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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里有段當兵的歷史(王長順)

生命里有段當兵的歷史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生命里有段當兵的歷史》中國當代作家王長順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生命里有段當兵的歷史

我一直以為,愛讀書、讀好書,從書中讀懂作者,讀懂主要人物,並讀出自我,是讀書較高的境界。最近,讀董傳軍撰寫的《麥者》一書,我似乎找到了這種感覺。

「麥者」何人?河南科技學院教授、國家著名小麥育種專家茹振剛也。他是中國小麥育種界的「袁隆平」,中國雜交小麥的「歌德巴赫猜想」,中國版的「麥田守望者」。20世紀90年代末,我從部隊轉業後到河南省新鄉市農業部門任職,就聞聽過茹振剛的大名,但因種種原因卻始終未能與他相識相見。

時間如流,光陰似箭,人生忽而花甲,2019年6月我退出了轟轟烈烈的職場,一時間成了一個「閒人」,除了買菜做飯就是讀書寫作,可謂清閒自在。2023年初,單位發了一張百元購書卡,我到新華書店尋覓了半天,最終選擇了《麥者》。我選《麥者》的原因有三:一是書的價格恰好在百元之內,二是書的作者是輝縣老鄉,三是想在書中與「英雄」對話,以提升自己的人生品位。購買之後是閱讀。你還別說,當我花了整整三天時間讀完了全書之後,還真有一種酣暢淋漓、十分過癮的感覺。因為我不但讀懂了「麥者」,同時也從「麥者」身上,似乎找到青春歲月自己快速奔跑的影子。

先說我與「麥者」相同之處。首先,年齡相當。「麥者」出生於1958,筆者出生於1959。其次,家鄉背景基本相同。「麥者」家門前有座王屋山,筆者家門前有座太行山;「麥者」姊妹六個排行老五,筆者姊妹五個排行老二。再次,同年當兵、同一天入伍、同一年考大學,又都是到達部隊後收到的大學錄取通知書。

再說不同。我倆雖都是1978年12月22日那天從家鄉出發,坐悶罐車趕往部隊軍營的,但「麥者」到了內蒙古,筆者到了遼寧。那年我倆同時參加的高考,「麥者」考上的是河南省中牟農牧學校,我考上的是豫北一所師範學校。讓人唏噓是,在對待一個剛入伍的「考生」是退是留的同一問題上,卻有着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和兩種做法。

「麥者」部隊的團政委親自將錄取通知書送到他的手中,並以團黨委的名義發函給學校,介紹他在部隊學習訓練情況,並派車送他到火車站,讓他十分高興順利地登上了返鄉、返校的列車。這種有人情味的關懷,閱後讓我流淚。正是部隊這種有人情味的關懷,不經意間讓我們國家多了一名頂級小麥育種專家。在此,請允許我以「兵」的身份,向那位團政委行一個莊嚴的軍禮。

與「麥者」遇到的人情關懷相對應,我遇到的則是略顯「冰冷」的談話和中規中矩的拒絕。父親將我的錄取通知書,通過掛號信郵寄給了師政治部直工科,新兵教導隊的教導員找我談話,一本正經地告訴我,按照部隊的規定你不能回家鄉上學,如果讓你回去的話,等於我們沒有完成當年的徵兵任務。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心裡儘管感到十分委屈,也只能默默接受,重新從零開始。

值得欣慰的是,從教導隊分到戰鬥部隊後,我經過兩年多的刻苦學習,終於在1981年春天考上一所軍校,在完成相關的學業後順利入黨提干。人生不可能同時踏入同一條河流,也不可能同時選擇兩種不同的道路。我當年雖然被部隊「挽留」失去當教師的機會,卻又幸運地成為部隊這所大學校的一名幹部——這也許就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的道理所在吧。

在部隊提干後,我後來的發展還算順風順水,先是被選調到團政治處幫助工作,後又正式調到師機關擔任了訓練參謀。因工作表現突出,我多次受嘉獎,並榮立三等功一次。隨着時間的推移和自己的不斷進步,我早已看淡了入伍之初的「陰差陽錯」。只是偶爾有知情者說起,才流露出些許淡淡的憂傷,有時也禁不住「幻想」一下回去上學後的「另一種人生」。一口氣讀完了《麥者》,我跟着作者董傳軍的筆觸,追逐着茹振剛的回鄉求學之路和後來的科學研究之路,我像一個悄然進入桃花源的旅者,盡情地欣賞着園中風景,心情是緊張而又愉快的。當我終於閱讀完最後一頁,不禁掩卷沉思許久、許久。我在敬佩茹振剛科學研究成果豐厚的同時,更多的是對他人生奮鬥精神的深深欽佩與敬意。

