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陳西瀅(寶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悲劇陳西瀅》是中國當代作家寶棟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悲劇陳西瀅
最早知道陳西瀅這個名字],是在高中時期學習魯迅先生《記念劉和珍君》的時候,其中好像在「不過供無惡意的閒人以飯後的談資,或者給有惡意的閒人作「流言」的種子」的注釋里提到了陳西瀅,當時隨着文章中魯迅先生悲憤的情感,對陳西瀅也沒有好感,一直延續至今。至於其人,真的別無所知。
近期偶爾讀到關於陳西瀅的文章,對他有了一些了解,倒覺得他這個人有點可悲了。
當然,這樣的感覺是從讀到的文章里出來的。概括一下,其可悲有三。
其一,「蹭流量」蹭出來的名聲。
我讀到的文章這樣說陳西瀅:「此前一個默默無名的三流文人,靠和魯迅的罵戰出了名,還罵的魯迅幾乎無還手之力,不得不說是民國的一件趣談。」
他們的罵戰大概始於北師大學生風波,他又在主編《現代評論》之《閒話》專欄中反對以魯迅為代表的左翼文藝運動,遂相互筆戰。「尤其是後來公開說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竊取」日本學者鹽谷溫的《支那文學概論講話》,犯了學界的大忌。也就是民國鬧得沸沸揚揚的「魯迅抄襲案」。
據有關資料說,魯迅是一定程度上借鑑了鹽谷溫的《支那文學概論講話》,這一點魯迅自己也承認了。
名不見經傳的三流文人卻正是憑此一戰成名。而其參與罵戰的根本原因,又是緣起於他的戀人——後來他的老婆凌叔華的「剽竊」案。其中情狀,較為複雜,容我不做繁冗陳述。
其二,可悲的婚姻。
「印度桂冠詩人泰戈爾訪華,隨行人員中,為人們熟知的是早已聲名遠揚的浪漫詩人徐志摩和京圈才女林徽因,但在他們的光環背後,年輕的北大外文系教授陳西瀅和氣質出眾的女學生凌叔華,因為某個瞬間的對視,開啟了他們的浪漫愛情之路。」
兩年後的1927年,這對令周圍人人艷羨的眷侶在北京舉行婚禮,親友一一送上祝福,當時的大名人胡適作為二人的共同好友,同時也是證婚人,在喜宴上公開演說道:「中國夫婦只知相敬而不言相愛,外國夫婦只言相愛而不知相敬,陳君與凌女士如能相敬又能相愛,則婚姻目的使得完成。」
他們的婚姻也確實經歷了一段如胡適所祝願的美好。「婚後不久,陳西瀅就以北大駐海外研修員的身份前往日本。兩個人住在京都城外的東山腳下,周圍環境山水秀麗,園林建築精美巧妙,陳西瀅為他們居住的小樓取名「雙佳樓」。
在陳西瀅看書或寫作時,凌叔華總是一手托着下巴坐在旁邊,眼裡飽含生動的愛意。
在愛情里,還有什麼能比兩情相悅更讓人歡喜呢?凌叔華說這是「生活上着了另一種色彩,或者有了安慰、有了同情與勉勵、在藝術道路上扶了根拐杖。」
這樣的生活何其美好!
但是陳西瀅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如此鍾情的愛人,如此自認為美滿幸福的婚姻,卻出現了意想不到的問題。凌淑華後來出軌一位年輕的英國詩人朱利安。她醉心於「她是我見過的最可愛最優秀的女人之一」「有生以來遇見的最好的女人」的誇讚和對她文學才華的肯定之中,最終突破了那道對她而言的婚姻枷鎖。當一切被陳西瀅親眼撞見,這個維持了大半生紳士風度、修養極好的男人幾近暴怒,他「打碎了門上的玻璃」「想硬闖進臥室里去」。但是冷靜下來之後,他還是保持了他的「紳士風度」和「修養」,仍然給予了凌叔華最大限度的包容和忍耐。但「年少的青春美好遍尋不見,只剩久坐沉默的悲哀。」生活從此一地雞毛。
而這之後的長期分居,讓他的後半生備受煎熬。以至晚景淒涼。正所謂「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其三,可悲的結局。
婚後,陳西瀅擁蔣反共,投入到了蔣介石的懷抱。1943年到倫敦中英文化協會工作,1946年出任國民政府常駐巴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代表.1965年,中法建交,拒不離開台灣駐法「大使館」,後由法警扶持出館。1966年退休。晚年癱瘓,逝於倫敦。
可悲的是,老天又何其殘忍,對已經孤獨走過後半生的陳西瀅,仍吝予一絲溫暖——1970年3月29日在倫敦逝世時,他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從殯儀館到墳場的一路上,也只有同事陳堯聖和妻子熊文英兩人送行。
熊文英在《回憶陳源教授的最後一程》中寫道:「陳源教授交遊甚眾,門牆桃李也很多,但是,他的最後一程,人生的最後一程,肉體行將被焚化的最後一段三英里的道路,只有我們夫婦相送……陳源教授在靈柩中,如果有知,應該覺得孤獨,淒涼……」
原來不了解其人,偶爾閱讀並查閱了與其相關的資料,覺得陳西瀅其人儘管滿身才氣,交遊名流,身居高位,但其人生實在可悲。於是拼湊這些資料文字,以道這位教授文人高官的可悲。[1]
作者簡介
寶棟,高中語文教師,現有一百多篇文章見諸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