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靈山甲天下名洲聖地懷偉人(左興春)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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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水靈山甲天下名洲聖地懷偉人》是中國當代作家左興春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秀水靈山甲天下名洲聖地懷偉人追
——長沙、韶山、張家界之行散記
2005年7月20日，我們一行十二人踏上了長沙、韶山、張家界雙飛五日游的旅程。這天天氣還是不錯的，雖然不是晴空萬里，但也不是陰雲密布，在天氣多變且炎熱的夏天裡，應該還算是個好天氣；氣溫高一點，但還算不上太熱。大家都很興奮，因為到聞名遐邇的長沙、韶山、張家界旅遊聖地觀光遊覽，也許都是第一次。
一、翱翔於藍天白雲之間
13點35分我們從濟南的遙牆機場登上了海航飛往湖南長沙的7228號航班。
登機一二分鐘後，滿載旅客的飛機緩緩地駛向了跑道，轟隆隆的機器聲在頭上縈繞，由小變大，坐過飛機的都知道，這是為起飛增加動力。不一會，飛機上的廣播開始播音，航空小姐用純正的普通話向旅客播報這次飛行的情況：我們這次飛行是由濟南飛往長沙，航程全長一千二百一十公里，飛行時間一個小時零四十五分鐘。並提醒旅客為了安全關掉手機，系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隨後，飛機抖動了一下，開始啟程，俄而，像一匹脫韁的烈馬奔跑起來，逐漸離開地面。這時，我們明顯得感到機頭像要站立起來似的，身體有點超重感，耳朵也稍微感到有點鼓脹，但隨着飛機的升高和身體的逐步適應，這種感覺就慢慢消失了。隆隆的機器聲依然在我們的頭上縈繞，整個感覺就像處在一個轟轟作響的機器房裡。
飛行伊始，我就將頭緊貼在飛機壁的視窗上，我的座位是15F，處在機翼右邊稍後一點的位置，儘管有機翼擋着，向下俯視但仍然還能看見按比例縮小了的高山、大河、田野、城市，只是隨着飛機的升高漸趨模糊。
當飛機升到一定高度時，天忽然亮了起來，一望無垠的白雲廣袤千里、浩茫壯觀，就像從電視裡看到過的南極冰川一樣美麗。這時航空小姐在廣播喇叭里又向我們播報了當前的飛行高度是九千六百米。我再一次將頭貼在橢圓形的壁窗上向下鳥瞰，從白雲的縫隙里仍然依稀看得見蒼茫的大地、起伏的山巒、蜿蜒的河流、碧綠的原野，但多數時間還是被飄逸的雲朵擋住了視線。
旅客們也忙了起來。有的拿着照相機對着玻璃窗不停地拍照，有的向外觀看，有的指指點點。特別是第一次坐飛機的，更是興奮。我們這一行人有三個人是第一次坐飛機的，在這三個人當中要數S最興奮，也最忙碌，從在候機室開始他就拍照，一直拍到飛機上，只可惜坐在機翼處，拍不到別的，就拍機翼，光機翼就拍了半個卷。下了飛機說起來，他還津津樂道：他看見飛機降落時機翼邊緣向下一「凹凸」,便感覺到機頭朝下迅速俯衝，當飛機快降到跑道的時候，機翼有塊鐵板豎立起來，有剎車減速的感覺。他觀察得還真細緻呀！
當然以上是下飛機後的話，我們還是敘述飛機上的事。
大約過了五十分鐘，航空小姐推着服務車送來了午餐，有點心、水果，火腿和各種飲料等，品種不少。我看到服務車上還擺着匯源果汁。匯源公司的老闆在鄉鎮辦廠未發跡時原是我的老朋友，後來干大了，闖到北京去了，現在可見不到他了，只見他在中央電視台播匯源飲料廣告。啤酒和飲料是免費的，但不能多要，有些貴一點的東西一人只允許要一次；茶水和礦泉水是儘管喝的，沒有限制。雖然我們在登機前是剛吃過午飯的，但在九千多米的高空里吃飯，應該說是一種多麼奢侈的享受！這種享受是享盡人間榮華富貴的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連做夢也許都沒有夢到。
我們翱翔在蔚藍的天空里，體驗和讚嘆這高科技的同時，更不要忘記飛機的發明家們－－萊特兄弟，如果沒有他們的艱苦努力，也許今天我們只能望空興嘆！
萊特兄弟十九世紀出生在美國。他們的父親老萊特在其小的時候從外地捎回來了一個玩具「飛螺旋」，深深地啟發了他們，兄弟倆從此愛上了飛行事業。他們在總結前人飛行經驗的基礎上，不斷研究探索，到1899年成功地製造了第一架雙翼滑翔機，它雖然還不具飛機規模，像個大風箏，但使兄弟倆看到了飛行成功的希望，從此一發而不可收。他們在進行了1000多次滑行試驗後，又成功地製造了第一架帶有發動機的飛機，名曰「飛鳥一號」，不過這架飛機在天空只停留了59秒，飛行了250多米。後來經過105次試飛和多次改進，終於在1905年10月，製造了一架能在空中停留38分鐘，飛行38.6公里的飛機。他們不斷改進，直到1915年，一架具有精緻外型的70馬力雙翼軍用單座偵察機飛上了高空，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飛機。
