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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無人接聽(王紅崗)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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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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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無人接聽》中國當代作家王紅崗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電話,無人接聽

「你拔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電話,請稍後再撥。」

再次撥出電話後聽筒里依然還是這個女人的聲音,桃子就有點生氣了。她把手機往包里一扔,提起行李就要走。

同在一個屋子住的蓮子說:「我的姐呀,你可不能走,受傷的事情工頭還沒有給你處理,你總得等我姐夫來了再說吧!」

桃子說:「受傷是我不小心造成的,怎麼能怨工頭呢?我是怪陳彪這個人,現在又沒有上班,咋就不接電話呢?」

蓮子看看桃子又說:「可你手上還有傷,回家也不方便,總得叫我姐夫送你回去吧。」

桃子氣呼呼地說:「我能行,死不了!」

蓮子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桃子未等她話出口就出去了。

桃子是和陳彪一塊出來的。正月過後,年味漸漸淡去,很多中年男人要外出打工掙錢,女人們留在家裡種地伺候孩子,村里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離別憂傷。

陳彪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對桃子說:「孩子大了,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家裡種的這幾畝地也沒有多大的收入,要不你也和我一塊出去打工吧。」

桃子過慣了鄉村的田園日子,料理地里的莊稼是得心應手,對外面的環境卻是一竅不通。她說:「工地上乾的都是水泥磚頭的工作,我去了,行嗎?」

陳彪說:「工地上那麼多女人,人家都幹得挺好的,你怎麼就不行?」

桃子沒再說什麼,就和陳彪去了工地。

工地上的環境桃子不熟悉,只能從和灰搬磚干起,乾的是最苦的活,掙的是最少的錢。然而桃子很滿意,她暗暗算過一筆賬,家裡那三畝地,一畝最多一千五百斤玉米,三畝地是四千五百斤,一斤買上一塊,三畝才買四千五百塊,拋下化肥種子,剩下的也就是不到四千塊。辛辛苦苦幹上一年還不如工地上兩個月合算。算着算着,桃子就埋怨陳彪:「咋就不早點帶我出來?這些年少掙多少錢!」

桃子身體沒有男人壯,抬鋼筋、卸水泥的活幹不了,干起別的活一點不比男人差。時間一長,桃子對工地上的一切流程已是熟門熟路,加上工資能夠按時發放,心情就很好,心情一好時間就過得飛快。

一晃眼,桃子在工地上幹了整整六個月,工地上的生活接近尾聲。男人們要調到別的工地開創基業,女人們則留下來完成最後的掃尾工作,對於這樣的安排,女人們不大樂意,因為都想和自己男人在一起。

工頭出面說話了:「新工地上沒有水電,沒有房子,你們去了是住賓館還是住別墅?出門在外就是為了掙個錢,咋了,離開了男人就不能活?」

女人們圍着工頭說:「給你幹了這麼長時間,住個賓館能咋的?老闆咋這麼摳呢?」

說是這樣說,女人們知道工頭不會為她們多花一分錢,自己掏錢住賓館,還不如在家曬太陽。也就不再提什麼要求,乖乖地留在了工地。

男人們走後,工地上除了幾個匠人,幾乎成了清一色的娘子軍。桃子有眼力,肯吃苦,被任命為拌料組的組長,一個月加了一百塊錢。桃子不想虧對工頭的這一百塊錢,做起事來更是盡心盡力。昨天,攪拌機臨時發生了故障,女人們就坐在一塊侃大山。懂修理的師傅調到了新工地,桃子不想影響工作的正常開展,就悄悄地拿上工具去檢查,問題不大,線路有點鬆動。桃子高興地喊:「姐妹們,問題找到了,準備幹活嘍!」

