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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邛這座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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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邛這座古城》中國當代作家吳俊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臨邛這座古城

我在這座古城生活二十多年了,它的大街小巷,早已留下了我且快且慢的腳步聲,甚至還包括我在街頭街尾抬頭張望的背影,也包括我在綿綿細雨中穿行的人生過程。這麼多年來,對這座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城市,漸漸有了深厚的情感,總想為之寫點什麼,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這樣,方才對得起這座與我瓜葛太深的街街巷巷,這樣,我發乎心靈深處的感激之情,或許,方才有了歸宿,方才有些平靜。

於這座城市,我的邏輯又似乎又太過於傳統簡單,像今天早晨讀到一位外地詩人寫臨邛的詩一樣,詩毛毛躁躁地停留在文君和她的長裙上,僅停留在對這座古城傳統文化事件的簡單關涉上,既陳舊,又單調。我有了不滿情緒。

難道我們的古城就僅止而已,除了文君,除了文君留下的風情一笑,就不會有更多的深意嗎?我們的城市,在它的肇始與發展征途,飽含了多少人類主義的情懷,飽含了多少生存與生活的審美,經歷了兩千多年的城鎮時空,經歷了兩千多年的人文滄桑,留下了古城的一再文明,留下了古城的一再不朽。有許多文明寶貝供我們撿拾,供我把玩,甚至,可以靜其心,一一讀之。

以易學為例,幾乎可以這樣說,梳理一下歷代承襲其發展脈絡的臨邛人物,勾成其行為留痕,或者,瞻觀一下講易洞、講易堂、講易亭等易學遺蹟,便可明白,這座古城的名聲,與易學是如何密切關連。

從嚴均平而張成行,而王申子,再至民間的易學先生,不知有多少人,在這條道上費去了多少人生時光。他們發微見著,從易理出發,關涉時代,情含孝道,留言社會,存下思想遺產。嚴均平的平民觀,平等觀,節約觀,淡泊官場,遠離塵世,等等,對文化的貢獻,絕不可僅僅用思想家幾字能了了的,有人稱其為文化巨將,蜀學領軍人物,或許尚可。又有人說,蜀學的發端是因為易學,而蜀學的第一次繁榮,正是中華文化的發展時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蜀學的繁榮正好代表了中華文化進步中的一次高峰,這與臨邛易學關係甚大。因此,可以看出,我們生活的這座古城,在歷史的進城中,應該怎樣自豪?

再者,我們這座城市,曾經還是冶鐵之都,是一個曾經代表了中華科技最高水平的古鎮,是一個科技之城。記得史學家,在釐清一個時代的科技成果時,相當長的歷史時期,都會留意於冶鐵的事實,以此界定社會進步,人類文明。而事實是,鐵的冶煉,在臨邛有很大的工廠,今天,鐵花村這名字還留下了這一壯舉的一點痕跡,何況,又有人去翻檢鐵花村的泥土,從泥土中找到了一些證據,得出鐵廠的規模。有時,想起,工業文明始於文藝復興後的英國,又想起,有人常說,中國資本主義萌芽於明清之際,我還真有些不願苟同,我們古城,在漢代大規模的地挖過礦山,集中冶煉,鐵成而造之兵器,造之農具,這算不算工廠行為?這算不算生產關係與資本經濟的一度瓜葛?這種規模性的生產革命,或許正是中國資本經濟文明的一點縮影。應該說,這種生產力的極度文明,讓這座城市得以自豪。然而,這段人類發展史上不朽一頁,長期以來,被歷史學家,被人類學家,被文化學家,被經濟學家,被政治學家,給忘卻了,讓這段可歌可贊的文化事實,埋藏在時間之墟,埋藏在鐵花村潮濕的泥土之下。古城一度繁榮昌盛的科技文明,成了一截文化之歾。而更令人費解的是,歷代歷任的臨邛長官們,全都忽視了這段人類發展史上的不杇篇章,讓古城顯得尷尬和無辜。應該說,這段科技史,是古城文化的重要特徵。如果說,文君故事,是不朽的人文主義事實,那麼鐵都文明,就是科學主義上的重要事件。文君故事,啟發性靈,讓情感在悠悠綿綿間猶抱琵琶,樓台望月,長亭爽約,哀芳草之衰微,而科技之都,則以硬梆梆的行為,鑄鎬鋤以利農事,造長矛而平天下,換得溫飽,換得平和,實用於人類。古城的兩大文化並行於臨邛人的心理之中,各有指向,各呈光芒。

