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胡躍寧)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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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外》是中國當代作家胡躍寧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老外
以我個人論斷，凡與我中國龍的傳人黑眼睛、黑頭髮、黃皮膚不同而生着藍眼睛、高鼻樑、黃頭髮、大鬍鬚的人都是外國人。 是的，這就是我給「老外」的定義，過去如此，現在如此。
上世紀的70、80年代，除了在銀幕熒屏上看到「老外」外，在街上碰到一個真「老外」出現在眼前，免不了會懷着一種好奇的眼神去「追」看，或回頭多看幾眼，還得告訴別人一聲，今天我看到「老外」了。
看「稀奇」的人多了，以至於有人勸導，不要圍觀外國人，那是不禮貌的行為。
萬沒想到，幾十年後，會有這麼一天，一不小心，我也成了外國人眼中的「老外」。大實話，活了大半輩子，想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我可以到異國他鄉，成為一個老外眼中的「老外」，換作過去，這叫夢吧。嘿嘿，這不能不說是我也趕上了一個好年代的好時代。
當下別說出國留學、定居，就是每天出國旅遊的中國人多老去了，看看新聞報道你就知道了。說，凡是太陽升起的地方，就有我們中國人。一點都不為過。告訴你，我要出國旅遊，算什麼？是不是有點「土老帽」了？
哦，話扯遠了。我現在正通關、安檢、候機、登機。
從成都的雙流機場起飛，到北京首都機場轉機，我們應是北京時間的00:55分起飛飛往西班牙首都——馬德里。
此次歐洲之行的第一站便是西班牙。當我坐在寬敞、明亮的「中國國際航空公司」機艙座位上的時候，我提醒自己，這次是真的走出國門了。
謝天謝地，這次買到一個靠窗且可以觀景的座位。對於首都機場，儘管是凌晨，也不失那燈火通明，流光溢彩的魅力，我還是要情不自禁地欣賞一番迷人的機場夜景。
來來往往接、送客人的機場巴士，疾步的乘客，忙碌的地勤人員，起起落落的飛機，本是寧靜的晨，卻也還是那樣的繁忙。
晴朗的夜空，一輪彎月闖入我的眼帘。像一個笑得燦爛如豌豆角小姑娘的眼。她高興得跳躍了一下提醒道：坐飛機了？系好安全帶哦！
好的，還沒休息？她接話說，第一次當「老外」，送送你呀。我說，是呀，世界那麼大，我要去看看。月亮點頭，竟興高采烈地上、下跳躍起來。
「旅客們，我們的飛機現在起飛了，因氣流的原因，飛機會簸動，為了您的安全，再次提醒您系好安全帶，坐在座位上，不要隨意走動。」甜潤、甜美的聲音不是發自月亮，那是美麗、漂亮空姐的聲音。
當飛機拉高到12600米的時候，那是相當的平穩與舒適。顯示屏告知，我們正飛行在北京—烏蘭巴托—克拉斯諾亞爾斯克—莫斯科—基輔—柏林—馬德里的航行線上。此刻，我們正在俄羅斯的莫斯科上空。
茫茫天際，四周黑黑洞洞的，除了個別帶着耳機還盯着熒屏看自己喜好的節目外，大都處於昏昏欲睡。我對着機外那伴隨機而「飛」的彎月道聲晚安，進入我飛行睡眠模式。
因為時差，此刻已是西班牙時間凌晨的5點過，北京時間上午11點過，正是忙碌的生活、工作時間。當我從疲憊中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看向窗外的夜空，我的天，蒼茫的夜空，除了天邊有一絲的微光，居然那輪彎月還在我眼中。這不是我們中國的月亮嗎？怎麼會跟我們跑到了歐洲的天空來了？月亮卻對我說，快要平安抵達馬德里了，一會兒你可以看看眼下的山川、河流、村莊、道路。再見，我們國內見！
翌日晨6點過，機翼下的大地開始復甦，從看到隱隱約約的山脈、河流，眨着閃亮的燈火，長長的公路，奔跑的汽車及房屋，映入眼中同樣是燈火通明的機場。當耳旁再次響起空姐那甜潤、甜美的聲音時，西班牙的首都——馬德里到了。
此刻，我成了異國他鄉，外國人眼中真正的中國人「老外」。
腳踏異國他鄉，不會英語，我以我為會百感新奇地為滿眼全是外國人而詫異而驚慌失措；我以為我會懷着一顆好奇的心東張西望，獵奇外國的建築、街道；我以為我會面對外國人的笑容、禮節性的招呼會不知所措。沒有，我對自己都產生一種懷疑，如此鎮靜，從容面對，對外國人來講，這是一個來自東方亞洲中國人的我嗎？
西班牙，馬德里首都一家西餐廳。毋庸置疑，面對國外的第一頓大餐必定是歐式餐飲。
