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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年裡相逢(崔斌)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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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年裡相逢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在流年裡相逢》中國當代作家崔斌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在流年裡相逢

---賞讀王淑萍《流年裡的餘溫》

或者向外求證,或者向內求證。

不在空間裡流浪,就是在時間裡流連。

這一次,王淑萍是向內的,堅決而執拗。哪怕人家說:你不嫌悶嗎?她只是在乎心底的感受,情願一個人。

她說:去村莊,一個人。一個人,最好。

她一次次回永豐村,都在撫摸歲月的痕跡,不管是清苦、歡聚還是磨礪。她在街人的目光里是年輕版的母親,在鄉親們細碎的嘮叨里,找尋童年和父母的舊時光。

風在門外,她在室內,一個人對着文字說話。那些闌珊處的溫暖,那些清寒處的傷感,只有文字記得。

時光,敲打着王淑萍,讓她醒着。磁帶、陶器、爆米花、竹籃、土牆、布鞋,多情的老物件。風雨春秋,22歲,22年,1995年,時間是她眼裡的記號,刻印了生活。

那些稻麥、枸杞、蒲草,打着時間的印記。在城市喧囂里,她奔向鄉村一個人的清歡。向日葵的金黃,開在她心裡,和我小時候的向日葵一樣金黃,卻有不一樣的故事。

王淑萍的流年,是我們七零年代的流年,雖然有時候我們不願去面對失去,面對變老,面對殘酷。

她自在地享受着孤獨,在和自己的對話裡面,看清楚流年。她是一個時光的拾荒者,把黃河推向岸邊的舊物收起來,歸類收納端詳,給它們起名字,串聯起它們的往事。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悄悄地,她搭建起一片天,抹上心儀的色彩,裝進去愛戀的事物。

她也給我們看風景,看她的家人、草木、美食。她停看聽。

讀王淑萍,會想起來蔡琴的「渡口」:知道思念從此生根,華年從此停頓。熱淚在心中匯成河流。

天鵝絨般的聲音里,看到了天鵝絨般的文字。考究、精緻、清澈、溫暖,點點滴滴掃蕩着人心裡的塵與灰。

安靜的她,「喜歡《詩經》里散發的味道,相思的,熱戀的,火辣的,世俗的。」

讓我與你握別,再輕輕抽出我的手。她總是從容地握別了往事,輕輕抽手。她的從容,卻帶起了別人的惆悵。

說起來歲月的無情,她只是輕描淡寫了。別人問到年齡自己乾脆報上屬相任人推算。每一次遠行,把遠方當作故鄉,卻在居住了幾十年的小城,數次迷失方向。

回憶自帶美化功能。當時單調枯燥恨不得逃離的生活,如今憶起來,竟是美好,化作嘴角的一彎笑。其感覺,是別樣滋味的。就像那無數次的送別:是那樣萬般無奈的凝視,渡口旁找不到一朵相送的花。

一別多年,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南歸的燕子,為她講述蒼綠的流年。身邊萬物,莫不是化作流年的符號。高老師看到走出高考考場的弟子,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母親每天都到涼棚看好幾回,擔心她想不開。流年的場景交替隱現。

曾經費盡心力逃離鄉村,卻不曾想會有一日,竟會生出鄉愁。王淑萍是敏感的。她說起鐵觀音:觀音是慈悲的,加一個「鐵」字,就多了分威武,不委婉,不明媚,外表溫柔內心狂熱。遇見,多美的一個詞,靈動悠長,令人牽念。斯人,多誘人的稱謂。文字,是她和世界對話的方式,我相信。

王淑萍很隨意地打撈起記憶,就是不一樣的體驗。

她給婆婆洗澡,在婆婆身上感受母親的味道、影子,回過神來又愛憐着老人。她和沒有血緣的婆婆,無語的身體接觸勝過了言語。無意中看到婆婆偷照鏡子,竟然瞥見了她的羞澀。

淺淡的憂傷溢出來。卻是很快的釋然。

每一寸光陰,也沾染了柔情。兒子出生,叫媽,走路,上學,出國,母親給兒子寫着一封封信,從他還看不到、不識字,她說要在他娶親時交給他。

光陰是距離,連親人也疏離了。「無論你怎麼忽視我的感受,我都無法忽視你的感受。」「想摸摸你的頭,你躲開了。我說陪媽媽聊會天吧,你說聊什麼?」「在機場擁抱着你,卻感受到你在勉強接受我的深情。」

年少的人,大多是這樣。當年的她,上小學第一天,頭也不回地進了校園,不理會父親站了好久。初中、高中、阿校、上班,每個第一天都有父親的身影相送。結婚那天,父親在牆角抹眼淚。而她,從高中開始才有了歉疚。

就把祝福別在襟上吧,而明日又隔天涯。

流年裡,也有着愛的脈絡。就算是日子磨平了,水波不興。一個失憶的女子,卻記住了男友的名字。他的相冊里,反覆出現着一個女孩子,她卻只是原樣放回,讓她依舊美麗。她在桃園遇到一少年,人家問她的名字和學校,她只是羞慚地回答:不知道。沒有了後續。

在王淑萍的流年裡,我甚至相逢了自己。她寫了艾香、小巷、磁帶、菊花,我也寫了。她的遇見,我也遇見。她寫了鐵觀音,我寫過竹葉茶。她寫了煙火人間,我寫過人間煙火。

那麼多的不約而同,給我們隔空對話的基礎。

如同她書里所說:我,不是你。你,亦不是我。只是某一個瞬間,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也許最美的風景,在心上。

七零後的人,多少人沉醉於港台歌曲,我不例外,寫下了「放心去飛」、「一個人」,一派追星樣。她卻從蘇芮羅大佑們,感知到:我們都老了。錄音機、磁帶,都老了。

流年,透過書卷,綿延到了千年裡的回望。張愛玲、卓文君、上官婉兒就走進了她的書卷,走成了一朵梅花、一片煙花、夢中白蓮。林徽因、李清照,就一樣來到了她和我的筆下,卻生出來了或相近或迥異的解讀。

眼耳鼻舌身意,感官四下里打開來,把歲月烙印進身體裡,一寸青絲,一寸情思。

塵世里行走,風煙俱淨。[1]

作者簡介

崔斌,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淄博散文學會副會長。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