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拾糞(許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拾糞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拾糞》中國當代作家許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拾糞

冬天的黎明,朦朧冷淒,華強爺爺耕地的號子,悠遠嘹亮,九曲迴腸,最富吸引力。全莊拾糞的孩子多數要隨着耕牛屁股後邊轉了。牛在使勁時,脖頸耿直,身體前傾,四肢用力,最容易大小便,說尿屎屁流也不為過分,不過,這時的牛糞滴滴拉拉,不成體統。孩子們一擁而上,武搶掠奪,最終人人有糞。

趁着華強爺爺們吸袋煙的功夫,耕牛們屁股一沉,悶通貢獻一泡。如此熱氣騰騰,有模有樣的收穫,真是碰上「牛屎運」了。不過,大家都要想到一塊,好事未必都能被你一人攤上。收穫寥寥要挨揍的,有聰明的,另闢蹊徑,到旁邊抄滑地里拾先前遺留下來的牛糞。此時的牛糞,冰山一角半遮半掩地埋在暄土裡,類似於脈礦,需要你具備李四光的眼力,沿着礦脈慢慢扒,或許收穫會很大。除此以外,拾糞一般都是分頭行動,親兄弟也不願聚在一塊:一來容易發現更多目標;二來避免不必要競爭。拾糞不像放牛割草,大家攏在一起,相互照應,娛樂生產兩不誤,所以,要甘於寂寞,最好像特種兵一樣,沿着溝沿河灘田頭渠埂,地毯式搜索。老人們勤勞加上本來就睡不着,不等雞叫就叼着煙袋起床了,寒風中冷霜掛在眉須上,童話書看多了的,真以為是聖誕老人呢。

母親一大早給我們喊起來,讓我們去拾糞。時間久了,形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母親不叫我們也起來,背着糞箕帶着小錛,家前茅後大田野外拾糞。晨霜里,新拉的糞、豬糞、糞很是顯眼,趕上去,一手推着糞箕把子讓糞箕往前傾着,成迎合狀,一手持錛輕刮地面,略帶微土穩勾糞便,保持不沾不粘,然後,膀子手腕協同,果斷一提,錛刳咔嚓一聲碰在箕把上,小錛戛然而停,糞便沿着慣性不偏不倚落到糞箕里。必要時,照此重複幾次,算是找零。整個動作看似簡單,要想連貫利落,也非錦衣玉食者所能做到的。陳舊的糞便蓋在霜下,因不太接地氣,霜色相對較重,要想發現就需要經驗了,——拾糞也是技術活啊!「屎蛋上下霜」這句話,沒有比拾糞人理解得更透徹了。幸運的,遇上一泡黃牛糞,早上任務基本就算完成,若更有幸,碰上一泡豐碩的水牛糞,回家要受表揚了。

牛在飲水時大小便的概率很高。少數拾糞戰線上的「老同志」,雞沒叫就起床了,背着屎糞箕,自作聰明地守在汪塘邊,靜等着老餵牛出來飲牛,趁他牽牛回屋時打個時間差,勾上幾泡。據說,縣委書記在全縣三干會上脫稿表揚過老餵牛,因作風過硬,堅持真理,同時兼帶掌管生產隊糧倉大印。印板上,陰刻着斗底大一個「公」字,看了讓人不來由地心生敬畏。現在,能保留下來的印板,都被紀委搜集認定為文物,放進廉政教育博物館裡去了。老餵牛掌管的這一塊,製作精良,品相完好,結合其個人事跡介紹,擺在顯著展櫃的顯著位置,圖文並茂,震人心魄。每次組織參觀,都有人當場淚下或兩股顫顫。一塊普通印板比測謊儀還靈驗,儼然成了貪官克星,反腐利器,經領導特批,直接認定為「鎮館之寶」。平時,除了老鼠,任何人動一粒糧食必經老餵牛本人同意。一天晚上,突傳地震,老餵牛精腚喇叉,單身隻影,抱着光滑滑的倉印竄進了樹林,連老婆孩子都不顧。老婆又氣又急,罵道:你狗日的家做懶外做勤,以後就跟棺材板子過吧。老餵牛正好借坡下驢,一頭撲進牛屋裡報效集體,直到分產到戶才勉強歸家。時間久了老婆也適應了,心話,吃也去了喝也去了,還拿長年工分,脫產幹部也不過如此,上哪找這頭緒?何況家裡也不稀罕這樣的名譽主席

