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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再見心難平(王華)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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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再見心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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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再見心難平》中國當代作家王華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想說再見心難平

不想說再見, 我不想說 , 國地也不想說, 在前往荊州站的路上, 國地低頭不語 , 看得出他很難過。再見,對於我們來說,似乎太沉重。情未敘夠,話沒說完,下次重逢,不知何年?

走出酒店大門是七點二十八分, 轉過身去,再看一眼組委會為我們安排的華瑞豐大酒店:熱烈歡迎第75級回荊州母校聚會的同學們!十八個鮮紅的大字依然清晰,不知為什麼,兩個血性男兒,在此刻卻相對無言潸然淚下....... 我告訴自己不要淚流滿面,心中有愛何懼遠隔萬水千山,我倆一步一回頭,母校的大高樓己經漸漸看不清楚,只恨忍不住的淚水,模糊了我倆的雙眼。不想說再見,真的不想說,為什麼相聚是這樣的短暫,美好的畫面就像曇花一現,就怕互道珍重之後,又是長長的離別。

國清教授好幾次冒雨接站,里里外外的忙活,她的夫人,高個子,大眼睛,雙眼皮,好像是野生的,天然的,多次出席我們的宴會,賢淑的令人難捨;夏清六同學要我吸煙,我說戒了4年多了,清六不允,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說什麼也要點上一支;周淑媛大姐本來不喝酒,這幾天也破例了,而且用42度的白雲邊酒,從女桌一直喝到男人桌;熊波哥哥膀大腰圓,幹了很多體力活,樓上樓下,車上車下,搬運的都是楚國的吃吃喝喝;74級的學長陳大哥,周淑媛的愛人彭慶堂大哥,一直陪着我們游三峽看大壩,一邊抓安全一邊搞拍攝,差點累成腰脫。

四十年過去了,似乎彈指一揮間,其實對人類來說還是太久太久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們能有幾個四十年啊?真是多虧了熱心的董振華同學,是他登高振臂,不遺餘力地找回了星散已久的40多位同學,還有積極組織聚會的許有吉、於景耀、韓根娥、肖仿耳、陳實、宋佑發、王二成同學。千里江陵一日還,四十年後重聚首,共話同窗夜雨時啊。留校任教的王國清同學,得知聚會的消息後,竟激動的五六天不能安睡!他和夏清六、熊波、周淑媛、彭德堂主動承擔了組織接待、參觀訪問、座談敘舊等事宜。瑣碎、辛苦、繁忙,可他們卻說,累並快樂着!

人逢喜事精神爽,同學聚會為情忙,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啊!這個情,就是我們常說的校園情,師生情,同學情,這是人生的三股暖流,她在母校匯流成河回漩激盪,然後奔涌而出,流向五湖四海四面八方。儘管大江東去歲月卻總是雨打風吹,河漢星辰,光芒難免被忙忙碌碌所遮蓋,但是那源流的涓涓之情,卻總是魂牽夢繞,時時刻刻牽掛在所有同學的心底。

