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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辛爽執導的懸疑劇
《漫長的季節》[1]是由上海騰訊企鵝影視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出品,辛爽執導,於小千、潘依然、陳驥編劇,范偉、秦昊、陳明昊領銜主演、李庚希、劉奕鐵、蔣奇明特別主演,劉琳、史彭元友情主演,任素汐、張靜初友情出演,侯岩松、林曉傑、王佳佳、楊一威、唐曾、王藝荻主演的生活懸疑劇。[2]
該劇講述了出租車司機王響的兒子多年前跟一樁命案相關,死於非命,因為一起意外的套牌案,逃逸多年的兇手再次出現在樺林,王響和他的老夥計龔彪、辭職的老刑警馬德勝組成民間探案三人組,踏上尋凶之旅。
《漫長的季節》於2023年4月22日在騰訊視頻獨播,並榮獲第18屆首爾國際電視劇大賞最佳迷你劇獎項,同年10月獲得第六屆「初心榜」榮譽盛典年度優秀作品(劇集單元)獎。2024年3月,該劇入選國家廣播電視總局2023年度優秀網絡視聽作品推選活動優秀作品名單,並獲得年度優秀網絡劇稱號;6月,該劇提名第29屆上海電視節白玉蘭獎最佳中國電視劇。
劇情簡介
小城樺林,此時,出租司機王響做夢也沒想到,他還有機會遇到一個他此生最想遇到,又最怕遇到的人。遇到了,就得有交代,給自己,也給兒子。小城樺林,彼時,火車司機王響意氣風發,開得了二十掛的鋼鐵巨獸卻管不好雞毛蒜皮的三口小家,工廠搖搖欲墜,危機處處緊逼。一包身份未明的碎屍像一塊石頭砸在樺林的水面上,也砸在王響的頭腦里,這片漣漪一盪就是20年,盪到秋葉泛黃,從未停歇。迷失的父親、死亡的戀人、重逢的老友,因一個未解的謎題被困在三個不同的時代里,只為追尋一個跨越了過去、現在、未來的真相,當謎底揭開時,時空融為一體,在漫長的季節里只剩命運的輓歌。[3]
幕後花絮
該劇劇名取自班宇的同名小說,但和原著沒有關係。劇名從最初的《雪中來客》到《凜冬之刃》,辛爽都不滿意,最後向班宇借用了《漫長的季節》這個名字。
劇中有一場大夜戲拍了半宿,辛爽發現王響的紅毛衣穿錯了(註:王陽給王響買的紅毛衣,他一直穿到老年,破了也不捨得丟;後來王北也給他買了一件一模一樣的新毛衣),最後整場戲全部重拍。
該劇後期配音時,范偉說了句台詞,讓辛爽覺得有點像「藥匣子」(范偉在電視劇《劉老根》中飾演的角色),為了不讓觀眾產生范德彪(范偉在電視劇《馬大帥》中飾演的角色)或是「藥匣子」的聯想,他讓范偉重配了。[5]
秦昊在劇中的造型採用了物理特效化妝,妝後他甚至無法通過面容識別解鎖手機。
辛爽特別喜歡電視劇《馬大帥》,是個「范德彪迷」,他在劇中設計了不少與《馬大帥》有關的「彩蛋」。
劇中的苞米地是開機前劇組特意種下的。
劇中龔彪最後中獎的彩票號,與現實生活中2016年秋天某期彩票中獎號碼是一致的。
劇中秦昊和黃麗茹一起看電影的戲,是後面臨時加的。開拍前一個小時,辛爽才把劇本飛頁遞給秦昊。
劇中王響恭維馬德勝是福爾摩斯,馬德勝說自己喜歡的是錢德勒。這句是辛爽有意加進去的,他覺得錢德勒的小說《漫長的告別》里的偵探菲利普·馬洛與馬德勝有相似之處。
幕後製作
創作背景
該劇是原創劇本,最初由於小千創作。辛爽拿到劇本時已是第四稿,他和團隊用了近一年時間做調整。重點強化了原劇本中生活質感的部分,然後把生活的部分和懸疑的部分平衡,再放大劇本里一些很好的人物,讓主題更明確。辛爽是東北人,他想通過該劇呈現一個自己印象里「特別明媚的東北形象」。觀眾過去看到的許多影視劇對東北的描述,大多是冷、下雪,有種肅殺感。其實東北人非常幽默樂觀、積極生活,他想強調這部分。在劇情構思方面,該劇把核心視點落在了幾位老年人身上,編劇潘依然表示,把老人當主角的影視劇很少,但以老人視角展開故事能做的新東西又很多,且大部分觀眾對老年人群體有情感共鳴。於是主創團隊用老年人身上獨有的執着與專注,構建起劇中角色各異的人物特性。辛爽表示,該劇想要講述的不是一個案子,而是一個人、一群人、一代人,探討人遇到困境該如何面對。想要表達的主題是,一旦有一天生活變成一片廢墟,或當有一天發現自己被困在廢墟中,要爬起來繼續往前走。[6]
