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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故里,探親訪友(徐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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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故里,探親訪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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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故里,探親訪友》中國當代作家徐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重返故里,探親訪友

1972年5月上旬,本年度提干工作結束了。徐光學在這最後的機會里也沒有能夠被提干,他的心裡頗不是滋味,有點想不通。他一直覺得自己幹得不錯,重活累活搶着干,樣樣幹得都很出色,可為什麼一到入黨、提乾的時候,總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當初,他為了入黨花費了不少精力,並藉此機會澄清自己的出身。可是,為什麼提干總是提不到他?和他同來的戰友大多都已提干,甚至比他遲入伍的戰友也提幹了,可他卻一直沒有提,到如今他還是一個士兵。徐光學將此情況一五一十地寫信告訴父親,同時告訴他的好友龍姑。

徐成賢接到兒子來信後,心裡沉甸甸的,也想不通。在他心中,兒子是很好的戰士,因為兒子是在部隊裡入團又入黨,而且連續幾年都被評為「五好戰士」。徐成賢也在考慮,為什麼全中隊安徽兵大都提了干,而自己兒子卻沒有提,是不是犯錯誤沒有告訴家人。再說,兒子連續四年沒回來探親,是不是兒子出了什麼問題?一旦有這樣的想法後,徐成賢就很着急,坐不住了。他先給兒子回一封信,安慰兒子:提不提干無所謂,提干是革命的需要,不提干也照樣幹革命,當幹部光榮,當兵也光榮。話雖是這麼說,可徐成賢依然不放心,決定去部隊看望兒子,想詳細了解兒子在部隊的情況。當時,北京控制很嚴,外地人不許隨便進京。凡是要想去北京的人必須持有縣級以上的介紹信。為了了解兒子的情況,徐成賢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到縣級證明,準備去北京延慶某海軍某技術勤務團。動身之前,徐成賢向延慶打了一個電話,把要去延慶之事告訴兒子。


由於北京管理得很緊,一般不輕意讓外地人來京。徐光學心裡清楚,父親來北京的影響不好。於是,他立即把這個情況組織上匯報。中隊領導得知情況後,也覺得徐光學父親到部隊來不好,便讓徐光學勸說父親不要來。同時,部隊鑑於徐光學連續四年沒有回家探親,也應該回家看看,現在又出現這檔子事,便立即批他半個月的假,好讓他回家探親。

徐光學接到部隊指示後,只用半天時間便辦好一切手續,簡單地收拾一下行旅,帶着興奮的心情動身回家。部隊用專車將他從延慶送到北京火車站。

在北京火車站,徐光學幾乎沒做逗留,立即改乘南下的火車。一想到馬上就要回到闊別四年的家鄉,心裡就無比激動。他在快樂和興奮中度過一天一夜的火車上生活。第二天上午,徐光學就到了合肥。出了合肥火車站,他就立即趕赴汽車站,乘汽車返回桐城魯谼。


汽車在合安(合肥——安慶)公路上風馳電掣地奔馳着。古人說「近鄉情更切」。此話不假,他的心情比從延慶剛出發時更加迫切地想見到家鄉和親人。車到呂亭車站,徐光學拎着包下了汽車。一腳踏在故鄉的土地上,心裡踏實了許多。這是他闊別四年的故土。再次踏上故鄉的土地,他心裡有說不出的快樂。五月的延慶剛剛進入春天,而五月的桐城已經進入了初夏時節。龍眠群山已經披上濃濃的綠裝,那魯王河裡的流水依舊是那麼清澈,那麼響亮。徐光學抬頭看看那青翠的寶山,側耳聆聽那淙淙的流水,心裡有說不出的興奮與快意,因為那魯王河邊、寶山腳下就是他的家。那裡有他的父母,有他的兄弟姐妹,有魏家畈的鄉親。

五月的魯谼山很美麗,五月的魏家畈很漂亮。當身穿海藍色軍裝的徐光學出現在魏家畈的田野上時,遠處的就讓魏家畈人就認出來了。有人和他打招呼,徐光學很客氣地應答着。


「徐光學到家了,」生產隊長秦老頭喊道。眾人隨着秦隊長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徐光學已經走到自己家門口了。大家一下都擁了上去,仿佛追星族追趕明星一般。徐光學同大夥一一握手問候。在眾人的簇擁下,徐光學走進了家門。

徐成賢夫婦見到久別歸來的兒子,心裡特別高興。徐光學的小妹妹徐雲梅幫助哥哥接下的背包。徐光學讓小妹妹打開包袱,拿出糖果散與眾人,還特別地拿出一包「大前門」香煙散給秦隊長等幾個會抽煙的人。

