不斷,此起彼伏;抑或1980年代之前田間地頭召開「社員大會」生產隊長講話,旁人瞎聊、插嘴、捅胳肢 窩、咳痰、擤鼻涕交織一起的情形,儘管作家們不至於這樣「粗暴」。既然是年會,得總結工作啊,得正襟危坐才是。頭一回遇到這個樣子,我都覺得有點「尷尬」,換我主持肯定是無法容忍的。而作協的掌門人蔣子龍似乎毫不介意,冷冷地默不作聲,平日讓人有些「懼怕」的冷峻,此時卻發生了「暖化」的化學反應。他若稍微提個醒,也會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但他不。及至後來,我又參加過幾次,才發覺對於這種「散漫」氣氛的「默許」和「不在意」,並非偶然,可能是子龍老師的一種「有意」,抑或展現出他的某種性格。本來這就是個聯誼活動,是作家們難得的見面和交流機會,他把更多的自由機會留給了大家,讓人們暢快淋漓一回。

不按套路出牌。有書的集市。作家們的「任性」。冷峻背後的寬鬆。組織紀律性在哪?

我想到蔣子龍的作品,何嘗不是「標新立異」、「自由散漫」的呢?他的《喬廠長上任記》就是「改革文學」的開山之 作;而農村題材的長篇小說《農民帝國》是寫農村深刻變革、農民致富路上的人和事,同樣是不拘一格、大膽探索的結果。蔣子龍在廣大作家中享有很高的聲譽,他的作品中的改革精神,成了新時代文學的一面旗幟,2018年12月18日,他被黨中央、國務院授予「改革先鋒」稱號,是文學界獲此殊榮的唯一健在者(另一位是已離世的作家路遙)。

熟悉蔣子龍老師的人說他「又臭又硬」,有人則調侃他是「踩不上點兒」的作家。他的作品,一如他本人的自由奔放、磊 落豪爽、秉性耿直的個性,「四平八穩」是做不成的。其實,一個真正有擔當的作家,何須亦步亦趨「踩點」而行呢?我 們的社會和人民,需要那種「循規蹈矩」、唯唯諾諾的老好人嗎?

他能默許和容忍很多,卻無法接受墨守成規、不求變革,他的上百部各類作品都是個明證。慢慢的,我們就熟悉了他的「容忍」,他的奔放,也習慣了他的冷峻面孔。開會不總是一個模式,會風也是因「會」而宜,但子龍老師主政下的那種「有書的集市」,開張的可能不多了。[1]

作者簡介

李錫文,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天津市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