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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1915年11月12日-1980年3月26日),法國文學批評家、文學家社會學家哲學家符號學家。巴特的許多著作對於後現代主義,尤其是結構主義符號學存在主義馬克斯主義後結構主義思想的產生了很大影響。早期的著作在闡述語言結構的隨意性及對大眾文化的一些現象提供類似的分析。在《神話學》(Mythologies, 1957)書中分析大眾文化。《論拉辛》(On Racine, 1963)在法國文學界造成轟動,使他成為敢與學院派權威相抗衡的人物。他後來有關符號學的作品包括較激進的《S/Z》(S/Z, 1970)、研究日本而寫成的《符號帝國》(The Empire ofSigns, 1970),以及其他一些重要的作品使他的理論在1970年代受到廣大的注目,並在20世紀有助於把結構主義建立為一種具領導性的文化學術運動。1976年在法蘭西學院擔任文學符號學講座教授,成為這個講座的第一位學者。

羅蘭·巴特 (著名演員)

原圖鏈結圖片來自biography
出生 1915年11月12日
法國下諾曼底大區
國籍 法國
別名 羅朗·巴特
職業 作家、思想家、社會學家、評論家
知名於 二十世紀法國重要作家
知名作品 《寫作的零度》
《神話》
《符號學基礎》
《批判與真理》

目錄

生平事跡

1915年11月12日,羅蘭·巴特出生在法國諾曼第的瑟堡。父親路易·巴特是一位海軍軍官,在他未滿一歲前於北海的一場戰鬥中死亡。巴特的母親安麗耶塔·巴特與他的姑姑與祖母共同撫養他,在法國巴約訥,他跟著姑姑學習鋼琴,是他初次接觸文化的經驗。9歲時他跟隨著母親遷移到巴黎並且居住在那直到成年。(這造成他一生中對鄉村文化的熱愛)

巴特在學生時代便展現出過人的天賦。1935年到1939年,巴特就讀於巴黎大學並獲得古典希臘文學學位。後因為肺結核使他經常進出療養院,亦因健康問題中斷了他的學術生涯,但也使他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沒有徵召入伍。在無法進入法國主要大學進修的狀況下,他輾轉於各地做法語講師,其後在他的學術生涯中也刻意避開這些主要的正規大學教職。

在健康狀況不佳的的這些年間,巴特將大部份的時間用在取得文法與文字學學位上,也發表了第一篇論文,同時參與了一個醫學預科的研究。1948年他繼續從事學術研究,在法國、羅馬尼亞埃及的研究機構裡得到一些短期的職位。這段時間裡他參與了巴黎左派論戰,後來將觀點整理成第一篇完整的作品《寫作的零度Le Degré zéro de l'écriture》(1953)。1952年他進入了國家科學研究中心從事辭彙學社會學的研究,之後的七年間他發表揭露大眾文化的迷思的文章於新文藝雜誌上,爾後集結成冊神話學(1957)。

60年代初期,巴特在社會科學高等學院開始了對符號學結構主義的探索,這時期他主要的作品是對傳統學院文學理論觀點以及大眾文學型態的論述。他獨特的觀點引起法國思想家的不滿,他們稱巴特為新批評,認為巴特漠視且不尊重文化中的文學根源。巴特則以《批評與真實》與其對抗,控訴舊的、布爾喬亞式那種不重視語言細節的、刻意忽視其他理論概念(如馬克思主義)挑戰的批評方式。

60年代晚期,巴特的名聲越來越大,他到日本美國旅遊,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發表演說。1967年,他發表了他最著名的論文《作者之死》,主要是受到雅克·德希達逐漸崛起的解構主義所影響,這篇論文變成為他向結構主義思想告別的轉折。巴特持續地在菲利普·索萊爾所主編的前衛文學雜誌《原樣》(Tel Quel)上發表文章,該雜誌亦相當贊同由巴特作品所發展出的各類理論。1970年發表著名的作品《S/Z》,是對巴爾扎克小說作品《薩拉辛》的批判式閱讀,被認為是巴特最為質量兼具的作品。整個70年代巴特持續的發展他的文學批評理論,發展出文本性與小說中的角色中立性等概念。1971年成為日內瓦大學客座教授

1975年,他完成題為「羅蘭·巴特」的自傳。1977年被選為法蘭西學院文學符號學主席。同年他的母親逝世,對於從小被母親獨自扶養長大的巴特而言是重大的打擊,他將過往與攝影相關的論述與理論集結成冊為他最後的偉大作品《明室》。本書從他對一張母親的老照片沉思開始論起,包含了他對攝影媒介對傳播的理論論述,以及他對母親思念的哀悼。在他母親過世三年之後,1980年2月25日,當他從密特朗主辦的一場宴會離開返家時,於巴黎的街道上被卡車撞傷。一個月後的3月26日,巴特因傷重不治而逝世,享年64歲。