坐在一旁的女人們聊得正開心,聽桃子說要幹活,沒多考慮,一股腦子送上電就發動了機器。正在接線的桃子被電擊倒在地,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幸虧斷電及時,撿回一條性命。女人們圍着一陣瞎忙乎,等桃子清醒過來才發現手心是一片黑青,工頭帶着桃子到醫院進行簡單地包紮後,塞給她二百塊錢說:「拿着回家買點吃的保養保養,等身體恢復了再來上班吧。以後可得小心,別不懂裝懂,幸虧只是受點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辦?」

桃子感到冤枉,卻自認倒霉,只怪自己多管閒事。

工地位於市中心的商業區段,從大門出來拐個彎,就到了公交車站點。

桃子要坐的是613路公交車,坐上這路車就可以到達市區的長途汽車站,再乘坐三個小時的大巴客車就到了家鄉的縣城。當然,這還不算到家,從縣城到桃子的家裡還得坐客車,每天一趟,能趕上這趟車的話下午五點就可以到家。

看着上下車的女人們打扮入時,步伐輕盈,一副輕鬆幸福的神情,桃子感覺很失落。三個月來,桃子幾乎沒有到街上溜達過,更別說買件像樣的衣服了。

上次停電檢修放了半天假,工地上的男男女女一窩蜂似地湧向街頭,桃子也想出去轉轉。陳彪躺在床上說:「出門就要花錢,還不如在家睡覺呢!」最後還是在桃子的一再央求下,陳彪才磨磨蹭蹭地陪着桃子出去轉了一趟。桃子知道陳彪小氣,花一分錢都似在身上割一斤肉,也就沒有去什麼花錢的地方,只是在街上的林蔭樹下轉了轉就回了工地。

昨天電擊受傷後,工頭不僅不理解,而且說話時還帶着抱怨的口氣,只是拿出二百塊錢敷衍了事。工地上不養閒人,桃子要回家了,心裡堵得慌,就想和陳彪說說話,可撥打出的電話總是無人接聽。

工地上的女人和男人分開之後,每天晚上都能接到自家男人的電話,說些「累不累呀,身體好不好呀,我想你」之類的悄悄話。這樣的話不能頂飯吃,但聽着心裡很舒坦。桃子看到別的女人拿着電話卿卿我我,就很希望陳彪也給自己打個電話,哪怕就是發個短信問候一聲也很好。可是,陳彪走後就沒了音信。桃子主動給他打過電話,那邊總是那句:「電話費挺貴的,沒事就掛了吧。」

桃子以前心情好也就沒往心裡記,這一次,桃子很失落。「哎,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不管你做得有多好,真正到了難處,哪有人為你着想?」以前別人說起這樣的話,桃子還不信,現在才真的是深有體會。

613路公交車緩緩地駛入站台,桃子沒有上車,而是隨着下車的人流涌往街道對面的商貿城。現在,桃子最想的就是狠狠花上一筆錢,讓陳彪的心也和自己一樣疼一下。

這座商貿城位於市中心的繁華區段,是以經營電子產品、紡織服裝、工藝物品為主體的商貿中心,號稱「東方不夜城」。桃子前腳跨進大門,背後就傳來一陣叫聲:「桃子,等等我,桃子,等等我。」

桃子扭頭看見一個身着青灰色西服、留着平頭的中年男子朝自己這面跑來。桃子急忙把那個纏着繃帶的手背到了身後,另一隻手理了理散亂的頭髮,打量着這個有點面熟的男人,一時愣住了。

這個男子走近桃子,急切地說:「桃子,我是吳國利呀,十年不見把我忘了吧?」

桃子笑笑說:「怎麼會呢!沒有想到我們能在這裡碰面。」

吳國利一把抬起桃子的手說:「桃子,你的手是怎麼了?」

看着吳國利神情中滿含着急切的問詢,桃子不想在他面前隱瞞什麼,就把這兩天以來心中的疑問、抱怨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吳國利聽後平靜地說:「桃子,你有沒有想過,現實中的生活遠遠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美好?他就那個人,除了小氣點,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方面,你也不要太記在心裡。」

