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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的生活(馬進思)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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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的生活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虹的生活中國當代作家馬進思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虹的生活

再次見時,是在二十多年後了。那是在秋天的一個晌午,休假的山子去老家的移民村探大哥,才在無意中得知高中同學的虹,也住在他家附近,山子決定去看望一下。

按着大哥的指點,山子順着穿村而過的公路,來到了虹家所在的胡同口,看到兩個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和幾個中年婦女或坐或站的聊天,很是熱鬧。剛要上前打問,已有一中年女人怔怔的看了看山子,笑着說「你是山子吧,我聽你嫂子說,你可能這幾天要回來,啥時候到的,路上走的好嗎」?山子邊回答着邊向她們打招呼,老太太和其她幾個女人忙答應着也很是疑惑看着山子。

虹一邊解釋着山子是自己高中時的同學,一邊熱情的讓着山子去家裡。一個女人高調嗓門「你今兒個得好好招待老同學啊!」說着向旁邊的女人使了個鬼臉,笑的很豪爽。

山子沒有想到,在他記憶里那個梳着一根長辮,長像清秀,身材苗條,性格內向,恬靜而最愛獨處的虹,現在卻已變得很是外向,略顯肥胖的身子再配上一張灰白的臉,一頭濃密的華發,讓山子很難找到她當年的影子。唯一沒變,可能還是她那雙清澈和略帶憂鬱的眼神。

虹家在胡同的裡邊。幾棵梨樹,幾畦菜地的院子,很是整潔。一排貼了瓷磚的平房,顯得很有氣派。在台階的平台上,幾隻鴨子正圍着一水盆啞啞的叫着。

進了屋子,虹忙着沏茶倒水,而山子一邊攔着一邊隨意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環視屋子,家具簡陋,但窗明几淨,給人的感覺是簡約但清爽透亮。

虹的老公是高一屆的學長,山子知道他,但不是太熟悉。聽大哥說,他曾當過村裡的書記,是個眼睛向上不向下的人。前年因私賣村里土地的事被人告發了,因牽涉到鎮裡個別領導,最後只是免了其書記職務。現在聽說老在外包工程,夫妻關係也不是很好,據說還跟外邊一個女人處的不明不白,經常不回家,兩口子老打架,但這兩年似乎好多了。

虹一坐下來,就忙着給住的不遠的另一同學打電話,說山子來了,讓快點兒來。

打完電話,虹進進出出,不一會兒,山子眼前的茶几上,擺滿了很多水果,自己才邊擦着手拉個椅子坐了下來,好奇的問着山子和大城市的一切,很是佩服和羨慕。

她說對山子印象最深的是,那時山子不愛跟女生說話,每天都在操場後邊的一平房後背書。她們幾個女生有時還開玩笑說:山子怎麼有點像傻子似的。直到畢業那年,班裡考上大學的,總共和山子不超過5人,她們才又開始欽佩起山子來。

那時,山子是班裡的學習委員,虹的成績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算是中等吧。但她的漂亮和據說很富有的家庭。招惹的班裡和外班的很多男生給她傳紙條。她置之不理的態度和平靜如水的表情,使很多男生望而卻步。但也有愈挫愈奮的。後來山子聽說,經過她愛打架的哥哥的一次出手和幾次警告後,很多男同學才極不情願的選擇了放手。對干她家的富有,山子聽說是虹她爸和她哥在後院挖窯洞時,無意中挖出了金香爐,金佛像什麼的,賣了不少錢。後來後院讓文物部門封了,挖出的東西也上繳了,並花錢讓虹家搬遷了。可無論怎樣,從那以後,原本在村里此較窮的虹家,竟生活條件越來越好,成了少有的富裕人家。

