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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口老倪(史貴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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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口老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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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口老倪》中國當代作家史貴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河口老倪

烏裕爾河的上游有一道閘門,這道閘門是控制躍進水庫水源的總開關,所以也叫河口。水庫也有一道閘門,春天插秧的時候,水庫的水灌溉着附近的萬畝稻田。邋遢的老倪長了一個紅鼻子,嘴裡着天醉熏熏地噴着一股酒氣,這個即將離休的糟老頭子成了河道上的守河人,單位的男女老少都叫他「河口老倪」。

河口不遠處是老倪的孤單小院,小院裡雞鴨鵝狗一樣不少,蘆葦泡子裡的野鴨、野雞也時常光顧,和家禽們嬉戲連理,老倪飼養的一隻大雁也很乖,聽到口哨聲立馬從河面上飛回來,房頂上飼養的鴿子「咕咕」地叫着,這裡也是老倪的動物王國。

院外是一畝用鐵網圈成的小園,夏季到來時,小園裡各種蔬菜應有盡有,河口的「地龍」里經常能逮着各種野生魚,魚多得餵肥了院裡的雞鴨鵝雁,晾曬了魚乾兒,過上這樣舒服日子老倪能不知足嗎?

老倪的破飯桌子上,一盤紅辣椒醬小魚,一盤煮熟的野鴨蛋,他端着酒杯斜着眼聽着外面的動靜,他的鼻子紅的像辣椒,仿佛嗅覺到了什麼?前些日子從野外的蘆葦盪里回來了一隻老母雞,居然帶回來一窩雞崽,往回走的途中遭到了喜鵲的攻擊,幸虧被老倪發現,轟跑了喜鵲,老倪納悶的是具有「報喜鳥」美稱的喜鵲為啥吃雞崽子呢?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嗎?還是動物本身就具備殺戮的野性?喜鵲腳踏雞崽子毫無顧忌、瘋狂肆虐地狂啄那一幕令老倪打個冷戰,這喜鵲應該是吉祥鳥,怎麼就心術不正了呢!前些天,老倪在小園種點黏苞米,沒成想全被喜鵲給刨出來吃了,老倪氣惱的紅鼻子像要滴血,這喜鵲餓瘋了,這些反常事情的發生證明是食物緊缺了,大地的蟲子也被農藥乾沒了。

老倪已經聽見了老抱子的呼叫聲和小雞崽子的慘叫聲音,他一墩酒杯閃身推開了門,一隻喜鵲丟下慘死的雞崽飛到旁邊的楊樹上,樹上有喜鵲絮的窩,這個窩是今年剛搭上的,老倪就這麼一個新來的鄰居,如今鬧得鄰里不和,看着樹上得意忘形的喜鵲,老倪眼睛也紅了。

貼晌,老倪想起了頭些年他的狗吃了他的雞崽子,他拎着半隻雞崽子讓狗看好了,噼里啪啦地把狗揍了一頓,這就是棒下教訓,狗被教育過來了。可這喜鵲怎麼能嚇住它呢?他斜着眼想了半天,把炕頭上的狼貓抱了出來,指着樹上的喜鵲跺着腳裝腔作勢地罵了一通,然後把貓放在樹幹上,像是命令一樣:「上去!把它給我幹了。」他知道貓是傷不了喜鵲的。貓很聽話的順着樹幹往上爬,喜鵲一看來了勁敵,突然展開翅膀飛了一圈,邊飛邊「咕呱呱」地叫了幾聲,這一叫喚,突然四周來了十多隻喜鵲,它們輪番開始向貓進攻,貓揮舞着單爪在保護着自己,喜鵲們左右進攻,貓被啄了倆口,疼痛難忍,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摔在地上時喜鵲趁機又啄了幾口,貓一骨碌起來一溜煙地跑了回來。

老倪抓起一把沙子朝喜鵲揚去,然後又是跺腳破口大罵:「瘟死的,真他媽不是什麼好鳥!早晚端了你的老窩。」老倪再硬氣霸道也沒轍了,只好把老抱子帶着雞崽轟進了雞窩,插好了門,把它們放在黑暗當中。

老倪又喝酒了!喝多了他就去河岸邊溜達,河岸邊醒酒最快,那從河口噴涌而出的河水泛着白沫,涼氣襲人,令人精神一振,西去的河水日夜奔騰不息。順着河岸向西走出幾百米,河面恢復了平靜,河水倒映着藍天白雲,還有高空中的蒼鷹,緩緩向西流淌着。

晚霞映紅河面的時候,老倪帶着一方便袋婆婆丁回來了,這季節所有的婆婆丁幾乎都開了黃花,老倪就愛蘸醬吃這種花,他說就這花才是婆婆丁醫藥的精華,清熱解毒、消腫散結,乃綠色食物中的極品。

