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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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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中國當代作家姚國祿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冰河

我的腳下是一片透明的世界,在千里冰封的大地上,冰河就像一塊巨大的明鏡閃着銀光,折射着我童年的五彩夢境。許多年了,我一直為擁有這樣美好的夢境幸福快樂着。

我的家鄉在華北大平原的南端,一條淮河靜靜地從家鄉門前流過,村莊的北邊就是淮河的一條重要支流——汝河,這裡屬於暖溫帶向北亞熱帶過度的地帶,冬天氣候相對還是比較寒冷的,每到冬天,北方的寒流總是時不時地襲擊着這片寧靜的土地,寒流襲來時,這裡便會下上一場大雪。當大地銀裝素裹的時候,家鄉的河流便變成了冰河。那時候,冬天的氣候總覺得比較現在要冷一些,即便是晴朗的日子,小河裡也會結上厚厚的一層冰。也許是環境保護得較好,水質沒有污染的緣故,冰河裡純潔得如同一面鏡子,能夠照出人的影子來,人走在厚厚的冰層上,就像走進美奐美侖的童話世界。

小時候,我最高興的事,就是和村裡的一大群孩子一起到汝河裡去滑冰,冬天的河面上,河裡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最冷的時候,冰河上還能行走馬車。我們這些貪玩的鄉下孩子,每天早早地就結伴到冰河裡去玩耍,有的在冰河上推銅圈,有的在河面上玩老鷹抓小雞遊戲,有的孩子還會用一塊木板穿上繩子當滑板,只要用力一滑就能滑上十幾米,感覺非常的良好。在冰河上行走,我們一般穿的都是布底鞋,防滑效果比較好,如果穿上膠底鞋就容易摔跤,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翼翼。由於我在冰河上玩的次數多了,知道怎樣把握好平衡,在冰河上行走時總是把兩隻胳膊架起來,這樣就不容易摔倒了。我的小夥伴中就有一個叫峰的孩子,在冰河上行走時,不小心摔斷了脊骨,因為耽誤了治療的最佳時間,現在還是一個殘疾人。

記得有一天早晨,我在河邊看日出,突然發現淺水的冰層下趴着一隻老鱉,那時我年齡還小,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快跑回家去,喊來大哥,我知道大哥是個捕魚的能手,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大哥拿來鐵鍬,輕輕地把厚厚的冰層撬開,一伸手就把那隻老鱉從水裡抓出來,那隻老鱉動也沒動一下就成了我們的俘虜。我高興得直蹦達,回去稱了一下,足足兩斤多重。

那時候,我常常天真地想,為什麼冰河裡的魚沒有被悶死呢?冰河裡冰層有那麼厚,而且連續數日也不融化,水裡的魚也凍不死,是什麼力量支撐着水中的這些魚類能夠活下來?現在想來那是多麼的滑稽!其實,冰河是有溫度的,也是有靈性的。冬天裡的冰層就是河流的棉衣,水中的生物能夠得到保護,魚兒在冰河裡不僅不會凍死,而且還可以繼續生長,水中的雜草沒有凍死的,水裡的蓮藕沒有凍爛的,只有挖出來的才有可能凍爛,這說明冰河裡的溫度足以保證河裡的生物能夠安全過冬,而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害。

整個冬天,我們這些鄉下孩子都會無拘無束地在冰河上行走,從不擔心冰層會斷裂或者把我們陷進水裡,因為我們這裡的冬天一般都是在零下8——10°,河流里的冰層會越積越厚,當然也就不會害怕冰河會塌陷。那時候,家鄉的天真藍,水真清,站在冰河上我們能夠看到水裡的游魚,它們悠閒地從一個地方游到另一個地方,好像在對我們說,看,我們生活得多麼愜意啊!

立春過後,冰河裡就開始發生變化了,隨着天氣逐漸的轉暖,冰河裡的冰層慢慢變得薄起來,每到中午的時候,太陽暖暖地照在河面上,走在河邊,我們甚至能夠聽到冰層「咯嘣咯嘣」的融化聲,這聲音告訴我們,冰河已開始復甦,河面上再也不能隨便行走了。而到了「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的時節,冰河便徹底的融化了,清亮亮的河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給寧靜的河面帶來幾多鮮活的生機。

淳樸的冰河是神秘而美麗的,它承載着我童年天真爛漫的生活,讓我撿拾到童年的許多樂趣。一條閃光的冰河,已留存在我記憶深處,那些美好時光,將伴隨我今生今世,成為我生命中一段永遠難忘的歲月。[1]

作者簡介

姚國祿,媒體人,以文字書寫心靈。

參考資料

[[Category:825 中國散文論;語體文論;新文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