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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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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中國當代作家董華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遠方

從北向南

2017年11月16日下午2點10分,接到貴州大姨去世的消息,悲痛之餘趕快買票,在17日凌晨從濟寧趕往曲阜高鐵站,直奔貴州。大姨是母親的大姐,在貴州望謨,自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知道有一個遠方的親人,一個永遠都存在的思念。

雖然剛剛立冬,北方的天氣已經非常冷了,迎面而來的風像刀子一樣刺入人的肌膚,街道上的行人都縮緊了膀子,一下子矮了許多,也臃腫了許多,馬路兩邊的樹上的葉子已經非常少了,即使那些零散地沒有凋落的樹葉,也是無助地抖動着身子,給人一種蕭瑟的悲感。一路上非常寂靜,聽不到任何鳥的聲音,偶爾傳來汽車的鳴笛,也是一種撕裂般的尖叫……

一路顛簸,一路蕭瑟,直到坐上高鐵,在高鐵封閉的空間裡,這個時候才有了溫暖的感覺,這種經歷過寒冷的溫暖,確也讓人感到舒服。

從曲阜一路向南,高鐵箭一般的速度,讓人有一種時光穿越之感,車外的景物就像影視上的快鏡頭一樣,迅速地切換着,田地,城鎮,村莊,河流,一個個視覺的片段,一個個飛速的影像,觸之可及,瞬間已逝。「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的速度,在高鐵面前簡直就像蠕動的蝸牛,「須臾中芳餌,迅疾如飛翼」有過之無不及。

列車在徐州做短暫停留,這時站台上人頭攢動的旅客,雖然還是穿着棉衣,但是身體都舒展了許多,也昂揚了許多,一些愛美的女子甚至僅僅披着呢子大衣,長衫飄動,長發亦飄動,寒冷在美面前已經是不那麼重要了,當然也可能是氣溫真的變暖了。

現代社會衣服早已經脫離了它最初的禦寒功能,而更多的是一種美的展示,正如鹿的角,孔雀的尾羽。車廂內和車廂外每一個人的衣着都是時裝秀,或者精緻,或粗獷,或標新立異,每一種打扮都是一種人生,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即使面對的都是匆匆的過客,也要展示自己着裝的得體,因為每一個人都是自己最忠實的粉絲,都在欣賞着自己,都在展示着自己最好的形象。這就夠了,美是給自己看的。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朱自清先生的一句話「這時候最熱鬧的,要數樹上的蟬聲與水裡的蛙聲;但熱鬧是它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從東向西

高鐵在徐州稍作停留後轉向,一路向西,這是平原地帶,初冬的田地上已經沒有了莊家,裸露的土地上光禿禿的,單調而空曠,可以看到天的盡頭和一些林蔭環繞的村莊。天漸漸陰了下來,無論是星星點點的村莊還是漫無邊際的平原,都是朦朦朧朧的,暗淡而低沉。一塊塊的田地像一個個不規則的方塊,又像一塊塊形狀不一的補丁;流蜿蜒其間,像一條條套在田地上的繩索;隆起的墳頭遍布在裸露的大地上,像痤瘡,又像恐怖的幽靈;村莊靜靜地趴着大地上,一排排的房子宛如一雙雙睜着的眼睛。村莊和墳頭的距離就在一巴掌之間。

村莊是生命的驛站。人們在這裡休憩,生活,在這裡喜怒哀樂,在這裡生老病死。人從出生開始就在演繹着自己的生命歷程,無論帝王將相還是布衣漁樵,都是經歷人生;無論功成名就還是一事無成,都是自己生命的體驗。有人說「幸福的家庭一樣幸福,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其實,幸福也吧,不幸也吧,僅僅是不同的生命形式,不同的主觀體驗,站在生命的角度上看,都是一個過程,一個生命個體在自己的人生中經歷的過程。所以每一個生命的過程都是個體的,也都是值得敬畏的。古人云:「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其實,何哀之有?曇花一現,是自己生命的整個過程,松綠萬代,也是自己生命的經歷。生命不同,長短不同,但是都是完整的生命。正是因為如此,才有「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之悲,「人生得意須盡歡」之狂,「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之昂揚,「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之豁達……

墳墓是生命的終點站。生死就如一條線,一端是起點,一端是終點,有生必有死。死亡是生命的最終歸宿,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布衣黔首,都將終於此。而墳墓與村莊的短短的距離,就是生與死的距離,「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當一個人站在生的位置,看死的歸宿,往往也更能讓人啟迪,讓一個人更明白生的意義和生的方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三萬六千日,夜夜當秉燭」「建功立業當盛日」,這都是生命的形式,生命的形式的沒有對錯,我們只能盡其所能做好自己,惠及他人,且活且珍惜,真正做到 「志士惜年,賢人惜日,聖人惜時」。