青春的記憶總是美好的,尤其同學之間的情誼,是那麼如山泉般清徹透明,美酒般回味無窮,杜鵑花一樣美妙旖旎,長江水一樣不舍晝夜!她濃得如膠似漆,急得望穿秋水,痴得神魂顛倒,想得死去活來。畢竟四十年了,同學相見不相識也不奇怪,歲月真是一把刀,體形面貌還有頭髮的變化真的使大家都有瞬間的陌生,待諸位一一報上名來,開始哦哦連聲,嘖嘖稱奇,都端詳過去的模樣,傾述逝去的記憶,相互激動得無以復加!同窗整幾載,一間教室里,一個屋檐下,一塊操場上還有上下鋪的兄弟……一聊起來那種初遇的生分感頓然消失。大家發現,真是容顏易改稟性難移,談笑間原來的神韻盡顯,交流中過去的個性也少有改變。好張揚的照例喜歡大聲喧譁,好打鬧的手腳依舊「不老實」,低調內斂的仍然掛着微笑淡定從容,安安靜靜地看着別人嬉戲。最興奮的莫過於賴志雲老師,雖已耄耋之齡,卻滿面紅光,精神矍鑠,兩眼放光。賴老師從前就喜歡講故事,講起來繪聲繪色,古今中外人文地理無所不及,如今風采不減當年,依然談笑風生引人入勝。我想,他看着這些曾經青澀羞怯的孩子們,如今雖已做了爺爺奶奶,卻還跟孩童似的圍在身邊,說着老師永遠也聽不厭的往事和祝福,人生如此,夫復何求乎?濮禮堃同學是我祟敬的兄長,重情重義,愛好廣泛,詩歌散文都有涉獵。時常在校刊上讀到他的文章,感觸敏銳,文筆有一種靜默的超脫。基調是酸澀的,給人孤燈清茶長卷相伴的意象。記憶中的高濤,是大上海大小姐的派兒,當年也是跟我走得比較近的女生。我喜歡她的率真和豪爽,還有說話時總打着手勢的習慣和那張表情豐富的臉。如今的她還是一樣的爽直,一樣喜歡用大嗓門快語速直截了當的「范兒」。繞過人群走近她,一聲招呼,內心油然湧起久別重逢後的衝動,撫摸一下她馨曲的頭髮,內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熱流。人面桃花相映紅,恍若時光已倒流啊!李芳秀還是那樣深沉的語調不緊不慢地敘說,她本來就不太喜歡眾目睽睽下說笑,可她的心是真誠的。見到周淑媛我有一刻好像記憶停頓,而後聽到她湖南招牌式的輕聲慢語,還是柔和溫婉的語態,只是少了從前的矜持多了一些成熟自信和優雅。而蘇曉玲一直安靜地坐在那裡,她曾是我的同桌,是我們班漂亮的女生之一,據說當年有幾個男生暗戀她。曾經的班長有好幾輪,宋班長還是退而不休,在南方的一家大公司發揮餘熱,說話依然擲地有聲,有腔有調給人一種CEO的氣場。大家回憶徐銘瑞也當過班長,他是廣東豐順縣人。據說1984年,在南海北部灣中外合作「爪哇海」鑽井平台時,遭遇特大颱風(17級風力),平台被吹翻,72人全部遇難,(中方59人,外方13人)後被追認為烈士,我們的徐班長就這樣離開了,胸中大志不及發奮,霸業威名尚未踐行。讓人慨嘆生命之渺小,命途之無情,願你在那邊安好,讓所有人能看到天空中,你的笑顏艷若朝霞。

生老病死人之規律不可抗拒。我們還有6位同學因為身體的原因英年早逝。天津的徐永和、任廣森,廣東的李炳芳、朱振炎、程昌懷、郭春茂。時值壯年,就撇下弱妻愛子,去了那個世界,令人扼腕,嗚呼悲哉。記憶中的昌懷同學,很少說話,進進出出都是漠然的神情,即便被同學欺負也只是瞪着無辜的眼睛,沒有反擊的衝動。我一直認為過於沉默的人大多擁有豐富的內心,所以得知他後來患了抑鬱症,用自殺的方式結束了生命真是讓我大驚失色。是何等的遭遇讓程昌懷同學厭世輕生呢?人生路上,誰人不是爬坡過坎風雨兼程,有的時候寒冷並不可怕,重要的,你是否有走向溫暖的決心,長路漫漫,總會遇到這樣或那樣的坎坷,有時,多一份堅持,就會看到廣闊的天氣和陽光,便會有美好的抵達。過去我們常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好的身體,一切都無從談起。一個人在單位只是一棵小草,在家庭就是一棵大樹,單位缺一個人不會有太大影響,但家庭不能沒有頂樑柱,一個人倒下,一個家庭就垮了。所以我們要珍惜生命,熱愛生活,善待自已,創造幸福。我們無法把握生命的長度,但是可以盡力拓寬生命的深度。同時願這些已經不能和我們歡聚的同學在另一個國度也能愉快從容,我們只能虔誠地為他們祈禱,願他們的親人少些牽掛生活幸福

四十年後重聚首,同學少年感慨多,歡聲笑語花甲年,江陵今夜唱大風。我曾經寫過中學聚會,回顧一些風花雪月的浪漫和一些壯懷激烈的豪情。如今寫荊州求學和四十年重聚的經歷(篇幅所限,不能面面俱到,請同學們諒解),心緒出奇地纏綿與安寧。是啊,雖然歲月在我們大家的生命中無情地流過,美好的回憶卻不會隨波逐流。

時間緊迫,不能再說,廣播裡提醒我倆檢票上車。不是我倆心狠,連個招呼都不打,是怕離別的愁緒和難捨,是怕千里之遙的奔波驚擾了你們的牽掛!再見同學,再見母校,再見了,我們曾經熱戀的楚國!真真是,桃花淵水深千尺,不及花甲再聚情啊!我們還能這麼親親熱熱地相聚於母校嗎?但願能,希望能![1]

作者簡介

王華,山東淄博人,大學本科,高級工程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