聽說徐光學從部隊回來探親,全家人都聚到一起來,想看一看徐家的軍人。哥哥徐光華聞聽弟弟探親回來,特地從縣城趕回來的;已經出嫁的大姐也趕回娘家。生產隊裡的人仿佛看熱鬧似的聚攏到徐家,希望能從他那裡多了解些外面的消息,徐家熱鬧起來了,連他家門前的棗樹和榆樹也充滿了喜氣,連他家門前池塘里的魚兒也高興得躍出水面。一時間,從軍隊回來探親的徐光學成了魏家畈人的話題。

待鄰居們都散去後,徐成賢滿臉笑容地對兒子說:

「你從北京回來探親,比我去北京要好,最起碼省了路費錢。你是軍人,探親路費報銷的。」

徐光學笑笑,沒有回答。

通過父親的話,徐光學得知,由於勞累和擔心,母親剛剛生過一場病。現在病好得差不多了。徐光學仔細地看了看母親那張瘦削的臉,發現母親雖然精神很好,卻也比較疲倦,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陣痛楚。為人子而不能在母親身邊盡一份孝心,他覺得有點對不起母親。他張開嘴想對母親說幾句感激的話,卻又說不出來,萬語千言都在脈脈的凝視之中。母親拉着兒子的手,仔細地看了看他,發現兒子又長高了許多,更加結實了。一個母親四年沒有看見兒子,心裡有多麼難受呀。她白天想夜裡夢,今天,着一身海藍色軍裝的兒子終於站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睛濕潤了。

全家人都圍在桌子邊上,仿佛開家庭會議似的。話題主要是徐光學的軍隊生活。徐光學向父母匯報了在軍隊的生活情況。在物質生活上,他說自己一直都不怎麼習慣,延慶人以麵食為主,兼食其他雜糧,吃大米的日子不多,不過,經過四年塞外生活,他也能適應那裡的生活。至於精神生活,那部隊有的是,什麼琴棋書畫,什麼文藝演出,軍隊裡經常搞。

當話題轉到徐光學入黨和提干問題上時,徐光學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他入黨時所經歷的波折一直都令他都很生氣。後來,入了黨,可又提不了干,問題好像還出在那封「人民來信」上,因為組織上已經對家庭問題形成了帶有偏見的看法。在那樣一個政治「掛帥」的年代裡,徐光學的家庭背景出了「問題」,組織上讓他入黨已經是組織上對他莫大的「恩典」了,他想在軍隊裡提干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父親得知這一情況後很生氣,覺得軍隊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這不公平,因為他本人的歷史問題早已弄清。生氣歸生氣,人還得面對現實。徐成賢問兒子:

「明年,你服役期滿,就要退伍了。你該怎麼辦?」

「明年退伍後,回鄉務農。如果有可能,我還想上學。這幾年在部隊裡我一直沒有放鬆過學習。我是老三屆學生,在校時成績不錯,但我畢竟學歷不高,如果有機會深造,那是最好不過了。」

「那你就再在部隊上再好好干一年,等退伍回來再說。社會主義建設哪裡不需要人才呀。」父親認真地說。

徐光學在家裡待了幾天,和父親談談天,和母親拉拉家常,看看小妹妹的學習,給小妹妹講講軍旅生活。接着,他到哥哥徐光華所在的桐城縣棉織廠住幾天,同哥哥好好聊聊。徐光華見弟弟來看自己,很高興。利用午間休息時間,徐光華領弟弟徐光學在桐城的大街上轉轉。兄弟二人邊走邊聊。突然,有人喊徐光學的名字。徐光學扭頭一看,不是別,是他的同窗龍姑。這時,龍姑一臉笑意地向這邊走來。徐光學巧遇老同學,心裡自是高興,便走過去與之打招呼。徐光華很知趣地走開,獨自回工廠。

徐光學與龍姑的最後見面是四年前龍姑在呂亭車站為他送行。他們已整整四年沒有見面。這四年來,徐光學同龍姑只是書信來往。如今二人見面,感到格外親切。徐光學發現龍姑越來越美麗,楚楚動人,言談舉止都顯示她是一個成熟的女性;龍姑覺得徐光學經過四年軍隊生活的磨練,更加魁梧,更加英姿颯爽。

