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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看藍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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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看藍皮書》中國當代作家元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也要看藍皮書

獵者張告栓

道本家傳獵首威,雄心領戰卻荒飢。

安兵布將懷戎策,算死謀生理顯微。

戮弱原非王者性,疏群恰是上仙機。

沉林踏雪呼聲遠,一代風騷一帥旗。

兩人小心翼翼地收拾行囊,留下所帶肉乾,再向洞口跪拜,溜下石台。

老虎只是遠遠注視着,沒有發出吼聲警告。

回程的路上,南嶽憲說:「兩隻老虎嚇我一身汗。」

張又常說:「我也沒想到洞口會有老虎,只能磕頭祈求神靈。」

正說着,聽見迎面傳來悉西聲響,一個白色的上半身出現在枝葉間。兩人不由顯得緊張,立刻停住腳步。走在後面的南嶽憲以為遇見了白猿,心想這該如何是好。見張又常並未後退,仔細看才發現是一個鬚髮盡白、翻穿羊皮襖的老者。

張又常甜甜地叫藥王爺爺。老者停下腳步,和顏悅色地問:「老張家的又常吧?你們膽子真大,進山幹什麼呢?」

張又常說:「帶知青哥哥三山以內走走,讓他熟悉情況。爺爺進山採藥啊,怎麼下午才進山來?」

老者說:「有些要落日時采,有些要半夜子時采。」

張又常又說:「那您慢忙,我們下山了。」

和南嶽憲相錯讓路時,南嶽憲報以深深的微笑,老者則盯住南嶽看好一會兒。南嶽憲也趁機仔細觀察老者,。只見對雪白的劍眉高高揚起,最長的竟達一寸;一對瞳仁,黃中泛藍,慈愛澄明,深不可測;白髮披肩,白須垂胸,面色紅潤,神清氣爽。

老者說:「賢契可是江南知青南嶽憲?老夫藥匠丁宗順,有緣一面,甚幸!」

南嶽憲趕緊雙手合於胸前道:「藥王威名早已耳聞,深山幸會,三生有緣,晚生誠惶誠恐。」

丁宗順爽朗地哈哈大笑:「神交如面,至交忘年。你我雖為蓬藁人,卻註定有緣。有空到北山白鶴嶺陋室喝茶!嶺上為我木屋,並不難找。」

南嶽憲抱拳曰:「謹遵師命,定當拜訪!白鶴嶺木屋,頗有隱居的味道。」

丁宗順曰:「不論是否有仙凡之別,你我都屬有緣。明夜我閒敲棋子!」

南嶽憲曰:「前世為仙,今世為凡,感謝前輩相邀,後晨我立雪程門!」

丁宗順又曰:「一言為定。」

南嶽憲曰:「絕不食言!」

藥王丁宗順這才側身跨過一步,頭也不回向西山而去。

張又常問:「藥王奇傲孤高,很少與人來往,主動約你幹啥?」

南嶽憲說:「我也不知哪兒值得丁老感興趣,他約我,自然要去。」停一會兒,又說:「這個老人不簡單,依我看情若仙,是八王中年齡、資望、道行最高的吧?」

張又常追問:「你咋知道?」

南嶽憲說:「看面相。常言說相由心生。這樣的人,一生經歷和修為都寫在臉上,無可隱藏。」

張又常說:「這麼神?你看我爹呢?」

南嶽憲說:「好人,能人,忠貞之士,而非化外之人。丁老仍化外之人了。」

「那我爺爺呢?」張又追問。

南嶽憲說「我雖未見過老人家,但聽你們介紹,我覺得是耿直之士,仍非化外之人。」

張又常弄不清這些區分標準,不再發問。

一連好些天,柳漢秀依然天一亮就上山,天黑才回來。南嶽憲與張又常在家,分揀柳漢秀頭一天打回來的山貨,該曬的搬出去曬,該陰乾的攤在雜屋裡陰乾,該下窖的下窖。然後吃中飯,做晚飯。閒暇的時候各自看書。