透過高鐵的窗戶,看着眼前的村莊、河流、田地、樹木不停地切換,更加讓人感受到生命前行的速度……

繼續向南

高鐵從鄭州轉向南,經過武漢、長沙,直奔貴陽。這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天空越來越暗,透過窗戶已經看到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細雨如織,密密麻麻地傾灑在整個窗外的世界,這個時候已經看不見連片的土地,映入眼帘的是高低不平的山嶺,這裡的山也與北方的山不一樣,北方的山是粗獷而豪放,像李逵,像魯智深;而這裡的山小巧而含蓄,像黛玉,像琵琶女。山上長滿了樹和草,山的輪廓都隱藏在植被的包裹中,蔥綠的植被,讓山看起來更靈動,沒有冬的痕跡,只有秋的神韻。在山與山之間,還可以看到一些溪水,清清的水面像一塊塊閃亮的鏡子,灰色的天空映照其間。有時候在溪水邊、綠樹旁,還可以看到一些住家,或是三五家,或是十多家,似隱似現,若真若幻。不用「雞鳴桑樹顛」,不用「狗吠深巷中」,僅僅這房屋一角,足以讓人遐想,這種面對青山綠水的生活,不是神仙勝似神仙。細雨籠罩着整個大地,一切都在朦朧中,山的線條柔和起來,水的身姿嫵媚起來,房屋裡的生命也神秘起來,像意蘊深長的風景油畫,又如神秘莫測的化外之境。

「小橋流水人家」,他鄉無限風光讓人遐想,「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現實傷感更讓人淚灑青衫。也許是雨的朦朧,也許是淚的侵潤,恍惚之間不知道看到的是真實,還是夢幻。

高鐵每到一個站口,都有匆匆下車的,也有匆匆上車的,有的是返鄉,有的是離家,每一家有每一家的離合,「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距離割不斷的是親情,只要有親人在,親情就在,思念就在,尋親之路就在。青山綠水的一間茅屋,塞外荒漠的一聲駝鈴,都有無限的情思和掛念。有掛念是一種幸福,一旦親人不在了,找不到那件茅屋,聽不到那聲駝鈴,就是心痛了。這個時候,上下旅客的衣着單薄了許多,腰板也昂揚了許多,看來天氣真的暖和了。

高鐵到達貴陽,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在貴陽休息一晚,明天繼續向南。

還要向南

11月17日上午9點,從貴陽開車繼續趕路,這段路程分為兩段:從貴陽到紫雲縣城,是高速路;從紫雲縣城到望謨縣城,是山路。

車行駛在高速路上像風,又像電,讓人感受到現代社會的速度。平坦而寬敞的高速路,讓汽車敞開了性子,盡情地撒歡。貴州是個多山的地區,特別是黔南,山高谷深,重巒疊嶂,綿延萬里,幾乎看不到平地,高速公路在群山環繞中穿梭,仿佛一條時隱時現的絲帶,又像一條騰空而起的蛟龍,時而環繞于山腰,時而飛騰於大河之上,時而隱行于山中隧道。隧道穿山而過,有的隧道六七公里,車行其中,仿佛即將進入另一個世界,隧道的牆壁上的燈光,就像看着車輛行駛的眼睛,給人一種神秘之感。

現代社會的高速發展,大自然的阻礙對於現代科技來說已經不是阻礙了,穿山,架橋,已經是一種成熟的技術,交通的改變,縮短了遠行的距離,可是,山還是山,它依舊靜靜地看着遠行人的足跡。這裡,群山不在是阻礙,而是從故鄉到異鄉的標識,是走近遠方親人的腳步,看到了山,也就走近了親人,山成了一種喜悅,雖然這種喜悅帶有「子欲孝親不在」的苦楚。

車離開紫雲縣城後就盤旋在山路上了,雖然山路是剛剛修好的,依然讓人一步三回頭,「以手撫膺坐長嘆」,如果說高速公路想一條騰飛的巨龍,那麼這裡的山道就是趴在懸崖上的壁虎,一邊是絕壁,一邊是懸崖,道路非常窄,僅僅容下兩輛並行的車輛,而且還需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有摔下懸崖的危險,山路曲折,車輪的每次轉動就是通向深淵,心就像繃緊的弦,直到就要弦斷了,才峰迴路轉,進入另一道彎,於是心弦再一次繃緊,然後再一次峰迴路轉……這個時候放眼車窗外面,群巒疊翠,仿佛就在腳下;雲霧繚繞,觸手可及;山澗深不可測,望之心驚:車子仿佛爬行在雲霧之中,又像踩着雲朵在天空暢遊,壯哉!美哉!險哉!