龍姑1969年就參加工作,現在北街小學當老師,她工作很積極,是個優秀教師,所教的學生成績很好。不管怎麼說,龍姑算是先有工作,現在徐光學從千里外的延慶來到桐城縣城,來到龍姑的一畝三分地上,龍姑覺得應該好好地招待一下老同學,於是盛情挽留,邀請徐光學到她所在的北街小學坐坐。徐光學回頭看看哥哥,發現哥哥已經走了,便答應龍姑的邀請,便與她一塊來到北街小學。

在龍姑的宿舍里,二人首先相互詢問對方的工作情況,然後長談。徐光學將軍隊裡生活,包括入黨和提乾等情況一一告訴龍姑。龍姑也將她三年老師的生活經歷講給徐光學聽。儘管二人幾年的生活經歷很不相同,但幾年來他倆書信頻傳,對對方的生活都有所了解。所以二人談話很投機,談話氛圍很好。當談到來年徐光學的退伍時,龍姑問:

「一年後,你將要退伍,退伍之後,你將幹什麼?」

「退伍後我回鄉務農。」徐光學說。

「不會吧。像你這樣一個有才華的人能種田嗎?你一定會有很好的工作做的。」龍姑說。

「但願吧。」徐光學說。

當時雙方都有談戀愛的意思,但二人只是各自心裡有數,都沒有說出來。不過,徐光學也有自己的考慮,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戰士,退伍回來怎麼辦?連工作都沒有,怎麼能成家?而人家龍姑是國家教師,如果一個男人找不到好工作,將來總不能拖累人家女孩家呀。所以,徐光學是想等退伍後,有了正式工作,再和龍姑正式確立戀愛關係。

一席和諧長談後,已到黃昏時分。徐光學提出來告辭,龍姑盛情挽留,說道:

「你來到我這一畝三分地上,我怎麼能讓你連一頓飯不吃就走了呢?」

在龍姑的盛情相邀下,徐光學答應留下和龍姑共進晚餐。龍姑領着徐光學在一家小餐館裡吃晚飯。晚飯很簡單,二人在吃飯過程中又進行推心置腹地交談。晚飯後,徐光學與龍姑又去劇院,觀看了革命樣板戲《紅燈記》。戲散後,徐光學把龍姑送回北街小學,當時的桐城大街上沒有路燈,街上黑洞洞的。二人在黑洞洞的大街上走着,談着。龍姑問徐光學什麼時候返回部隊,徐光學告訴龍姑他的探親假只有15天,他必須於5月20日早晨動身返回部隊,再遲恐怕就來不及了。龍姑說她自己將於5月19日回家,20日早晨去呂亭車站為徐光學送行。徐光學聽後很感動,更感激。徐光學將龍姑送到宿舍後,便回到縣棉織廠哥哥的宿舍。

徐光學休假時間只有15天,光路上就要用去三天時間,剩下的時間並不多。所以,他得抓緊時間到處走走。他又去看望了大舅母和大姑母等人,還去看望全生等幾個老同學。他還想去大關中學看看老師,由於時間太緊,只好作罷。

5月20日,天氣很好,徐光學整好行裝,動身返回部隊。身體尚未好的母親,眼裡噙着淚花將兒子送出了門。兩個妹妹將哥哥送出了魏家畈村莊。父親徐成賢一直把兒子送到呂亭車站,車還沒到,徐光學讓父親回去,父親本打算看着兒子踏上合肥方向的汽車,才回去。現在徐光學讓他回去,他也沒有再堅持,只囑咐兒子兩句,就轉身回去了。徐成賢剛才離開,龍姑就到了。龍姑手裡提個小匣子,大方地同徐光學握手,並將手裡的小匣子交給徐光學。徐光學問裡面是什麼,龍姑說是土特產——桐城「絲棗」。徐光學很爽快地接受下來。龍姑閃動着兩隻大眼睛,看着即將遠征的徐光學,心裡漾着甜蜜的憂愁。徐光學手裡提着小匣子,心中明白龍姑心意,感到暖洋洋的,仿佛沐浴着五月的陽光。

不一會兒,汽車來了。徐光學上車,龍姑幫他把行李遞上車,在汽車慢慢啟動中,他倆相互深情地對望着。無限深情都在這一充滿愛意的眼神中。汽車在加速前行,二人揮手告別。

徐光學到合肥後,坐火車到北京,再轉汽車回到部隊。[1]

作者簡介

徐峰,真名徐光學,詩人、作家,1949年10月生,安徽桐城魯谼山人,畢業於成都理工大學,中共黨員,高級經濟師,有23年軍旅生涯,曾榮立三等功。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