拍攝過程
2021年12月22日,該劇開機。2022年4月7日,該劇殺青。
後期製作
2022年上半年,辛爽粗剪精修,做出五個版本。定剪後,故事被不均分地切成四章,第一集兩章《姐夫以前開火車的》《響亮的響》,第三章《那個人回來了》近11集,第四章《往前看,別回頭》只尾聲10分鐘。
在配樂方面,該劇將音樂融入敘事,辛爽與丁可搭檔,在劇中加入了十多首律動感很強的音樂。樺林小城有點像西部片裡的小城,他們以此為支點,在配樂里運用了布魯斯、Funk等多種元素。劇中12個單集搭配了12首完全不同的片頭音樂,就像話劇舞台上的「鳴鑼開場」,為的是烘托氛圍。片尾曲基本上都是獨立音樂、搖滾樂。為了給觀眾新鮮感,劇中也選擇了一些古典音樂,比如第十集片尾的《藍色多瑙河》,與殺人罪案劇情形成了強烈反差。[7]
劇集評價
《漫長的季節》獨闢蹊徑,從出租車司機王響、妹夫龔彪、刑警支隊前隊長馬德勝這三個人生失意的「老頭」視角展開。以看似常規的套牌撞車案為切口,牽引出了18年前駭人聽聞又撲朔迷離的碎屍案。以老人的視角講述一代人和他們的一生,時間跨度足夠大,也帶有更為有衝擊力的厚重感。相比常規懸疑劇偏好線性敘事、把邏輯鏈懟到觀眾面前的操作,該劇採取1997年、1998年和2016年時空交錯三線敘事,倒敘和插敘交叉使用,用草蛇灰線的方式製造懸疑,時而讓人暗自揣度,時而又讓人恍然大悟,刷新了觀眾的觀劇體驗。該劇的鏡頭語言也別具一格,劇中轉場巧妙而絲滑,充分利用視聽語言來交代敘事的表達,表明了角色的職業、性格和年代的變化,烘托懸疑神秘的氛圍感,讓觀眾隨之喜怒哀樂。
該劇提供了一種懸疑劇的可能性。為增強懸疑感,懸疑劇一貫的操作是冷色調、暗黑系、肅殺風,而該劇則反其道而行之,描摹了明朗爽利的東北秋天。劇中每一個陳設細節都透露着人間煙火氣,巧妙接合幽默元素和緊張氛圍,所謂生活懸疑,並非給懸疑套上生活外殼,而是將懸案對個人、家庭、乃至整個城市的變遷描摹得淋漓盡致。或許,懸疑劇也不用千劇一面,節奏可以有張有弛,畫面也能溫暖明朗。劇情已完結,懸疑已落幕。兇手是誰、真相是什麼,很重要,但是與此同樣重要,甚至影響更為深遠的,是被牽扯進案子裡的那些活生生的人、那座活生生的城。那些事情和那個時代是如何從他們身上駛過,給他們留下了什麼樣的痕跡,被生活吊打之後還能不能爬起來「往前看別回頭」,這些值得觀眾去關注、去思考(人民網評)。[8]
《漫長的季節》以詩意的方式脫穎而出,成為2018年以來豆瓣評分最高的懸疑劇,實現流量、口碑雙豐收。該劇的超越之處在於突破現實所創造的人生境界。這個境界來源於劇情超越了那些似曾相識的家長里短,有一種「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的求索精神;正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苦苦追尋,最終才有「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詩意。小人物的不屈不撓給該劇籠罩了一層人性的光輝——因為愛,一切皆有可能。也許,該劇以悠遠的哲思與二十年後的歷史回眸,就是想告訴觀眾——人這一生,有了愛,就有了承擔一切苦難的勇氣。正是在承擔中,展現了人性的偉大。劇中悠遠的哲思與時代記憶交相輝映。九十年代芸芸眾生的平凡歲月時不時撥動心弦,劇中人的命運也是觀眾父輩的命運。該劇以東北方言、東北老工業場景為背景,描述了一群人的命運。但瀰漫全劇的詩意卻遠遠超越了這個有限時空,那共鳴的響指劃破夜空,化作承擔命運的號子,大聲地告訴觀眾「往前看,別回頭!(光明網評)」[9]
