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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教育是對中小學生進行書寫基本技能的培養和提高書法藝術欣賞能力,是傳承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培養愛國情懷的重要途徑;是提高學生漢字書寫能力,培養審美情趣,陶冶情操,提高文化修養,促進全面發展的重要舉措。

導語

書法教育,於中國人而言,不僅僅是一種技能的教習,也是一種文化修煉,精神的陶冶。

幾千年來,從識字伊始,即以此導引蒙童學子,九宮格、米字格、雙鈎描紅、臨書仿寫……,在書法的習練之中去體驗、去踐行、去感悟——將規矩、內修、審美、養性、怡情融為一體,可謂是中國傳統「蒙學[1]」中也最為精彩的一種文化和精神組合。

中國書法教育溯源

書法是漢語言文字系統中極為重要組成部分,它的出現同漢文字的誕生一樣極其久遠。或曰:8000年,或曰5000年,後者即指史傳之炎黃的時代——新石器時代後期的仰韶、大汶口、龍山文化時期。據對半坡、姜寨的考古發現,早在炎黃立國之前,具有文字意義的刻符的書寫(刻畫)在陶器上應用已較普遍,郭沫若認為:可以肯定地說(這)就是中國文字的起源,或者中國原始文字的孑遺。

商代出現的甲骨文和鐘鼎文,是學術界公認的已具完整體系的古漢文字。通過對眾多甲骨文殘片的研究,董作賓先生認為,商代人契刻甲骨文[2]是「先書後寫」的。同樣,鐘鼎文字也應是在「書寫」之後才由工匠製作為「范」,鑄刻於銅器之上的。而早期的書法者,被稱為「貞人」或「巫史」,屬於當時的高級知識分子,有名可考的有一兩百人。書法之藝當肇始於此時。

最初的書法教育,同其他原始文化藝術形式的傳承一樣,還僅僅體現為一種口口相傳的「家學」或「師學」承繼,沒有普世的教育含義的。直到公元前六世紀孔子的出現。

孔子興私學,將「書法教習」列入「六藝」,成為學人的必修,其後的2500年,書法均作為兒童啟蒙教育的重要內容,始終不渝,伴隨千百代學子的「十年寒窗」,也成為億萬學人最為普遍的,終身不渝的文化藝術技能和精神享受。

古時的兒童啟蒙教程《三字經》中提到:「禮樂射,御書數,古六藝,今不具。 唯書學,人共遵,既識字,講說文」。可見,即使在明清「尊孔讀經」大行其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聞成為社會痼疾的黑暗時代,書法教育仍是「六藝」教育中碩果僅存的「經典」之學。在數千年沉悶的「經學」教育中為讀書人帶來了些許的快意,幾乎成為了他們表達文化和精神個性的一種唯一寄託。

書者,心畫也——楊雄語

清末着名學者梁啓超在談到書法時,很有感觸地說:「美術一種要素,是在發揮個性;而發揮個性最真確的,莫如寫字。如果說能夠代表個性,就是最高美術,那麼各種美術,以寫字為最高」。

正因為如此:書法才能發展成為中國文化的獨特瑰寶,並成為「中國文化最具代表性的精神符號」朱天曙《中國書法史》。

書法教育史略

官學意義上的書法教育始於漢代,在東漢時,漢靈帝在已有的「太學」之外,設立鴻都門學,使書法教育從「書寫教育」中脫離出來成為一種獨立的藝術教育體系。政府通過《尉律》選拔書法好的學童,以通經藝取士,極大地促進了書學的興盛,加之東漢時期紙張的出現,更加推進了書法藝術的發展。從書法史的角度來認識這一問題,可以發現,東漢時期的書法藝術的鼎盛,使隸、篆字體由此轉化為楷書書體,促成了古文字和今文字的過度。而這一強勁的時代之風,則更源於「書法教育」的普及,可以說正是「書法教育」的興盛,使中國的書法藝術從此進入了魏晉的輝煌時代。

唐代是中國書法史上最為輝煌的時代,但就書法教育而言,則是一個定性皈依的時代。魏晉時代,百舸爭流,書法藝術各盡其美,盡展風流。而進入唐代,楷書成為了「官體」,於是書法藝術,尤其是「書體的演變」從此靜止下來,書法藝術進入了書寫風格的嬗變時代,一直延續到今天。

唐代書法教育開始進入普及型的規範時代。唐初三大楷書聖手:歐陽詢、褚遂良、虞世南的出現,作為太宗李世民的殿前大臣,甚至「侍書教習」,極大地影響了喜愛書法藝術的唐太宗對書法的見解和推崇。史載,太宗書法在藝術上雖乏善可陳,但書學上卻頗有見地,他的書學着作:《筆法論》、《論書》、《指意》、《王羲之傳論》等,其美學見解對後世書法藝術良多教益。用帝王之尊來做書評書論,在歷史上「唐太宗」是第一人,他的參與,使書法藝術、書法教育自然而然地被推崇到了極致。

