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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曉茗 兒時的秋天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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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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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的秋天》中國當代作家毛曉茗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兒時的秋天

一場秋雨把思緒拽得很遠很遠,往事如煙,轉瞬即逝。春花方謝,夏荷已開;夏荷衰敗,楓花漸紅。又是一季秋來臨,踏着滿地的枯枝敗葉,看着漫天飛舞的黃葉,我油然懷念鄉居的兒時,故鄉的山,故鄉的水,熟識的村子,久違的氣息又回到了身旁……

我的故鄉是在桐城西南方向的一個小山村里,四周環山,中間流淌着的是南沖河,兒時的我家住在朝陽的陽山腳下(也叫葉家大山)村莊叫余店,河對面陰山腳下(方家大山)的村落是彎腰松;我喜歡秋天,喜歡山村的秋天,更喜歡兒時故鄉的秋天。

故鄉山村的秋天,有初秋和深秋之分:初秋時山嶺絢爛,田野金黃,天高雲淡;深秋則萬木凋零,霜風呼嘯,四顧蕭索。故鄉山村的秋意,以初秋為佳,深秋時水瘦山寒,田野空曠,已是冬的感覺勝過秋的味道了。

「七月毛桃八月楂,九月的毛栗笑哈哈」。兒時故鄉山村最為絢爛的秋天,在高高低低、重重疊疊的山嶺之上。放眼望去,山嶺如油畫般斑斕,赤橙黃綠青藍紫什麼顏色都有,其中以紅、黃、綠為主色調:楓葉紅色最為熱烈,一叢叢,一片片,似火焰般跳動,如紅雲般燦爛;黃色是那些經霜的葉子,有明黃、橙黃、深黃等,一大片一大片的,別具風致;綠色是馬尾松和毛竹,這是故鄉極少的四季常綠樹種,綠色是春夏之時再普通不過的顏色,但在秋天色彩繽紛的山嶺上,就有了別樣的味道。山嶺上遍布眾多的野果,或紅或黃,或甜或酸,誘人垂涎;山上的野果最最美味的當然非毛栗子莫屬了,山裡的小孩沒有不知道毛栗子的。毛栗子和板栗的外表差不多,只是比板栗要小,像一個圓圓的刺球,俗稱毛栗葡。它的樹木比較矮小,一般的山上都會生長,我們只要將採摘下來毛栗葡用腳在平地上搓幾下,將刺搓軟就可以撥開來吃裡面的果實----「毛栗子」了。毛栗小小的圓圓的,一般有三到四粒,不過味道比板栗可要好多了,甜甜的,脆脆的。小時候沒有板栗,自然毛栗子就成了我們的最愛了,一般在中秋過後的時候毛栗子就可以吃了。那時整個村莊後山上人山人海,歡聲笑語,鄰里的姐姐嫂嫂嬸嬸都會背着一個竹籃,拿上鐮刀,中午時分便蜂擁爬山打毛栗子,我經常拽着姐姐衣角也去玩,除了打毛栗子,還有青黃的野柿子、毛栗果(山楂果)和檀梨子;那時姐姐瘦小,不會爬樹,但很聰明的發明了一種新辦法:砍斷一節樹幹,把鐮刀捆綁在幾尺長的樹杆上,雙手舉起樹竿至山上層林里的毛栗樹梢,鐮刀對準毛栗葡多的樹枝,用力往下砍拉,受重毛栗葡的樹枝便嘩了斷裂掉了下來,我便高興的在地上撿起毛栗葡,一不小心手被毛栗葡上的刺戳破流出血印,姐姐確是手繭多不怕刺。傍晚時分我們滿載而歸,背上的竹籃里滿滿的毛栗葡,手上還舉着綴滿野柿的柿子枝和紅紅毛栗果(山楂果)。那時的秋天上山打毛栗要持續一周時間,打回來的毛栗葡倒在屋檐下大缸里,捂上十天半月,再倒出來,毛栗子與外殼葡全部分離了,外殼葡曬乾後當作灶口的柴火,棕紅色的毛栗子便曬乾留作美食招待客人,獨粒大點的叫油栗,可以燒肉吃;小點的毛栗子過年時炒熟了,媽媽便會藏起來,我是能找到的,經常偷偷的抓一把裝在口袋裡飛一般的跑到樹底下吃完才回。摘回來的青柿子便放在火球灰里,一周便黃黃軟軟的特好吃;毛栗果和檀梨子摘下來新鮮的最好吃,酸酸脆脆的,味道比買來的好多了,那種味道帶給了我們童年不少樂趣。