桃子把肚裡的怨氣發泄之後,心裡輕快多了,只是幽幽地說:「沒想到,你還是那麼的會說話。你這是去哪啊?」吳國利說:「我也回家。」桃子說:「那好啊,我們正好做個伴。」吳國利把桃子的行李包跨在自己肩上說:「有事任憑桃子小姐差遣,小的願效犬馬之勞。」桃子說:「什麼時候學會貧嘴了,我們還是趕緊去坐車吧。」

倆人乘坐公交在客運車站下了車,然後隨着人流進了車站。吳國利找了個座位讓桃子坐下,輕輕地對她說:「你等着,我去排隊買票。」桃子要掏錢,吳國利說:「咱們是啥關係啊?不要太見外嘛。」說着就朝售票點跑去。

「咱們是啥關係?」桃子想着吳國利說的這句話,一時迷糊起來,不由回想起中學時代的事情來。

吳國利、陳彪和桃子三人同是壺平縣一中十一屆的學生。吳國利和陳彪所在的一班屬於重點培訓對象,也就是現在的實驗班或者精英班。桃子所在的三班屬於普通班,學與不學都是自己的事情,老師們不會太在意,反正不會為自己帶來任何榮光。桃子迷上了文學創作,在一次徵文比賽中,桃子的作品評為一等獎張貼在學校的光榮欄里,引來很多校友的矚目。

吳國利站在光榮欄前看呆了,不由地評論道:「文字富有靈性,細節描寫得當,算是一篇上等佳作,真想不到我們學校還有這樣的才女。」

站在一旁的陳彪說:「這個叫桃子的女孩和我來自同一個村莊,真想不到她還這麼富有文采。」

吳國利激動地說:「陳彪,你介紹她和我認識吧!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才能寫出這樣好的文章。」

陳彪調笑說:「認識可以,我只想知道你這是惺惺相惜還是春情萌動?要是後者我才懶得管你。」

吳國利拱手作揖道:「好了,我的彪哥,就算兄弟求你了。」

桃子和吳國利在陳彪的介紹下認識後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三個人時常聚在一起,暢談文學,暢談理想,暢談未來。時間一長,桃子發現吳國利的許多愛好和自己非常接近,更重要的是說話辦事方面總是顧及大家的感受。而張彪頗有點大男子主義,遇事獨斷專行,容不下別人的不同見解。桃子看的書多,私底下對兩人做過一番比較。她將陳彪歸類為武俠小說中那些大哥的角色。而面對吳國利,桃子心中則有一絲欲語還羞的微妙情愫在隱隱發脹,她說不清吳國利有多好,卻莫名其妙地想要靠近他。

然而,自高三第二學期開學後,桃子再也沒能見到吳國利。桃子問起陳彪關於吳國利的事情,陳彪只是說:「他的情況我還真的不清楚,只是他放假前曾留下一封信,你要不問,我還真的忘了。」桃子拿起這封信看了之後,當着陳彪的面就撕得粉碎。這哪是信呢?分明就是一個便條,上面只是寫着:「陳彪,桃子,你們好,很懷念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只是我要離開了,不能和你們在一起談天說地,在今後的日子裡,你們要互幫互助,將這份情意進行到底。」

吳國利走後,陳彪和桃子都沒機會進入大學的校園,一樣的境遇加之來自同一個地方,陳彪很自然地娶到了桃子。婚後的日子,陳彪偶爾和桃子念起高中時的那些人和事,唯獨沒有提過吳國利,桃子隔着當年對吳國利的那絲情愫,也不好主動提起空惹陳彪不高興。現在,吳國利出現在自己面前,桃子突然有了一絲衝動,問問吳國利當時是否喜歡過自己,後來又為何不辭而別。

「桃子,發什麼呆呢?」正想着,吳國利站到了面前。桃子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張了張口,還是咽了下去。停了一會才說:「咱這是幾點的車票?」吳國利說:「十一點的,還早呢,先去吃個飯吧!」桃子說:「我還真的有點餓了。」

