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的夢（二）(施訓洋)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
《鄭東的夢（二）》是中國當代作家施訓洋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鄭東的夢（二）
過去的農村，養狗似乎是一種習慣，那時不是寵物，主要是看家護院。
鄭東的莊子在農村是很大的，有近七十戶人家，幾乎家家都養狗，每到有陌生人進莊子，那此起彼伏的犬吠聲更是震耳欲聾。鄭東家也養了一條灰狗，平時，他總愛帶着這隻狗到處溜達，當時流行一部電影叫《警犬卡爾》，他便把這條狗當警犬來訓練，帶着這狗滿田野里跑。自家的狗總是溫順的，與他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如此，鄭東也喜歡逗別人家的狗，學狗叫、扔泥塊、追狗跑，因為沒有惡意，大多數鄰人家的狗也把他當朋友了。
一個初春的早晨，鄭東和往常一樣背着書包去上學，一邊走、一邊吃着山芋。平常，自家的「小灰」也是如影隨形的，但這天不知什麼原因「小灰」不見了蹤影？估計是跑到什麼地方玩去了。一向愛逗狗的鄭東如往常一般，用手上的山芋逗鄰人家的狗。
一追一跑，來來往往，很是帶勁。也不知是什麼緣故惹怒了這隻黑狗，它突然就不再如從前那般溫順，而是狂躁起來，齜牙咧嘴地追了上來。鄭東一看這架式有些不對，將手上的山芋扔向黑狗，以換取安全度過，但沒想到這招不靈。黑狗越發狂躁，他拔腿就跑，狗跟在後面猛追，驚慌失措間跑到了有點積水的旱塘里，實在是嚇得夠嗆。那狗或許是良心發現，只在岸上狂吠一通便離開了。
鄭東從水裡上了岸，凍得有些夠嗆，但又不敢原路返回，只得繞道回家，謊稱不小心掉田坎里了，換了衣褲和鞋子。家裡的灰狗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來回地來他腿上蹭，正在氣頭上的鄭東狠勁地踢了它一腳，「汪，嗚嗚」，狗似受了委屈，靜靜地躲到一邊去了。
後來，才知道鄰人家的黑狗剛生了小狗，屬於哺乳期，而鄭東的招惹超出了極限，引來黑狗的追擊。 小鄭東的學習成績似乎越來越差了，姐姐也因為他的調皮而選擇了退學。沒有了約束的他，漸漸成了一個村子的孩子王。
而因為此番經歷，他再也不走這條路上學了，也就再沒見過那條黑狗，據說終是被偷狗人下藥毒死了。
有了被狗追到旱塘里的教訓，加上每到夏天別人都在池塘里戲水，只有自己蹲在岸邊看衣服，鄭東也想學游泳。
到了夏天，他便跑到有水的溝渠里學，順帶還可以逮些魚蝦。但那根本不是在學游泳，而是純粹的弄髒自己，時常身上沾滿了爛泥巴。
父親看出他如此想玩水，索性在傍晚的時候帶他到門前大塘洗澡。托着他的身體學狗爬，再帶上一個大木盆給他扶着用腳打水，也不知嗆了多少口水，終是學會了。但遺憾的是水平不夠高，沒有學會踩水，只會潛水和打水爬，以至於後來不敢在眾人面前獻醜。
自從學會了簡單的游泳，每到夏天，總有一個赤條條的男孩成天泡在門前大塘里：有時潛到水底，有時蹲在岸邊，有時又跑到場地上滾一身灰，有時躲到樹蔭下。
有一次，竟在岸邊柳樹旁撿到了鴨蛋，這就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更讓他來勁了，這鴨蛋可以到小店換糖的。好在，這老鴨下蛋不是守株待兔，總是有些收穫的，但時間長了，鴨子的主人便關起了這隻生野蛋的鴨，鴨蛋換糖也沒戲了。只是自此，總有一個小孩時不時地在場地草垛、門前䎱茅叢中轉悠，他想找一些雞下的野蛋，還真能找到，久了，便有其他小孩也發現了新大陸，於是，商店裡多了幾個雞蛋換糖的小孩。
家到學校要經過一個很大的水塘，有時大孩子們會下塘洗澡，個個踩水的本領高超，鄭東很是羨慕。偶爾的也會跟着下去，但都是在淺水區打打水爬。
鄰村有個孩子放牛時落水淹死了，大人們對孩子看管得嚴了點，但時間很快抹去了記憶。來年的夏天，大塘又成了鄭東的樂園。
放牛時，騎在牛背上，牛下水洗澡他也跟着下去洗，有時連衣褲都懶得褪去，上岸後不大會兒就幹了。
如此，終是嘗到苦果，有一次身上起了許多癩子，奇癢無比，據說是騎牛引起的。
學會了狗爬式游泳，想着長大了成為一名海軍戰士。
作者簡介
施訓洋，廬江縣廬城鎮羅埠學校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