兒時故鄉最為幽深的秋天,在山嶺和山嶺相夾的山谷間。山谷往往綿延幾十公里,一條溪流蜿蜒其間,兩岸野柳依依。在山谷間前行,溪流始終相伴左右,或寂寂無聲,或潺潺流淌,秋天的山溪,沒有了春的喧譁,夏的狂野,宛若大家閨秀,溫婉纏綿。溪邊的野柳,垂着黃綠細長的葉片,與清幽的溪水默默相對,山風吹過,柳葉如花片凋落,相伴溪水走天涯。山溪彎彎,漸入山嶺深處,就有了移步換景之驚喜:或一棵大樹參天,或一片竹林茂密,或一處紅葉如霞……山溪兩岸,是秋色的長廊,一路伴人走到秋天的最深處。

兒時故鄉最令人欣喜的秋天,是山腳下田野中大片大片的金黃。秋風送爽,曾經青青的禾苗換上了金黃的外衣,飽滿金黃的稻穗沉甸甸的垂着,田野一片豐收景象。叔叔伯伯們於是開始了辛勤的收割,他們彎着腰,流着汗,不停的揮動着鐮刀,稻禾紛紛倒下,聚成小堆,曬上兩天,大人們將大大方方正正的攉(huo)桶抬到田裡,雙手緊緊握着稻把用力甩砸下攉桶,金燦燦的稻粒便落在攉桶里,一派繁忙熱鬧景象,後來有了人工腳踩的打稻機。高處的山地里成熟黃色的南瓜、黃豆遍野;勞作的鄉親們,高聲打着招呼,互相詢問着收穫情況,言語中透着快樂。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裡,鄉親們成日裡忙碌着,身體上疲倦,內心卻無比喜悅。那時我也偶爾去田野里收拾稻穗,稻穀收好後,大人們開始挖紅薯,我和小夥伴們經常用手扒出鄰家的紅薯溜到河邊燒起了秸稈,把紅薯扔在火堆里,用棍子撥弄着,在火堆旁唱着歌,往河裡扔着石頭,等待着紅薯烤熟後的香味,偶爾傳來兩句家長們責備的聲音,換來的卻是不屑一顧的嬉鬧之聲。撥開灰堆,裡面躺着燒成烏黑的紅薯,用棍子將它捅到地上來,拾起來,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慢慢地解開外面黑色的焦皮,裡面露出的,是金黃色香氣撲鼻的紅薯……

兒時在故鄉最期盼的時光是我家門口菜園地里那幾顆茁壯成長的癩葡萄(形似苦瓜);夏天時姐姐教我親手種植,一月後藤繞樹枝,放學後我便跑到菜園地去照顧它;每每中秋時,金黃色的癩葡萄吊在樹枝下,我迫不及待的摘下來用手捏開癩葡萄,頓然呈現出十來粒鮮紅的果瓤,舌尖舔着甜甜香香滑滑的,無法形容的美味,特別有一種收穫感;兒時故鄉的癩葡萄一直伴隨着我成長,直至到我走出山村;後來才知道癩葡萄是一種瓜果類,且收藏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極具藥物功效…..

兒時故鄉最令人震撼的秋天,是山村里大人們吆喝着山歌紅着脖子抬石頭搭河石步(就是在河床上間隔20厘米擺放二十幾塊平整的大石頭便於來回行走)的雄壯場面,山歌響徹雲霄。那些年一到秋天,南沖河河水開始乾涸,為了南沖河兩岸人出行方便,每年中秋節的下午,村民們便自髮帶着鐵杵、粗繩、木杆,吆喝着雄偉獨特的山歌,兩人或四人抬着平整的巨石,修復着因夏季洪水衝散的河石步,兒時的我和小夥伴們一邊捉魚摸泥鰍也一旁助興的學唱着山歌,至今記憶猶新……

我的童年少年在故鄉的山村里度過,那裡十分寧靜,一直都是那樣祥和,永遠充滿靈氣,藍天是誘人的,因為藍天下有朵朵飄浮的白雲,因為朵朵白雲下有排排南飛的大雁,大雁們時而排成人字,時而排成一字,漸飛漸遠,最後消失在天際。兒時的我,常痴坐田埂上,凝望南飛的大雁,羨慕不已,神往不已,多麼希望自己也能生出雙翅,飛上高高的雲端,飛向外面的世界,去領略與故鄉不同的景致。那時的晚上,我們還對着滿天星光,數着星星,圍在爸媽身旁,陶醉在《牛郎織女》的神話里。

不到遠處,不知道世界的廣闊;不到山村,不知道秋天的深度。又一縷微風從遠方吹來,帶着似曾相識的涼意,透過城市梧桐落葉的景致,我仿佛看到,故鄉山村的秋色,正蓬蓬勃勃的展開,一如過去我熟悉的容顏![1]

作者簡介

毛曉茗,公司總經理、特約記者、書法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