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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摸支屋紅色印痕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觸摸支屋紅色印痕中國當代作家支賢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觸摸支屋紅色印痕

革命老區村莊湛江市遂溪縣黃略鎮支屋村,這片被紅色革命歷史浸潤的故土,對於我,陌生又熟悉。

我出生在城市,從小在外長大,家鄉長在我的概念里。可是小時候,父親就給我講家鄉支仁山烈士的故事,平日裡口口聲聲都是家鄉的好。平頭百姓一個,終日要忙於生計,日子過得緊巴巴,每每為家鄉的事情操心、奔波,有時真不明白父親。

我也不明白我的家鄉,一條小小的村莊為何蘊藏着這麼巨大的力量?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期間,湧現出57名中國共產黨員;湧現出南路將領支仁山等很多支姓的革命烈士和保家衛國的勇士;湧現出無數的革命群眾,把革命的火焰向四周傳遞。

最近看了《支屋村革命風雲錄》,一下子溝通了童年的故事。許多人為老區支屋村的建設奔走,無私奉獻,他們身上有我父親做事的影子,我仿佛也有種天命。家鄉還保留什麼紅色的印記?紅色韌性根植於哪裡?我帶着敬畏之心,走村巷、探舊址、看展覽、尋密道……隔着歷史和時間,觸摸故鄉的一磚一瓦。

二、

烈日高照,心潮澎湃。

說到支屋村紅色革命印記,繞不過義直公祠。遠遠地,我就看到它紅色的外牆,格外的耀眼。

支屋村太始祖源長公於南宋末期(公元1276年)從福建甫田縣遷來雷州地烏蛇境廿二都文墨村(清末改為支屋村)繁衍至今。太始祖與二世祖均為進士,興建於清朝(公元1801年)的義直公祠,以三世祖長子「義直」的字號命名,建畢便興辦學堂。族人崇賢尊學蔚然成風,清代曾出進士舉人6人。

十九世紀末法國殖民者強占廣州灣,村人在義直公祠組織幾十義勇歃血發誓抗擊侵略者;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共產黨人在這裡傳播馬列主義和進步思想,組織成立了支屋農會;抗日戰爭爆發後,在共產黨員支仁山的影響下,這裡

創辦了支屋通訊站和民眾夜校。共產黨員沈漢英駐村並擔任上課老師,南路地區一些著名的領導人,如支仁山、黃其江等曾在夜校輪流上課。黑暗中的明燈高高掛了起來。當年的那股熱火朝天,可以從牆上火紅的展板上讀出:教室不夠用,就在公祠門口搭草棚,每到晚上,村里就響起了讀書聲和抗日革命歌聲……

小小支屋村頓時成了抗日救亡運動的大基地。在支屋村的影響下,附近義興鄉的葉屋、文車、許屋、平石、白沙、殷屋等許多村莊的抗日救亡運動也迅速發展起來;參加夜校學習的支堯光、支立臣等多人被上級派到遂溪西區的鄰近村莊辦農民夜校,擴大了抗日救亡運動和農民革命的影響力;支屋村巾幗不讓鬚眉,湧現了支秋玲等一批女英雄。

解放戰爭年代,這裡成為村民宣傳、組織和參與革命活動的重要場所,培養了大批優秀兒女。義直公祠,是支屋革命火種的源頭,是紅色底色的中心,很快,在它的四圍也燎原成了一片紅色。

支仁山是支屋革命的領頭雁,因指揮戰鬥智勇雙全而名震高雷地區。他成立卜巢山抗日游擊隊,組織「老馬起義」,帶領人民群眾開展游擊戰。解放戰爭中,擔任粵桂邊縱隊第二支隊司令員,一直馳騁在海康徐聞地區,堅持武裝鬥爭,組織下洋起義,襲擊國民黨高雷統治中心——湛江市赤坎區,解放徐聞。因長期抱病堅持戰鬥和工作,34歲英年早逝。他為國家和人民奮鬥終生,上級稱支仁山「你的精神不死!」

支堯光出生在支屋村一家殷實大戶,高中畢業後當上教師參加了革命。他動員家裡變賣了大多數田產支持革命;當得知村里要設立兩個地下堡壘戶,又主動申請。二進遂溪西區,英名四揚。支堯光被抓捕後,堅貞不屈,窮兇惡極的敵人先是慘忍挖去支堯光的雙眼,然後用殺豬刀沾着鹽水一刀一刀地割他身上的肉……支堯光犧牲時的壯烈令天地動容!他的錚錚鐵骨,他對革命的忠誠令人崇敬!他們都是支屋村無數革命先烈的傑出代表!

