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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放過的那隻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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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放過的那隻羊》中國當代作家張全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小時候放過的那隻羊

四十多年前的春天,我出生在山東平原,我的童年是在山東平原的農村度過的。在當地的農村有句順口溜:「種地不養羊,農民瞎白忙。」農民都知道必須種植業和養殖業互相結合,才能發家致富,因此,農民在種好莊稼的同時,家家戶戶都會餵養雞、鴨、鵝、羊、豬等家禽家畜。

農民都是靠一顆汗珠摔八瓣辛辛苦苦在土裡刨食,一年到頭有干不完的農活。那時候,沒有託兒所、學前班,農村的孩子自小都要幫着家長承擔餵雞、餵豬、揀柴、割草、放牛、放羊等農活。

我五歲多那年的春天,一天早上正眯縫着眼在溫暖的被窩裡賴床。突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咩、咩……」的叫聲,好奇的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胡亂套上衣服就往院子裡跑。我跑到院裡一看,哇,好漂亮的一隻小山羊啊!它全身的毛柔順白,粉紅色的小耳朵,又細又長的小腿,毛茸茸的小尾巴,又圓又大的眼睛,細細的脖子上拴着一根漂亮的繩子,脖子下面還掛着一個小鈴鐺。我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小傢伙,伸出手溫柔地撫摸着它,它友好地晃晃頭深出舌頭舔着我的手心,痒痒的。笑呵呵的爺爺將栓羊繩遞到我的手裡,又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巧的背筐挎到我的肩膀上,筐里還有一根小鞭子、一根栓羊的木橛和一把小鐮刀。瞬間,我就成了一個神氣的小羊倌。

  我狼吞虎咽地吃飯早飯,跑到院裡牽上羊就要出門。爺爺喊住了我,看看日頭對我說:「現在不能去放羊,要等太陽出來才行。」我疑惑地問道:「為什麼?」爺爺捋着鬍子說:「'羊怕寒霜,霜怕太陽』。意思就是羊不能吃有露水和帶霜的草,否則,就會死掉。」我點點頭將爺爺的話記在心裡,坐在門檻上抬頭望着天空,心裡盼着太陽快點升起來。終於,紅彤彤的太陽升起來了,我背起小筐,蹦蹦跳跳地牽着小羊正式開始了我的放羊生涯。

我按照爺爺的囑咐,把小羊牽到野草茂盛的小河邊,一是免得小羊禍害莊稼,二是免得小羊誤食打了農藥的莊稼而中毒。小羊看到野草,一下從我的身後跑到我的前面,低下頭邊吃邊走。開始,我還緊緊牽着栓羊的繩子,後來看到小羊溫順聽話,乾脆放開了繩子。我找了一片鮮美茂盛的野草,揮舞起小鐮刀,不一會兒就割了滿滿一筐。我擦擦汗水,抬頭看看小羊還在埋頭吃草, 我把小羊拴好,就跑去找野果、逮螞蚱、掏鳥窩去了。一會兒,我玩累了,就找了一片樹陰,用柳條編了一頂帽子蓋到頭上,躺在樹蔭下優哉游哉地打起瞌睡來。

不知過了多久,村子裡家家戶戶升起了裊裊的炊煙,間或傳出幾聲農婦呼喊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傳得很遠很遠,將半夢半醒的我吵醒,到了回家吃午飯的時候了。我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翻身而起,戴好柳條帽,裝好野果、螞蚱、鳥蛋,背起裝滿草的小筐,解開拴羊的繩子,牽着小羊朝村子裡走去。回家的路上,我發現原本滿滿的一筐草被太陽一曬變成了半筐,怕回家被母親責備,就找了幾根枯樹枝墊在框底,把草蓋到上面,才牽着小羊走進家門。

我把小羊拴好,坐上飯桌,剛要吃飯,爺爺走進來問我:「剛才,我看了小羊的肚子還是癟的,你是不是把小羊栓起在一個地方吃的草?」我心裡一咯噔:「爺爺,你咋知道的?」爺爺意味深長地說:「'羊吃走草』, 意思就是羊吃草喜歡一邊走一邊吃,你把羊拴在一個地方吃草,羊當然吃不飽了。」我摸摸頭尷尬地回答:「爺爺,原來放羊還有這麼多學問,我記住了。」我端起碗剛要吃飯,院子裡傳來小羊「咩、咩……」的叫聲。我想到小羊還餓着肚子,趕緊放下碗,跑到院裡,把小筐里的青草餵給小羊,小羊吃了幾口沖我「咩、咩……」叫了幾聲,像是在表達感激之情。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逐漸成了一個合格的小羊倌。有一天,我放羊回家以後,一進門拉着爺爺的手就往院裡拽。爺爺問:「咋了?」我緊張地回答:「小羊得病了,它要死了。」爺爺看看院子裡活蹦亂跳的小羊,被我搞得摸不着頭腦。我拉着爺爺的手來到院裡,指着小羊的頭說:「爺爺,你看它的腦袋長了兩個包,都把腦袋拱破了。」爺爺仔細看看了小羊的腦袋,忍不住笑了:「傻小子,這是小羊長角了,不是得病要死了。」我不意思地摸摸頭說:「哈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誰料想原本悠然自得的放羊日子竟然會逐漸演變成為痛苦的煎熬。

原本溫順乖巧的小羊在我的精心餵養下茁壯成長變成了強壯的大羊,體重逐漸增加,力氣逐漸變大,脾氣也變壞了,發起脾氣來經常把我拉得撲爬跟頭,直到掙開繩子擺脫束縛才算完事。它的飯量變得很大,我除了牽着它到處找草,每天還得割一大背筐草,供它晚上吃,一天下來,經常是累得腰酸背痛,苦不堪言。最惱火的是它還經常惹禍。最常見跑去和村子裡其它的羊打架,兩隻羊直立起身子,用羊角互相碰撞,碰得「咯咯」作響,直到一隻羊落荒而逃才罷休。它還經常不聽我的指揮,掙脫繩子到處亂跑,要麼跑去偷吃莊稼、蔬菜,要麼跑去偷吃曬場裡的糧食。最奇怪的是,它經常竄到我家的牆頭上登高望遠,不知道搞什麼名堂。我的小鞭子抽在它身上,它只當是幫它撓痒痒,全然不當回事。

一天,爺爺看着站在牆頭上的羊,捋着花白的鬍子自言自語說:「是時候了?」第二天,我起床以後,照例到羊圈裡牽羊,羊不見了。我以為是家裡人牽出去放了,我的心情一下高興起來,高高興興地找小夥伴玩遊戲去了。等到中午,我回到家裡,羊圈還是空空的。滿心疑惑的我跑到屋裡問爺爺:「爺爺,咱家的羊去哪了。」爺爺抽了一口旱煙,和着煙霧吐出一句話:「賣了。這是給你買的書包、文具,你也該上學。」

看着桌子上嶄新的書包、文具,想着那隻讓我又愛又煩的山羊,我心裡說不出來是啥滋味,愣愣地說不出來話。就這樣,我結束了自己的放羊生涯,開始了讀書求學之路。[1]

作者簡介

張全勇,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就職於川煤集團華榮能源小寶鼎煤礦。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