貞觀元年,太宗下詔設立「弘文館」為書法教學的機構,其級別相當於「國家級的書法研究院」,同時將書法一度納入開科取士的考試項目,書法教育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教育體系中的常態性的重要科目。而唐楷——歐褚顏柳的楷書便從此高居書法教育、書法藝術的廟堂之上,成為了一種典範,一種法則,一種要通過縣試、鄉試等科舉考試必修的基本功課, 一直延續到二十世紀初的清末民初,始因科舉時代的終結和「書寫工具」的變革所替代,兩千餘年之盛,經久不衰——這在世界教育史上不能不說是奇蹟。

現代書法教育

清末民初,當「西學東漸」成為時尚,新的一代都以鋼筆字為「榮耀」為榮耀,毛筆字成了遺老遺少的陋習,不僅如此,新文化運動在「打倒孔家店」「反封建」的同時,也將方塊漢字也列入了「黑名單」,認為中國之落後,之屈辱,同繁雜的漢文字系統有關,力倡「世界語」,走拼音文字之路,有人甚至提出「漢字不亡,天地不容」的口號,可見當時中國對傳統文化,民族文化已到了被根本否定的地步,在此情況下,書法教育自然也是「殃及池魚」,悄悄地被組合在「識字教育」的系列裡,沒有了獨立的地位。

但毛筆字書法藝術仍在藝術界、學界、政界等高層享有崇高地位,如孫中山、蔣介石、毛澤東、周恩來、于右任、郭沫若、齊白石、魯迅的書法藝術還是受到了極大的推崇,學校也還在「識字教育」的同時開展一些基本沒有要求和標準的書法教育。這種情況在「微機時代」來臨後,更加式微,書法教育,因此而完全退出常規書寫的程式,漸行漸遠,成為了教育上的一種殘留和文化上的一種「奢侈」,最終用幾代人的「一片空白」成就所有「傳統經典文化藝術守望者們」心中永遠之痛。

書法教育的衰落,原因有多種。一是電腦鍵盤輸入法的技術方式正在代替手寫方式,在社會層面,信息傳播和公文生成過程正在機器化和技術化,正在變手寫為輸入,甚至連學校教學也在課件化;二是自近代書寫工具從軟筆演變為鋼筆、圓珠筆、簽字筆等開始硬筆之後,漢字的書寫工具發生了革命性變化,中國人用於寫字、練習書法的書寫工具毛筆的使用,漸漸退出了學校教育;三是當代中國學校課程種類增多,學生完成作業需要書寫速度較快的硬筆;四是隨着電腦鍵盤輸入漢字的普及,輸入技術的簡化和更加容易操作,各行各業的信息文化傳播者(包括記者和教師)更多地習慣於使用電腦打字,而非硬筆書寫;四是隨着電腦一代伴隨着信息技術成長,他們更多的是需要快捷的效率高的辦公工具;五是隨着學校教師的更新換代,一大批在學校學習過程沒有接受過書法教育的教師逐漸走上工作崗位,他們本身缺乏寫字意識和書法意識,也寫不好漢字,這就決定了他們沒有對學生進行書法教育的能力;六是整個社會的文化從業者普遍出現了提筆忘字的文化魔怔,書寫不被社會重視;七是學校教育走入應試教育的功利化之路,書寫教育自然也就被遺忘了。

不是不愛你,而是愛你太不容易——從三十年前的中等師範教育的「毛筆書法自修自練」到高等師範教育的課程教學系列上的「虛列淡化」,主要原因還在於大家都想學,而很少有人能學會,半途而廢幾乎成了幾代人,尤其是書法院校學生的一種延續數十年的夢魘。而中小學教師的毛筆書法能力上的空白,最終只能使中小學校的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書法教育,從七十年代起被「書寫練習」所替代,逐漸消失在整個國民教育的的課程序列之中。

這種情況直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受日本書法教育的影響,部分藝術類、師範類高校開始恢復「書法教育」專業教育。據中國高等教育學會的統計,全國已有北京師範大學、中央美院、中國美院、南京藝術學院等30多所高校分別開設有書法藝術本專科、碩士、博士乃至博士後教育,國內幾乎所有師範院校都開設了書法的選修或輔修課程。

2008年,教育部下達《在中小學校開設毛筆字書法課程》通知,2012年部頒新課標,將書法教育正式列入中小學校課程,要求小學三年紀以上的義務教育階段恢復書法課程。

這是一個春天的回歸,但中小學教師中已少有懂得書法的教師,更沒有專職從事書法教育的教師,這使這個春天難見春日。

教師之缺,教師書法能力的低下,根於現代書法普及教育,在教學體系上的殘破和教學法的陳舊落後。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