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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提戈涅》
剧中描写了俄狄浦斯的女儿安提戈涅不顾国王克瑞翁的禁令,将自己的兄长,反叛城邦的波吕尼刻斯安葬,而被处死,而一意孤行的国王也遭致妻离子散的命运。
剧情上是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剧中人物性格饱满,剧情发展丝丝相扣,是古希腊悲剧作家索福克勒斯公元前442年的一部作品,被公认为是戏剧史上最伟大的作品之一。[1]
目录
作者简介
索福 • 克勒斯(约前496—前406),雅典人,雅典三大悲剧作家之一。
出生于富裕家庭,受过良好教育,并以其儒雅和魅力著称;与当时的名门望族关系良好,与杰出的政治人物私交甚厚,并且在前404年雅典向斯巴达投降之前就离开人世,因而从许多方面说他都是幸运的。
在他晚期的剧作之一《伊底帕斯在科罗诺斯》中,他依然怀著深厚的感情赞扬其出生地和雅典这座伟大的城市。[2]
他既相信神和命运的无上威力,又要求人们具有独立自主的精神,并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雅典民主政治繁荣时期思想意识的特他根据他的理想来塑造人物形象,即使处在命运的掌握之中,也不丧失其独立自主的坚强性格。和埃斯库罗斯不同,索福克勒斯认为命运不再是具体的神,而是一种抽象的概念。
剧情
按古希腊悲剧常规的结构,《安蒂冈妮》一剧可分为序幕、合唱队登场、相互交织的多个中幕与合唱歌、尾声。
在剧情上是忒拜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但是最早写就的。
故事讲述了僭位为王的克瑞翁,将波吕涅克斯视作城邦的叛徒,并勒令任其暴尸街头,不许安葬、不许任何人前往悼念。[3]
波吕涅克斯的妹妹安提戈涅,无法接受这样一种不人性的结局,她冒著被处以石刑的危险,独自将她哥哥的尸体埋葬。克瑞翁得知后,判决安提戈涅死刑,安提戈涅放弃了忏悔求生的机会,坚持信念,最终自缢身亡。
克瑞翁的儿子和妻子也相继自杀……安提戈涅是索福克勒斯笔下具有最高层次的自我精神意志的人物,甚至被称为“文学史上第一个说‘不’的女人”,可见其形象在西方文坛的影响力。[4]
剧中人物性格饱满,剧情发展丝丝相扣。安蒂冈妮更是被塑造成维护神权/自然法,而不向世俗权势低头的伟大女英雄形象,激发了后世的许多思想家如黑格尔、克尔凯郭尔、德希达等的哲思。
分幕
序幕(第1–99行)
伊底帕斯的小女儿安蒂冈妮约其姊伊斯梅内在城门外密会。安蒂冈妮表达出想要违抗克瑞翁王命、私自埋葬她的哥哥波吕尼克斯并为其发丧的意图。伊斯梅内为了妹妹的安全极力劝阻,却被安蒂冈妮痛斥为“良家出来的孽种”(ἐσθλῶν κακή[原文 1]),两人因此不欢而散。 合唱队登场(“太阳的光芒”[原文 2],第100–161行) 由忒拜长者组成的合唱队以歌唱讲述七雄攻忒拜的故事,歌尾他们欢迎克瑞翁王的到来。
第一幕(第162–331行)
克瑞翁王向忒拜长者们重申禁止埋葬波吕尼克斯的命令,而后者表示效忠于克瑞翁王,并愿意遵守其命令。一个卫兵突然闯入幕中,向克瑞翁报告夜间有人私自掩埋了波吕尼克斯的尸体,并为其进行了简单葬礼。暴怒的克瑞翁下令掘出尸体,并且如果再次有人埋葬波吕尼克斯而未被逮捕,他将命令处决卫兵。 第一合唱歌(“可惊叹之物众多”[原文 3],第332–383行) 忒拜长者们歌唱世上可惊叹之物众多,却无一物比“人”更加可惊叹。人有选择善与恶的能力,而所谓“善”便是遵从城邦的法律与统治者;违抗城邦的法律的人即是成为了“ἄπολις”(无邦者)[原文 4],这样的人是可耻的。因此,尽管他们还不知道安蒂冈妮的身份,却已经站在城邦法律的一面对她的行为进行了谴责。
第二幕(第384–582行)
卫兵逮捕了再次试图埋葬波吕尼克斯的安蒂冈妮,并将她押送到克瑞翁与忒拜长者面前。安蒂冈妮对她的行为供认不讳,并且承认了违反城邦法律的事实,但却坚称她遵从的是“宙斯与亡者国度的法律”。克瑞翁与安蒂冈妮展开了一场戏剧辩论,前者坚持城邦法律作为最高的道德评判准则的地位,后者则不让步于神的法律。被激怒的克瑞翁宣称“只要我活著一天,就别想有女人告诉我做什么”[原文 5],并对安蒂冈妮宣判死刑。此时赶到的伊斯梅内痛哭著为妹妹求情,并愿意与其一同承担刑罚,却被安蒂冈妮冷漠拒绝。忒拜的长者们提醒克瑞翁已经将他自己的儿子海蒙许配给安蒂冈妮,希望能看在晚辈亲事的份上宽恕她;克瑞翁却毫不为动,并说宁可处死儿子这样的未婚妻也不会允许他们成亲。 第二合唱歌(“他们是幸运的”[原文 6],第583–630行) 忒拜长者们咏叹神降在伊底帕斯家族上的诅咒代代相传永无穷尽,感慨宙斯为凡人所带来的一切功名都与毁灭相伴;如今这一毁灭也来到了克瑞翁一代的家族中。[5]
