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不如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內容簡介
本書從張愛玲筆下的人物出發,再聯繫她自身,映現張愛玲的思想,屬于思想傳記。全書提到宿命、純粹、虛無、愛情等幾個命題。其文筆柔而不膩,瘦而不柴,是對張愛玲的深度解讀。
與通常張愛玲的研究著作關注於她「做些什麼」和「寫些什麼」不同,這本書旨在通過張愛玲」寫些什麼」體會她「想些什麼」,而恰恰是在這一點上,張愛玲可能與今天的讀者有更多的共鳴。
喜歡也罷不喜歡也罷,張愛玲都是中國現代文學景區中一處無法不看的景點:幽深而又絢麗,淒清而又喧鬧,純淨而又駁雜,臨水照花顧影自憐,而又大紅大紫搖曳生姿。您手上的這本書,無疑是「愛玲景觀」獨具匠心的解析與導遊……
——翻譯家、學者 林少華
月下的書沒有學者腔,對張愛玲的會心處,直逼精神的痛楚。知道文本的隱秘者,才能解人解世。此書讀人時的靈動與機敏,頗值一贊。
——中國人民文學院院長 孫郁
作者簡介
月下,80女子,現居北京。出版長篇小說《你是笙歌我是夜》文化隨筆《愛恨不如期:遺世獨立張愛玲》多家報紙、雜誌特約作者。
原文摘錄
時代的車轟轟地往前開。我們坐在車上,經過的也許不過是幾條熟悉的街道,可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驚心動魄。就可惜我們只顧忙着在一瞥即逝的店鋪的櫥窗里找尋我們自己的影子--我們只看見自己的臉,蒼白,渺小;我們的自私與空虛,我們恬不知恥的愚蠢--誰都像我們一樣,然而我們每人都是孤獨的。
書評
張愛玲遇到金庸會會怎樣?這裡說的不是稜角崢嶸的張小姐遇到四平八穩的査老闆,而是白流蘇與郭靖擦胸而過。這幅奇異的圖景,是在女作家月下作品《愛恨不如期》中看到的。 月下是張愛玲與金庸的雙料粉絲,在書中多處可以看出來。一般讀者都覺得兩位名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然而月下卻偏偏打通了其中的關隘,像把長江之水引到黃河,又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氣血運行周天,可以陸地飛行,發現了新世界。於是,她自信滿滿地寫道:「最愛張愛玲,她的思想像金庸武俠世界裡的奇花異草,不由人不一一採擷。」 她寫張愛玲的孤僻狂妄,「像射鵰英雄傳里的黃藥師,什麼江湖大義,什麼國家安危,都不在她眼裡」;她寫張愛玲情傷之後「我自將萎謝了」,像「《白馬嘯西風》里的李文秀牽馬回中原,也是一樣的悵惘」;她從《色,戒》王佳芝和易先生的關係,想到《飛狐外傳》里「田歸農也沒有愛上南蘭,只是喜歡她的美艷,想據為己有,後來就厭倦了」……這些比附都很陌生,很精彩。 張愛玲在短篇小說《愛》中發了一句流傳至今的感慨:「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想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卻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唯有輕輕地問一句——哦,你也在這裡。」這句話被後人們反覆念叨,譜成了曲,唱成了歌。到月下這裡,唏噓成了江湖剩女的一聲嘆息。「這個剛巧趕上是多麼難。袁紫衣錯過了胡斐,胡斐錯過了程靈素。男人的過錯日後可以挽回,胡斐又有了苗若蘭,令狐沖又有了任盈盈。而女人一錯就是一生,李秋水如是,李莫愁如是,程靈素如是。」 我很欣賞月下的穿透力,她從《心經》里的許小寒,看到了《小李飛刀》中的龍小雲,同是「孩子似的天真,孩童似的殘忍」。這種穿透力讓我們發現很多書中驚艷處都是相通的,就像柳河東的「伐竹取道,下見小譚」,像黃山谷的「只恐花深里,紅露濕人衣」,也像杜麗娘「觀之不足由他繾,便賞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 真的是枉然。也許是張愛玲的悲劇人生,感染了月下的情緒,這本書給人感覺最深的是悵惘。月下有一雙類似張愛玲的眼睛,過早顯露了世事洞明,人情練達的天分,目光盡處是一層淡淡的暮靄,籠罩於斜陽草樹之上。一嘆清角吹寒,再一嘆,寒鴉萬點,流水繞孤村。 對於胡蘭成,書中多處有微詞。她認為,「《今生今世》里的胡蘭成是中國文學中難得一見的唐璜式人物。他對女人,情雖不偽,卻也不專」。這話說得很客觀。首先,因為世人了解胡蘭成,批判胡蘭成,用的絕大多數都是他半自傳體的作品《今生今世》中的材料,用他自己的話來罵他,這樣的結論是否正確恐怕罵人者自己也要懷疑。其次,「情雖不偽,卻也不專」,對很多女人而言並非可憎,不信你去看那《天龍八部》中一張國字臉、渾身細皮白肉的段正淳,他要比胸懷大志的慕容博父子強上多少倍? 書中還寫道:「張愛玲的交往完全隨心所欲,不受束縛。她和日本人池田篤紀相交甚密,又經常出入周佛海家,從來不會避嫌。在張愛玲眼裡,人是按照聰明人和不聰明的人,而不是按照好人和壞人劃分。所以她寧可和聰明的壞人來往,也不願和愚笨的好人相處。」在道學家和民族主義者眼中,這一句分明是在為張愛玲護短了。因為,彼時正是日本侵華,池田篤紀是日本外交官,周佛海是漢奸,張愛玲此舉算不算糊塗呢? 然而,這正是月下的可愛之處。我筆寫我心,你有意見是不是?請保留,或者來辯上一辯,這廂奉陪到底。 最後,我冒昧向月下進一言,其實你的文字和胡蘭成相近之處甚多。不是我灌迷魂湯,你且思量,或許另有乾坤。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