在路旁,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房子,磚木結構,有的依山而建,有的傍水而起,房屋都不是太寬敞,都是三四層。在這群山之中想找到一點平坦的土地是一種奢望,於是人們便增加房子的高度,向天空要空間,向上,向上,再向上。房子向上延伸着,房子延伸的高度,也就是山民的掙扎的難度。據說一套房子,需要蓋上很多年,當沒有錢蓋的時候,就停下來,然後流向全國各地,向汗水、向淚水要收入,然後握着薄薄的錢包,繼續自己偉大的工程,周而復始,年年如此,不是愚公,勝似愚公。

在中國人的眼裡,房屋就是家,哪怕在懸崖上,只要有了家,就有了歸宿,就有了自己的根。然而在中國就有一批人離開自己的家,來到群山之巔,來到險阻之地,來建立自己新的家園。大姨是跟隨姨父,隨軍來到這南蠻荒蕪之地的,在這裡養路、護路,在這裡開山、綠山,在這裡生存、生活。現在她和姨父都不在了,而這上山的路還在,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還在,這裡人的生活依然還在。觸景生情,不僅讓人唏噓萬千……

望謨縣城

車子一路顛簸,在下午1點左右到達望謨縣城。這是一座古老的縣城,古老到從一個美麗的傳說開始:很久以前, 在這片原始森林覆蓋的地方,風景優美,當時只有幾戶布依人家,人們辛勤勞作,早出晚歸,過着世外桃源的生活。突然有一天,天上飛來7條大毒龍,它們興風作浪,無惡不作,百姓深受其苦,後來天庭的王母娘娘知道此事後,派了十萬天兵天將前捉拿,經歷了多天的大戰,終於把害人的7條毒龍給打敗了,後來7條大毒龍化成望謨的7棵大榕樹,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後來望謨百姓為了感謝和紀念王母娘娘的大恩大德,確定把王母娘娘的名字「王母(諧音『望謨』)」留作了地名。

望謨是一座山城,建立在群山之巔,這裡一面是山,一面是澗,城市就建立在山與澗之間,山澗的走向,就是這座城市的走向,車行駛在望謨的街道上,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了路邊的行人和建築,建築是清一色三四層的樓房,樓房靠着街道,窄窄的街道上既要容納另一方向行來的車輛,還要容納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好在山城的行人並不多,不過,即使不多的行人也足以讓這條街道顯得有些擁擠。來到這座山城,就好像來到另一個世界,建築的狹小、擁擠,行人的衣着、神態,無不提醒我這是一個古老的地方。氣溫一下子暖和了起來,路上的行人穿着單衣,很多都是短袖衫;男着衣衫多藍色、白色和青色,前胸是敞開的;婦女系圍腰,戴頭帕,辮子盤壓頭帕上,衣、裙均有蠟染、挑衣、刺繡圖案等裝飾。當然也可以看到漢族人的着裝。

這就大姨生活的地方,也是她生命最終的歸宿,愛屋及烏,這座古老的小城一下子親切起來,仿佛這裡的人都成了自己的親人。望着這裡的街道、房屋、行人,想象着大姨幾十年的生活,想象着她這幾十年背井離鄉,在這裡建立自己的家園,在這裡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大姨的身影仿佛就站在眼前,大姨的聲音仿佛縈在耳邊,不能不讓人潸然淚下。

祭拜

大姨的靈柩設在殯儀館,整個殯儀館空蕩蕩的,大姨的棺木靜靜地躺在殯儀館內,殯儀館的空蕩愈加顯得棺木的孤單,我知道在這硬邦邦的棺木里,躺着我的大姨,辛勞了一輩子,也掛念了一輩子的大姨。

按照當地習俗,我點燃三炷香,香燃起的煙裊裊升起,仿佛向大姨訴說着我的到來,願你在天之靈能夠感受到我的祭奠,也願你能夠安息。你生於北方,葬於南方,葉落雖然沒有歸根,然而這裡,這裡記載着你生命的主要內容,期間有喜,有悲,也有艱難……葬在這裡,也是一種生命的歸宿。痛哉!悲哉!