老倪剛回到家門口,突然發現楊樹旁的十幾隻喜鵲正和兩隻鳥鷹惡戰,兩隻鳥鷹的飛行速度快如閃電,行動敏捷,出招狠毒,喜鵲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空中散落着喜鵲的羽毛。這種鷹科飛禽雖然和鴿子般大小,但它的鷹爪如鈎,尖嘴如箭,專撲食各種小鳥,據說鳥鷹訓過後能逮住比它大近十倍的野雞。它從不絮窩,看到喜鵲把窩壘好後,它就兇狠地殺過來,直到把喜鵲趕跑,鷹占鵲巢這句話就是這麼來的。鳥鷹霸占喜鵲窩後就開始準備下蛋孵崽,理直氣壯地在此生兒育女。

老倪看着喜鵲們慘敗而去,呲牙大笑了起來:「喜鵲啊!喜鵲!你也有今天.....哈哈!你快點滾蛋吧!」老倪心裡美滋滋的,急忙把老抱子和雞崽子們請了出來,他知道鳥鷹不禍害雞崽子,可它忘了,鳥鷹比喜鵲更歹毒。

老倪以為這兩隻鷹是他的忠誠衛士了呢,雖然和鷹無法溝通,卻也時常友好地觀望着鷹巢,孤獨時還唱幾句《嚮往神鷹》歌曲。老倪心安理得的喝酒了。

河口離縣城有二十公里,老倪想老婆子時就藉口回去住一宿,老婆子給他帶些吃的,裝了幾斤小燒背上,老倪樂顛的騎摩托回到河口,繼續守衛着烏裕爾河這道關。閘門若是出了故障,他是第一責任人。

老倪又發現了個蹊蹺事兒,這幾天房頂上的鴿子漸漸少了呢?他爬上房頂仔細撒目,看到了幾個鴿子的屍體,肉幾乎被啄盡,看着鴿子的屍體,老倪撓起了腦袋。為了弄清這事兒,老倪喝酒後不去河邊醒酒了,而是端着酒杯斜着眼聽動靜,該死的鴿子被抓捕後不會拚命慘叫,只會扑打着翅膀反抗,最後慘不忍睹地被活活吃掉,這個習性老倪還是懂的。他啁了一口酒,又斜着眼細聽,仿佛耳朵也豎起來了,這回聽見了鴿子的翅膀「噼里啪啦」聲,他一個箭步穿了出去,蹬着梯子幾步竄上房頂,發現一隻鴿子側着身躺在那一動不動,老倪急忙伸手去拾鴿子,準備看個究竟,突然從鴿子身底下飛起一隻鳥鷹,直接飛到樹上的窩旁,得意忘形地鳴叫了一聲,老倪撿起這隻鴿子,鴿子遍體鱗傷、已經奄奄一息了,狡猾的鳥鷹聽見動靜,居然隱藏在鴿子的腹部下。老倪臉都氣白了,鼻子更紅了,他站在房頂上指着鷹巢破口大罵:「該死的畜生,我拿你當朋友,你卻如此不是東西禍害我.....你不得好死......」老倪酒勁上來了,像是潑婦罵街似地沒完沒了,罵着罵着他想起了單位的大驢,他對大驢問心無愧,幫他忙、給他做事十個頭兒的,可大驢經常給他使絆,給他搭窟窿橋上,這世道是咋的了,處個人也難,處個畜生也難,老倪傷心地罵着,他估計大驢就要到了,故意敞開嗓門,好讓大驢聽到。

大驢真的準時到了,他把自行車靠牆停下,指着房頂的老倪罵道:「糟鼻子,你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瘋,還爬房頂上指桑罵槐的,誰抱你家孩子下枯井了?」

老倪這才止住罵聲道;「我說這幾天這麼倒霉呢?原來是你這個喪門神又來了,這一低頭才看見你......」

「你糟鼻子罵人不帶髒字,低頭看見的是你老二,別罵了,下來吧!」

老倪下了房頂,接過大驢手裡的半隻烤鵝把大驢讓進了屋,接着罵道;「你這頭驢經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嫂子鬧毛病,我尋思你比我寬綽,張嘴朝你借倆錢把病看了,瞅你嚇的,好幾天沒動靜了,你還是朋友嗎?」