大約離長沙還有一二十分鐘時，飛機從艷陽高照的天空開始降低高度，鑽入雲層，從視窗望去灰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有好幾次我的感覺好像是要從高空跌落似的。飛機逐漸減速滑行，3點10分，安全抵達長沙黃花機場。
百里不同天。我們登機時濟南的天氣還好好的，到了長沙後卻是陰雲沉沉了，濕漉漉的空氣里散發着絲絲的雨意。
下了飛機，我們走到候機室門口時，一個個頭不高、衣着樸素、面目微黑、戴着扁形近視小眼鏡、小巧玲瓏的二十五六歲的湖南妹子，手裡擎着一張「康輝旅行社」接站牌迎接我們。
二、徜徉橘子洲頭
我們一行十二人拎着旅行包，跟着這個湖南妹子上了旅遊車。上車後她就擎起手裡的小喇叭用沙啞的嗓音向我們作了自我介紹說：「我叫王傳紅，是為大家做導遊的．．．．．．」話音剛落，不知誰說和Ｚ的對象是一輩，Z信口稱她為小姨子，大家都七嘴八舌地管她叫小姨子。這時我還真怕她會生氣，因為大家是第一次見面，對於人家當地的風土人情我們一點也不了解，這樣叫她人家不惱？其實她很大方，不但沒生氣，還樂哈哈的，繼續用她那沙啞的嗓音對我們說：「這樣稱呼好，親切。以後叫我小姨子就行了，可不要叫我小姐，小姐是帶貶意的。還有我們土家族有個風俗，就是喜歡戴眼鏡的，如果不戴眼鏡掛一支鋼筆也行，說明你有文化，我們土家妹是喜歡有文化的人。但不能掛兩支或者三支，兩支是修鋼筆的，三支呢，就是賣鋼筆的了。」說到這裡，她衝着我們幾個戴眼鏡的莞爾一笑，大家也附和着她笑起來。當時我想，是不是她看到車上戴眼鏡的比較多，拿戴眼鏡的尋開心呢？管他那麼多！
過了一會，她書歸正傳了，一本正經地說：「我們旅遊的第一站是橘子洲頭。橘子洲位於長沙市湘江之中，砥柱江心，西望嶽麓山，東臨長沙城，四面環水，儼然似一艘墨綠色的巨艦浮於湘江之上，是湘江中名洲之一。橘子洲歷史悠久，聞名遐邇。我們長沙還有三湘．．．．．．」
為了調動大家的情緒她邊介紹邊來了一個反問，什麼是三湘呢，你們有知道的嗎？有的說湘江、湘潭、湘鄉，有的說湘東、湘西、湘南。她說你們說對了，但我們這裡三湘不只是一個，接着她又說了幾個，只可惜我們當時沒有記錄，現在已記不清了。爾後又介紹湘西毛澤東家鄉的風土人情，宴飲風俗，說着說着又來了一個設問，你們猜湘西人如果喝酒時不想喝了，他們把酒盅子究竟放到什麼地方？大家都亂猜一氣，這時，我想起以前喝酒時不想喝了，耍賴皮就把酒盅藏在桌子底下，我便信口說了句放到桌子底下，小姨子王導（以下簡稱王導）即興發揮說：「我看你一定是個大官，因為你的思想比毛澤東老家的人更超前，人家是把酒盅放在屁股後，你卻放在桌子底下，我猜對了嗎？你一定是個大官！」大家一齊對我起鬨，都說就是我的官最大。沒想到說了句荒誕不經的玩笑話，竟然成了大官。真不知道當大官還是這麼簡單！
旅遊車在顛簸的湘江邊上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後，大家來到了聞名遐邇的橘子洲。按我的眼光看，橘子洲頭有名無實，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公園而已。它的出名是因為毛澤東寫了一首《沁園春．長沙》詞，還有毛澤東曾在這裡游過泳，在蕭瑟的寒秋里指點過江山，激揚過文字，把萬戶侯視若糞土。毛澤東成功了，橘子洲也就沾了光，跟着出了名。橘子洲，你還真有福啊！
大家跟着王導在橘子洲頭徜徉，王導拿着小喇叭依然用沙啞的嗓音邊走邊介紹，把園中的樹木、花草、人文、歷史，描繪得栩栩如生。當我們走到一片竹子處時，她介紹道這是斑竹，並講了一個悽美的故事：相傳古代舜帝南巡，死在蒼梧之野，她的兩個妃子娥皇和女英追到洞庭湖邊，望南痛哭，淚水濺到竹子上，後投水而死，從此在竹子上留下了花紋，稱為斑竹。毛主席在他的《七律．答友人》一詩中就有「斑竹一枝千滴淚，紅霞萬朵百重衣」的句子，用的就是這個典故。
天陰沉沉的，空氣濕潤潤的，天上不時地灑落幾滴雨點。不一會，走到橘子洲頭的盡頭，在「指點江山」石碑處給每人照了像。然後是看滾滾的江水，款款翻飛的蜻蜓。我們仿佛看到毛澤東當年「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情景！
雨點越來越密了，飄飄灑灑，細如遊絲。我們出來時都沒帶雨傘，只好打道回府。好歹雨還不大，大家邊往回走邊欣賞公園裡的景色，邊聽王導介紹。快出公園時，雨唰唰地下了起來，大家就匆匆忙忙地上了車。
晚飯後，我們下榻在長沙市的銀河大酒店。儘管是日行幾千里，但大家都沒感到疲憊，晚飯後，安排下行李，接着去了一個商店，遛達了一圈就回來了。回來之後，有六個人打夠級，其他人休息看電視。
