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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花》诗集
《恶之花》(法文:Les Fleurs du mal),又译《恶之华》。
1857年,法国诗人夏尔·波特莱尔发表的诗集,内容以颓废和性为主题,对象征主义与现代主义文学发展有著重大影响。
这部惊世骇俗的《恶之花》曾遭查禁、被审判却开创了现代诗。
目录
作者简介
夏尔·波德莱尔Charles Baudelaire,(1821年4月9日-1867年8月31日)古典诗的最后一位子嗣,现代诗的鼻祖。
法国十九世纪最著名的现代派诗人,代表作有《恶之花》。夏尔·波德莱尔是法国象征派诗歌的先驱,在欧美诗坛具有重要地位,其作品《恶之花》是十九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诗集之一。
从1843年起,波德莱尔开始陆续创作后来收入《恶之花》的诗歌,诗集出版后不久,因“有碍公共道德及风化”等罪名受到轻罪法庭的判罚。
1861年,波德莱尔申请加入法兰西学士院,后退出。作品有《恶之花》、《巴黎的忧郁》、《美学珍玩》、《可怜的比利时!》等。[1]
惊世骇俗的《恶之花》
波德莱尔的《恶之花》,是一卷奇诗、一部心史、一本血泪之书。恶之为花,其色艳而冷,其香浓而远,其态俏而诡,其格高而幽。它绽开在地狱的边缘。
1857年6月25日,《恶之花》经过多年的蓄积、磨砺,终于出现在巴黎的书店里。它仿佛一声霹雳,
刹那间震动了法国诗坛,引起了沸沸扬扬的议论;它又像是一只无情的铁手,狠狠地拨动著人们的心弦,令其发出“新的震颤”。
它不是诺瓦利斯的“蓝色花”,虽然神奇诡异却并不虚幻缥缈,因为它就扎根在具体的时空里。它有著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却令怯懦者畏葸不前,因为它揭开了人心最隐秘的角落。它又蕴藏著地火一样潜在的威力,使秩序的维护者胆寒,因为它是一颗不安的灵魂的抗议。
引起轩然大波
1857年6月25日,《恶之花》出版,收诗100首,印量1300册。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淫秽”的诗句,触怒了当局。短短十天后,《费加罗报》刊登文章,斥责它多么“可怕”、“不道德”,其他媒体纷纷接力,称它是“一派渎神之言”“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淫秽”......
1857年8月20日,波德莱尔被法庭传唤,因作品伤⻛败俗,被勒令删去6首诗。同时法庭判决对作者罚款300法郎,两位出版人各100法郎,该裁决直到1949年方被推翻。
然而,当代不少文豪挺身支持他:福楼拜为他愤而拍案;大文豪雨果称此诗集为“光辉夺目的星星”。[2]
历史和版本
最初出版于1857年6月25日,共101首诗,除了开头一首 Au Lecteur(致读者)之外一共分五个部分:
Spleen et Idéal (忧郁与理想)
Le Vin(酒)
Fleurs du mal(恶之花)
Révolte(叛逆)
La Mort(死亡)
同时期的作家维克多·雨果赞扬为“光辉夺目的星星”,给法国诗坛带来“新的颤栗”。但由于取材大胆、内容惊世骇俗,对宗教不敬,《恶之花》出版后很快以妨害公共道德及有伤风化的罪名告上法兰西第二帝国的法庭。
《恶之花》再版
1861年,《恶之花》再版,添加了32首新诗,并增添了巴黎即景(Tableaux Parisiens)这一新部分。同时,由于法院的判决,删去了6首初版当中的诗,被删去的诗为:[3]
首饰
忘川
给太快活的女郎
累斯博斯
被诅咒的女人
吸血鬼的化身
波德莱尔逝世后,他的两位朋友,诗人西奥多·庞维勒和藏书家查尔斯·阿斯里诺于1868年组织出版了第三版。
1861年,再版的《恶之花》又加收了14首未发表作品。
后世文学史界认为此版有擅改作者原排列计划之嫌,因此倾向于把1861年的当作正式版本。
两个世纪以来,恶之花的影响在持续发酵
艺术特点
在审美上,《恶之花》强调感觉的交互映衬(不同感官信息之间的互动);反对传统的诗歌审美,主张以丑为美、美丑对应。取材包括爱情、肉欲、毒品、酒、犯罪、死亡等。意境忧郁,具有精密的押韵和音节。节奏富于音乐性,其中的几首诗后来由法国作曲家德彪西谱曲。
对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保尔·魏尔伦、兰波,以及后来中国的李金发等人影响深远。
《恶之花》经典语录
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是你该知道我曾因你动情
他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忘川的绿水。
一旦堕入笑骂由人的尘世,威猛有力的羽翼却寸步难行。
你的笑声里浸着人们看不见的眼泪,让那些粗俗之众笑得发抖。
你究竟来自深渊,还是降自星空?