倆人從車站出來走進一個餐廳選了處沒人的桌子,面對面坐在了一起。

「二位,你們吃點什麼?」服務員過來問。

吳國利說:「這樣吧,來兩碗肉絲麵,一個涼菜,一瓶啤酒,一個奶茶。記住,不要辣椒,不要香菜。」

桃子的心熱了一下,說:「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口味啊!」

吳國利笑笑說:「沒有記錯的話,你還不吃薑,不吃蒜吧?」

桃子說:「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是什麼都吃。就這樣,陳彪還怪我不食人間煙火呢!」

吳國利說:「哪天見了,我好好說說他,為啥當初許下的諾言一點都沒有兌現?不過,桃子,你也不要記恨他,也許他根本就不在電話跟前。說不定再過一會就會給你打過來。」

桃子看到吳國利總是在袒護着陳彪,剛才又說什麼諾言二字,心中起了疑,便問吳國利:「我想問問,陳彪究竟給你許下了什麼諾言?」吳國利支支吾吾地笑說:「哪……哪有什麼諾言啊!我是說他那個脾氣竟然沒有一點改變。」隨後話題一變,就扯到了其它上面。

吃完飯,吳國利抬身去結賬。桃子說:「你給我買票了,怎麼說也得讓我請你一次吧!」掏出錢硬往吳國利懷裡塞。

吳國利說:「說什麼呢?好賴我是個男人,總得懂點憐香惜玉吧。」

上車後,桃子眯着眼還在想着吳國利說的那句話。正想着,感覺身上多了什麼東西,一看竟是吳國利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吳國利關愛地說:「困了,你就睡一會。」桃子沒有吭氣,吳國利也便坐在一旁不說話了。

客車在公路上飛速奔馳,三個小時後就能回到家了。然而,桃子像誤入歧途的羔羊不知家在何方。在對自己的男人失望之極時,當初的初戀情人適時出現在自己身邊,是人生中的偶然?還是冥冥中註定的緣分?桃子有點迷茫。然而時過境遷,十年時光的打磨,當初的夢想已被現實劃得支離破碎,今後的生活,桃子不敢深想。

桃子抬頭看了吳國利一眼,吳國利也正在愣愣地看着自己,桃子的心跳了一下,又跳了一下,弱弱地問道:「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吳國利嘆口氣說:「當時選擇不賜而別轉到別的學校後,我的心一直是苦悶的,很長一段時間我是茶不思飯不想,可我也只能這樣。桃子,那時的我們都喜歡看書,我想,你也理解一個痴迷於武俠小說的男孩的心呀。」

桃子說:「這有什麼關係呢?」

吳國利怔怔地看着桃子,反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當初創立的黑馬組合的事情嗎?」

提到黑馬組合,桃子怎麼能夠記不清呢!那時候正值年少氣盛,不知天多高,不知海多深,劉關張桃園三結義打下一番基業,他們憑着看過幾本小書也要擰成一股繩,鑄就中國文藝界的黑馬組合。桃子很難忘懷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那時的校刊幾乎每周都要刊登一篇署名「黑馬」的文章,甚至在年底的晚會上,他們三個還登台表演了自編自導的《校園況味》情感喜劇。然而,在吳國利的不辭而別後,「黑馬」的名字也從校刊的頁面上銷聲匿跡了。

《校園況味》是以校園戀情為題材的小說,主要講述了一對早戀的同學在老師的引導下相互幫助,相互學習,以優異的成績完成了學業,畢業後終成眷屬的愛情故事。在扮演男主角和老師的身份上,吳國利和陳彪都希望飾演男主角的角色,桃子和吳國利互有愛慕之心,這個小品也是他們兩人的心愿。然而,在陳彪的堅持下吳國利還是妥協出演了老師的角色。