老餵牛發現管理上存在如此漏洞,一手牽牛一手提着鐵杴,每一趟都隨身攜帶糞箕。牛屁股還沒沉下來,拾糞箕就抵到牛襠了,簡直無縫對接,滴滴歸公。發現有零星噴濺的,立馬鏟到汪里餵魚。誰還等?除非拿出守株待兔的耐心。臨走,「老同志」們無奈道:明天再來吧,今晚又他媽的白跑戰士,全世界少有這樣壞蛋。不會算命也會猜情,老餵牛可能也得了耳,鐵杴靠門後咣當一聲,回敬道:不怕你懶貓鬍子長,再等啊?——兩下不明不暗,較起勁來了。

牛屋前的大糞坑及時注水漫泡,二十四小時探頭式監管,任何人不得妄動。老餵牛的先進事跡和典型經驗即將開拍電影時,突然,風向大變,一夜之間,無數個「萬元戶」粉墨登場,一切向錢看,老餵牛的勢頭暫時被壓了下去。當然這都是後話。

日出三竿,該收穫的也收穫了,沒有收穫的,再努力也徒勞,到處都被人轉過了,你長征路,又有多大意義?明天再說吧!一日之計在於晨。不起早的拾糞人,被笑話為:吃屎趕不上熱,要飯摸不到門。

二哥比我大三歲,每次一起出門,回來收穫總比我多,有時甚至多得離譜。吃飯時,仗着這點底氣,二哥時不時做賊似地瞟瞟我父親專享的小麥餅。我母親不大不小恰到好處地掰一塊給他,是制止也算獎勵。我連望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稀里呼嚕,喝點稀飯打發肚皮了事。趕緊上學吧,預備鈴都響過兩遍了,喘嚯嚯跑到學校門口,頓時一身冷汗,死的心都有了:老師手拿教棒,判官樣地堵在教室門口,一個一個檢查背書呢。老套數:會背的進去上課,不會背的按頭一棍,手抱頭的再饒一棍。有時本來會背,嚇得嘴打結巴,也同樣留在外面,繼續努力。誰說那時候不重視教育?放在現在都是真正的素質教育。班主任蔣老師屎糞箕靠在教室門口,上下班途中隨時隨地拾糞,帶的班級年年第一,就是自己不擅長考試,十幾年民辦教師轉不了正,後來一度被列為上訪頭子。老年人總結道:蔣先生心太實,不知道給自己留個回馬槍,肚裡有倆字都教給學生了,考試哪還行?蔣老師搖搖頭,苦笑笑:我有時間都拾糞了。

紙里包不住火。一天,二哥前腳到家,後腳老餵牛就跟到了。老餵牛對我母親說:我說他二娘,我怕有人偷糞,電影《跟蹤追擊》放到床邊地我都沒看,這幾天上凍,你家二子磨磨遛遛,老是到我糞坑裡偷糞,我都發現不少次了,今天我可是腳跟腳攆來的喲,看看,鮮乍乍牛糞倒在你家豬坑裡,還沾着料草呢。我母親也感覺不對勁,糞坑裡牛糞塊就跟榨油餅似的,除了生產隊裡的大糞池,哪兒去拾成份這麼單一的糞?母親撿起棒槌就打。二哥膀子護頭一溜煙跑掉了,一邊跑一邊強詞奪理。人證物證俱在,鐵案面前任何狡辯,都是毫無意義和徒勞的。從此,二哥先進個人的資格,在我面前坍塌了。

初中時流行看小說《人生》,記憶最深的是高加林到縣城掏糞,與鄰村村民引發打架,可見,糞肥對於當時農業生產的重要性。好在高加林還有掏糞的資格,我們村離縣城幾十里地,連擠糞槽的機會都排不上。縣城的大糞坑,是我們能隨便動的嗎?那是蔬菜大隊集體承包的,掏上來打成屎餅子,排在陵園東門曬乾賣錢了。人家站街頭子,不肖說靠街十里富,起碼也是吃供銷糧的,我們算老幾?

