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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文字里的哲思與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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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文字里的哲思與詩意》中國當代作家王淑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流淌在文字里的哲思與詩意

詩意的文字養眼,哲學的思想養心。當閃電掠過天空,抵達萬千樓宇,點亮萬千雙眸,有幾個人的內心還會閃過片刻的惶恐:我們的爹娘曾經或依舊居住的那個村,是否已是大雨滂沱?

當記憶里的村莊已成為廢墟,找不到原來的形狀,有人逃避,有人面對,有人選擇回憶,有人選擇書寫。大地之上,村莊之外,岳昌鴻先生選擇了書寫,以筆為鋤,他將自己的深情、脆弱、隱痛和思考,種植在老宅、樹木、河流以及一塊石頭、一朵花中間,用詩意的語言將鄉村物象統統復活,用帶有哲思的文字構建起了一個有溫度、有質感的村莊,這樣的村莊再也跑不出語言的包裹,它們以不朽的文字的形式,定格在《抵達村莊的閃電》的篇章里,「猶如被扶起來放正的一棵又一棵樹,最後組成了一片樹林,文字的活泛,讓這片樹林,綠意盎然。」

站在村莊之外,或是回到村莊之內。他對村莊的情感既是一種立足,又有着站在屋頂俯瞰的大視角。這種視角使他能夠隨時將時空重置、疊加、翻轉,只用一朵梨花就復活了一個村莊的記憶。

在每年一場的花事裡,一幕如雪妖嬈、清淡恬雅、不染纖塵的梨花不知飛舞在多少作家、詩人的筆下,盛唱着素艷華美的盛景。他未能免俗,在文字的村莊裡種植了一樹梨花,走近,走開,只是短暫的分神,眼前的梨花就不再是梨花,而是「一朵從冬天裡私奔出走的雪花,落在梨樹上,咬住了香氣,咬住了深深的愛。」兩個不同季節的物象,兩種本不相干的事物,因了同樣的潔白,被他巧妙地置換了空間。於是,季節的風遠遠地吹過來,應了梨花如雪。這種跳躍式思維結合詩意的聯想,很自然地道出了萬物依存的真諦:雪花穿過幽深的寒冷而來,融化成水,打通梨樹的筋脈,滋潤梨樹枯乾的年輪,最後走到梨花的唇邊,於是,「它們都張開嘴笑了。高處的,低處的,隱在粗枝下面的,它們都笑了。」

作家站在季節的中央俯瞰,冬與春已然沒有了界限,不同質地的兩種花,從開放到收起容顏,最後無影無蹤,像是一種幻像,卻是一種真實的存在,定格在南長灘那個曾經乾淨的後生,北長灘那個曾經水靈的女娃身上,當梨花凋落,雪花飄散,他們的皮膚也將隨着梨樹的枝幹漸漸地粗糙下去……梨花詩意的嫵媚,人生殘酷的隱痛,在情感的抒發中無限延展。

這樣的隱痛,落在村莊的許多物象之上,也落在每個歷盡艱辛從村莊走出的少年心裡——父輩祖輩在土地上耕耘的背影像一張弓,弓的兩端被手和腳相連,汗水滴落成線,是射向大地永不回頭的箭;在一個異常寒冷的清晨,鄰居一家七口,三個被煤煙熏死,兩個昏迷不醒,兩個口吐白沫,從此,疼痛就潛伏在了作家身體的某個局部。三十年後的某個清晨,他忽然想起這件事,依然是「渾身僵硬,不敢動彈。」這不是一個人的隱痛,這是一個村莊的隱痛,也是整個鄉村人的隱痛。時至今日,每年秋冬季節,仍不時傳來村里人死於煤煙中毒的消息。

這些隱痛,需要靜思,也需要叩問。

「白天的雲朵通過另一種方式進入我夜晚的白紙,從他們頭頂上飄過的雲,過去就過去了,而飄過我頭頂上的雲,夜晚又在我的心頭飄起來。」用詩的語言架構散文,散文也就有了詩意。

打開《抵達村莊的閃電》,這樣詩意的文字珍珠般散落在段落里,掌控着整篇文章的基調,喜不成大喜,悲不為大悲,整部書因此呈現出一種安靜的力量。那些深藏在村莊物象里的沉鬱與憂傷,在語言的沖洗中裸露出時光的影子,偶有閃光的火焰,在暗夜爆響。作家將目光埋進泥土的深處,視野所及是根須與根須的握手與糾纏。

在城市與村莊之間,作家一邊前行一邊回眸,並在頻頻的回眸里,捕捉即將隱遁的時光與靈感。於是,在他的筆下,石頭被請進了村莊,沙湖有五十六隻天鵝在飛翔,村莊和田野之間長着二十三棵樹,一滴水就包裹了整個村莊。就連父親存在的方式也是如此別樣,就「潛伏在某一塊田地的麥子玉米中間,風一吹,他也隨着那些葉子一起在動。」

一隻狗死了,狗皮被剝下來,在荒地里被鹼水漚透後做成狗皮褥子,被罩上綢緞面子,就像模像樣地躺在了炕上。有時會被當成禮物,送到另一個不熟悉的地方,「到了陌生的地方,它只能守口如瓶,保持着一張皮的形狀和溫暖。」一頭牛死了,牛皮被剝下來,做成了坎肩、背心和手套,掛在不同人的身上,「兩個人打招呼的時候,一張牛皮的不同部位相互望一眼,然後便是久遠的分離,要是這兩個人坐下來抽根煙,說會話,牛皮就自然多親近一會,回想一下自己過去所處的位置。」這樣的文字初讀,像是與蘇格拉底相遇,有「我與世界相遇,我自與世界相蝕,我自不辱使命,使我與眾生相聚。」的深奧,再讀,卻就是村口的那棵樹,那塊石頭的質樸。

在《抵達村莊的閃電》一書中,詩的感性與哲學的理性像海浪遇上了海岸,不斷地撞擊、迸裂、撤退,再撞擊、迸裂、撤退,一次又一次,卻始終沒有離開散文的構架,沒有離開村莊的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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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淑萍,回族。寧夏石嘴山市平羅縣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