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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往事(吳維杏)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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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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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往事》中國當代作家吳維杏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雨中往事

暑假的一個清晨,約上好友去河堤跑步。正往回返的時候,天色突變,狂風四起。我撒腿往就回跑,狂奔到公園附近,零落的雨滴落下來,拍起路上的塵土,留下銅錢大的印記。等我們百米衝刺進小區樓道,轟的一下,傾盆大雨如注。

正慶幸於雨中脫險,母親來電話了。母親很少在早上打電話給我,平常這個時候正是我上課的時候。我不由得緊張起來,家裡莫不是有事?父親生病了?母親緊張急促地說:「聽說虢鎮下暴雨了,你趕緊上來,咱家安全哩。」我應聲說:「是陣雨,一會就過去了。」母親不信我,一再堅持要我趕快上來避一避。我家在三樓,為了安慰母親,我連連說好,先觀察再說。我知道母親是心病,每遇大雨,她都擔心得要緊,只因有一段難忘的雨中回憶。

童年的印象中,我們家的房子是土廈房,很符合關中的房子審美——房子半邊蓋。東邊圍牆外一米左右是一個很大的土壕,在我上小學時,這土壕不僅是天然垃圾場,還是我的樂園,吸引着前街後巷的娃娃來玩溜溜坡。我們小心翼翼地撥開雜草,露出細細軟軟的土道。坐在壕邊緣,哧溜一下溜到溝底,然後再踩着旁邊的雜物上來。最燦爛的記憶,是壕邊盛開的一簇簇金燦燦的迎春花,裝點着我家敦實樸素的土牆。

門前的街道西高東低,下雨天就是泥水路,穿着雨鞋高一腳低一腳在路上跋涉。有一回,穿着褐色大雨鞋,打着大花傘,我卻沒有把鞋子從泥里拔出來,反倒失去了平衡滾落在泥水裡。

盛夏大雨來臨的時候,泥濘的街道沒有修建排水的渠,這座土壕還是一個雨水回收站。我出生的1981年夏天,二十多天的連陰雨,土壕溢滿了水,不斷泛起渾濁的水波,已經淹沒了那凋謝了的迎春花枝幹。

我滿月後,父親就去南山伐木頭了。母親害怕水泡塌了院牆,虛弱的身體與天雨抗爭着。用盆舀,用袋子堵,都無濟於事。她身上披着塑料袋,手裡拿着工具,一鏟一鏟,希望給灌滿水的街道剷出一條水渠來。雙腳陷於泥水中,風接起她的塑料布,換回幾身衣服,一會又濕透了。

這是他和父親,和本家的叔叔伯伯們,一錘錘,一方方蓋起來的房子。裡間頂棚是實木條采的棚,留出一個小方方,由此搭上木梯子可以上到樓上去,上面有農具,帆布,有我家最珍貴的糧倉,都是整治的乾乾淨淨滾圓的的麥粒。房子雖是土胚房,但是一旦都不醜,連最外面的牆壁,都是用白土泥漿刷洗過去的。

這樣可愛而珍貴的房子,卻在雨水的淫威中搖搖欲墜,母親心急如焚,恨不能變成掌管天氣的神。幸虧的是雨急一陣慢一陣,下一陣停一陣,終於熬過了四十多天。後來,母親落下了病根,只要稍有淋雨,渾身僵硬疼痛。

上二年級時,在我不舍的淚水中,土房子轟然倒塌了。家裡蓋了新房,樓板磚頭的南北通透名副其實的大瓦房。燦爛的迎春花不見了,帶來快樂的土壕也眼看着被填平了。然而想到新房子的明亮,大雨的夜晚可以放心的睡覺,不用起身勘察雨情,不用挖溝排水就是很幸福的。

90年代初,村裡的樓房紛紛拔地而起,我們引以自豪的瓦房又顯得很不起眼。2000年,父親突然得了視神經萎縮,視力急劇下降只好賦閒在家。那一回,我聽見父親沉重的嘆息:「爸要是年輕,還能再蓋!爸這輩子已經折騰兩回了,再也沒有力氣了。」給哥哥成家,供我上學,母親做了個大手術,是我家最艱難的日子。

幾年後,新農村建設春風十里,吹去了父親心頭的愁緒,門前變成了水泥路。父親經常在路上走來走去,仿佛走不夠似的。有時,父親也會望望鄰居家的樓房,再看看我家變矮的房瓦沉默不語,就去門前種花種菜。

2009年春,我家又要蓋房了。挖地基,打圈樑,架樓板,瓦房頂。三個月後,一座亮亮堂堂的一層半的房子就蓋好了。門前家家種菜,戶戶養花,綠樹成蔭。暑假每次回家,經常會帶一些父親種的菜。

又是一個雨季,那檐下的雨串起了那些讓母親揪心的往事,那嘩啦啦的大雨沖刷着母親印刻在心田上的恐懼,操勞一生的父母終於不為生活所憂心了。 [1]

作者簡介

吳維杏,女,80後,熱愛生活。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