南嶽憲看的當然是私帶的藍皮書,只是都包上了紅色塑料皮。他並不認為這些書是毒草,毛主席也沒有親口說過這些書是毒草,只是文革中一些人一股腦兒認為都是大毒草,就沒人能公開閱讀了。

張又常已經看遍語錄,南嶽憲便拿出《老三篇》和《毛澤東選集》給他讀,重要的篇章和歷史背景還一一給他講。中間還穿插了關於書中引用的若干典故的講解,並告訴他,毛主席引用這些典故,多半是用以教導共產黨人應該如何為人處世,心懷天下勞苦大眾,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

只是沒過多久,又讀完了。張又常問,接下來給我講什麼呢?要不,把你那些藍皮書拿來給我講講吧?大不了裡面有少兒不宜的戀愛,我不戀愛就是了。

弄得南嶽憲沒辦法,只得拿出藍皮書《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青春之歌》《林海雪原》《三家巷》《苦鬥》《母親》《名利場》《高老頭》《紅與黑》《牛虻》等,先讓他自己讀,讀完再開講。不然南嶽憲也不得安穩,什麼都幹不成。甚至也不知道,遇到這樣一個跟自己差不讀的讀書狂,今後會是幸還是不幸?

書讀累了,兩人便到門前的小石橋上看風景。在石橋欄杆上相對而坐,悠閒地甩着腿,一會兒說書中的故事,一會兒說眼前和南嶽憲古鎮老家的風景,一會兒說雪村的趕山和打獵。

說書里的故事,張又常只有聽的份。南嶽憲自小由出身書香世家的奶奶帶大,艱難中奶奶一門心思引導孫子讀書。但對古鎮風景南嶽憲並不願多說,不想觸動內心的秘密和痛苦,被問得沒辦法了,才輕描淡寫說幾句。

說起雪村的趕山和打獵,又是張又常的專利,話匣子打開沒完沒了。恰好也是南嶽憲最愛聽的。他要融入雪村,必須了解生產習性,學習生存技能;張告栓與柳漢秀為安全起見不讓他現在進山,反使他心中的願望愈加強烈。尤其是張家的獵者之道,透漏出天人合一的仙道之氣,他多想了解,可張告栓不帶他到現場,也沒機會直接向他請教,想知道只能問張又常。又常當然樂意將他所知道的合盤托出。他從爺爺到父親那兒知道的打獵經真不少呢。

南嶽憲自小跟奶奶修煉南家祖傳功夫,至今已逾十四五載,雖未登堂入室,也是根底純正,功力醇厚。張又常告訴南嶽憲雪村如何打獵的時候,他一進入意通萬里狀態,腦子一震,出現了張告栓扛着獵槍、指揮獵人們圍獵的畫面。

獵場上,張告栓一身獵首皮裝,扛着獵槍,挎着火藥袋、腰刀,如同王者,挺立于山脊高處,氣象開張,威武至極,鎮定自若指揮手下的三四十號人馬,圍獵第七條沖槽的動物,果斷、剛毅、威猛,代替了敦厚謙和、謹言慎行,與平時的判如二人。此刻,柳漢倫、文金然、柯大鵬等都圍在他身邊,等候他分配任務。他們都是張告栓父親張虎生的徒弟,對張告栓的獵道無不打心眼裡佩服。

狩獵是雪村人生存必須,半年以上的食物依賴狩獵。跟史書中常見的以嬉戲遊樂為目的的王公狩獵完全不同,雪村的獵場如戰場,紀律非常嚴明。參加狩獵的人哪怕身為族長也必須聽獵首的,代代獵首都說一不二。稍有差錯,不僅狩獵計劃泡湯,食物無着落,且可能引發人命關天的事故。身為獵首,必須對族群的生存發展、獸群的合理繁殖、狩獵人員的安全負責,沒有大將的深謀遠慮、中軍的指揮若定、勇士的身先士卒,都是不合格的。