桃子聽吳國利講後來的故事。

演出後,陳彪問吳國利:「你說我倆像不像一對小情侶?」

吳國利心裡有氣,冷冷地說:「愛情需要兩個人的真心相愛,演個節目不能代表什麼。」

陳彪說:「吳國利,我想你還不知道我們當地的風俗吧,其實我和桃子是早就定下了婚約,儘管她並不很喜歡我,但那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知道桃子對你好,可我們是朋友,你總不能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吳國利的心疼了一下,但還是豪氣沖天地說:「女人如衣服,怎能為了一個女人傷了我們兄弟的感情?」說完有點後悔,又弱弱地補了一句:「但你要對她好呀,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陳彪急忙道:「我保證,我對她會像對我的母親一樣的好,你就放心好了。」

後來,吳國利總是違心地躲着桃子,而桃子的身影總是閃入他的夢鄉,這些尚且能夠克制,更讓他難堪的是,桃子看不到吳國利就到宿舍來找他。不過,一想起對陳彪的承諾,吳國利更是無從選擇,心中暗暗閃出一個念頭:長疼不如短疼,乾脆離校出走。

多年的奔波,年少時的激情早已消耗殆盡,桃子和陳彪結婚後,吳國利也成了家,但桃子的影子還是時不時闖進夢鄉。

講起以前的事情,吳國利說他的心有點疼,看到桃子的處境,他的心更是狠狠地疼了一下。吳國利說:「桃子,可是,咱們彼此都有了家庭,儘管不是那麼的如意,可又能怎麼樣呢?」

桃子淡淡地一笑,說道:「國利,我懂了。」

吳國利也不再說話,扭頭怔怔地看着窗外。

突然,客車來了個急剎車。

「撞車了!」桃子尖利地叫着撲向吳國利。吳國利伸開雙手,把桃子緊緊摟在懷裡。桃子感覺到吳國利身體裡大廈將傾那種顫粟的跳動。過了一會,前面傳來司機的叫罵:「他媽的,什麼吊司機?想死呀!」車輛恢復正常行駛,桃子感覺吳國利抱着自己身體的胳膊攏得更緊了。

一陣急促的鈴聲把桃子拉回現實。她奮力地要從吳國利的懷抱里掙脫出來。吳國利怔了一下,急忙把握着桃子的手鬆開。桃子接開電話,是陳彪!「桃子,你打電話了?有什麼事?」

「剛才有,現在又沒了,話費貴,沒事就掛了吧!」桃子沒等陳彪說完就摁了掛機鍵。

吳國利附在桃子耳邊說:「桃子,你不覺得這是個誤會嗎?」

「什麼樣的誤會?」

「不管咋樣,你總得聽他把話說完!」

桃子沒說話,淚水從眼眶啪嗒啪嗒滑下來,她想大哭一場,但還是忍着沒有出聲,只是爬在前面座位的靠背上抽泣起來。桃子感覺到吳國利又抬手把她擁在懷裡。桃子像一個受到委屈的孩子緊緊靠在他的懷裡。此刻,她心亂如麻,卻又有點不舍。

客車在進入縣城的公路上停了下來,桃子要轉乘那輛一天只有一趟的麵包車才能到家。倆人下了車,在路邊靜靜地站着,臉上流露着茫然失措的神色,誰也沒有主動說上一句話。不一會,一輛麵包車緩緩駛了過來。桃子擺了擺手,那車便停在了面前。桃子看了看吳國利,上了車。等到客車啟動了,吳國利才緩過勁來說:「桃子,保重身體。」桃子趴在車窗上向外望着,也想說聲:「吳國利,你也保重。」然而眼眶裡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而下,她只是揮着手,一聲接着一聲地抽噎。

就在這時,桃子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亮地叫了起來……[1]

作者簡介

王紅崗,山西長治人,山西西山煤電集團鎮城底礦工作,業餘時間愛好文學創作,作品散見於當地報刊及文學網站,有作品發表於《金山》雜誌。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