再者,宋代以降,南河岸邊,燃燒了晨曦朝露,也燃燒了晚霞月色的邛窯,幾百年間,文明之火,不曾熄滅過,在塊塊邛陶的表層留下了多少讓人難以忘懷的印跡。這種作坊式家族式的生產方式,不僅讓陶器的歷史變得傳奇,也讓生產關係變得清晰,因為工序繁複,必須在流程中行進,這或許又與資本經濟的聯繫不可分割。而邛窯的一度旺火,燒出的塵世經典,又再度把臨邛的科技水平推進了不少,讓臨邛的科技之光再閃靈異。

今天,我們在邛窯這片廢墟上吶喊搖旗,想續接沉睡了千百年的故事和傳奇,的確能生些意義,的確有一些必要。畢競文明的墮落,讓我們臨邛人臉上有些汗顏。

文化需要續接,文明需要重現。何況,保護了文明,其實就是保護了我們的臉面。

想了這些,我悄悄走過古城,情緒並不高昂,因為,我們的文明已經肢離破碎,文明的碎片不斷發出憂怨之音。穿越殘破的古街,撫摸它冰涼的古屋,審視它斑駁的舊影,感受它歷經的變遷,閱盡它承受的滄桑,歲月既久的塵埃,灑滿枯黃的往事,風流不見,輝煌消隱,符號殘缺,心境無法緘默於時代。

古城築造之初衷,僅僅是躲避災難,躲避臨邛關外的各種吵鬧和響動?就沒有一些文明之念?如今,城牆倒塌了,撤除了,所有的念想,都成了一聲聲嘆息和遺恨,成了永遠的舊事。我只能在追問中,想起張若的那雙失望的眼,想起秦朝工匠失落的情。曾經的文明,在歷史進程中遭遇了野蠻和愚昧。臨邛人在這長街窄巷所有的抒情,所有的苦痛,所有的悲壯,都被無情風雨譜成了一首首婉約之歌。

翻一翻人類成長的歷史,會發現,人類總是在迂迴婉轉中艱難前行,而城市發展的歷史,就是人類發展史中重要的一頁。臨邛古城的幾度城殤,就成了臨邛人慢慢走來的明證。今天,我們面對它在郡、縣間沉浮的歷程,面對它在戰爭中呻吟的經歷,面對它的遷移和重建,我們深知這種城市演繹的文化個性,無不與民族的發展一路相隨。有時,我想,中華民族的歷史那麼曲折,那麼豐厚,那麼燦爛,真是一部讀不完讀不盡的大書,其實,我們靜下心來,佇立在文君井畔,默候於興賢古街,面對鶴山書院,直視卭窯遺址,審視了翁書台,看一看八大景,想一想四城樓,翻一翻臨邛縣誌,讀一讀歷來的文化符號,便會情不由衷地感念到,臨邛古城的往昔和今天,不也是中華大書中重要的一頁嗎?不也是中華文明中厚重的組成部份嗎?從中我們領悟到文化的博雜與豐厚。王陽明說,心外無物,心外無理。因此,作為在這個城市生活的普通人,只要我們心存古城,只要我們去思索和討論,只要我們去回顧和記憶,那麼這座城市就因你而芬芳,因你而永恆,因你而魅力無窮。

清代詩人吳江,心懷臨邛,便有「風月無邊,北望長安三千里;江山如畫,南來天府第一州」。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家鄉情懷。

又如,讀嚴君平,讀張行成,讀王申子,其注釋,都有「臨邛人」這樣的信息。這不也從一個側面讓臨邛文化得以傳播麼?王羲之寫信,向當時主政臨邛的官員打聽,文君和君平有後人嗎?這不也與臨邛人關聯麼?所以,作為今天的臨邛人,我們應該心有臨邛,心有這方綿遠的文化,這才對得住這座城市給我提供的時空和養份,也才能為後人之後人留下些許精神的「糠秕」。

但令人費解的是,今天有人試圖篡改過去,編造了文君私奔的碼頭,還把這碼頭弄到了平樂的白沐江邊。

啼笑皆非。

不過,臨邛這座城市,已經在疲憊困惑中變得興奮和昂然。前幾天,有許多人站在櫻花樹下,欣賞花的芳香和美艷,駐足流連,依依有情,拍了不少圖片,寫了一些詩文,為這座城市今天的意境留下了新的故事。又有不少人在關注這個城市的酒,以及與酒有關的舊事,以期尋找到城市的「靈魂」,以期在城市的崛起中,讓它的血脈陳香有餘。這種種行為,實質上就是城市文化的延續,也是城市文化一再發窖的結果。可以說,這是人類主義的生命力所在。

寫到這裡,我有些餓了,去吃碗奶湯麵,吮吸一下城市的乳液。[1]

作者簡介

吳俊凱,筆名雙溪河,四川邛崍人。1988年畢業於南充師範學院漢語言文學系。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