人民不會忘記先烈,不會忘記支屋村這段革命的歷史,支屋村的後人更不會忘記。只有把這些放在心裡,才能安放支屋村的靈魂。

站在公祠修葺過的廊屋前,瞻仰一幅幅照片,淚水模糊了雙眼……來到這裡,對我更是思想上的一次洗禮。

三、

一個聯絡站、兩個「堡壘戶」、兩條反圍剿秘密通道,與義直公祠、支氏宗祠互為犄角,可以互相掩護策應;散布村裡的每一間房子,都是隱蔽所。一條村子,形成這樣的兵法格局,順天時,占地利,得人和,這是多麼有凝聚力的支屋黨支部,這是多麼有智慧有覺悟的支屋人。來到這裡,你必須放輕再放輕你的腳步。

支仁山烈士的故居是支屋村的地下交通站,與白沙村、坡頭(原吳川)泮北小學地下交通站遙相呼應,是中共南路特委機關一條相當重要的地下交通線。它附近的支甫舊居是村東面的「堡壘戶」;支堯光烈士的故居是村西面的「堡壘戶」。「堡壘戶」隱蔽南路領導人和黨員在這裡躲避敵人,隱秘生活。支甫舊居同時也是東區醫療所中轉站。這些革命舊址靜靜地站在歷史的深處,黃牆和老樹映着昔日的煤油燈光,映着昔日的驚心動魄。

在支氏宗祠附近有條秘密的撤退通道,千米長,羊腸般,繞到村子東面出口,土路盡頭,忽見青麻石橫鋪,這便是當年的舊碼頭,通向調順海。岸邊古木參天,兩邊灌木不再,海已經退到很遠很遠。昔日的岸邊,浪湧來旋即又翻轉而去,帶着它的飽滿悲辛,帶着它的勇敢和希望。

反圍剿時,游擊隊帶着村民就是從這裡撤出村子的,他們冒着槍林彈雨拚命地搖擼,劈開的水聲沉穩有力而又急促,仿佛還在這條小路上迴蕩。當時來不及撤退的村民被敵人用刺刀刺穿鎖骨,用鐵線穿過抬回村里百般折磨,最後被殺害,但始終沒有透露游擊隊的去向……今天,撤退通道上已見不到當年的斑斑血跡,但走在這條小路上,心中卻有豪情鼓盪。

聽說村里還有另一條地下秘密撤退通道,直抵村子西出口,可惜時間久遠,地下通道的入口、出口已無法辨別。

支氏宗祠和義直公祠一樣,是團結族人的地方,這兩個地方成了村革命活動的內核,所爆發出來的號召力和影響力無與倫比。

當時,村里組織了大刀會、幫工組、婦抗會和兒童團;村民捐錢捐物捐糧,有的把谷種捐了出來,家裡只有一個雞蛋捨不得吃,也要送給傷員吃;撤退時,赤腳背着傷員跑,腳底被荊棘劃傷也顧不上;無數革命群眾組成的擔架隊和運輸隊,負責安全轉移傷員,配合部隊投入戰鬥……很多很多感人的細節不是在電影裡,而是真實地發生在我至親的故土上。安然豁達的鄉親,談起舊事,清寂的笑

投影在斑駁的泥牆上。

四、

從老輩人口中得知,我的祖父很早就離鄉到赤坎謀生,祖父的家成了支屋人在赤坎的歇腳點。我們這一房有好些人都參加了革命,堂伯是支仁山部隊的一位連長,他曾得到祖父和父親的治療和掩護。祖輩和父輩都是生意人,表面上「利」字當頭,但在支持家鄉革命、幫助鄉親上從不會做生意。原來,支屋人的血脈以不同的形式在每一位後人的身上賡續。

在村里行走,常見小孩歡快地從我身邊跑過,常見懷抱嬰兒的女人笑靨里的幸福,支仁山們所希望的生活不就是這樣的嗎?

支屋村的那一片紅呀,你就根植在這片土壤里:耕讀傳家的傳統,更易於接受進步的思想;村中出現了領頭雁,凝聚帶動了一大片;家國一體,同宗同姓,更能擰成堅不可摧的紐帶;保家衛國的愛國主義思想早已深入骨髓,韌性地生長,生生不息。

支屋村黨支部更是支屋革命的中流砥柱,鍛錘出百折不撓的支屋人精神:自覺肩負使命,敢為人先;對革命信念不改,信心不變;飽經磨難不氣餒,直面生死。

原來,支屋村所有的紅色印記是有形的,更是無形的。每一個故事,每一個細節,每一條土路,都浸潤着支屋人的鮮血;每一間土屋,每一拐角處,每一道垛口石縫,都閃爍着支屋人的精神。我仿佛可以聽見當年的聲音,仿佛可以窺見當年那驚濤駭浪深處的卓越與艱辛。

無數先烈為南路革命拋頭顱灑熱血,可歌可泣的事跡和悲歡都曾矗立在這片土地的風雨里。很多房子、土路,沒有歷史的標籤,但,它們就是這裡的歷史,偉岸成歷史的見證。村里無數的革命群眾,也是一部浩蕩歷史長卷的組成部分,是局部,也是中心,是綻放在那個時代大地與人們心中耀眼的光環。我身邊的親人,是住在村外支屋人的一個小小的縮影。他們共同用心和血,用意志和生命譜寫了支屋村浩氣長存的詩篇。

支屋村的那一片紅呀,我身上遺傳着你的基因。觸摸故土,思緒萬千:那是過去,是現在,是未來……那是時代變遷,是家國情懷,是牢記使命,是砥礪前行……每個人只有認識家鄉,才能認識自己。

支屋村是波瀾壯闊南路革命大潮中的一朵奇葩。遂溪縣委、縣政府重視革命老區的建設,如今支屋村的後人團結進取,許多志願者也紛紛加入促進革命老區支屋村建設的隊伍。太陽熱辣辣的,仿佛在亮閃着滄桑巨變的傳奇,仿佛在告訴所有的人:老區不老![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