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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寬專欄 家政清掃工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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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 家政清掃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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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 家政清掃工》中國當代作家李景寬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專欄 家政清掃工

我家的樓宅窗戶多,南北兩個居室、客廳都有窗戶,還有封閉的十幾米陽台一色大玻璃窗,以及客廳、臥室、書房的木質地板,再加上廚房地面上鋪的瓷磚,擦起來很費勁。老伴年近七旬,實在干不動了,便找家政的清掃工來擦玻璃、擦地板。 來的是兩位中年人,一男一女,男的瘦,女的胖。老伴管女的叫老胖子。老胖子個頭高,圓臉,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兒,五官緊湊。男的比女的矮半頭,胳膊腿細長,臉也長,扁擔鈎眼睛,高鼻樑,嘴巴大,下巴也大。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果真如此。他倆自帶工具:一隻塑料桶、幾塊抹布、兩把巴掌大的小泥刀,還有清潔劑、礦泉水什麼的。

他倆幹活十分默契,擦窗戶玻璃,男的從開着的窗戶鑽出去,外面有不到10厘米寬的窗台,沒有護欄,他腰上拴着安全繩,安全繩的這頭由女的把它拴在暖氣管上。倆人一里一外,擦一塊玻璃,先用濕抹布擦,然後用干抹布擦。最不好擦的是外層玻璃,灰塵、雨點凝成的痕跡,都沾在玻璃上,時間長了,就乾巴在玻璃上了,像骨頭一樣。凡遇到這種情況,老胖子便從敞開的窗子遞過去小泥刀。老伴看男的站在外面那麼窄的窗台上擦,忙叫他快進來。我也說,夠不着認可不擦也別冒風險]。老胖子卻說,沒事兒,綁了安全繩呢。我心想:說的輕巧,趕上你不去冒險。老胖子看我和老伴不放心,就說,有一回,他倆給16樓的一家擦玻璃,也是這樣擦,女主人從外面回來一看,差點嚇暈了。這活高危,但一定干到位。

窗戶玻璃擦完了,他倆就擦地板,擦之前,先挪沙發、茶几、電視櫃、床、床頭櫃等,把犄角旮旯都清掃一遍,然後仔細擦一遍。老伴說,這些地方不用管它。但老胖子說,還是擦乾淨了好,不擦總覺得活沒幹到位。挪電視櫃時,老胖子不慎把腳趾頭壓了,瘦子把她的那隻腳扳起來查看,那個腳趾壓青了,他要給揉,老胖子不讓,叫快幹活吧。老伴勸她先揉腳趾,以免誤住血,伸手要給她揉,她說啥也不讓,只好讓瘦子動手揉。

老伴給他倆泡茶,瘦子拿出帶來的礦泉水,擰開蓋,先讓老胖子喝,老胖子喝了幾口,不喝了,他接過來喝。沒等氣喘勻乎,老胖子就起身幹活了。瘦子拿笤帚掃犄角的灰塵,發現棚上牆角有幾處灰網,就找來拖布,將笤帚綁在拖布杆上,仰臉掃灰網,一下把眼睛迷了,連忙叫正跪在地板上擦地的老胖子。老胖子起身過去給他翻開眼皮查看,發現左上眼皮裡面有個極小的黑渣,用手撥或用毛巾擦深怕觸到眼珠,家裡沒有帶杆的棉球,老胖子急中生智,伸出舌頭湊上去把那黑渣舔掉了。她做這個動作時,旁若無人,沒有猶豫和忸怩。

倆人幹活,非常利落,非常仔細,不留死角。幹完了,老伴付了工錢,倆人帶着工具,老胖子特意從兜里掏出小鏡子照着,整理一下頭髮,就告辭了,說是去到下一家幹活。 我對老伴說,看他倆關係不一般。老伴說,人家是兩口子,在工廠下崗了,才上家政當清掃工。活乾的好,有信譽,僱主都點名要他倆幹活。

從此,每個月老伴都找他倆來清掃,有時排不上號,他倆就利用午間休息時間過來幹活。他倆有兩個女兒,大女兒上大學,二女兒上高中。聽說,大女兒在大學一邊念書,一邊打工,學習成績好,還獲得了獎學金。二女兒課外當家教,基本上不用爸媽的錢。老倆口還是從這家出來到那家,不辭辛勞。

老伴告訴我,聽老胖子說,他倆到人家幹活,非常守規矩。有回女主人給了他倆一包舊衣物,拿回家洗,發現衣物里有一捆錢,他倆馬上給那家送去了。還有一回,他倆收拾窗台上的一摞書籍,發現書裡面掉出一沓錢,女主人沒在家。等女主人回來,他倆把錢交給了女主人,要她點一點,看看少沒少。女主人不好意思點,他倆執意要她點,點的結果當然分毫不差。女主人要給賞錢,他倆謝絕了。

還有一次,他倆在一家富豪的別墅里幹活,幹完活了,結賬時,女主人說金戒指丟了,就放在衛生間洗手池鏡子後頭小櫃裡了,他倆多次進衛生間取水,懷疑是他倆拿去了。老胖子二話沒說,掏出手機報警。女主人責怪老胖子不該報警,想要私了。警察來了,在衛生間的洗手池後面空兒里找到了金戒指。女主人給了工錢,老胖子叫她道歉,女主人又從手包里掏出三百元,說買那三個字,就是不肯說「對不起」。老胖子把她拿錢的手推開,說麻溜拿一邊去,我嫌髒。在警察的批評下,女主人只好道歉了。老胖子掏出小鏡子,整理一下頭髮,幫丈夫整理好衣服領子,拎着工具,仰着頭走了。[1]

作者簡介

李景寬,黑龍江省藝術研究院國家一級編劇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