打夠級的這一夥兒最熱鬧。我和老L、L主任一夥，Z、W和老P是一夥。我和W打對門，老P和老L打對門。這些人牌技雖然有高低之分，但都能打一氣，只有老P的牌技最差，剛開始他對「開點」這個名詞還搞不清楚是什麼意思，當他發了一套夠級牌後，嘴裡喊着要開包，對方不讓開；又出了幾圈，他急了，瞅准了一個機會，再發一套夠級牌說「申請開包！」，老L牌好，把老P打了個沒抬頭。老P兩次開包不成，大傷元氣，最後只好當了「大啦」，一次就交了三個供，交供時還賴乎乎的，出了牌還拿回去。這一晚上，兩伙兒對陣，打了個平手。在以後三個晚上的打夠級中，都是彼輸我贏。W一次有時交三個畫（指司令），那個心疼就甭說了。老P同志貢獻最大，因為他光想開包開不了，「大啦」當得多，交供交得多，也數他能吱呀，有他的吱吱呀呀，大家起碼不打瞌睡，打牌能抖起精神來，所以夜夜打到十一二點，還不覺疲乏，第二天照樣爬山。
三、瞻仰韶山故居
第二天大家6點30分起床，在下榻的賓館裡用過早餐後於8點左右啟程，向第二個旅遊景點韶山出發。
韶山是毛澤東的故鄉，位於長沙西南約100公里的地方。上車時，天又下起雨來，密密麻麻的小雨下個不停。道路泥濘，汽車顛顛簸簸地行駛，刮雨器不停地擺動着。透過雨點斑駁的玻璃，一路上映入眼帘的是蜿蜒的丘陵、鬱鬱蔥蔥的樹木、綠油油的稻田和稀稀疏疏不成村落的民居。
王導斜坐在副駕駛後的一個座位上，手持小喇叭開始了即興廣播，她說：「湘西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出了不少的大人物。清朝出了曾國藩、左宗棠，都是朝廷重臣，他們領導的湘軍打敗了太平天國起義軍。在中國近代史上提出「師夷之長技以制夷」的也是這裡的人，看看大家誰能說上來？」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眯起小眼睛，等着大家回答，不知是誰說了句是嚴復，她說：「這個人是魏源。還有，在中國革命史上，劉少奇、彭德懷、賀龍也都是湘西的，他們隔得都不遠。宋祖英老家也是湘西，她是苗族的，人家對她有一些傳說．．．．．．」說到這裡她眉毛一揚，藏在扁形近視鏡片後的小眼睛一眯，下意識地哈哈了一下接着說，「不過，她在我們湘西口碑還是不錯的。她回老家時，不經意從車上扔下了個礦泉水瓶子，小孩子們爭着搶，她不解地問搶瓶子做什麼，小孩說賣錢，一個能賣一毛八分錢。她很同情家鄉的小孩上不起學，就捐款建了一所希望小學。」
雨雖然小了些，仍然淅淅瀝瀝地下着。王導還是滔滔不絕、海闊天空地神侃她們湘西的風土人情、生活習俗。她說她的父親是漢族，母親是土族。她的個子雖然不高，在她們湘西還算高的，她的媽媽比她還矮，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湘西自然條件惡劣，生活貧困，女孩子從小就幹活，上山背着個小背簍，天長日久就壓得不長了。她還向我們介紹了當地的一種藥材杜仲，說這種藥材能祛邪除穢，是很名貴的，湘西的女孩子出嫁時都是用這種藥材洗禮自己的身體。
汽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我們到了山清水秀、風景秀麗的韶山沖。這時雨也停了，空氣顯得格外清新。
在毛澤東故居的劉導遊引導下，大家先看了毛澤東紀念館。這裡陳列着毛澤東各個時期的文物、著作、批閱過的書籍和毛澤東各個時期的圖片，它展示了毛澤東一生的光輝歷程，記錄了毛澤東的豐功偉績。
然後，我們順着樹木蔥鬱的林蔭路，約步行了半公里來到了毛澤東故居。他的故居坐落在一個斜坡上，房前屋後都是蓊蓊鬱郁的青山，長滿了毛竹和樹木；房子下面是稻田和一個不很大的圓形池塘，池塘下面還有一個池塘。下面的池塘比上面的大一些，兩池塘之間有條四五米寬的水泥路相隔，上面的水流到下面的池塘里。劉導遊說毛澤東少年時代曾在這裡游過泳。毛澤東是少年游池塘，青年游湘江，老年游長江。他的鄰居不多，和他房子連成塊的只有一戶人家，上書「鄰居」二字，掛有「遊客止步」的警示牌；他的房子對面的斜坡上有一幢和毛澤東故居同樣古老的房子，不知當時是幾戶人家，看規模超不過兩戶，現在裡面住着部隊警衛人員，不讓觀看。
故居共有房子十三間，房頂上掛着古老的小黑瓦。房子間間相連，門口屋屋相通。劉導遊一邊領着我們觀看，一邊講解說：「毛澤東故居是座普通的江南農舍，位於韶山市韶山村韶山沖上屋場，坐南朝北，背山面水，松竹環繞，生氣盎然。毛澤東在這裡誕生並度過了童年和少年時代。1929年4月國民黨將這幢房子沒收，房子和家具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解放後經多次資助修葺，於1950年開放。」
我們先後看了堂屋、退堂屋、廚房、毛澤東父母的臥室、毛澤東和毛澤民的臥室，當年他們用過的爐灶、水桶、水缸、廚櫃、方桌、衣櫃、書桌還井井有條地安放在那裡，掛着蚊帳的床上，依舊擺放着疊得整整齊齊的印着白點點圖案的粗布被子。牆上還掛着毛澤東父母黑白照片，他的父親叫毛順生，母親叫文氏，都活了五十二、三歲。從長相上看毛澤東是很像他母親的。
