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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親愛的自己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安,親愛的自己》中國當代作家落花滿肩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安,親愛的自己

生命代表多久?於表哥來說是四十天,舅舅從發現胃癌到離去是四十天。於友來說是三周,她的媽媽被骨髓癌奪去了生命只有三周時間。於我來說是十四天,媽媽堅持了最後十四天後離開了我。也就是說,他們這段時間都在昏迷着。印象里關於這個狀態有着這樣的文字:那是最美妙的狀態,沒有病痛,沒有負擔,享受着與往生親人的美好團聚,自由自在。在法國作家紀堯姆﹒米索的文字里,他給了那些彌留狀態的人們一個獨立的空間,在那個空間裡,是一個沒有痛苦的等待,然後每個人會收到一張不記名的機票,上面只有航班號和時間,目的地是回歸生命,或是奔赴死亡。不論是怎樣的情景,至少,在人們的思維里,那種狀態下的人們是沒有痛苦、沒有負擔地活着的,而真正感到痛苦的,只有這些希望太多,卻又無法實現的家屬吧。

好像進入2014年開始,就總會時不時的面對「生命」這個字眼,時不時的會有噩耗傳來,時不時的會面對死亡。記得有位姐姐曾告訴我,一年中,不要接超過兩次的孝帶,超過了就沒有意義了。想想,家裡的老人們年事都已高,人有旦夕禍福,誰也沒辦法預計明天的事情,索性在接過一次孝帶後,再去殯儀館送人最後一程的時候,便刻意不再接白色的孝帶。

小時候,總覺得殯儀館是離死亡最近的地方。上了年紀後才發現,其實醫院才是最近的。殯儀館是「人」的肉體最後的一站,而在其之前,靈魂早已遠去了,就在監護儀上的圖像成為直線的時候,靈魂早已遺棄了肉體,獨自去流浪了。人們總也說小孩子眼淨,可以看到許多的「東西」。小的時候,家離烈士陵園、殯儀館極近,經常在那裡亂跑,也沒感到過害怕,可是一說去醫院就要先大哭一場,可能是肉體對那尖尖針頭的恐懼,也可能是眼裡有些什麼吧,反正他們不說,大人們也永遠看不到了。

幾天的潮濕滋潤了植物的生命,把青磚鋪就的小徑清晰地劃成各種規整的格子,又連綴成漂亮的圖案。隨意走在其中,夕陽把影子前前後後地投在其上。於是,暗黑的影子與這青、綠色構成的圖案相遇了,就像一段歷史與現實的相遇,居然也十分和諧地融合在一起,成了一幅完美的圖案,清晰的就像是昨天的那些老照片,黑白的,彩色的,鮮活地奔來眼前。

平生第一張照片該是那張穿了小裙子的照片。那時還沒有彩照那樣的事情,但我那張小照片卻是彩色的,一共兩張,一張紅色小裙子,一張是綠色小裙子,那是在相館工作的舅媽親手上的色彩,雖然色彩很不真實,但是很稀少而顯得珍貴,本來一直好好地掛在老家相框裡,多次搬家後卻再也尋不見了。後來,姥姥的遺照也是那樣處理的,感覺上卻比媽媽的那張彩色遺照還要漂亮,還要有氣質得多,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的。那時候的我該是多大?應該也就兩三歲的樣子吧。雖然現在照片已經不在了,但仍能想出來照片上的樣子,小小的裙,小臉上照相館裡統一的僵硬面容,甚至是做為道具的那輛小三輪車。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把照片上色了,「咔嚓」一聲,一次完成,卻再也沒了那時的色彩,更不要說那種作為道具的三輪車了。

第二張照片已是十幾歲的樣子,但仍是黑白色的。那時,三舅剛剛買了新相機,特地帶了它從北京趕來。那時的我穿了一件手織毛衣,那件媽媽親手織的毛衣,快樂地站在姥姥的身後,小手乖乖地搭在姥姥的肩頭,夕陽在我們的臉上溫暖地晃動着,連帶着笑容也溫溫暖暖的。現在仍能想起那件毛衣的玫紅顏色,那個夕陽的溫暖,還有姥姥的笑容。只是現在的姥姥已經去天堂很久了,織毛衣的媽媽也去相聚了,負責照相的三舅也從帥氣的小伙兒變成了一身病痛的老人。時光在悄悄地流走,帶着陽光、溫暖和歡笑,悄悄而不留痕跡地流走了。

再有一張照片就已經是成年以後拍的了,那已經是一張彩色的照片了。照片上我的穿了件紅色的毛衣,鮮紅的顏色。有胖胖的小侄子,有頭髮還沒有花白的爸爸媽媽。那是老公給拍的照片,那時的我們還沒有結婚,那時的爸媽還算年輕,轉眼二十幾年過去了,媽媽也已經走了很久很久,而我現在也到了媽媽當時的年齡。時光,時光是些什麼?是在重複還是在悄悄輪迴着?

從那裡以後的照片就已經很多很多,有些也很漂亮,但好像沒有什麼留在記憶里。走了這麼久,還會走多久?如果有一天,我也只是照片上的回憶了,那些我愛和愛我的人們,會不會也如現在的我一樣,感覺到痛,感覺到悲傷?有時候,很羨慕那些早早給自己辦過葬禮的人們,至少,可以在活着的時候,對他們真誠地說聲感謝。

隨手掂幾粒糖果丟進嘴巴,酸甜的味道把剛剛還在的酸澀感覺覆蓋得一絲不露。七十六歲的公公不止一次的提醒我,喜歡什麼就吃什麼,趁身體還好,趁還可以吃。認真地想了想還真的是這樣,減肥是什麼,吃些自己喜歡的,吃些讓自己快樂的東西是個享受的過程,也是件快樂的事情,何苦為難了自己。

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日子總會過去。每天睜開眼,開心地對自己說:早安,親愛的自己;每天睡前給自己一個微笑,拍拍面頰:晚安,親愛的自己。

開會中,心兒隨意去行走了,筆記本上隨手寫下一首小詩《只說 真好》。

每每/感覺疲憊的時候/至少在臉上還有着笑容/放下心來/只說/真好

每每/感覺孤單的時候/至少遠方還有燈光在着/放下心來/只說/真好

每每/感覺麻木的時候/至少還有美麗點亮記憶/放下心來/只說/真好

每每/感覺無望的時候/至少還有自己陪着自己/放下心來/只說/真好 [1]

作者簡介

落花滿肩,又名雲西子,北京作協會員。著有文集《落花滿肩》、《花開半夏》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