羅蘭·巴特一生受影響於索緒爾馬克思尼采西格蒙德·弗洛伊德雅各·拉岡讓-保羅·薩特巴代伊米什萊瓦勒里,影響於米歇爾·傅柯茱莉亞·克莉斯蒂娃蘇珊·桑塔格

個人生活

羅蘭·巴特[2]無疑是屬於這一類型的天才,做為法國符號學理論的大師,結構主義的思想家,在他的思想里,似乎毫無清規戒律可言。任何一個企圖要將他歸類的想法在他的那些著作前會變得徒勞而白費,也許把他定義一個喜歡在文本里捉弄倒騰的"捉狹鬼"會更加合適。

他是一個喜歡兩邊奔跑的人,他會一面推崇新小說,一面卻將大量的熱情用來解釋經典的文學作品;會一面做着結構的工作,一面卻已經在拆磚挖土解構着自己的理論。他那狡黠的智慧使他相信世界並不存在所謂完美和無懈可擊這樣一些蠢話,也使他相信那些浪漫的自以為是自高自大,只不過是一些瞎了眼的傢伙在那盲人摸象。而浪漫本身就是發狂失性的表徵,否則不會說戀人都很愚蠢。昆德拉為此寫了本《好笑的愛》,而巴特更絕,乾脆一鍋端,對那些所謂纏綿悱惻,神秘痴狂,喃喃自語的戀人情話來了個"一個都不能少"。於是他有了這本《戀人絮語》。

《戀人絮語》是一本無法讓人定義的書。就像書名所顯示的那樣,它沒有理論話語的漫漫征途卻不乏深刻洞見。它沒有小說文本的故事情節卻不乏一個個讓人回味流連的愛情場景。他貌似體貼的將戀人的心態和言語的方式安排成了這本書的結構方式,然而其後卻不乏嘲弄。他用一種開放式,流動的,無定向性的言語方式開始了他對愛情的胡言亂語。

巴特精巧的勾勒戀愛狀態的每一個場景,然而卻並把他們有序的編排。所謂相遇,一見鍾情,交談傾訴,挫折誤解,等待,依戀等等,諸種狀態本身就毫無先後順序可言,它們有時交替進行,有時同時發生。剪不斷,理還亂的戀人心緒哪裡有什麼邏輯可言?因此巴特只能針對每一個場景進行勾勒分析。這裡需要強調的是,巴特的分析是建立在戀人這一方,而以戀人愛上的對象為情偶之上的主體性分析。他用歌德在《少年維特之煩惱》中維特所顯示的心態做例,細緻入微的分析每一種狀態下的矛盾和潛台詞。

比如在墨鏡一條下他談到戀人在情偶面前遮遮掩掩的心態。他說:掩蓋。一個讓人斟酌的情境:戀人舉棋不定。她並不是在猶豫是否要向她所鍾情的對象表白愛情(這位戀人素來含蓄),而是在斟酌她究竟應將自己的痴情掩蓋幾分:要暴露多少自己的情慾,痛苦。總而言之,自己極度的感情。他將此種狀態稱之為雙重的自由,一方面戀人要為對方作想,因為愛他。所以不能傾訴太多以免引起對方厭煩。另一方面這種考慮又是以犧牲自己真實感情為代價,明明是內心的風暴,卻因為害怕對方厭煩而不得不掩飾。因此只能閃爍其辭,只能戴着假面前進,通過掩飾來解決一個悖論---我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瞞着什麼。而達到此種目的的方式就是必須在有限的言語中透露無限的內容,巴特對戀人語言的豐富性的分析由此展開。

有句話說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為詩人,但每一個人都經歷過成為詩人的那個時期,那便是戀愛。人們在戀愛時都會說出詩人般的話語,因為戀愛中的語言最具模糊性和多義性.一切盡在不言中,或說東而言西。巴特對戀愛中語言的模糊性與多義性的分析極有意思。比如在"情書","獻辭","我愛你"等諸條目下,他十分精闢的揭示了語言雙向性的特徵,尤其對"我愛你"這一語詞的分析更見精彩。他通過對匈牙利語中我愛你這個粘着語的分析,說明這一情境不是指愛情表白或海誓山盟,而是指愛的反覆呼喚本身。因為在匈牙利語中我愛你這一語句是無法被分析的,它無法被拆解,我愛你不是個句子,它不傳情達意,只是伴隨一種特定情境而生:"主體被懸吊在與異體的映照當中",它是一種呼喚,和我們平常在說啊,哈,哦,這些語氣詞毫無二致,它是在某種特定情境裡產生的特定話語。因此對我愛你這句話最好的回應,並不是我不愛你,而是沉默。對於召喚的拒絕.這樣它所否定的不僅僅是我愛你這個句子中的某一個指稱,而是直接否定說話人本身,是對說話人主體的拒絕.這無疑是對戀人的最大打擊。巴特在語言的分析里騰挪跌宕,不時的精彩之論讓人驚喜不已。巴特在此書中玩弄了不少文字遊戲,從詞源學,相似性的角度對戀人心態開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當然在這樣的玩笑里,我們深諳語言的魅力,同時也不無驚訝他怎麼能把所指和能指玩得如此嫻熟而不露痕跡。比如"交談"這一條目,法語原文是L'entretien。它有多重含義,既可以指維持原狀,保持感情,也可指供養(比如女人,妓女等),還有交談的意思。巴特說戀人之間的交談本身是一種觸摸,戀人用言語來觸摸情偶,用美麗具有獨特魅力的辭藻將對方裹住,這種裹住的狀態暗合了這一詞語的另外一層意思供養,而交談所達到的目的則使得保持感情這一意思得到顯現。巴特狡黠的智慧由此再現。