第三幕(第631–780行)
海蒙听说安蒂冈妮被判处死刑后匆忙赶到,他先是对父亲表达了忠诚,表示会尊重父亲的命令。可随后海蒙提出“神赐予凡人的理性是我们最高的财产”[原文 7],希望对父亲晓之以理。海蒙说,安蒂冈妮的行为虽然违法在先,但城邦中的很多人都为她而感动,若是克瑞翁能够宽恕她也必定能获得这些人的认可。虽然忒拜的长者们对海蒙的意见持赞成态度,然而克瑞翁却勃然大怒,斥责海蒙是“一个女人的奴隶”(γυναικὸς ὢν δούλευμα[原文 8]),并且威胁要在海蒙面前处死他的未婚妻。海蒙愤而离去,克瑞翁则下令将安蒂冈妮活埋入山洞中处死。 第三合唱歌(“久战不败的爱情”[原文 9],第781–805行) 忒拜长者们感慨爱情的力量不论是不朽的神还是凡人都无法逃脱,爱能让人脱离法律的道路,能让骨肉相残;但是看到即将被处死的安蒂冈妮,他们却无法抑制对其同情之心。 安蒂冈妮的哀歌(第806–882行) 安蒂冈妮介入合唱歌中;长者们终于为她折服,承认她即将“带著荣耀和赞美”[原文 10],作为“凡人中唯一在人世间以自己的法律为准则的人”[原文 11]离世。安蒂冈妮以传说中的尼俄伯自比而哀叹自己的命运多舛,而长者们安慰她是在替父亲承受神罚。
第四幕(第883–943行)
克瑞翁在长者们和安蒂冈妮的哀歌面前依然不为所动,并再次催促卫兵将安蒂冈妮带去处刑地。安蒂冈妮向忒拜的人民最后一次道别。 第四合唱歌(“达那厄也受过难”[原文 12],第944–987行) 忒拜的长者们列举传说中受过苦难的英雄和人们,感慨人不论身世最终都将落入苦难。 第五幕(第988–1114行) 盲人先知特伊西亚斯赶到并向克瑞翁宣布他在占卜中预见到了众神的愤怒。克瑞翁急切让先知说出众神的旨意,而后者在说出克瑞翁的法律和处死安蒂冈妮触犯神意后就匆匆离去。忒拜的长者们劝说克瑞翁遵从神谕并解救出安蒂冈妮,克瑞翁终于决定亲自前去阻止行刑。 第五合唱歌(“有许多名字的神”[原文 13],第1115–1154行) 忒拜的长者们向“有许多名字的”酒神狄俄倪索斯祈祷,让祂保佑忒拜城的平安。
尾声(第1155–1353行)
一名信使前来通告克瑞翁家族的命运:安蒂冈妮在山洞中上吊自尽,闻讯赶来想要解救她的海蒙与试图阻止行刑的克瑞翁一起见到此景;激怒的海蒙拔剑刺向父亲而被后者躲过,却在众人来不及反应时自刎而死。克瑞翁之妻、海蒙的母亲欧利蒂丝听到信使报告后,一言不发回到屋内。因丧子而哀恸的克瑞翁回到场上,却从屋内出来的信使处得知欧利蒂丝也已经拔剑刺入心脏自尽。同时承受丧妻、子之痛的克瑞翁终于不堪悲痛,向神祈祷让自己也尽快离世,却被忒拜的长者们告知“凡人在命中注定的苦难面前没有解脱”[原文 14]。
音乐
1841年,孟德尔颂曾为路德维希·蒂克导演的《安蒂冈妮》版,演出作过配乐《安蒂冈妮组曲》,包括一首序曲与七首合唱曲。
1949年,卡尔·奥福于首演的话剧《安蒂冈妮》亦是基于贺德林以德语翻译的索福克勒斯版。
赏析|鉴赏
剧本反映的是城邦社会法令与氏族社会遗留下来的宗教信仰、风俗习惯之间的矛盾。中心问题是禁令的是否正确。在古希腊很早就有一种规定:战役胜利之后,必须让敌方埋葬他们战士的尸体。直到公元前5世纪末,希腊人仍很重视对于死者的埋葬礼仪。安提戈涅出于传统的宗教观念和手足之情,埋葬了她的哥哥,而违犯了国法。克瑞翁是新兴城邦的代表,他为了维护社会秩序而严格执行国法是正确的。但诗人的同情是在安提戈涅方面,他把安提戈涅写成一个有自由意志,有自己理想的优美的女郎形象,而把克瑞翁写成一个专制暴君,一个僭主。剧本的进步意义在于反映了伯里克里斯时代反僭主的精神。
剧中有几个著名的小节段写得非常优美,例如第三合唱歌中咏爱情的两小节唱辞,在文学史上被誉为抒情诗的典范,第一场里克瑞翁诅咒金钱的一段尤为有名,曾被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引用并称赞过:“人间再没有像金钱这样坏的东西到处流通,这东西可以使城邦毁灭,使人们被赶出家乡,把善良的教坏,使他们走上邪路,作些可耻的事,甚至叫人为非作歹,干出种种罪行!”[6]
视频
2 3 1 多元阐释中的《安提戈涅》 - YouTu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