西餐，面對潔白餐盤中那不鏽鋼刀叉，那杯純正噴鼻的咖啡、麵包，「半生不熟」的牛肉、「半生不熟」的雞蛋、番茄醬、沙拉、黃油、橄欖油，呵呵，我也像模像樣地學着老外「開干」起來，儘管動作沒有老外那樣嫻熟，不如我中國筷子玩得如十八般武藝那般溜溜轉的我，手拿餐刀、餐叉，就像老外拿筷子夾湯圓那樣無從下手且很滑稽相。其實，我沒有那樣的笨，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書本、電影、電視、朋友都在傳授。所以，我還是很從容、淡定、優雅地吃完了國外第一頓真正、正宗的西餐。
洋娃娃，是我那個年代每個女孩最為喜歡的玩具。她們一會兒給洋娃娃當媽媽、姐姐，一會兒又用小花手絹當鋪蓋蓋在洋娃娃身上，哄她睡覺。學着大人戴個「聽診器」像模像樣的給洋娃娃打針、吃藥，就是夜晚的床上也是抱着洋娃娃入夢。
當登上這駕國際航班，就看見「洋娃娃」了，因為時間無暇顧及，當飛機降落在馬德里國際機場，出機艙，更多「洋娃娃」映入眼中，他們或是跟在父母身後匆忙行走，或躺在童車裡由父母推着。那大大的雙眼，自然卷的黃髮，花朵般的笑容，呀呀的發音，哇——好好鮮嫩的小鮮肉哦，好好令人喜歡。 從馬德里乘飛機到達西班牙第二大城市——巴塞羅那市。在等候行李箱的時候，我們座椅的背後，一對外國夫婦同我們一樣也在安靜地等候行李箱的到來。 一個洋娃娃，從童車裡探出頭，被母親抱出放在地上，那洋娃娃發現了我們這群「老外」，他好奇地看着我們，還不時地對我們發出咿咿呀呀聲。這樣的小鮮肉着實令人喜愛，真想伸手抱抱他，親吻他。但出於禮節，我們還是將喜愛掩飾起來。可洋娃娃的笑聲不斷，實在是忍不住，我將食指頭豎起微微向他搖晃，不曾想到的是他笑聲的動靜越鬧越大，以至於驚動了他的母親。
這樣的舉動，不知會招來什麼樣的後果，這可是「國際影響」啊！
聽着孩子的笑聲，看到我們微笑、友好、和善的舉動，是好奇還是大受感染，這位母親對孩子說教，比劃後，又指向我們，露出一臉同樣友好、和善的笑容。原來，她是在鼓勵孩子與我互動。孩子的父親用一種欣賞的表情看着這一幕，隨後微笑着與我們比劃，友善的動作與目光分明也是好奇的詢問，你們是那國的「老外」？
我們報以真誠的笑意，指指他的孩子，豎起大拇指，用簡單的英語單詞說，GOOD!GOOD!又指着自己說：China! China!
男子看看我們，又看向他的妻子，倆人同時發出會意的笑聲，在對我們友好打招呼的同時，同樣豎起大拇指說：China——GOOD! China——GOOD! 當我們都取完行李，又相互間道聲：Good-bye! Good-bye!
簡短、簡單的對話呈現的是如此溫馨的一幕，如此簡單、簡短的交流讓我好後悔當初學英語時的不用功及堅持。
其實，這次的西班牙之行，於我而言，除了走出國門，開眼界，長見識外，我還懷有一顆巨大的好奇心和想印證心裡那從小到大盤存於腦中的疑惑，外國的月亮真的比中國的月亮圓嗎？
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月亮圓！
這句話不知出於誰人的口，卻讓我一直的好奇與困惑。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四周，我沒有看到外國的圓月。天空那一勾彎月還是跟隨我從中國「飛」來的。
在國內，在我們的攀枝花市，今年的夏天創了最高氣溫的極大值，高溫 39°～45°持續不下，市氣象部門連續發出高溫紅色預警信號，告誡市民，做好防暑降溫保護。
然而，巧合與巧遇的是，今年六月的歐洲也遇到了「百年」難遇的高溫，無論是走在大街小巷，還是居住民宿民居，還是看風光景色，都逃不脫太陽的照射。38°的高溫，對於一直都很清涼，沒有空調的民宿民居，這無疑是一次高溫「體驗」，大家笑侃是我們將攀枝花的太陽與高溫帶到了歐洲。謝天謝地的是，晚間退涼快，一陣涼風吹起，讓我們還能睡上一個安穩的覺。
由於旅遊，由於不停的行走，由於太陽的照射，儘管每天戴着太陽鏡、太陽帽，歐洲的太陽同樣將我是曬得出汗，曬得「冒油」。看來，曬「老外」的太陽，並不會感到一絲的「清涼、涼意」。
一路同行的朋友笑稱，你都快曬成非洲黑人了。
想到那些睡在海灣沙灘上一個個享受陽光浴「暴曬」的「老外」們，他們的肌膚都要曬成「黃酮」皮膚才會顯示身體健康。於是我回答道，我是想要將自己曬成「巧克力」膚色，留下這樣的膚色回國，留下一個中國人當「老外」的一點印記，也才不冤枉我歐洲之行吧。
歐洲的太陽不比中國的太陽遜色，看來，外國的月亮也未必有中國的月亮圓。
這就是一個黃皮膚膚色中國人的我，變成一個「巧克力」膚色「老外」的我，在歐洲之旅的留下的一點旅遊紀念吧。
四川攀枝花﹒竹湖園
二0一九年七月十四日[1]
作者簡介
胡躍寧，四川省攀枝花市作家協會會員，攀枝花市東區作家協會副主席，《西南作家》雜誌社優秀簽約作家，《新蕾》雜誌編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