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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對您說(姜微)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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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對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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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對您說》中國當代作家姜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媽媽,我對您說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整個國家還很貧窮,大家過的都是苦日子。但是在我看來,媽媽的日子過得更是不容易。

姥姥17歲就稀里糊塗的成為人婦了,媽媽作為姥姥的第一胎,沒有受到關愛和照顧。媽媽成長到四歲,就開始照看弟弟,弟弟白天寄放在親屬家裡,傍晚媽媽領着弟弟回家。姥姥在外忙事,媽媽會鋪好草蓆讓弟弟躺着,自己站在旁邊守着。後來媽媽上學後,想要抽時間學習一會,也會受到姥姥的責備。總之,媽媽的童年是悲傷的,在沒有做好家務的情況下,想做心愛的事,姥姥是絕對不允許的。也許就是過於困苦的孩提時代,讓媽媽一輩子都背負着責任踽踽獨行。

只要學習肯努力,寒門也能出貴子,媽媽的努力見證了這個事實。高考那年媽媽的成績是優秀的,但她不敢報考心儀的大學,因家庭條件不允許,她選擇了師範學校。畢竟師範學校不收學費還有補助,畢業了就可以上崗掙錢。媽媽當上人民教師後,各方面表現突出,多年授表彰獎勵,媽媽的這份認真執着,得到了奶奶的賞識,滿心歡喜的迎媽媽進門做了兒媳。

婚姻中講究門當戶對,很顯然,媽媽從一開始就處於劣勢地位。但爺爺奶奶包括爸爸沒有把媽媽的娘家小看,因為他們都是好人,在姥姥家蓋房子,置辦田地,幫着弟弟娶妻,提供妹妹學費,到後來帶着弟弟進城開飯店、辦住宿,幫着妹妹輔導孩子上學。這些爺爺奶奶和爸爸都做了,並做得被大家認可。但是人性就是如此,付出這麼多,可以不要回報,起碼在心理上會不自覺的把自己的地位升高。為了能有平等的社會和家庭地位,媽媽要付出的就更多更多。直到現在我從來不管我丈夫的工資,也一定要求家庭資金公開透明,因為我聽過爸爸不經意的叨咕,肯定又給她娘家拿去了。即便可能爸爸沒有什麼埋怨的意思,也可能真的沒有被媽媽拿走,但是這種從心底滋生的落差感,我覺得不能接受。

掙扎於原生家庭的泥淖,又有自己的夢想和追求,媽媽沒有時間和精力來陪伴和輔導我,我每天能見到的是疲憊的,煩躁的,凌厲的媽媽,我感受母愛的能力是微弱的。我很長時間一直把我的性格缺陷,與我家庭的緊張氛圍,與我所有的不幸福,歸結於我沒有一個溫柔的媽媽,爸爸媽媽只有我一個孩子,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的次數是屈指可數的,三口人出去遊玩的時候是從來沒有的,這也導致我現在有了孩子,非常看重且享受家庭生活,我甘願放棄所有改變命運的機會,我情願平庸,只為換一個小家的安穩和孩子的快樂。

直到最近一兩年,可能是我有了自己的小家,我需要照顧兩個孩子,也可能是年齡原因,和當媽媽的感受,就有了設身處地為別人着想的時候,特別是對媽媽的感受,即便我還是不理解媽媽每天的生活,本來就像一團亂麻,還考慮40多歲的妹妹,「上完班吃沒吃飯?有啥事要我做的?」媽媽就是這樣,時刻為別人着想。本來自己的身體不舒服,還火急火燎地為外甥開家長會。我會心疼她,我希望她自私一點,我也時常告訴她我的態度,人心就那麼大,有人進就有人出,就有一二三的排位,我始終是把我的小家排在第一位的,你不能大把全抓。媽媽還是會罵我,人不能太自我,批評我的狹隘。

看到所有人現在活的都越來越好,小姨家有寬敞的高層,有和諧的一家人一起去健身,小姨夫會做好母女的減肥餐。舅媽時間寬裕能把家收拾得一塵不染,清新整潔,兩個人經常在場合秀恩愛,會開玩笑,也會調侃。只有我的媽媽住的懸賞小房子,有時間幫別人,家中雜亂也不去收拾,每天的辛苦,當然也得不到我和爸爸的支持和理解。我和孩子在家裡住的寬敞且安靜,回到娘家自然會想到舅舅,小姨家的環境,可每當我離開媽媽小房子的時候,我就覺得她住的房子太小了,和她的付出是不對稱的。我總在想,媽媽你應該享受享受生活了。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們母女的關係,我倆的交流甚少,也總是以她教育我居多,但最近我會發現她也有小心翼翼的時候,看慣了強勢的她,這個時候我只會更不知所措。

看到過描寫郭德綱和郭麒麟的一篇文章,一個打壓中自愈,本有一千種一萬種理由變壞,卻用最善良的方式,還是溫柔的長大。一個被歲月磨平鋒利,刀尖向外,刀背朝內,用柔軟的腹部環住他的驕傲,是遲來的彌補,是永遠的守護。父親向兒子露出扛了半輩子風雨的肩膀,讓他上來,看看這世間風景。兒子站在父親的肩膀上看見了繁華,也看見了父親肩上被苦難磋磨出的厚重老繭。

看完以後我着實破防,有些人本不是生來就是刺蝟,是因為他吃的苦太多了,但翻開肚皮看,那裡還是軟軟的,需要被保護。只希望命運會眷顧善良努力的媽媽,我希望她的付出和忙碌是真的快樂,而不是肩上的擔子,背的太久了不知如何卸下。每個人的生活都在慢慢變好,你不用惴惴不安,你的弟弟妹妹,當然也不用考慮我,你總需要為自己好好的活一段日子,無私是高尚的品格,但人生真的是你自己的。

媽媽!您永遠的女兒敬上![1]

作者簡介

姜微,網名,上善若水,公務員退休,熱衷於公益事業,喜歡閱讀,喜歡旅遊。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