此時,雪村三到十架山之間的動物群在張告栓頭腦里清晰呈現。哪些動物該清群疏群,哪些動物該保群繁衍,迅速修正決斷;該清整的群從哪裡開始攆,到哪裡上仗口,方案迅速形成;每個回合能清理出多少獵物,共需幾天清整完畢,計算分毫不差;根據每個人的能力,派哪些人攆仗,哪些人守仗,哪些人剝皮分割,分工一一到位。他心裡不僅有一本賬,並且很快交待得一清二楚。

狩獵隊共35人,張告栓安排25人參與圍獵,5人負責獵物的剝皮分割;5人在大本營周圍獵獲野兔、山雞,打柴、燒水、做飯,保障全隊生活。

分工到各個分隊之後,柳漢倫、文金然、柯大鵬等各帶自己的獵隊,分頭執行任務。幾十條狗按照分工,從不同方位進入獵場,跑着叫着,把對象群攆起來,並把它們逼向仗口。張告栓站在高處,觀察瞭望,耳聽心想,指點吆喝打口哨,根據形勢變化親授機宜,再不像平時那樣沉默寡言,一切聽別人指揮。

南嶽憲覺得他似乎在用行動告訴自己,圍獵不是簡單射殺獲取食物,而是遵循天道,剔除相對弱勢、對種群繁衍沒有多大作用的個體。太小的不打,待其長成再做甄別。太老的不打,它們曾經為種群作出貢獻,應該讓他們自然終老。健壯、能生育的年輕母群不打,留作繁育群。健壯的公群按母群的配合比選留,一頭公畜配五頭母畜。不宜生育的母畜和留作種畜多餘的年輕公畜全部射殺。嚴格鑑定的主要對象是對岩羊、麋鹿、香獐、獾子、豪豬、野牛這樣大型食草動物,至於兔子、山雞這類小動物,野豬、胡狼這類繁殖特快的,則相機而動,對虎豹、黑熊、白猿等兇猛動物,則儘量規避,打防衛也要慎之又慎,以免結成世仇、陷入對立。

他說過,各種動物各有自己的領地。雪村十架山以內,虎豹、黑熊、白猿很少現身。三道梁以內多為兔子、山雞、獾子、野狐活動之地;三道梁至五道梁是野豬、胡狼、豪豬活動之地;五至八道梁是岩羊、麋鹿、香獐活動之地;八至十道梁是獼猴、野牛、灰熊、野驢的活動之地等。今年圍獵的重點對象是岩羊,已有三年未清群,繁殖得滿山遍野了,需要好清一下。

岩羊大多生活在林線以上山頂,以草本植物和灌木叢為食物。食物不夠的時候,也會到林線以下的森林裡覓食。一旦受到驚擾,會立即沖向山頂。張告栓等狩獵,就是在岩羊到林線以下覓食的時候,封鎖林線,讓留下的種羊群受到驚擾,衝出林線,回歸山頂,把要清除的羊群壓在林線以下,伺機獵獲。

整群岩羊被攆起來,陣勢超乎想象地浩大。頭羊在前,熟練地選擇路徑,發現以往奔逃的路徑均被圍堵以後,立即改變策略,另選一條獵人們並未想到的路徑,後面的岩羊隊伍迅速跟上。獵狗們在獵人指揮下緊追不捨。張告栓從獵狗的叫聲中發現岩羊的企圖,就會立即發令調整圍堵崗位。獵人、獵狗一起飛跑起來。一陣激烈較量,岩羊群又被壓縮在包圍圈內。

頭羊再次調整逃跑路線,獵人們再次調整包抄崗位。一連七天,圍而不打。這個過程中,獵人要把把種群的數量、成員、奔逃突圍的習性以及個體的狀況,弄得一清二楚,確定需要清除的個體。同時從體力上把健壯繁殖群和老弱群區別出來。

張告栓告訴隊們員,這群岩羊,總數已達八百多隻,15齡以上的老年羊近100隻,10—15齡的壯年羊150餘只,5—10齡的成年羊200隻,3-5齡的少年羊150餘只,3齡以下幼年羊200隻。重點清除對象為超比例的少年、成年、老年公羊100隻,生殖能力減退的壯年母羊50隻,生殖能力低下的少年、老年母羊20隻。25名捕殺獵手每人平均要完成3-5隻的清理任務。