個人作品

著作二十餘種,主要有《寫作的零度》(1953)、《神話》(1957)、《符號學基礎》(1965)、《批評與真理》(1966)、《S/Z》(1970)、《文本的快樂》(1973)等等,影響了人們對文學和文化的看法,也可視為巴特對文學研究工程延伸而成的一套思想體系。生平參見《羅蘭·巴特論羅蘭·巴特》(1975)、《偶遇瑣事》(1987)等,後一本書由友人編輯出版。

1987年,弗朗索瓦·瓦爾出版了巴特死後留下的文集,命名為《事件》(Incidents)[3]。該文集收錄了:巴特日記中的片段、《夜晚巴黎》(1979年居於巴黎時的情色日記選段)、早期保留下來的日記(他在摩洛哥的同性戀遭遇),以及《西南的光》(他對法國田園童年生活的回憶)。2007年11月,耶魯大學出版社出版了巴特鮮為人知的作品《什麼是體育》的英譯本。這一作品與《神話修辭學》極為相似,最初被加拿大廣播公司作為休伯特·阿坎(Hubert Aquin)的用做紀錄片文字。

2009年1月,門檻出版社(Éditions du Seuil)出版了《哀悼日記》(Journal of Mourning),收錄了巴特自1977年11月26日(其母逝世之日)至1979年9月15日期間所寫的文稿。這些手稿描繪了他喪親之痛:

可怕但不痛苦,她從前不是我的全部。不然我不會寫任何作品。自從我照顧她六個月之後,她實際上就成為了我的全部,並且我全然遺忘我曾寫過的一切。我就是無望的她。此前她讓她自己變得澄明,這樣我能夠寫作……角色的混合。這些月來我成了她的母親。我感到我失去了一位女兒。

巴特的餘生都沉浸於喪母之痛:「不要說悲痛。這太過精神分析了。我不在悲痛中。我在受苦。」,「我房間的角落,在那裡她臥病在床,在那裡她死去,在那裡我現在正睡着,還有牆,她的床頭板曾經依靠,我在那上面掛了一幅肖像——並非出於信仰。我總是在桌子上放些花。我不願到任何地方旅行,這樣我就可以呆在那裡,防止這些花枯萎。」

2012年,巴特的《中國行日記》出版。1974年他曾與文學雜誌的同事一道赴中國,該書收錄了他在中國旅行三周的筆記。巴特對這次經歷或多或少抱有遺憾,他發現中國「根本沒有異國風範,根本不令人困惑」[4]

社會評價

通過語言的有趣分析巴特新見迭出,妙語如珠。然而,他當然還有他誠懇的一面。誠懇的在狀態本身進行別有洞天的分析。當語言無法救急的時候,他會直接回到心態本身,對心態本身來個淋漓盡致的展示,從而發現其種種可笑之處。在"等待"一條中,他分析現代人的無奈情境,"人總是在等待,處於一種移情狀態之中。……可以這麼說,哪兒有等待,哪兒就有移情。我依賴並介入另一個存在,而這個存在的實現又需要時間--整個過程的是在克制自我欲望,銷蝕我的需求。讓人等着--這是超於世間所有權利之上的永恆權威,是"人類最古老的消遣方式."巴特不用玩弄語言遊戲同樣也能在情境中展開他思想的火花,見常人所未見,因此他不僅是語言的專家,同樣也是思想的大師。

參考文獻

  1. 羅蘭·巴特:羞恥源於屈從|沉思錄 . 搜狐 [2017-03-27 ]
  2. 高冷學者最關注大眾生活 . 東莞時間網 [2015年05月17日]
  3. 喬納森·庫勒(Jonathan Culler), Barthes: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Oxford and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3, p. 110
  4. Dora Zhang. The Sideways Gaze: Roland Barthes’s Travels in China. Los Angeles Review of Books. 23 June 201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2年11月14日). 

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