三叩頭之後,我默默地坐在靈前,內心依然不能平靜。如果說是你是突然離世,那麼為什麼在近期我回老家,母親總是與我談起你的身體,總是叮嚀我給你打電話?如果說是有預感,為什麼我還想象着你能再次回到山東,回到老家?痛哉!悲哉!

每一個離別都是一種傷感,更何況永別呢!這種永別的痛,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的,也正是如此,來貴州之前,我並沒有告訴母親,至今母親依然不知道你已經不在人世,至今還牽掛着你的身體,她卻不知道被牽掛的人已經作古。我想以我四十多歲的身體尚不能接納永別之痛,更何況母親七十多歲的高齡呢?痛哉!悲哉!

死亡是人永恆的歸宿,這是每一個人都知道的道理,但是哪一個人能接受親人的永別呢?斯人已去,生者如斯,痛哉!悲哉!

守夜

古人認為人死之後並不會直接去陰間,他的靈魂會在人間徘徊。他會想念自己的家人,在死後的三天時間內會回家探望。所以守夜是為了等死者的靈魂回來。

11月17日晚上6點左右,夜幕已經降臨到靈堂,也降臨到這座南方的山城,夜幕籠罩下已經看不到周圍的山和建築,只能感受到黑暗、靜謐、深邃。在夜幕下一些不斷閃動燈光向靈堂而來,我知道這是一些曾經和大姨生活在一起的親朋好友,在來對大姨做最後的陪伴,他們來自大姨生活過得每一個地方,都與大姨有着許多的生活交集。向靈柩叩拜,繞棺木祈禱……然後,在靈堂里、在靈堂外,等着大姨的靈魂,對大姨做最後的告別。

不多久,靈堂內外都聚滿了人:有的圍桌而坐,借酒表達哀思;有的席地閉目,默默哀悼;有的站立而談,回憶大姨最後的時光……這些人,我基本上都不認識,不僅相貌沒有見過,甚至他們的口音我都聽不懂,但是我知道這都是大姨的親人,也都是我的親人。願大姨在天之靈看到這麼多人能自動來給她送別而欣慰。我一直都知道大姨是一個熱心的人,一輩子辛勞,也一輩子關愛他人。看着夜幕下來來往往的守夜人,我愈來愈明白古人說的「愛人者,人恆愛之」。

面對死亡,古往今來感慨甚多:王羲之認為「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陶淵明認為「縱浪大化中,不憂亦不懼;應盡便須盡,無復獨多慮」 。作為一個俗人,我尚不能做到陶淵明那麼豁達,只能深感王羲之的切身之「痛」。

送葬

在中國,人去世了講究入土為安,而按照望謨的習俗,人去世要在太陽出來之前,也就是早上七點之前入土。所以在凌晨五點左右,靈車就從殯儀館出發,一路逶迤,一路顛簸,向山上的墓地慢慢行駛。

早上五點是一天中最黑的時候,無論天空還是這座城市都黑乎乎的,偶爾從一兩個早起的店鋪發出的一點亮光,也是懶洋洋的,在整個黑色的大幕下顯得微弱和慵懶。藉助於靈車的燈光,整個送靈的隊伍蜿蜒着前行,道路上沒有行人,兩邊的店鋪都沒有開門,整條曲折的、在狹小街道中延伸的、上山的路上只能聽到車隊前行的聲音,間或夾扎着炮竹發出的沉悶的鈍響,讓這個本來已經寂靜的黑夜更加顯得寂靜。

經過一段時間的崎嶇盤旋下坡上坡,到達墓地,墓地在城市邊緣的山坡,上面雜草叢生,林木蔥蔥,密密麻麻地羅列着數不清的帶着墓碑的墳墓。大姨墳墓的位置是20年前就準備好的,緊靠在姨父墳墓的右側,姨父已經去世20年了,碑文已經可以看到歲月的痕跡,不過整個墳墓乾淨整潔。

燒紙,祈禱,起棺,入墓,跪棺,填土,築墳,立碑……一切都在深沉、哀傷地進行着,沒有多餘的言語動作,只有靜靜地陪伴,在這個時候,任何動作都是多餘的,任何表達都是畫蛇添足。「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死者長已矣,唯有親人心中悲傷永恆!

生與死的距離雖然只有一掊土,然而卻是永遠達不的遠方……[1]

作者簡介

董華,山東濟寧人,民盟會員,心理學人,耕耘於三尺講台,傾心於心理學業,副高職稱,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高級企業EAP講師,催眠治療師,意象對話心理師,沙盤遊戲治療師,婚姻家庭諮詢師,高級性心理治療師,現任濟寧市心理諮詢師協會秘書長。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