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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的冬季(文珍)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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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年代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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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的冬季》中國當代作家文珍的散文。

作品欣賞

那個年代的冬季

那個年代的冬季,雪,說來就來。特別是進了臘月,說不定哪天便大雪紛飛。晨曦初露的早晨,一開門,風卷着雪花猛撲進來,令人禁不住打起寒噤:「好個冷天啊!」人們並沒有多少驚異,也不感到多麼欣喜。每逢下雪天,父親總是不太情願地從牆根兒摸起掃帚在天井裡打掃,一邊掃一邊下,母親就說:「你是閒得難受還是咋地?等不下了再掃還不行?」父親便搶白她一句:「下一天不停咋辦?」雪天裡,爺爺的屋子裡不斷人,村上好些上了年紀的人過來喝茶聊天,一坐就是一天,有時連午飯都顧不得吃。爺爺時不時地向爐子中續着煤塊,煤塊投入爐膛,蓋上鐵壺,火苗便猛烈地向煙囪里躥動,咕隆隆的響聲,將煙囪震得顫動起來。光吉爺爺和我爺爺為了闖關東時東家的兒子娶了誰家女子的問題爭得面紅耳赤,我擔心,光吉爺爺會一腳踢翻爐子旁的茶几,年輕時,他在東家家干過這類事,多虧爺爺從中斡旋,才沒有被開除。相隔半里路的鄰村照林大爺是爺爺最不喜歡的茶客,卻幾乎每個雪天裡都來,一坐下便眉飛色舞地吹自己的「豐功偉績」,曾經踢過日本鬼子一腳的那一段故事,儘管爺爺和光吉爺爺都不相信,但照林大爺每次照吹不誤,而且講得繪聲繪色

人們似乎早已習慣了雪天帶來的享受,疑惑是自然現象。沉浸在漫天飛舞的雪的天地間,那麼坦然,那麼隨意,那麼淡定,沒有誰去觀賞雪花優雅的姿勢,也沒有誰面對層層積雪而情不自禁。只有尚是少年的我們,會因雪而浮想聯翩,因雪而激動不已。那時,從我們的村莊到我們的初級中學是一條崎嶇不平的土路,土路旁邊是一條寬窄深淺不一的河溝,雨季偶爾有水,大多時間是乾涸的!一夜的風雪,一個皚皚世界。我們一群孩子斜背了書包,踏雪走在上學路上。首先路過的是曾經就讀過的北山小學。那一排被雪覆蓋了的舊房子,像一垛垛柴草,橫在天際下,讓我想起林衝風雪山神廟,便手舞足蹈起來。喜歡錶現的學伍撿來一根槐樹枝,學着耍槍,大家蹦蹦跳跳地舞扎着,很快跑到了與河溝毗鄰的土路上。忘乎所以間,我一腳踏空,跌入路邊的河溝里。我在河溝里掙扎了一番才發現,自己竟然毫髮無損,只是灌了一脖子雪,我有點失落,覺得自己的腳或者腿上受點傷才好,那樣才具有小說中跌入陷阱的悲壯。幾個同伴連拖加拽,把我拉了上來,我們繼續沿着雪路向學校走去。遠遠地望見了學校,院牆上「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的紅漆大字在雪的映襯下更加鮮亮,我們的腳步卻緩慢下來,到了字下,就得進校門了,一進校門就是鳥兒進了籠子了。

我們最開心的是雪天趕星期天,跟在打獵的大人身後向牛山奔去。村上的路大伯穿一件陳舊的軍大衣,衣袖上明晃晃的,棉帽子的兩個帽耳一高一低耷拉着。有時,出門老遠了,路大娘從院子裡跟出來吼:「你把帽耳子放下來系上扣,耳朵都凍出瘡來了。」路大伯像是賭氣般一晃腦袋,抖動一下帽耳,說:「熊娘們瞎嚷嚷。」他肩上扛一杆長筒子土槍,那條雜花狗撒着歡兒跑來跑去。走一段,路大伯先吼我們:「滾遠點兒,嘰嘰喳喳地把我的兔子嚇跑了。」我們便悄悄地跟在後面。野兔幾乎是牛山唯一的獵物。路大伯能夠根據雪地上的爪痕,判斷野兔的大小、跑開去的時間。但他的槍法不太妙,好多次,我們七八個孩子跟了他一上午,放了三四槍,竟連一個野兔尾巴也打不到。路大伯順手撿一塊土坷垃朝着自家的雜花狗擲去,喊:「你瞎跑什麼?後邊去,小心我一槍辦了你。」我們跟着跟着逐漸沒了興致。面對漫天飛舞、越飄越猛的雪,孩子們向着山頂跑去。牛山頂部寬闊平坦,是一大片莊稼地。我們感興趣的是山上的牛王殿和團圓廟。這時,殿和廟幾乎淹沒在大雪中。透過窗欞,黑乎乎的殿內,牛王陰沉着臉,像是瞪眼瞅我們,大家都不敢作聲,悄然離開。倒是團圓廟裡的散水娘娘,慈眉善目,笑態可掬。我們便席地而坐於廟前雪地里,你一言我一語,一直坐到屁股下雪化得潮濕起來,才一躍而起。依然沒有盡興,便在廟前空地上玩起摔跤遊戲。我一連被身材高大的剛子摔倒兩次,心裡鬱憤,目不轉睛地望着牛王殿的窗欞發呆,一陣風挾着雪飄過,我的眼前浮現出《林海雪原》里雪橇沖飛的雄壯情景,一種豪情陡然而生,大呼一聲再與剛子較量一局,竟然意外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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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文珍,品詩文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