我與茹振剛雖從未謀面,但自我感覺心靈相通、心心相印。我個人認為,茹振剛後來之所以成功,與濟源特殊的地理人文環境有着很大的關係,同時也與有着一段當兵的歷史密不可分。我在太行山的懷抱里長大,茹振剛在王屋山的懷抱里成人,走出大山的懷抱後再來回望自己的家鄉,我覺得山里人與平原人相比,有一種百折不撓勇敢奮鬥的「痴情」與「韌勁」。這種「痴情」與「韌勁」,用我們輝縣老家的話來說就是:「說了算,定了干,再大困難也不變。」同樣的道理,生命有了一段當兵的歷史,你不但具備了不怕任何困難一往無前的膽識,同時也有了「心細如麻」的精細。

「痴情」與「韌勁」,膽識與精細,都是每一位科技工作必備的基本素質。這正如茹振剛的恩師所講的那樣:「搞科研就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貧,要有股傻子精神,再苦再難都要堅持到底,一個好的小麥品種往往是熬出來的。」難怪茹振剛晚年回憶起當年短暫的軍營生活,依然這樣感慨:「雖然我在部隊僅僅生活了36天,但卻讓我受益終生,永生難忘。當我在科研中遇到瓶頸,失去信心的時候,一想到那短暫的軍旅生涯,就會勇氣倍增,增添堅持下去的信心。」茹振剛以麥為本、以麥為緣、以麥為魂、以麥為狂,38年堅守麥田,嘔心瀝血培育推廣20餘個小麥新品種,可以說用他的實際行動詮釋了山里人的「痴情」與「韌勁」,以及當兵人的膽識與精細。

著名作家冰心說:「成功的花,人們只驚羨她現時的明艷。然而當初她的芽兒,浸透了奮鬥的淚泉,灑遍了犧牲的血雨。」作者董傳軍沒有刻意迴避曾經的猶豫和動搖,但更多是描繪他在掐滅了動搖的苗頭後的作為和奮鬥。拿我自己來說吧。當年部隊沒批准我回去上學,我也曾猶豫彷徨。從新兵教導隊分到部隊後,聽說1979年之後不再從士兵直接提乾的消息,我也曾情緒涌波動感到悲觀失望。通過部隊戰友的及時開導和幫助,我才重新振作重新奮起,並取得了較大的成績。

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往往只看到輝煌的結果,而忽視了輝煌結果後面所隱含的艱辛過程;好多人也只想得到輝煌的結果而不願付出艱辛的勞動。這是本末倒置,十分不對的。《麥者》一書真實記錄了茹振剛探索小麥世界奧秘的艱難歷程,用無可辯駁的歷史事實說明了這樣一個道理:要想取得輝煌的成就,必須付出比常人更多更辛苦的努力和勞動。

有人說人生最浪漫的事,莫過於在祖國需要時我們正年輕。就這一點來說,我和茹振剛是幸運的,趕上了為國家、為人民展示自己才華的好的時代。我在部隊以及轉業地方後所取得的成績,儘管不能與茹振剛相比,但也與時俱進奮鬥精神是相同的、一致的。茹振剛研究小麥,經常為小麥「把脈」;我軍校畢業後成為空軍航空兵部隊的機械師,經常為戰鷹「把脈」。如今我還清楚地記得,我第一次站在梯架上協助飛行員起動發動機的情形,在我的指揮示意下,當我所維護的戰鷹,呼嘯着從起飛線滑出沖向藍天的時候,一種從未有過的人生自豪頃刻從心底油然而生。作為戰鷹的保姆,我深知飛機零件與飛機整體的關係,一個人就像飛機上的螺絲釘,只有將自己與國家這架大機器緊密結合在一起才能發揮作用。因此,在革命隊伍里只有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即使你是環衛工人,平凡的工作中也透着偉大,艱苦的勞動中也透着光榮。

一朝穿軍裝,終生是軍人。儘管我現在已經退休,但初心不改,「兵」心依舊。在今後歲月里,我要與時俱進努力讀書,並繼續用手中的筆去謳歌國家日新月異的變化和普通勞動者的幸福生活,讓生命在夕陽里綻放出別樣的光彩。[1]

作者簡介

王長順,1959年生,河南省輝縣市人,1978年12月參軍入伍,歷任中國人民解放軍航空兵第四師獨立大隊機械員、機械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