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欢迎当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实资料,洗刷冤屈,终结网路霸凌。

老街的阳春面(李永春)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跳转至: 导航搜索

《老街的阳春面》中国当代作家李永春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老街的阳春面

水口老街的阳春面总是飘荡在我的记忆里,即使现在煮面的方法各有特色,浇头也是十分的丰富而高挡,甚至附加的东西比面要贵很多,但我总是感到,无论怎么可口,也吃不出面的真正味道,醇厚和麦香是无法和当年老街的阳春面来比较的。

水口街的阳春面当时就很有名气。

我上小学六年级时离开了金山小学,转校到了市东小学,语文老师和班主任是王志贤老师。他跟我父亲年龄差不多,两人的关系也不错。当年的市东小学,是水口公社最大的小学,也是现在水口乡中心小学的前身,学校搬迁新造之后,校舍给了水口的幼儿园。

那时候不流行择校,也没有条件择校,但我的父亲还是想了办法。小学都没寄宿条件,但我可以住到我外公常年驻守的无池里。

开学的前一天,父亲骑着自行车把我带到了无池里。

开学的第一天是外公送我上学的,无池里到新的学校,正常的大路走法,单程需要50分钟,如果一条溪的水很浅,或不是冬天,直接淌水可以缩小到半小时。无池里到学校的各种走法,我外公都带着我按个走了一遍。

周五的早上,外公说要带我走另一条新路,从水口街的正桥走。开始我觉得我们走得比较早,肯定是要绕很远的路,后来才知道外公是为了带我去水口街吃一碗阳春面。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公家的店里吃早餐。

水口街其实不长,“Y”型。两个“枝桠”很短,一边通往正桥,正桥是街的末端;另一端通往水口港,河埠就在那儿。一“竖”长长的是主街,百货店、理发店都在主街上。市东小学离街头挺近。

饮食店就在这“枝桠的接口”上,木板墙、木窗,里面放了几张方桌和凳子。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除了早餐提供油条、麻球还阳春面外,还有其他什么品种,但记得中中餐还经营炒菜。那时候,个人是不能开店经营的,所以,这个饮食店生意不错,能在那里消费也不是一般普通的农民。

我的外公是个特例。他其实是个会享受的农民,水口、鼎甲桥等公社的礼堂有演出,他会专程搭车或步行去看,而且非常投入。雷坞村有人曾经看到他在大礼堂看戏时,一边流泪一边往台上扔钱。他还喜欢往城里跑,看点新鲜的东西。当然,他抽的烟也很高级,全是清一色的“利群”、“西湖”,偶尔还有“牡丹”或“凤凰”牌。这些烟都是凭票供应的,就算是买得起,也未必能买到。但我外公总有办法,有些烟票是用鸡蛋换的,有的是吃商品粮的朋友给的,他还跟很多下伸店的工作人员关系不错。

饮食店是老街早晨最为热闹的地方。挨着正桥方向的一端有一口大油锅,围着两位女性的工作人员,一位按序地在油锅里放油条,另一位用很长很长的筷子翻转着,并把炸透的夹到一个铁篓里。按着油锅还有一张工作台,一位男人在擀油条。对着铁篓,排着长长队伍的是在等油条。另一个区域,也有一口大锅是专门用来煮面的,也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擀面、煮面。

外公这次一下买了10碗的面,收银人员给了他10个竹牌。竹牌约2厘米宽、6厘米长,是领面的凭证,而且也没有规定作废的时间。竹牌的颜色已经被一个个的顾主捏得黑褐色了,还有点发亮。我记得当时阳春面的价格是二两半粮票加9分钱。这个竹牌的制作,没有什么特殊的工艺,很容易仿制。但在那个年代,尽管一碗面是十分金贵的,但不会有人去仿制。

外公把8块的竹牌放在我书包里,说以后来不及做早饭的时候,让我自己来这里吃。他让我到桌子的空位上等着,自己拿着2个竹牌去排队。我挑了一个按着煮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面条下一锅是10碗,乳色的水伴着面条在翻滚,工作人员又加了几瓢冷水,盖上了锅盖。趁着这个时机,她又在空碗里放了一瓢开水,再陆续加入猪油、酱油,空碗里就成了大半口的面汤。随着猪油的融化并和酱油混合成一种特定的色彩。接着,大锅的四周又冒出浓浓的雾气,面条熟了。锅了被揭开了,工作人员又加入了几瓢水,这时候就可以直接捞面了,一碗又一碗。工作人员用的也是长长的筷子,动作娴熟,每次像捞起碗口粗的一条围巾,两端长长地垂挂着。工作人员右手的漏勺伸过去,接在面条的末端,双手移动到碗上。每碗的面条都差不多多,来回折叠三截,也很整齐,上面还撒着几颗葱花。

这就叫阳春面,没有其他的添加物,看上去纯粹而又干净,吃起来汤清味鲜,清淡爽口。后来,我去上学,宁愿从绕着从正桥走,再从老街的末到前段的学校,就是为了吃阳春面。

我一直以为阳春面的叫法,是因为这清汤挂面撒几颗葱花,还真有点早春的意境,加上汤受到猪油的作用发出油量的光就更觉得准确了。后来才知道叫法与乾隆有关。

水口老街还在,但店面和早餐店也完全不是当年模样了。这些年来,长兴的干挑面名声很响很远。我写作班的一位学生是位销售电缆的高手,父亲说自己一年销售的电缆可以绕地球一圈,而他的孩子却不服地回应说,长兴一年吃掉的干挑面,可以绕个地球的毛线团子。很多的长兴人早餐确实是离不开干调面的,而我认为这种重口味的做法根本不是在吃面的味道。

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朋友介绍了老街口子上一家卖面的店,买了一大袋回来,有10多个小袋子,每个小袋子大约也是一碗的样子,放在冰箱里冷冻着,想吃的时候就按照当年的记忆做一碗,面的味道也还算纯正,但吃起来总觉得有点遗憾,也许缺的可能就是当年老街的那种环境和背景吧。

估计,老街的阳春面味道,只能在梦里才能真正回味到了。[1]

作者简介

李永春,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