我的心思不为谁而停留,而心总要为谁而跳动。
当我大限已至,请让我直立入土因为终我一生,总是长跪乞人怜! [4]
作品
①忘川
靠紧我的心,冷酷、固执的恋人,
钟爱的老虎,神态慵懒的怪物;
我要把战栗的手指长久伸入
你那浓厚头发的茂密的丛林;
我要把疼痛的头深深藏在
你那充满香气的衣裙之下,
我要,仿佛闻一朵凋谢的花,
闻闻消逝的爱情留下的香味。
我要睡眠!我愿睡而不愿生!
进入死亡似的朦胧的睡乡,
我要在你光滑如铜的肉体上
撒遍我的毫无后悔的亲吻。
要吞没我消沉的啜泣馀悲,
什么也不及你深渊似的床;
你的嘴上栖著强力的遗忘,
你的亲吻中流著忘川之水。
今后我要乐于服从命运,
就像一个命中注定的人;
像顺从的殉教者,无辜的囚人,
由于热狂而更加受到苦刑,
我要从这向无真心实意的、
尖乳房的迷人的奶头上面,
为了熄灭我的胸中的哀怨,
吸啜消愁药和毒芹的甜汁。
② 猫
热恋的情人和谨严的学者们,
到了成熟的年纪,都同样爱猫,
家中的骄傲,强毅而温柔的猫,
畏寒而又深居简出,一如他们。
它们乃是学问和喜悦的朋友,
它们探求沉默和黑暗之恐怖;
如果它们肯屈尊为冥王服务,
可以代替马匹拉出殡的柩车。
它们在沉思时的高贵的风姿,
像陷于孤独的巨大的人面狮,
睡意沉沉地进入无边的梦乡;
它们的丰腰发出魔术的火花,
它们神秘的瞳孔充满像细沙
一样的金粉,闪著朦胧的星光。
③忧郁
我有比活了一千年更多的回忆。
一只在抽屉里塞满了账单、诗词、
情书、诉状、抒情歌曲以及用收据
包裹著一些浓密的头发的大橱,
也不及我烦闷的脑子藏著这样
多的秘密。它乃是金字塔、大坟场,
它收容了比万人冢更多的死尸。
——我是一块连月亮也厌恶的墓地,
那儿,爬行著长蚯蚓,像悔恨一样,
老是缠住我最亲爱的死者不放。
我是充满枯蔷薇的旧日女客厅,
杂乱地放著一些过时的流行品,
发愁的粉画,布歇的褪色的油绘,
独自发出拔塞的香水瓶的香味。
在多雪之年的沉重的雪花下面,
当阴郁的冷淡所结的果实—厌倦,
正在扩大成为不朽之果的时光,
还有什么比这跛行的岁月更长?
——活的物质啊,今后,你不过是一块
在多雾的撒哈拉沙漠深处沉睡、
被茫茫的恐怖所包围的花岗石!
不过是个不见知于冷淡的人世、
古老的人面狮,在地图上被遗忘,
野性难驯,只会对夕阳之光歌唱。
④ 赌博
老妓女们坐在褪色的靠背椅子上,
面色苍白,双眉含黛,眼光温柔阴沉,
她们在卖弄风骚,从瘦薄的耳朵上
送来一阵阵宝石与金属互撞之声。
在绿呢赌台四周,尽是无唇的面庞,
无血色的嘴唇,无齿的齿龈,并还有
摸摸空虚的衣袋、扪著跳动的胸房、
由于恐怖的高热而在拘挛的指头;
污秽的天花板下,一排苍白的吊灯
以及大型的坎凯油灯把它们的光
投射在那些把自己的血汗钱输得
精光的著名诗人的阴暗的额头上。
这就是我明察秋毫的眼睛在一次
夜梦之中曾经见到的阴暗的画图。
而我,也在这沉寂的魔窟的角落里,
看到自己撑著头、冷飕飕、沉默、羡慕,
羡慕这些人具有的那顽强的嗜好,
羡慕这些老妓女那阴惨惨的欢笑,
他们都在我面前高兴地进行交易,
各自凭著旧日的名声,旧日的美貌!
我的心害怕,竟羡慕这许多热狂地
向张开大口的深渊走去的可怜虫,
他们全喝饱自己的鲜血,归根到底,
不要虚无要地狱,不要死亡要苦痛!
⑤幽灵
仿佛野兽眼光的天使,
我要回到你的闺房里,
趁著夜色昏昏的黑暗,
悄悄地走近你的身边;
我要给你,褐发的恋人,
像月亮一样冰冷的吻,
要给你像在墓穴周围
爬行的蛇一样的抚爱。
当那苍白的黎明到来,
你将发现留下的空位,
直到夜晚都冷冷冰冰。
别人会对你多情多意,
我却要实行恐怖统治,
统治你的青春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