《漫長的季節》結尾,觀眾看到了小人物的樂觀、真誠、勇敢、智慧、善良,最後的結局是火車滾滾向前,王響用最後的一句話「往前看別回頭」讓大家看到美好看到希望(國家廣電總局電視劇司司長高長力評)。
懸疑題材劇的敘事是不是都要通過案件來表達,這是創作者一直以來都在思考的問題。該劇雖然也講述了案件的調查過程,卻沒有將其作為主體內容加以渲染,而是深入挖掘生活寶藏,用懸疑外殼包裹濃郁的時代氣息和獨特的人生感悟,讓觀眾在社會生活的細節描摹、時代背景的高精度還原以及專業演員的生動演繹中,走進20世紀末東北小城富有煙火氣的故事情境,沉浸式體驗劇中人的喜怒哀樂,從而獲得人生啟示。
該劇聚焦一群努力生活的普通人,表現了他們的缺點、局限,更展示他們的熱血、堅韌。他們面對命運的考驗和生活的苦難,始終堅守做人原則,用樂觀的態度看待人生,終於成為生活的英雄。該劇結尾處,頭髮花白的王響笑着說「往前看,別回頭」,一句話點明了該劇的主題思想,傳達了積極向上的價值理念。
在採取生活流敘事手法的同時,該劇精準把握敘事節奏,渲染懸疑氣氛。隨着三位主人公的探尋之旅,劇集建構起跨越近20年,在1997年、1998年、2016年三個時間節點無縫切換的敘事結構。三個時空、多條線索穿插鋪展,看似雜亂,卻有一定的邏輯順序,使故事講述在回憶中行進,在行進中回憶,形成了奇妙的戲劇張力,引導觀者追看劇情、羅列謎題、做出猜想。
尤為難得的是,該劇還在現實書寫、類型創作中融入詩意表達。湛藍的深秋天空、悠長高亢的火車汽笛、縱橫交錯的鐵軌、入冬的第一場雪,這些畫面反覆出現,在撲朔迷離的案件、家長里短的市井生活中挖掘生活美感,開闢出既高遠又深邃的藝術境界。很多觀眾紛紛表示,這是一種陌生又新奇的觀劇體驗,藝術電影的質感和深度躍然熒屏。
當然,該劇也有可以提升的空間。比如,該劇整體基調偏灰暗,可以調入更多溫暖明亮的顏色,給觀眾更多希望和力量。不過,瑕不掩瑜,該劇仍是一部現實主義精品力作。它以鮮明的文學色彩、高超的藝術水準和獨特的審美情趣獲得了觀眾認可,為劇集市場帶來了一股清新的藝術氣息,也為懸疑題材創作提供了更多可能(《光明日報》評)。[10]
《漫長的季節》的故事發生在東北的一座工業小城樺林,從王響等幾位「老人」的視角追尋發生在十多年前的一宗舊案。和之前以東北為背景的懸疑類型劇集肅殺冷硬的風格不同,《漫長的季節》用抒情浪漫的視聽語言帶來了詩意化的表達,通過動人的細節塑造了充滿時代煙火氣的生活質感,由此拓寬了懸疑劇的新維度——幾位主角重查舊案,不只是探尋那些藏在人心深處的隱秘角落,也是在回望他們的人生,以及那個不斷變化中的時代——漫長的季節里只留下了生命的輓歌。(《新京報》評)。[11]
參考資料
- ↑ 漫長的季節 (2023),豆瓣電影
- ↑ 《漫長的季節》官宣演員陣容,中國青年網
- ↑ 電視劇《漫長的季節》劇情簡介,騰訊視頻
- ↑ 《漫長的季節》為何漫長?看辛爽、秦昊和製片人怎麼說,正觀新聞
- ↑ 「年齡越大越想演複雜的人」,《漫長的季節》收官前獨家專訪范偉,新京報
- ↑ 又一部高開飆走,《漫長的季節》刷新東北懸疑劇,長江日報
- ↑ 《漫長的季節》懸疑劇火了靠的卻不是懸疑,京報網
- ↑ 人民藝起評:《漫長的季節》到底高在哪?,人民網
- ↑ 《漫長的季節》: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光明網
- ↑ 懸疑外殼包裹生活哲思,光明網
- ↑ 新京報2023年度劇集/演員榜揭曉,多出好戲引領現實主義狂飆,新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