看完毛澤東故居後，我們步行一公里來到毛氏宗祠對面的廣場上瞻仰毛澤東銅像。毛澤東銅像身軀高大，體態穩健，着中山裝，胸前左上衣口袋外掛着印有「主席」二字的出席證，雙手握着文稿，面帶微笑而又沉思，正視前方，再現了主席在開國大典時的風采。據劉導遊介紹，銅像重3.7噸，高6米，加上底座是10.1米，它寓意着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日子。導遊還介紹說，毛澤東銅像落成的那一天辰時，天上出現了日月同輝的奇觀，滿山的杜鵑花在寒冷的季節一夜綻放，毛澤東的銅像是有靈氣的。對這些神吹，我們既感到詫異，也持有異議，認為毛澤東是人不是神，毛澤東是無神論者，對毛澤東無底線的神化，是對他本人及其思想理論的褻瀆。如其有魂靈，必當哂之。
四、走進神奇的張家界
游完了韶山，已是上午十一點多鐘，我們坐上旅遊小客車，風雨兼程向第三個旅遊景點神奇的張家界出發。
王導說，從韶山到張家界，要走七個半小時，中間有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行走的路線是益陽、常德，經慈利縣城到大庸。大庸就是張家界，以前叫大庸，現在改名叫張家界，是個地級市。大庸是什麼意思呢？不能從字面上理解為大庸人。大庸二字取自《四書》中，是從《大學》中選了一個「大」字，從《中庸》中選了一個「庸」字，合起來就叫大庸。
上車時還沒下雨，不知什麼時候又下起雨來，滴滴嗒嗒下個不停。
我和老P坐在最後排，好歹這段路還不很顛簸，累了就睡一會，醒了就和老P打會兒嘴官司，優哉游哉！本來十二點左右能趕到常德吃中午飯，由於下雨路滑，車走得慢，十二點半時離常德還有好大一段路，看來中午飯要到下午一二點鐘了。這時大家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地叫起來，X領導就拿出從家裡帶來的煎餅，分給大家吃；老P在後邊也拿出煎餅和用花生油炒的鹹菜來讓大家一起吃。大家邊吃邊夸老P的鹹菜不錯，老P高興地說是他老婆給炒的，大家便七嘴八舌地誇讚着老P老婆好，想得周到，為人賢慧。老P心裡美滋滋的樂開了花，欣欣然且飄飄然。這時，老Q提出質疑，也許是老P自己炒的，說了他老婆身上去。大家又爭論了一番，莫衷一是。老P站在維護老婆的形象一邊，極力反對老Q的意見。最後不知誰說，如果吃着好下一次和老P出發時再叫他老婆炒，爭論也就不了了之。
小雨還在繼續下着，空氣冷颼颼的，散發着一種清涼的味道。
在下午一點半多的時候，我們到了常德市郊外的一個賓館，王導早已用電話安排好了飯菜。坐下不一會，飯菜就一齊上來了，這時大家都餓了，飢不擇食，片刻的功夫，風捲殘雲般地將一桌飯菜吃了個乾乾淨淨。王導這人還是不錯的，挺實在，想得也比較周到，知道我們北方人喜歡吃麵食，每次安排生活都讓飯店留下饅頭。這次來晚了，留不下一些，只給留了一盤，她覺得很抱歉，在我們吃飯時專門向我們作解釋。
旅遊車繼續冒雨上路。過了常德，就是慈利縣。從慈利到大庸這一段路最難走，正在修路。汽車顛簸得快要蹦起來，我和老P坐在最後一排，精神高度緊張，汽車一顛簸，就得使勁地抓住前面的座椅背翹起屁股來，不然准能顛你個不亦樂乎！
王導一路上也不寂寞。說笑話，講故事，口若懸河。她所講的我印象最深的是「放蠱」的故事：她們湘西有個傳說，叫放蠱。什麼是蠱呢？蠱就是一個「蟲」字，底下加一個「皿」字（按東漢許慎《說文解字》「六書」的說法，這可能是個會意字。《康熙字典》解釋為，蠱，公五切，「通志六書略」：造蠱之法，以百蟲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為蠱——筆者考證）。她說，所謂的放蠱，就是把所有的毒蟲放到一個盆子裡讓它互相撕咬，最後不死的那一個蟲子就叫蠱。蠱是最毒的。放蠱的都是女的，一代一代往下傳，並且是傳女不傳男的。比如一個男的外出有了花心，不回家了，這個女的就在家裡放蠱，如果這個男的回來了，在家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就會相安無事；如果不回來，就一命嗚呼了。所以，舊社會這裡一些放簰不回來的男子，女的就在家裡放蠱。聽了這個故事，我既感到疑惑，也感到恐怖。放蠱就這麼神奇嗎？就像手機的無線電波似的？無線電波還需要基站傳輸呢，它連基站都不用，太神奇了，也太荒唐了。在科學不發達的年代，用這種方法也許能把負心漢嚇得回心轉意。不過現在的人連小孩也不相信了，只能是茶餘飯後供人們消遣而已。
從此以後，我便對放蠱的傳說有了興趣，想探究一下放蠱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後來，我查閱了一些有關放蠱方面的資料，感覺王導所說的還不夠完善，聽起來讓人費解，需要補充如下：所謂的放蠱就是女人事先在自己的身上培養好子母蠱蟲，偷偷地把子蠱種在男人的身上，這個蠱蟲就歸她指揮了，她自己身上的母蠱可以無時無刻地控制男人身上的子蠱，男人就被這個女人完全控制了。不管哪種說法，意思大同小異，真是荒唐至極！
