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吹過平原上(李保金)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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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吹過平原上》是中國當代作家李保金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北風吹過平原上
北風吹
事實上，我一直對北風
懷有深深敵
它像一把無孔不入的軟刀子
正慢慢
切割着一些事物的內在和表象
從來不相信眼淚
也不會因你喊疼而住手
年味已然淡去
而北風依舊年年無情吹着
不知不覺，我們的臉上
便有了刀刻般的皺紋
和無盡滄桑
那些樹
我傾慕於北風裡的那些樹
那些在黑暗中
沉默無語有所擔當的樹
枝椏黝黑如鐵
挑着半彎月亮和半世孤寂
這多像老家布滿塵灰的獨輪車
一邊是生活希望
一邊是生存艱辛
在那些年的寒冬里，北風
一直嗚嗚地吹
好在地里糧食都已歸倉
好在院裡柴禾都已滿垛
其實我想說的是：
屋檐下的紅辣椒是這個冬天
最耀眼的星
遠去的村莊
村莊也許真的老了
隊裡那匹驕健的馬，多年以前
就丟失在這樣的北風天裡
村里人老的已經老去
沒老的正走在老的路上
經年的咳嗽聲驚飛一地麻雀
幾隻狗蹲在村口成為路霸
對返鄉人不懷好意的打量着
時不時叫上幾聲
此刻村裡的人都懷揣心事
熬過寒冷成為冬天唯一選項
這時，要是鋪天蓋地的
能來場雪多好
到時候，酒會成為小賣部
最火的暢銷
一片落葉
終於，把體內最後一點綠
交給秋天
把最後一絲念想
留在枝上。似乎完成了某種神聖交接
「該上路了」。秋風說
那就走吧。儘管戀戀不捨
再想想還有什麼沒做
什麼事情需要向樹交代一下
似乎晚了。才想起還有好多……
「遺憾肯定有的」。心裡說
就這樣了，風風雨雨都過來了
有時候你不得不信
命也許是天給的。最後
那一地落葉，有的被埋在泥土裡
有的被火一把燒掉
「哇」!一隻落在墓碑上的烏鴉驚叫一聲
遠去的人
這麼冷的天，村頭有人
在辦白事，漫天雪花
使得喪事看上去更白一些
菜在大鍋里燉着，一群人
毫無顧忌地在一旁說笑打鬧
其實，人走了，也就這樣了
擺再多貢品再多花圈
也抵不過生前一碗熱湯
不管怎麼說，人如草木
我相信，雪天裡老去的人
走得一定安祥寧靜
路上，一定有一趟開往
天堂的雪國列車
一場大雪
如何於蒼茫中直抵雪的內核
拔劍者四顧茫然
院中桃花早已謝去
堂前小徑也不知所蹤，牆角處
數枝梅花默默開放
而傳書的鴻雁
依舊在路上，山高水長
令人望眼欲穿
在一場雪面前，那些塵世傷感
又算得了什麼
長亭外，古道旁，飛雪連天
縱然打馬狂奔，前途依舊漫漫
「前行路上，唯有死亡不可避免」
如此說來，不如
看梅花三弄，聽流水低吟
拔劍起舞處，讓一朵雪花道出
天機里的秘密
冬望貼
此時大地蒼茫，塵煙四起
光陰和野草一起荒蕪
卑微夢想退隱草根
復活需來年一場春風
曠野里
石頭藏起火焰，趨於冷靜
一慣用它的沉默
抵擋塵世冰涼。同樣
流水也放低姿態，沒了往昔熱情
和萬物一道感受世態炎涼
陽光下，候鳥一路向南
用翅膀丈量萬水千山
而渺小如我，必須有所準備
要讓糧食進倉，柴禾滿院
並且。讓種子再度隱藏
埋伏好來年幸福
只等一場雪來虛構[1]
作者簡介
李保金 ，河南安陽人,有詩歌散文散見《河南文學》《河南詩人》《長江文藝》《西部文學》《火種》《安陽日報》等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