我們村小學的糞坑是由書記我小叔親自安排的,安排哪個生產隊掏哪個生產隊掏,哪個生產隊先進哪個掏,哪個生產隊種香瓜哪個掏。我小叔大背頭梳着,憑派頭就能壓住陣,一邊吃瓜一邊強調指出,舌頭翻不過身還是擔住勁了?聲音烏烏啊啊,含混不清:咔嚓好鋼用在刃上,嘎吱大糞煨在根上,不經我同意,嘎吱任何人不得亂表態,嘎吱發現有偷糞的,咔嚓直接拉去遊街,嘎吱嘎吱嘎吱……有一回,我小叔外出學習一個月,直接導致糞坑漫幫,小學生們男女平等,進出廁所一律跳舞。校長干搓手做不了主,圍着廁所轉圈子。

農家子弟比較單純,一心想着拾糞,心懷「劉巧珍」的年齡比較遲,更不會遇上「劉巧珍」,即便拾糞撞上女同學也無所謂。她們做家務,不是端屎就是倒尿盆,不是餵豬就是打狗,形象也不比男生高大到哪兒去。真正的農家人,從來不會以拾糞為丑,即使懷有抱怨,那也只是對不公平的社會定位心存不滿。農民是最真誠的踏實的善良的知足的有責任心的社會群體,他們感恩山川大地,感恩陽光雨露,甚至感恩他們自己餵養的牲口。農家人樸實無華,隱忍堅定,是真正的脊樑。

華強哥堪稱我們莊拾糞專業戶,一年四季,堅持不懈。早上,天剛蒙蒙亮,華強哥挑着糞擔走出村莊。上課時,我們經常從教室的窗戶里看到他挑着沉沉的糞擔回來。他走得很遠,憑我們的想象,難以估計他到底走多遠。暑假放牛,華強哥往來穿梭於各大牛群之間,偶爾不聲不響地轉到我們面前,再不知不覺地趕下一群。華強哥的糞擔子,歸來滿筐,走起路來竹扁擔不軟不硬,「吱哏」作響。勞動是光榮的。如今,華強哥年老了,他年輕時在夕陽下晨曦里薄霧中挑糞的身姿,牢牢地印刻在我們的記憶里。

豬是最優秀的發酵大師,兩寸金蓮一腳到底,一年四季吃喝拉撒都在糞坑裡。雜草、草木灰、牛羊馬糞甚至打掃院子的灰土等各種成份,經它加入自己的屎尿踩踏、勾兌、中和、發酵、滅活、分解,都將脫胎換骨,破產重組,變得更具肥力。

糞坑微干,父親逮魚似地套上雨靴,拿過鐵杴吐了口吐沫,算是下決心也是潤滑一下掌心,由淺入深,一杴一杴地把糞肥從坑裡甩上來,順手堆積在糞坑邊上。挖完糞坑,父親喘口氣,挑幾桶水來,倒進坑裡,再用鐵杴蘸水,給糞堆整理得油光水滑,有模有樣。生活環境有了改善,大黑豬興奮了不得,竄進水裡,這裡牨牨那裡踩踩,不注意來個甩頭搖耳,噴你一身髒水。糞坑一年要挖上好多次,糞肥一次一次積累加高,糞堆越發高大威武。華強哥家的大糞堆,要比普通人家大上好幾倍。干天露燥時,不懂事的小孩子們你推我搡,還在上面做搶山頭遊戲呢。老岳父王發貴到他家看門頭那天,圍着山包樣的大糞堆,翻來覆去端詳了好幾圈,當着人中場,下決定似地摘下油拉拉的黃軍帽,攏了攏想象中的黑髮說:中中中。門口糞堆高大,是家境殷實的象徵。父親挖糞坑,母親常在一旁叨咕,算是參與也是鼓勁,母親心滿意足道:沒有比咱家大黑豬更作圈的了!——看似批評,何嘗不是對大黑豬功勞的認可?