晚上七八點鐘時，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武陵源區索溪峪鎮，下榻在雲海賓館。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舉目西北遠眺，高聳的山巒猶如一幅幅潑墨山水長軸畫卷，似乎又像層層疊疊的雲朵。我疑惑地問L主任，你看那是山呀，還是雲？答曰是山。我仔細一看，那確實是山，怪不得人家把張家界說成是「擴大了的盆景，縮小了的仙境」，明天應該好好地欣賞一番。
天子山上觀白雲
到張家界的第二天是二十二號，是離開家的第三天。早飯後我們換乘坐上了進山的旅遊車，沿着曲曲彎彎的索溪湖邊，穿過三個隧道，直抵天子山索道下站。
此時正是遊人上山高峰期，乘坐索道的遊客摩肩接踵，絡繹不絕。我們只得排隊等候。大約等了二十分鐘，大家終於坐上了索道纜車。它以每秒五米的速度，在相距兩千米多遠的索道上運行。我們坐在索道纜車裡，向西望去，滿眼都是如塔、如劍、如鏃一樣的山峰，山峰上松柏扶疏，青翠如黛；向下俯視，溝壑幽深，下臨無地。七八分鐘後，大家登上高高的天子山，雖時值大暑季節，但陣陣涼風襲來，沁人心脾；習習微風撫袂，使人頓覺飄飄欲仙。
天子山位於武陵源西北。天子山以明代向王天子——向大坤在此聚義反明而得名。此山主要景點有「御筆峰、西海、天子閣、神堂灣、大觀台、仙人橋、將軍岩、點將台、神兵聚會」等。
站在極頂向下鳥瞰，最使人賞心悅目的是浩蕩群峰間繚繞的白雲，它的縹緲如煙似霧；它的潔白如練似紗。
此刻一抹一抹的山色，空濛遼遠，琉璃滴翠。陣陣清風追逐着朵朵白雲，在山間載歌載舞，走走停停，把茫茫山野裝點得分外妖嬈。這濕漉漉的雲霧，在雨後蒸騰，好像是從水中剛剛撈起的。千溝萬壑布滿了柔柔白色，濛濛濕意，若裊裊春風，絲絲縷縷，聚聚散散，虛無縹緲，一派神秘氣氛。一片片雲霧，如一頁頁宣紙，一根根山峰，如一支支畫筆，一切都飽蘸大地濕濕的水墨和染料，若隱若現，淡入淡出，儼然初放，宛轉入夢。
我們站在高高的山巔，朦朧之間感到靈魂在飛升神遊，心靈在虛空淨化，所有想像的翅膀都張開詩的意境，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大家在天子山索道處拍完了照，乘上山頂旅遊車不一會到了賀龍公園。公園裡矗立着賀龍元帥牽着馬的高大的銅像，在賀龍銅像前大家共同合影留念。爾後是跟着王導順着曲曲折折的游路一個景點一個景點觀看。
張家界的山是多美啊！儘管還沒有雲開日出，雲霧卻沒有剛上山時濃了。座座山峰像趕趟兒似的，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地從霧封雲鎖中跑了出來。它們像千把萬把的刀從天上掉下來，像千把萬把的劍從地里刺出來。千狀萬狀的山就這麼一下子呼呼啦啦地栽插在這裡，突兀在眼前。一根根的，一片片的，一簇簇的，若斧，若錘，若戟，若鉞，若針，若柱，若鞭，若錐，若人，若獸，形態各異，不可摹狀。
山上綠草如茵，遊人如織。男男女女，花花綠綠，牽手攔腰，勾肩搭背。穿着艷麗的土族少女，環佩叮噹，亭亭玉立，描眉畫唇，招攬遊人與其合影賺取小費。
游完了山頂，大家順着下山的石階蹣跚而下。一路上抬滑杆的不斷吆喝我們坐滑杆。通過與其交談了解到他們做這項工作也是很不容易的，競爭力大，買賣不好做，管理費收得高，一年累死累活掙一萬五千來元，光交管理費就一萬多元。如果不幹這個在家裡呆着，就沒錢花，不然誰這麼傻，拿着人肉換豬肉。
王導一路上不停地和大家侃大山。她說她早已沒有母親了，是跟着姑姑長大的。在中南大學上的專科，畢業後，分到一個外貿單位工作；後來分流到下屬公司，工資發得很少，一個月三百來元，單位人情事又多，特別是領導有事，一定得參加的。沒辦法，後來考了導遊。這個工作雖然累，但收入比上班要多。可幹這項工作也是不容易的。上一次帶了一個團是你們山東濟寧的，處處給出難題，被他們刁難得快要掉淚。
從山上下來，大家坐上觀光電車漫遊十里畫廊。一路上觀賞了孔雀開屏、採藥老人、壽星迎賓、猴王嘹哨等勝景，為天子山之游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坐上返回的旅遊車，王導的小喇叭又響了：「大家爬山很累了，下一個項目是泡腳。到張家界有三泡，哪三泡呢？就是泡腳、泡茶和泡妞。前兩泡，有我負責，後一泡我就不帶領你們去了。」
大家跟着王導呼呼啦啦地來到一個裝有櫃式空調的大房間裡，不一會，十多個男女工作人員給每人端上了一塑料盆洗腳水。然後是洗腳按摩、介紹產品。一個男的手裡端着一個小托盤，裡面盛着所要推銷的各種藥品，口若懸河，說得天花亂墜。直說得我們內部有兩人每人花80元錢各買了一瓶，才算了事。
寶峰湖裡對情歌