任務一旦確定,獵人也熟悉了種群狀況和清除對象,接下來就得各顯其能了。這是一場男人的比武競賽。比眼力,比槍法,比出槍速度,比迅速調整。仗口要守得好,清理對象從仗口經過彈無虛發,圍堵崗位調整及時,獵獲數量多,且無脫槍和誤殺,就能脫穎而出,受到大家的尊重。如果發生誤殺,或者雖未誤殺,脫槍次數多,調整追剿清理對象又不及時,那麼下一年還要不要參與狩獵就是一個問題。

張告栓的狩獵技能得自家傳,出自實踐。他父親張虎生自幼傳承張家雙料王的衣缽,接受登位考核成績是最優秀的,出任雪村歌王、獵王三十餘載,雪村的重大祭祀和四里八鄉的紅白事路,毫無例外由他主場,他不開口,誰敢上場?雪村每次會獵,他都是舵把子,誰敢不聽招呼,下次會獵准沒他的份。不能參與會獵的家庭,只能同孤寡人家一樣接受照顧性的饋贈。這是雪村自古以來的規矩,1958年歸順政府之後仍未更改。

張告栓七八歲跟父親學武學古歌,十二三歲跟父親上山學打獵。父親張虎生告訴他,古歌和打獵是你一生的責任,這兩樣學不好,愧對雪村老祖、張家老祖。跟白馬小將一起護孤救亡的張將軍夫人就是雪村老祖、張家老祖。她在白馬小將捐軀之後,建立了雪村宗祠,制定了雪村生息繁衍的各項制度,統領不同姓氏的抵抗軍後代在艱難困苦中生存繁衍,直到第二代、第三代完全成人之後才謝世。她規定雪村宗祠不是張氏宗祠,張氏後代張氏後人只負責傳習狩獵與古歌,不主持雪村宗祠會,宗祠會由公選的長老會掌管。因而張氏之後,若狩獵和古歌兩項技能不能勝出他人,就是愧對祖宗。至於農田技能和趕山(打山貨),能不輸於人更好,萬一輸於人祖宗也不會責怪。若是狩獵與古歌兩項都學得好,種田與趕山只要用心也不會輸人。

張告栓牢記父親的教導,一門心思放在學習古歌與狩獵上,生怕有辱先人的囑託,心無外物,不苟言笑。所幸在父親的親傳和督導下,很快成為僅次於父親的高手,正胸有成竹把父親的全部本事學到手。

張告栓受到喪父重創,深感責任的重大,心情抑鬱沉重,很少顯露雙料王的風采。且宗祠會的祭祀活動已經停止,紅白喜事也不敢公開唱古歌,只有到了每年會獵,他才當仁不讓擔起舵手的職責。開始人們並不相信他有父親的能耐,甚至有人準備看他的笑話。畢竟雪村的獵人都出自世家,各有看家本領,你不拿出本事,很難讓人家服氣。

好在張告栓研學有道,指揮鎮定,程序、分工、理念讓人無可辯駁;會獵中彈無虛發,精準率、數量穩操第一,沒有誤射,讓人不得不服氣。至於古歌,他雖然一直在溫習,全套唱本背得滾瓜爛熟,卻沒有機會一展歌喉。有人故意撩他,說:「破四舊不准唱古歌,咱們雪村就不能偷偷唱嗎?」

他笑笑說:「既然已經歸化,可不敢跟時局作對。要唱你們唱,我不唱。」

其實,他心裡想着總有一天我會開口,讓正兒八經的古歌重見天日,父親走並沒把古歌帶走。

一連幾天圍獵捕殺,幾乎把岩羊頭急瘋。這頭成年公羊是在張告栓父親張虎生任獵首時登上頭之位的,三年來第一次經歷族群清理,不願看到自己的部屬被射殺,希望把每個成員帶回雪線以上,可是每一次絞盡腦汁的奔突迂迴都被粉碎,並有成員被擊斃,十分懊喪。它紅着眼睛,率領健壯群中是多頭公羊,直撲獵首張告栓所在的仗口,企圖來個魚死網破。