年底,生產隊基本沒什麼農活。午後,會計老宋突然敲響上工鈴,喊道:齊肥了!從東到西,一家一家來。婦女們伸着懶腰放下針線活,提着布兜扛着扁擔,嘻嘻哈哈趕地過來。男人們不情願地拍打着身上的煙味,從麻將場鬼牌屋裡露出頭,陸陸續續上工。男女老少,挨家挨戶齊糞。糞肥一擔一擔地過秤,累計成總重量,再根據成色評等級,折算成工分。三個人負責上肥。糞筐上滿後,兩個抬筐的腳跟一踮,老宋手上的大秤桿子向上一翹,秤砣嘩啦一聲控在手上,眨眼之間斤重出來了。等在一邊的,男挑女抬,趕緊運走。緊接着再秤下一炮。有腦子呆板的人家,惜肥如金,多少有點不放心的意思,臉紅脖粗,猶疑道:到底多重啊?筐沒離地麼。抬筐的腳跟故意踮高高的穩穩的,老宋指着筐底,表情誇張道:看看,離地了吧?然後,仔仔細細地擰着秤砣直至秤桿水平,表演似的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地念出聲,——還是原來的重量。巴叫鬼子、摟粗腿的幫腔說:一點沒錯,一點沒錯。主家無話可說,心誠口服。老宋逮着理似的自誇說:幾十年會計也不知指望什麼吃的!龜腰蟲附和着說:一把好手!一把好手!老宋舉例,加固道:那年,生產隊起魚拉到街上賣,魚攤子鋪開來才發現秤弄丟了。忙中有錯,真是急死人了。我袖口一擼,雙手掐起一條大魚舉過頭頂說不秤也賣,只多不少,包你拎到省政府較秤!到底城裡人貪小便宜的多,手舉鈔票吵吵嚷嚷圍上來。有的本來沒打算買魚,臨時起意買點回家醃着,留過年招待人。撿大的賣,尾巴靠腮的剔一邊去,螺絲魚頭動尾巴搖的,這邊經我手那邊斤重就報出來了。小氣鬼以為討着大便宜了,急呼呼的,扭過屁股就到小攤上較秤,結果不多不少,不能因為沒討巧就找後賬吧?悶屁篩糠。小婦女一路喜滋滋的,提到家發現不多不少,臉都黃了,黃連雖苦不好意思哼出聲。老宋補充道:人是活的秤是死的,我手勾眼秤心是砣。扯了半天還是回到糞上,順杆爬的除了佩服還是佩服:呵呵,二斤小魚,屎都被你估淌了。為了能讓老宋秤砣往前擰擰,秤個好斤重,頭腦活絡的提前買好香煙,關鍵時拿出來散散。老宋收到的香煙,泛濫成災,耳後、手丫到處夾煙,列為消防重點也不為過。生產隊長家輝哥玩笑說:老宋你是糞齊一季,煙抽一年哪!老宋趕緊輕攥細攏,把香煙裝進口袋,呵呵笑道:嘿嘿,哪裡呀?只要過夏不是夾火就是上霉,嘿嘿,人家一片好心,你不接着也得罪人,……嘿嘿。那時候,香煙帶屁股的不多,零星有根把老宋要練出來招待親家了。明明捨不得抽,偏說是抽剩下的,新親上門,面子比里子重要啊。通往麥田的路上,人來人往,彩旗列列。寒風中,大夥爭先恐後,熱火朝天,畫面堪比大寨。糞肥由遠及近倒在麥田裡,一堆一堆,棋盤樣的橫平豎直。勞動不僅創造財富,也創造快樂,創造美感。糞肥孕育着豐收,也鋪墊着來年的光景。經過一個冬天的冷凍,糞肥變得異常酥軟。春季來臨,撒散開來,麥苗得着仙氣一般拔節。