張家界奇峰三千，秀水八百。寶峰湖位於武陵源區政府的南部，是張家界八百秀水中的又一典範，被稱為「人間瑤池」。它的核心景區長2.5公里，寬1000至2000米，平均水深72米，水最深的地方達110多米。山有多高，水有多深。它三面被石英砂群峰環抱，出口是一條只有兩米寬的石縫，人們將石縫封堵起來，創造了一個小小的「高峽平湖」。碧綠的湖水既非一望無際，也非一覽無餘，而是隨着那重重疊疊的山峰，向前彎彎曲曲延伸。峰隨水轉，水隨峰繞，一直延伸到萬山叢中，群峰深處。這是目前武陵源景區唯一以水為主的旅遊景點。
下午是去寶峰湖泛舟。我們來到寶峰湖景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寶峰飛瀑。它從百米高處飛流直下，懸若白練，聲若雷鳴，用「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詩句來形容它的壯觀一點也不過分。
瀑布下面的一塊平地上，有十多個小伙子正在為遊人表演當地的土族舞，引得遊人駐足觀看。
跟着當地的導遊，沿着一條石鋪路一直往上走，向東一拐，又順着一條狹長的、緊貼岩壁的上山小路直達寶峰湖。
寶峰湖處在四面環山之中，風景秀麗，波光瀲灩，湛藍的湖水，像一面明鏡鑲嵌在群峰聳峙之間。蒼翠蔥鬱的山峰倒影在湖水中，湖光山色，水天一脈。山在水中，人在畫中。偶爾清風吹來，湖面漣漪泛起，波光粼粼，靜影沉璧，山晃影動，美不勝收。
我們坐在鑲有頂篷的遊船上，緩緩地在湖水裡蕩漾。遊船上有三四十名遊客，都是來自四面八方。導遊小姐擎着小喇叭用高亢悅耳的普通話向大家介紹湖水兩面山峰景點的傳說，這是仙女照鏡、那是孔雀開屏，這是魯迅頭像，那是海龜曬背，將這些主觀想像的東西描摹得出神入化，把這古老的傳說渲染得栩栩如生。
當遊船駛到山歌亭附近時，漂亮的小花船上有幾個穿着土族衣服的靚妹向我們唱起了清脆嘹亮的山歌：「太陽出來照白岩呦，白岩上頭掛花開呦，風不吹來枝不擺呦，雨不淋來花不開呦，郎不抬手姐不來呦。呦兒喂！」
這時，導遊小姐開始挑逗遊客：「咱們船上有會唱山歌的嗎？選一個出來，回來時，大家和她們對山歌。這裡土家妹可有個規矩，如果對不上就得留下來，接受我們土家族的九年義務教育。誰能說上九年的義務教育是什麼嗎?」話音剛落，一個十二三歲的胖篤篤的小男孩搶着回答說：「我知道，就是小學五年，初中四年。」導遊嫣然一笑：「還是這個小朋友聰明，但我們土家族的'九年義務教育』是不同的．．．．．．」這個小朋友很滑稽，極力的推薦他爸爸對歌。他爸爸可能不會，用胳膊肘使勁地拐他，但他仍然向大家證實他爸爸會唱。最終他爸爸還是沒有唱，導遊小姐把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我們的Y主任。導遊小姐說，「唱什麼都行，唱完了最後加一句'呦兒餵』。大家知道嗎，'呦兒餵』是什麼意思？」不知道哪個小朋友搶着說「是約會。」導遊說：「我們這裡的土族姑娘可是很封建的，一開始是不可能約會的。你們再猜。」於是，大家七嘴八舌的猜起來，可猜了半天誰也沒猜到，最後還是導遊小姐為大家解了謎底：「呦兒餵」就是唱完了之後，提示對方讓其對歌的意思。大家這才恍然大悟。
我們乘坐的遊船返回的時候，有一個小木船停靠在右邊的山岩旁，一個阿哥向我們唱了一曲響亮的土家族歌，導遊阿妹問遊客，這個阿哥在這裡是幹什麼的？童言無忌，有一個兒童天真地回答，在這裡罰苦力。導遊即興發揮，如果對不上歌，被留下來，也和這個阿哥一樣，在這裡被罰苦力。
Y主任是我們單位的小有名氣的歌手，每次搞卡拉OK比賽他都參加，在我們單位也能稱得上種子選手了吧，我們相信他一定能夠勝任這個任務的，也不可能被留下來罰苦力。
回來時，小船上的阿妹擺出了對歌的陣勢，在等待我們先唱。導遊小姐極力地攛掇，遊客們使勁的慫恿，我們的Y主任也想在這美麗的寶峰湖裡一展歌喉，用他那嘹亮的歌聲贏得阿妹的青睞。即使唱不好，過不了關，被留下來，也是無怨無悔。我們可擔心他唱不好被留下來，他留下來有漂亮的阿妹陪着，不旱不澇的，但苦了我們呀，我們一路上的後勤工作誰來干呢？
這次是我們的船上先唱，阿妹對歌。Y主任清了清嗓子，運足了氣力，唱什麼呢，還一時拿不准。在這美麗的寶峰湖裡第一次和土家靚妹對歌，既是很浪漫的，也是很激動人心的，不管是誰一時忘了詞或不知唱什麼好也是在所難免。這時大家急了起來，不知是誰說唱「小妹妹坐船頭」吧，Y主任受了啟發，立刻對着阿妹唱起來：「小妹妹坐船頭，哥哥你岸上走，呦兒喂！」，由於太激動了，唱了兩句就戛然而止。等了片刻，阿妹沒有對，大家不知出了什麼岔子，為什麼人家不對，正在詫異，導遊小姐說了：「你是'呦兒餵』唱早了，應該唱完四句後再喊'呦兒餵』，所以人家阿妹不對。這樣吧，你就被留下來了，接受我們土家族的'九年義務教育』，哪九年呢？就是給土家妹下三年苦力，砍三年柴，再端三年洗腳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導遊小姐接着說，「請這位先生回去安排好後，再回來接受我們土家族的九年義務教育。」 這件事總算了結下來，大家一塊石頭落了地，再不用擔心一路的後勤工作沒人幹了。