高二那年,虹的母親病重,在病危時,山子曾召集了幾個同學去看望了一次,很讓人意外的是,高三年級的那位學長竟找到山子,說也想去一起看。山子當時想的是去的人多,湊的錢就多,買的東西也就多點兒。幾個人就買了些水果、白糖、蛋糕之類的用網兜提着去看。這讓虹和一家人很是感動。沒過幾天,聽說虹媽特想吃幾口西瓜,她二哥特意跑了市里一趟,專門買來時,竟沒吃幾口,就平靜的走了。在以後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裡,山子也沒有看到虹的笑容,也很少說話,常常獨來獨往,鬱鬱寡歡。一張清秀的臉上,你看到的永遠是不驚不喜,不怒不愁的與年齡極不相符的一種平靜。

畢業後,山子上了大學,再畢業後,就去了市里。虹沒考上學,少了交往,也斷了聯繫。

虹在山子的尋問中,微皺着眉頭,略有憂傷的敘述着自己的生活。高三畢業後,自己沒考上也沒有復讀,就去城裡幫姐姐看孩子,那時已是一小領導的姐夫給她找了個合同工人的活兒。可那時,已知道她家情況的學長,追的厲害。變着花樣打動了一向執拗的老父親。並且在她不在的情況下,家裡接受了聘禮。父親還給她姐姐姐夫下了最後命令。說如果不把虹送回來,就斷絕父女關係。自己原本想躲避,卻又不想難為姐姐。就這樣,很快的,在無怨無愛中完成了自己的婚姻。

學長最初待她還好,隨着孩子的出生,特別是二胎是雙胞胎,家裡的生活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並且也在這時,地里也歉收。一家人就搬離了祖輩生活的山溝,來到了離大城市較近的川地。身無分文的拮据和寄人籬下打工的不易,讓兩個本來心氣還高的高中生不知所措。基礎原本勉強的婚姻,也開始了進入沒完沒了的埋怨,爭吵,打架,勸和;又埋怨,又爭吵,又打架,又勸和的怪圈。兩人都像不服輸的鬥雞一樣,兩敗俱傷而又互不服輸。在這種輪迴式的爭鬥中,孩子也漸漸大了,兩人也疲了。前些年,善於外交的學長認識了鎮裡的領導,難得的高中學歷,讓他成了這個移民村的書記,不久,鎮裡也發現了同樣高中學歷的虹,讓她當了村裡的婦聯主任。可家裡生活情況的好轉,並沒有使婚姻變得和諧。支部書記和婦聯主任在互不滿意和湊合中共同生活着。時常關上門後,兩口子賴皮潑婦般的爭鬥和打開門後又同時給村里人解決矛盾的苦口婆心,曉之以禮、動之以情的默契。這種看似荒唐而又真實的生活,讓虹自己都覺得哭笑不得。

再後來,隨着學長的村書記被拿下,家裡也平和了很多。特別是在三個孩子住校後,再加上學長老跑外包工程,家裡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而這,更增加了虹生活的孤寂。自己要不每天默不做聲,要不就牢騷滿腹。特別是當婦聯主任這幾年,她也漸漸的也明白了:各家看似和和睦幸福的生活中,都有着這樣那樣的不如意。更多的時侯,是靠道德、生存、責任和面子去維繫的,在這裡邊,孩子往往是最主要的紐帶。每個人稍一湊合,隨着孩子的長大,自己也就沒有了生活太多的想法。

在聊天中,山子發現虹把所有的想法和對生活的期等,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孩子的每一個舉動或想法,她都說的極為細緻;孩子所有的故事或是受到一次的獎勵。每個細節都讓她描述的特別清晰而感人。神態的眉飛色舞中,能讓山子感受到那種濃濃的母愛。而對於一起走來的學長,語氣變得很是平淡,似乎沒有了太多的怨恨,也沒有太多的期待,只是說,也許他也就是那樣的人。也許,很多人的生活都像他們這樣,只是不說出罷了。

這時,傳來狗吠聲,山子聽見從院子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一個中年女人的大嗓門,知道是另一同學來了,他迎出門,都一愣都一笑,緊緊的握住手,打量着相互曾記憶熟悉而現在卻又陌生的容貌,都感慨時間的流失。

在相互謙讓着進屋時,山子回了下頭,發現院子的樹,很綠;天空,也很藍,就連虹臉上的笑,也很燦爛![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