大集體時的冬天,一家看一家,散牲放畜成風,生產隊裡的小牛犢子,也是散放的。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大多數牲畜都成了夜行動物。吃膩了乾草的豬羊牛驢嚼茶饊似地吃着凍僵的麥苗,心滿意足,不僅換了口味,促進消化,還有效地補充了維生素。食欲不振的老黃狗也懂得啃點青苗,調理調理脾胃。老餵牛老婆拍着自家飽墩墩的羊肚皮,說了一句勞動人民智慧結晶的話:年前麥苗,牲口踏踏吃吃,不僅不會減產,還防凍保濕囁!話音未落,羊拉稀了。鄰居看笑話說:討巧賣乖,真是活該。家禽家畜們吃得飽拉的多。一夜過後,家前茅後,大田麥地,到處都是糞便,於是,催生了農家人拾糞的活計。

包產到戶了,寸土寸金,莊稼種到家門口,家家戶戶牲口得到了有效管理,——糟蹋鄰居的莊稼會被責罵的。不久,農業生產初步實現了機械化,耕牛完成了歷史使命,悲壯地退出了屬於自己的舞台

我上初中了,屎糞箕順延交給弟弟。母親對弟弟嘮叨說:哥哥都上初中了,你也不小了,拾糞去!弟弟打着哈欠,別彆扭扭地背上糞箕,家前茅後,不情願地轉了幾圈,空箕而返。你酸腿懶肓病啦?面對母親的責罵,弟弟百口莫辨。是啊!哪有農家養閒人的?沒有糞你也得拾,無用功你也得做。弟弟嘀咕道:不就是容不得閒人麼。是啊,朝低了講是農家不養閒,往高了靠,是有點形式主義的成份。不過,農家的形式主義倒也沒什麼不好,起碼讓你養成早睡早起吃苦耐勞的好習慣。再說,背着糞箕轉轉,體驗體驗生活,影響你高大形象了,還是小你官職了?四肢不勤,五穀不豐。就當鍛煉身體的。

如今,弟弟從教多年,常以過來人的身份自居:拾過糞的人,不管將來幹什麼,一定最務實,最會說老百姓聽得懂的話,最沒有官架子,最會為老百姓着想;可能的話,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讓孩子去勞動,最好去拾糞;只知歲月靜好,不懂負重前行,當前教育最大的缺陷就是孩子脫離實踐,對生活缺乏感悟。 弟弟上了初中,拾糞事業無人跟進。不知不覺,整個村莊也都沒人拾糞了,不散牲口,哪來的糞拾?不知不覺,化肥占據了農業生產的主導,有機肥、土雜肥可有可無了。

現在,經常搞環境大整治,豬圈牛棚都成了污染源,養殖大戶三天兩頭被通報挨罰款。毛出在羊身上,三折騰兩折騰,老百姓吃不起肉了。豬糞牛糞幾千年來都是尚好的肥料,怎麼今天突然就污染環境了呢?怎沒人敢說化肥廠磷肥廠是污染源的?看來,得好好研究研究了。吃軟飯的磚家嘴無遮無攔,可信度能有多高?說不準就是最大的污染源。以前,雖然很窮,但吃的喝的樣樣環保,拿到現在都能算得上真正的「特供」、「綠色食品」、「無公害」。曾經一度竄紅的農家樂,千方百計,試圖找回原來的感覺,但實在名不副實,怎麼也恢復不了原汁原味,僅剩個招牌,吸引眼球而已。 [1]

作者簡介

許蘇,宿遷市作家協會會員,泗洪縣司法局公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