游完了寶峰湖，遊客從出口登岸。大家分別拍完照後，順着一條像樓梯一樣的台階，扶着欄杆，從高高的寶峰湖岸下到溝底，奔向來時的游路，載着無限的喜悅和滿足乘上了旅遊車，凱旋而歸。
黃石寨頂逢陰雨
二十三日，大家還是起了個大早，準備游金鞭溪，登黃石寨。
這天天氣不是很好。天陰沉沉的，空氣濕漉漉的，天上不時地飄落着幾個雨點。我們下了旅遊車，帶上雨傘，沿着清澈見底的溪流向聞名遐邇的金鞭溪出發。
金鞭溪是張家界的又一靚麗的風景線。走進金鞭溪好像走進了一條幽邃的綠色深宮裡。據資料記載，這裡每個立方米的空氣中含有6萬個負離子，每呼吸一口全身上下都感到舒暢。全長5.5公里的金鞭溪有四百多座奇峰怪石，矗立在溪澗兩側，千奇百態，形狀各異，步移景換，層出不窮。金鞭岩高350米，是張家界山峰中最高的一根石柱，柱面岩層形成橫紋鞭節，渾然似一根巨大的金鞭拔地而起，直插雲霄。金鞭溪沒有地下河為流，沒有水庫積蓄，但它是「久旱不斷流，久雨水碧清」。到底秘密在哪裡呢？據有關專家說，金鞭溪的水是從每一棵樹、每一根草、每一個石縫下面滲出來的，是一片片原始森林養育了它，出落了它的天生麗質；上上下下的石英砂岩是它終生的伴侶，成就了它的一塵不染，常流不竭的超凡品質。
金鞭溪的游路全是用標準的條形石塊砌成，可謂是逢阻劈路，遇水架橋。一路上危峰高聳，古木參天，溪水潺潺，林鳥歡唱，獼猴跳躍，魚翔淺底，到處呈現出一派勃勃生機。置身澗底，舉頭仰望，但見白茫茫天如一線；人在其中，好一似坐井觀天。若是晴天亦應是濃蔭蔽日不見陽光的。
金鞭溪游路的石碑上鐫刻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今人的詩作。它雖然通俗易懂，沒有很深的文化底蘊，也能把張家界的山山水水描摹得出神入畫。現抄錄三首，供大家欣賞：
其一
清清流水青青山，山如畫屏人如仙。仙人若在畫中走，一步一望一重天。
其二
當年滄海忽騰煙，湧出奇峰柱南天。華夏名山三十六，最奇最幽是此山。
其三
仙人橋下起驚波，疑是長風拋下梭。刀仞絕峰權作柱，聊將一虹渡新歌。
金鞭溪的遊人熙來攘往，絡繹不絕。一路上，王導還是熱情地向我們講述金鞭溪里的自然景觀。當走到金鞭岩處時，她指着一座高高的山峰向我們講述了「神鷹護鞭的」故事：相傳這座山峰是秦始皇用來趕山填東海的一條鞭子，它是一條神鞭。緊挨在鞭子一側的山像一隻鷹，張着兩個翅膀護在這座高高的酷似一根長鞭的山上，構成了神鷹護鞭的景觀。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步行，接近十點時終於走到了金鞭溪的盡頭，坐上旅遊車直達黃石寨索道下站。
不上黃石寨，枉到張家界。黃石寨位於張家界森林公園，居於天子山的西南部，海拔1300米。王導說，相傳漢朝留侯張良的老師黃石公就曾在這裡住過。在索溪景區辦事處附近現在還有張良的墳墓，只可惜我們沒去那裡，不能一睹這位楚漢之爭中的風雲人物的墓地。
至於黃石公是否真在這裡住過沒有，也是無案可稽。據《史記．留侯世家》記載的張良給他的老師黃石公從橋下拾鞋子的故事，發生在下邳，即在今江蘇邳縣東。黃石公給了張良一編書《太公兵法》後對張良說：「讀此則為王者師矣。後十年，興。十三年，孺子見我，濟北榖城山下黃石即我矣。」這裡所說的濟北榖城山是在山東東阿縣東北五里。他在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塊石頭了，不知他什麼時候在黃石寨住過。我想小導遊也是說不清的。不過也用不着這麼認真，英雄配美人，名山住神仙，是我們中華民族的思維習慣。
上山坐索道的人很多，整個曲欄里有五六百人在焦急地排隊。我們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大家從金鞭溪一路徒步走了十多里路，體力消耗很大，腹中漸感飢餓。這時，王導雪中送炭，不知從什麼地方買來了一塑料袋米糕塞給我們。大家吃了米糕胃裡頓時充實了，心裡也覺得熱乎乎的。
等了半個小時後，我們終於乘上了通往黃石寨的索道。黃石寨索道比天子山索道短得多，但上升的坡度要陡得多。這時天也下起了稀稀疏疏的小雨，大家登上山頂後，山上的雨依然是滴滴答答斷斷續續地下個不停，漫山遍野雲遮霧罩，什麼也看不清楚。大家撐開花花綠綠的雨傘，跟着王導，聽她在那裡指點江山。山上的遊人很多，都是急匆匆的，走馬觀花，草草瀏覽。跟着王導轉了幾個景點，還未盡遊興，雨便唰唰地下大了，我們只能草草收兵。真遺憾，這麼一座美麗的山峰，沒能得到細細地觀看遊覽！王導沒有帶雨具，被雨淋得抱頭鼠竄。她的兩個「姐夫」看到了，很是心疼，都爭先恐後地輪流擎起雨傘為其遮雨，王導頗為感動 。這就是愛，說也說不清楚；這就是愛，糊里又糊塗。
一陣急雨淋得大家沒了遊興。陰沉沉的天幕低垂着，整個黃石寨處在霧鎖雲封之中。此時雨停了，天已近晌午，只恨天公不作美，我們帶着無限的遺憾坐上索道下了山。