張告栓望着氣勢洶洶的羊群笑了。直盯住頭羊血紅的眼睛,用清澈的目光告訴它,作為頭羊失去理智是糟糕的舉動,實不應該。然後擺擺手,意思是快滾吧。

頭羊依舊不服氣,向前縱出一步,後面十多頭公羊也立即跟上。

張告栓向空中開一槍,又向頭羊面前的地下開一槍。意思是若再蠻幹,我不在意拿下你這個頭羊另換一隻。張告栓再一揮手,指出方向,讓他們快滾。

頭羊見獵首無意滅殺他們,冷靜下來,然後轉身向張告栓指出的方向奔突而去。

應清理的對象留在了狩獵圈中,四處槍聲不斷響起。在張告栓有條不紊的指揮下,用五天時間完成了170頭定向清除的任務。張本人成功獵殺十多頭,指揮沒出一絲紕漏。

獵隊開始收隊,扛着獵物到分割地點剝皮分割。

南嶽憲告訴張又常看見你父親圍獵的場面了。

張又常說,你開天目了,帶你進洞拜仙沒白進。

南嶽憲問:「170隻岩羊,35個人,一個人劃5隻多,怎麼背得回來?」

張又常說:「這你放心。他們每天晚上會把獵獲的岩羊屠宰、剝皮,拾掇好,該要的帶着,不該要的埋掉。一隻羊大的150斤,小的100斤,拾掇好平均每隻就只七八十斤,山里漢子哪個不能背五六百斤?關鍵是收拾整齊,好背。他們會有辦法。」

「這些獵獲物怎麼分呢?」

「好分。有規矩的。這次狩獵是為西溝組織的,還要為中溝、東溝組織。首先,10隻羊胴和一半的羊頭交宗祠做祭祀用品;其次,三分之二的胴子由參加圍獵的人分,170隻中有105隻會分給35個人,剩下的分給沒去的人家,西溝一共只30來戶人家,沒去的每戶十來戶,每戶可分2隻;其三,沒去的每戶會分到一張皮子,其餘的皮子按定點清理任務完成情況,分三等,最多的4張,中等3張,最少的2張,負責屠宰和後勤保障的10個人算中等;其四,剩下的一半羊頭獎給超額完成任務的獵手。」

「很複雜的分配方案啊,既體現了多勞多得的原則,又兼顧了公共事務優先和家家有份的公平原則,怎麼想出來的?」

「老祖宗傳下來的。大家都要活下去,而能力不會戶戶均等,不照顧,有人就可能餓死。雪村人口本來就少,又都是抵抗軍後代,不容許餓死人的。又要鼓勵能者,就想出這樣的辦法了。時間久了,就成為規矩和傳統了。」

「雪村真是一個奇特社會學樣本,不僅有獨特的歷史背景、獨特的社會結構和生產生活方式,還有獨特的管理制度、分配製度和文化傳承,完全不同于山外村落的發展軌跡和生活習性。你們張家作為歷代的狩獵總舵之家,你認為你爺爺、你爸爸作為獵頭,最關鍵的本事是狩獵技巧還是別的什麼?」

「這你還不明白?關鍵不是狩獵之技而是狩獵之道。狩獵之技,無非槍打得准,了解動物習性,能幹上仗口,開槍就放到。但是,雪村人要活下來,必須弄清可供獵殺的動物有多少,種群保留和繁育的速度能不能跟上人口發展速度,還要一眼能看出每個動物在種群保留和繁育中的作用確定哪些該捕、哪些不該捕。爺爺說,這是獵者大道,要為雪村子孫後代負責,不能只顧眼前,濫捕濫殺,違背天道。我爸爸能成為獵戶總舵,也是因為繼承大道、謹守大道,絕不僅僅是因為銃杆子玩得好。」

「好一個獵者之道!雪村人真地不簡單,很早悟出了生存之道,夠我們一輩子學習領悟的了!」從此,南嶽憲對張告栓這個言語不多、看似稀鬆平常的大哥心裡又多了一份敬重[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