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啥(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吃點啥》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吃點啥
1
媽媽和大爺去煙臺一個月零五天。弟弟買了新房,寬敞明亮,背依塔山,面朝黃海。
弟弟邀媽媽和大爺過去,分享他們一家三口的喬遷之喜。媽媽和大爺到煙臺那天,也是弟弟他們正式入住新家的第一天。
兩位老人都是閒不住的人,不管到哪兒都不惜力氣,要發揮餘熱。我打電話叮囑他們千萬悠着點,家裡的活兒可不是一天能幹完的。弟弟告訴我,就怕他倆去累着,之前新家各處都已收拾停當。
大爺愛乾淨,眼裡總有活兒。他幹活細緻,摘菜、掃地、擦玻璃、抹灰,一樣一樣兒做起來有條不紊。媽媽開始主持廚房:蒸包子、花卷、糖三角,烙餅、包餃子、餛飩,外加東北大燉菜。
我逗媽媽:「您這麼能幹,不是把兒媳婦比下去了!再說還不得把他們一家三口吃胖啦!」
媽媽說:「他們都吃得太少,就我和你大爺吃得多。」
我說:「這叫能幹者多吃!但幹活兒時也不能太逞強,你和大爺保重身體才是重中之重,要是在那兒累病了,我可不答應。」
媽媽說:「我知道,可當媽媽的心思還不都一樣,不在他們身邊時講不了,在他們身邊就想讓他們吃得好一點,可口些。累點兒,心裡也高興。程程說奶奶你做的飯真好吃!」
我說:「看看吧,你寶貝孫子都會忽悠你啦!」
2
最近飯店裡的鍋包肉、熘肉段、炸丸子、菠蘿咕嚕肉、櫻桃肉、豬肉餡餅,都在漲價。一時之間,八戒炙手可熱。
道里新亭街上的那家國營老字號——「新鄉」飯店的餡餅已從每個四塊錢漲到每個五塊五。扒肘子、扒豬臉兒的價,也漲到令人咂舌。改吃魚蝦,改吃牛羊肉,可哪個都不便宜。或者,就此做個素食主義者,食草星人?
到了飯時,街邊那些小飯店、快餐店全都靜悄悄,難得有幾個吃飯的走進去。晚上,經過防洪紀念塔旁的「百盛」,看到那兒附近的一個個小店裡也都空落落,鮮有人光顧。江邊的燒烤大排檔前除了烤串兒、烤肉的人在聽音樂,低頭翻弄手機自娛自樂,並沒有幾個吃客加入其中。土耳其烤肉、俄羅斯大肉串兒、烤「里道斯」紅腸,都賣不動。
3
小威跟着一群大爺大媽在集美超市里排隊買打折的青菜和水果,青蘿蔔兩毛九一斤,大白菜八毛一斤,大蒜三塊九一斤;秋白桃,一斤一塊九毛九。還買了打折的三文魚皮和半個魚頭,準備回家用砂鍋小火慢燉。
前幾天,她學着從前媽媽的做法,醃了一罈子芥菜疙瘩,說醃好了可以炒肉絲,也可以先用清水泡淡了,再把芥菜切成細細的絲,加點蔥絲薑絲,用辣椒油和炸好的花椒油,加點鮮醬油,一起拌着吃。還醃了一些雪裡蕻,留待大冬天落雪的時候,加幾片五花肉燉凍豆腐吃。
買菜時認識一個大媽,聊着聊着,得知小威也住「北岸明珠」,平時喜歡健身,就想拉小威入伙,加入她們的民族舞團。小威說自己不知怎麼想的,就答應了。迷戀古典音樂的耳朵,此後就要經受民族風的吹拂。
小威說自己要從理想主義徹底回歸現實主義。
4
開始供暖了,雖然暖氣摸上去溫吞吞,但呆在房間裡不再感覺陰冷,也不用像前些天那樣,單的棉的、薄的厚的,層層裹身。
屋裡暖和了,夢卻糾結起來。夢裡費勁在寫一篇關於鷹嘴豆的新聞稿,各種咬文嚼字,就是寫不好,想得腦瓜生疼,主編還在一旁不停催稿。之前學的那點新聞學東西,關鍵時刻完全派不上用場。生活中我害怕突然接到某個指令,自知缺乏對指令的完成力,沒想到夢裡也是這樣。
要是能把自己變成一台榨汁機就好了,不用破壁的,最普通的那種就成。把收入大腦中的東西整合重組,然後按下電鈕,啟動開關,我不知道自己會榨出一杯什麼樣的文字果汁?
睡飽醒來看城市的夜空,仔細看,再仔細看,也能發現很多閃亮的小星星。昨晚,我們來了興致,站到陽台上一起仰頭,看誰找到的星星多?結果是我找到的多。董說這麼看,太累眼神。
出門時,接到表姐電話,要我們晚上別做飯,等着吃她包的酸菜包子,拌的卜留克。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