在張家界森林國家公園的外面的一個飯館裡吃過午飯後，王導帶着大家去體驗第二泡。不知走了多少路，也不知是什麼方向，去了一個經營茶葉的地方。我們被領到一個大屋裡依次坐下，前面擺着一排很長的桌子，長桌上每人放上一個比酒盅大的茶碗。有一個小姐人模狗樣地端坐在上面，面朝門口，一邊泡茶，一邊用很難聽的南腔北調的「普通話」，向我們不厭其煩地介紹各種茶葉的產地、性能、功效、藥用價值。另一個小姐則給大家輪番斟茶讓我們品嘗。然後是每人發一張產品介紹和一張有編號的卡，到他們的商店裡買東西。品茶也確實起了作用，大家通過品嘗，提高了鑑別能力，你一包我一盒的買了不少。
後來大家終於明白，所謂的兩泡，無非是向遊客兜售商品，揩油而已。只是王導會哄大家，美其名曰兩泡，這也是所有的導遊共同的伎倆。在物慾橫流的今天，這種銷售方式已是無可厚非的了。
爾後，王導還是領着去買東西，大家確實也需要買點東西。出來一次不帶點旅遊地的土特產回家，也確實愧對家人。我們去了一個生產銷售於一體的商店，也許他們所謂的生產是做做樣子，給遊客們看的，為的是提高產品的可信度，賣東西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大家不管這麼多，從這琳琅滿目的貨架上，每人選了一些，裝得大包小包鼓鼓的上了車。這回可謂是滿載而歸了。
大約下午四點左右，我們途經武陵源區踏上了返回長沙的征程。
這時山下已是雲開霧散，天朗氣清，微雨過後，空氣格外的清新。遠處的山巒縈繞着一層薄薄的雲霧，青翠欲滴的山林在薄霧中時隱時現。田野是綠的，山巒是綠的，潺潺的流水也是綠的。
再一次回首張家界的山山水水，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嚮往和眷戀，我們為你祝福，為你祈禱，為你祝願：願日與月長相隨，山與水長相伴，天與地長相守，花與蝶長相戀，藍天與白雲長相依，我們與張家界長相存！
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地揮手，作別美麗的張家界！
五、一路歡笑凱旋歸
汽車經過七八個小時的急駛，終於在晚上十一點半多到達長沙，我們依舊下榻在銀河大酒店。第二天早晨大家仍然起得很早，用過早餐後，坐上旅遊車，向黃花機場出發。
路上王導向大家唱了一首自編的纏綿悱惻的動情的土家族小曲，歌詞大意是：「阿哥阿妹情義濃，阿哥想妹怎麼辦？阿哥要來約阿妹，阿哥不要從路上走來，路邊的野花不可采；阿哥要來約阿妹，阿哥不要坐火車來，因為車上扒手多；阿哥要來約阿妹，阿哥不要坐飛機來，飛機的空姐拐阿哥；阿哥要來約阿妹，阿哥不要坐船來，阿哥的身上被打濕；阿哥要來約阿妹，阿哥也不要從網上來，網絡世界是假的。阿哥你要怎麼來呢？阿哥要從夢裡來，夢裡只有阿哥和阿妹．．．．．．
到機場時剛九點多鐘，離十點半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有人提議要照相，於是留下Y主任看行李，大家就呼呼啦啦跑出候機室，到外面的廣場上照集體合影。剛剛照完像往回走的時候，王導急匆匆地擎着她「姐夫」送給的遮陽傘跑過來，說她又接了新的旅遊團，馬上就要出發，特來和我們告別。這時有人提議要和她合個影，她同意了，先是她的兩個「姐夫」一馬當先跑過去合影，剛剛合完，王導的眼睛濕潤了。大家再準備和她合時，她推託說，眼睛被太陽照射得睜不開了，我們也沒有強人所難。爾後，她揮一揮手，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這一次長沙、韶山、張家界之行，與王導相處雖然只是短短的五天，儘管都是萍水相逢，但我們都以與人為善心態，相互關心，相互尊重，和睦相處，大家充滿了歡樂祥和的氣氛。
雖然我們與王導分手了，但她的音容笑貌還時時浮現在大家的眼前，特別是她那雙勾魂攝魄的笑眯眯的小眼睛和土家妹獨有的風情，總是像丘比特之箭一樣不停地射向牽掛她的男士們的心中，撞擊着他們的心扉，在他們的心海里，時而迴旋蕩漾，時而泛起漣漪。怪不得王導一路上對着大家老是叨念「大眼睛迷人、小眼睛勾魂」哩，她確實深諳小眼睛迷人之道，將小眼睛的妙用發揮到了極致！春蘭秋菊，自有風韻；大眼小眼，各領風騷。不知她做導遊三年來帶了多少團隊，向幾多男士暗送了多少捆秋天的菠菜，攫取了多少痴情男子的魂魄！
十點三十五分，大家登上了從長沙飛往濟南的班機，一個小時零四十五分鐘後，飛機平安地降落在濟南的遙牆機場。上飛機時長沙的天氣還是好好的，毒花花的太陽耀得人睜不開眼，下飛機後濟南的天氣卻是濃雲密布，細雨霏霏。
大家走出候機室時，接我們的汽車已經早在等候。上車後，大家興高采烈，說說笑笑，吵吵鬧鬧，儘管長途旅行很疲勞，路上誰也沒有打瞌睡的。
大約下午四點左右，我們一行十二人滿懷凱旋歸來的喜悅，又重新回到了生我養我的沂源這塊熱土。[1]
作者簡介
左興春，山東省沂源縣人民法院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