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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燈下(本思)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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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燈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煤油燈下》中國當代作家本思的散文。

作品欣賞

煤油燈下

好些年,我家的土屋裡都沒有裝上電。到了漆黑的晚上,總會點起一盞煤油燈,幽幽暗暗的土屋裡就多了一點光亮。多少次在煤油燈閃爍的燈光中,我進入了夢鄉。多少次我在煤油燈閃爍的燈光中,我瞧瞧醒來,背起書包,到學堂裡面念書。

點亮煤油燈的常常是奶奶。煤油燈下總有她忙碌的身影。冬夜的時候,她會在堂屋裡架起爺爺親手做的紡車,在煤油燈的燈光下紡棉線。外面刮着呼呼的大風,奶奶搖動的紡車發出吱吱吱的聲音,悠悠地在耳邊迴蕩着。奶奶紡棉線的時候還會哼唱着歌兒。風聲、紡車聲和奶奶的歌聲交織在一起,是那麼地美妙。我鑽到被窩裡睡的時候,奶奶還在繼續紡棉線。紡車聲伴着風聲,悄悄進入了夢鄉。

吃完晚飯後,我經常在煤油燈下看書寫作業。風從小窗里吹過來,吹得煤油燈忽明忽暗,恍恍惚惚,昏昏黃黃。在這樣的燈光下,我趴在床頭邊的糧囤上一筆一划地寫着作業,看看課本和爸爸留在家裡的書。好些時候總感覺燈光不夠亮,會靠得很近很近。一次,耳邊響起了噼里啪啦的聲音,接着是一股特殊的香味。什麼東西呀?我不禁好奇地問。一摸頭上,頭髮掉了一撮,原來頭髮被燒着了,還好燒得不多。

有一天,在去大姑家回來的路上撿到了一直小白雲毛筆。大爹是個木工,那裡有很多墨汁。點亮煤油燈,拿着墨汁和毛筆,把火紙攤在糧囤上,就練起了毛筆字。一張一張地寫着,鋪的到處都是。大爹看到我十分認真的樣子,眉眼舒展,微微一笑說,「寫得真漂亮,比我寫得強多了。」奶奶在一旁帶着生氣的口吻說,「誰都比你強,咱家就你不好好上學。」就這樣,我在煤油燈下連一兩年毛筆字,喜歡的詩詞不知道抄寫了多少遍。

煤油燈見證了一個小生命的誕生。那些年,家裡養着一頭老母牛。老母牛跟我和奶奶住在一間屋子裡,夜裡起身會給它添點草。後來,給它配了種。老母牛的肚子大了起來。一天夜裡,老母牛「吽吽吽」使勁叫起來,奶奶點亮煤油燈。依然黑乎乎的一片,沒看到身上。大爹趕來,高興大喊一聲,「牛降(生)了!」只見一直小牛犢盤腿臥在地上,那雙黑亮的大眼睛透過夜的黑色,正看着我們。大爹解開老母牛的繩索,老母牛頭轉到小牛犢身上,一遍遍地舔着,不讓我們靠近。小牛犢慢慢地站了起來,抬起頭,咬住奶頭,「咕唧咕唧」地大口喝着奶汁,老母牛的眼睛盯着身後,默默地看着。小牛犢一天天地長大,白天它跟一起到外面撒歡,蹦啊,跳啊,跑啊,可得意了。晚上,它就跟我一起回家。我鑽到奶奶身邊的被窩裡,它就靠在老母牛的身邊,跟老母牛一起吃草喝水,吃飽喝足之後,臥在地上反芻。

煤油燈也見證了一位親人的離開。從我記事兒起,爺爺就一直手腳不便。一開始還能手撐着上床下床,後來連床也上不去了。我們只好在堂屋給他打了個矮矮的地鋪。奶奶做好飯後,我會端到他面前,看着他一口口吃下去。一發現不對勁,我就去到鄰村去請醫生來看。好多次他都撐了過來,有驚無險。四年級的那個冬天,爺爺連吃飯都得一口口地餵了。給爺爺餵飯的常常就是我。接連好些天掛了一大堆的吊水,爺爺也沒有好起來。最後,醫生無奈地說,「你爺是撐不過去了。」這天,爺爺突然說,「我要喝紅糖水。」我轉告給了來看望爺爺的姑父。姑父到集上買了兩包紅糖回來。晚上,奶奶熬了紅糖水給爺爺喝,要做了麵疙瘩湯。做飯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身後有個人來,轉頭一看,什麼也沒看到。吃完飯,煤油燈一直放在爺爺地鋪邊的方桌上亮着,以防意外發生。夜裡,爺爺使勁咳起來,接着嘔吐起來。沒多大會兒,什麼聲音都沒了。大爹趕緊衝到堂屋裡,喊道:「大,大,咱大不沾(行)了。快來啊。」我和奶奶過去的時候,爺爺已經斷了氣,安詳地閉上眼睛。

爺爺去世後不久,家裡安上了電,亮堂了很多。煤油燈就淡出了生活,成為了遙遠的記憶。 [1]

作者簡介

李應登,筆名本思,出生於1986年,安徽臨泉人,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