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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拉裙(朱彥)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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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拉裙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撒拉裙》中國當代作家朱彥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撒拉裙

又是一年兒童節,本來沒什麼感覺,看了魚尾紋兒的文章又勾起了童年的思緒。

小時候爸爸因為妹妹的出生被迫辭去了他熱愛的鄉村教師工作,和媽媽帶着姐姐妹妹進城務工。姐姐剛到學齡,妹妹年幼,都不得不帶在身邊,只有我,四五歲的樣子,被寄養在郊區的外婆家。

現在推想起來,外婆家應該還住大舅一家,外公也已退休,但我兒時的記憶里卻只有外婆,她每天大清早都要挑着滿籃子的蔬菜去來鳳街上賣,我就追着她的菜籃子,走出曬穀的坪壩,走到小路上,菜籃子裡整齊地碼着比我高出許多的菜,外婆放下沉重的擔子哄我,在行啊,莫來,我回來給你買撒拉裙(對公主裙形象的稱呼)。於是我止步,每天黃昏搬個小板凳坐在屋檐下,幻想着自己穿着撒拉裙轉圈圈,裙擺撒得像漁網一樣寬,快樂就像波光粼粼的河面一樣在心裡蕩漾,盼望着小路的盡頭趕緊出現外婆高大的身影。

五十多的外婆高大健碩,梳着長長的一直拖到屁股的麻花辮,再一圈圈盤在腦後,勤勞能幹,印象中第一次看到毛主席全身照的時候,像見了外婆般親切。她就這樣挑着籃子回來了,我迎上去,看見籃子裡除了一包熏制的豆腐乾什麼都沒有,有些失望但又仿佛意料之中。還沒等我問,外婆就寬慰我說,明天給你買。希望又燃起來,從每個清晨到日落,直到半年後離開外婆家。這是那段時光,我能回憶的不多的幾個場景。

後來,我又回到鄉下,和爺爺奶奶住了半年,繼而到了學齡,去城裡見到了姐姐妹妹。她倆扶着工廠的鐵門一邊看我一邊交頭接耳,好像在議論一個陌生的闖入者。然而我很快有了自己的小夥伴,有了書中的小天地,在學習家務遊戲中保持絕對優勢,我們仨也好成了一個人。忙碌充實的童年,忘記了對撒拉裙的渴望。

小學五年級下學期,撒拉裙的願望得以實現,粉紅色的泛着珠光的波浪形裙擺,一共有三層,上面裝點着小小的珠花,胸前是蕾絲網,帶一個蝴蝶結,雖不如幻想中美妙,但還是喜歡得不得了。而姐姐早已不做公主夢,而是選擇了小碎花衫裙。

多年以後看到魯迅寫「殘酷,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碎了給人看」,我腦海里第一時間跑出來畫面,擁有撒拉裙後的一星期,和姐姐打架,我還沒施展開手腳,她不由分說,把我推到牆角,一把揪住我胸前的蕾絲網,摳了五個洞洞。從來打架穩操勝券的我,第一次體會心痛絕望的滋味,眼前一黑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結局是媽媽狠狠批評了姐姐,剪掉蕾絲網,用姐姐唯一的一條粉紅色絲巾,替我仔細地縫在胸前。這條厚重而不太透氣的裙子,這條帶着瑕疵,每每看到不免讓人惋惜的裙子,我執着而偏愛地整整穿了兩個南方炎熱的夏天,直到小學畢業,父親去世。

兒時回憶

水果中最喜歡吃柿子,喜歡那份飽和純淨的甜。小時候在老家深秋的山林,腳踩焦脆的枯枝落葉,抬頭旋轉着身子搜尋掛在樹上的果子,一眼望見藏在樹葉後頭紅彤彤的柿子,就有一種眩暈的幸福感。當然,常常還有咧開口的板栗,一串串落在屋頂青瓦上的雞爪子(拐棗),還有與柿子一樣紅彤彤的朵朵枇杷。之所以後來一直喜歡枯黃色,除了愛它的溫暖,估計和兒時大自然給予的饋贈有關。

小時候屋前一片雙人合抱椿樹林,幾十米的樹梢上經常活動着小松鼠,爺爺用長稿像隔河趕鴨子那樣把泥巴彈上去,不過沒見他把小松鼠打下來。椿樹林的間隙里,不知道是栽種還是野生的散布着一株梨樹,一顆斜伸枝幹的老麥李,一株水蜜桃,一株剛夠我練習爬樹的棗,幾枝遒勁的葡萄藤繞着一株不知名的樹蜿蜒而上,在樹冠散開處撐起一片濃蔭。打梨的時候,總免不了有一些梨撲通撲通落入水田無處尋。即便你狠了心挽起褲腿去秧田裡摸,也准找不着。

屋左側是一個菜園,卻密密麻麻種了許多柑橘,有椪柑,狗屎柑,米柑,以及普通的柑子,收穫的季節奶奶會摘了藏在倉庫裝有樅樹松針的籮筐里,冬天捧出來的時候橘子中總夾着松針。有時菜地里會種上甘蔗,熟了來不及吃就砍倒了剝好了成捆地埋在地里。來了客人爺爺拿起鋤頭去菜地里挖出一捆,再用土把餘下的埋好。菜園與水田交界處種了不少黃瓜和肛豆。靠近菜園那面泥巴穀殼壘成的偏房土牆上,有着大大小小成千上萬個蜜蜂鑽進鑽出的洞眼。在菜園與曬穀的院壩交界處的樹上,經常掛着許多黃橙橙的橙子(老家對柚子的叫法),我驚訝於那麼細弱的枝條能掛那麼沉的橙子。柚子的吃法很特別,爺爺經常用千擔(兩頭尖用來挑柴火的圓扁擔)一頭插進橙子正面,四面剝開得一個完整的柚子和頭盔。

屋後是一片毛竹林,粗粗細細十分密集,小時候同時撐開兩根挨着的竹子手腳並用往上走,差不多到頂了順着一根竹子吱溜梭下來。地下竹節盤根錯節,經常可見竹筍和竹兒。有一兩顆拐棗樹在邊緣存活下來,經常落了一瓦屋的雞爪子。爺爺常常用曬穀子的竹耙幫我們勾下來。去了花椒一樣的黑籽嚼着吃,甜澀的味道很香。屋後當上(轉角)是一株芭蕉,一株枇杷,經常用芭蕉細密嫩黃的籽當武器射人。其他的樹因為不能吃我不好完我從來也沒記住過。

這些都不包括天坑,溶洞,小河,天橋,瀑布,趕場,打柴,打穀,撿菌子的樂趣,也不含有春芽,夏河,秋收,冬雪以及雲霞蒸藯,百鳥齊鳴,花果飄香的美景和樂趣。它只是家門口的光景。這就是大學時一個宿舍討論,如果你以後有孩子,你會希望它在哪裡長大,我堅定地說一定是鄉下的理由。也是我喜歡秋天的理由。[1]

作者簡介

朱彥,1986年生,湖南湘西土家苗族自治州人,苗族,現定居內蒙古鄂爾多斯市,從事行政管理工作。愛好詩歌和散文,文學作品曾見於校刊、《康巴什報》《情動康巴什》等刊物。。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