「狗咬呂洞賓,我攛不到錢咋給你回話,我是有倆個,不進你弟妹死窯了嗎,我剛好串來了。」

「中了,別整雨過送傘的事兒,不用了,我去掛子上摘點小雜魚,晌午了,喝點!」

老倪拿着盆向河邊走去,大驢跟了出來,指着樹上的鷹巢說:「這鳥鷹你真得把它幹了,要不然鴿子一個也剩不下。」

老倪走出挺遠扔下一句話:「狗拿耗子!」

大驢來到了樹下,抬頭瞅了瞅,往掌心吐了口吐沫,雙手摟着樹幹就往上爬,爬了一人高就出溜下來了,險些摔個腚墩,他氣惱地從兜里掏出一個彈弓,瞄準鷹巢就射過去,鐵球穿過鷹巢掉下幾段樹枝兒,鳥鷹在空中盤旋,焦急地嘶叫着,大驢又打了兩彈弓,沒啥作用,他眼珠轉了轉,回屋裡摸出個小鋸來,快步來到樹下,對着樹幹飛快地鋸了起來,鋸條很鋒利,是老倪鋸木頭絆子用的,大驢身高體壯,三角眼瞪得溜圓飛快地鋸着。

老倪摘了半盆魚,有川丁子、柳根、鯽瓜殼子等各種小雜魚,他邊往回走邊收拾這半盆魚,沒等到家門就把魚擠完了,他一抬頭正看見大驢鋸樹呢,剛要制止,大樹已經轟然倒地,老倪急忙跑過來,低頭看着鷹巢,裡面的幾枚鷹蛋早已摔破,大驢雙腳踏上鷹巢,使勁踏了兩下,鷹巢堅固如鐵,紋絲不動,大驢豎起大拇指:「這喜鵲築巢真是厲害,夠高級工程師,就憑這結實勁兒不服都不行!」老倪鐵青着臉狠狠瞪了大驢一眼,進屋生火做飯去了。

破桌子上,一盤剁成了小塊的烤鵝,一盤紅辣椒醬小魚,一盤煎雞蛋,還有一盆婆婆丁。

大驢看着老倪的臉色,兩人誰也不吱聲,悶頭喝酒。老倪特意拿出兩個二大碗盛酒,一碗酒下去後,大驢嘴把不住門了,他先責怪老倪不識好賴,幫他趕跑了鳥鷹,保護了鴿子,反過來不給他好臉,大老遠屁顛的來看你,瞅你那個熊色,像我該你錢沒還似的......

一墩:「毛驢子!你是來看我來了嗎?你一撅尾巴拉幾個糞蛋我還不知道嗎?你說你這些年禍害了多少鳥,你死都過不去鳥山。」

「寧吃飛禽一口,不吃走獸萬斤,你姓倪的也不是沒吃過,裝啥大尾巴狼!」

「你就是罪人,犯罪懂嗎?你腆臉不害臊,到處宣揚你家過年吃了一盤鳥舌頭,林業派出所快逮你了,你等着吧!」

「老倪大哥!我那可是吹牛呢,你留點口德,咱哥倆可是幾十年的交情啊!」

「我和你大驢交朋友是上帝的誤會!你的壞道太多了......」老倪醉眼朦朧了,舌頭也大了,鼻子有些發青,一頭趴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大驢非常得意地站了起來,指着酣睡的老倪笑道:「你個糟鼻子!損壞了我多少張粘網,這回下的網累死你也找不到,對不起!失陪了!」

大驢推着自行車進了蘆葦盪,左拐右拐來到一叢樹棵子,樹叉子上的粘網掛滿了小鳥,還掛住一隻鳥鷹和只喜鵲,大驢放下自行車,興奮地撲向了鳥網。鳥鷹被粘住後,還把身邊的一隻鳥吃得只剩了半個身子,大驢只顧摘鳥,突然後屁股被踹了一腳,一個前趴子摔在地上,雙手夾住的小鳥全都飛了,他一咕嚕爬起來,才發現是老倪怒氣沖沖地看着他,他指着老倪罵道;「姓倪的,你裝啥大尾巴狼,和你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關係大着呢!這河套里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都是我養活的,你要是再不放生,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你是我爹行不,這樣吧!這隻鳥鷹和喜鵲歸你,你盡可報仇雪恨,小鳥我換倆錢,留着零花!」

老倪像是沒聽見,上前摘下鳥鷹和喜鵲,一撒手,鳥鷹和喜鵲拚命飛向高空,很快沒了影。

大驢三角眼瞪得留圓,嘴角顫抖着,攥緊了拳頭。老倪目視着他一動不動,大驢雙手抱了下拳,沙啞着嗓子道:「夠意思!咱幾十年的朋友到此為止了,姓倪的,今天咱就算兩清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大驢推起自行車揚長而去,順着河道狠命地蹬着自行車。老倪遠遠地望着他,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他知道大驢是個沒臉的傢伙,說不上明天他還會來,老倪已經給他準備了一個魚竿,希望大驢換一個玩兒法,他覺得他能夠說服大驢......[1]

作者簡介

史貴峰,男,1966年出生在黑龍江省依安縣中心鎮永吉屯,2009年開始寫作。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