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之戀(趙克鵬)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
《大山之戀》是中國當代作家趙克鵬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大山之戀
你向我走來，嘴裡噙着旱煙斗，煙杆上掛着的煙袋一甩一甩的，微佝僂的身子背着雙手，笑眯眯的臉上皺紋擠上了額頭。你從兜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叫電子手錶的東西套在我手腕上，數字一閃一閃的。我知道你想哄我去放羊。
你向我走來，嘴裡噙着焊煙斗，煙杆上掛着的煙袋一甩一甩的，微佝僂的身子背着雙手，笑眯眯的樣子臉上皺紋擠上了額頭。你伸出手，手裡一個巴掌大小的微黃色叫收音機的東西放在了我手裡，裡面傳出了天賴之音。我知道你還想哄我去放羊。
終於我禁不住了父親誘惑，跟着羊兒走進了大山，我站在山頂上大喊"我——來——了"。
父親心裡絕對是要孩子們讀書的，他為了讓大姐讀書和母親"商量"過幾次，但都被母親"強橫"的阻撓了。母親說這麼大的家口掙不了工分生產隊分不到糧食都吃啥來？父親便無言以對，這也是父親和母親兩個人的遺憾。讓我輟學是父親無奈之舉，當時恰逢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春風，分田到戶，家家戶戶熱火朝天奮力勞作，力爭過上好日子。家裡那二十幾隻羊是唯一經濟來源，也是生活的一份保障，父親是萬萬捨不得賣掉的。父親答應我待度過難關情況好轉一定會讓我繼續上學，後來我也如願以償。
記憶中父親是揍過我一次的。那是小人書《西遊記大鬧天宮》里孫猴子惹的禍，看過大鬧天宮後我便瞄準了園子裡父親栽的一棵樹苗，比大人的母指粗一點，比我的個頭高一點，但絕對是稱手的如意金箍棒。那天我潛入園子咔嚓一聲它就變成了我的寶貝。沒想到被父親逮個正着，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腳，我一個踉蹌逃之夭夭，還順手搶回了我的金箍棒，遠遠地傳來父親的吼聲，哈哈——就算你是東海龍王能奈我何。
以後一段時間心心念念着自己的金箍棒，等不到放學，等不到星期天。終於在叱咤風雲了一些時間後我的金箍棒被父親手一伸變成了鞭杆，一頭還拴上了差不多2米長的鞭繩。我不得不收起頑劣的心老老實實在院子裡畫寫着記不住的生字和生詞，心裡卻想着孫大聖被壓在五指山下是多痛苦的事。
父親和三哥下棋，我觀戰！
父親經常頭戴一頂白色小圓帽，這使他顯得精神幹練。不知什麼時候鬍鬚已變得花白，但總是修剪得整整齊齊。布滿皺紋的臉上倒印着犁耙的世界，粗糙的大手耙平一塊塊田地。父親對土地的熱愛是蹲在田頭抽一鍋子旱煙的愜意。
慢慢地父親老了，我們都長大了，二哥能撐起家了，父親便不再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了，終於可以歇息下他那疲憊的身體了。
父親已經離我們而去二十多年了，他徹底的歇息了，在夢裡我再也握不住他老人家的雙手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