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蠱惑(矛盾)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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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蠱惑》是中國當代作家矛盾的散文。
作品欣賞
四月的蠱惑
四月的最後一天上午，天氣晴好，萬里無雲，霞光萬道。我和好友侯麗紅再游龍門東山。之所以是再游，是因為我們的兒子們幼年時，曾經多次相約這裡，從那座不甚高的龍門東山的底處爬上最高處，一覽周圍盛景。而今，兒子們皆已長大成人，一邊是憶起了昔日的時光，一邊是五一短假的閒暇，更是龍門石窟的蠱惑，於是乎，重遊了。
四月，在洛陽，既有「梨雲杏雨惹纏綿，曦月醉流年。笑看嶂巒疊翠，繞縈碧水霞煙。溫柔柳絮，融融香霧，婉麗翩躚。」的柔美。更有「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的繁華。於是，洛陽的四月便擦肩接踵，車水馬龍了。
我們隨着人流，一步步接近龍門東山，沿路的綠茵，在陽光下灑下斑駁的魅影，濃濃的綠意給人以清新輕爽的感覺。到達東山需要路過伊河橋，橋上布滿了陽光和遊人的身影，拍照的、說笑的、遠眺的、俯視的遊客們，花花綠綠的衣着，旅遊團標誌的小旗，構成一道流動的風景線，那景象，讓我想起了卞之琳的富於哲理的《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是啊！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一道獨一無二的風景線，每一個人都是一本讀不透的書，都是一段精彩的故事，都有着這大自然般的樸素和妖嬈，都蘊含着這橋下湯湯河水的平靜、深邃和咆哮！
俯視橋下的河水，只見波光粼粼，三五成群的鴛鴦，時而靜靜游於水中，時而離開水面飛翔，偏是遇了孤陋寡聞的我，居然不知鴛鴦會飛？好友嫣然一笑，表情複雜，我只取了哂笑之意，算是對我才疏學淺的肯定吧。三、五艘遊船次第穿梭，驀然有一種江南的柔美情調融入胸懷，便有一種柔情蜜意襲擊了我。而又不乏北方的樸實和粗獷，又使我激情滿懷了。兩種不同的情調融合在這十三朝古都的洛陽，便覺這洛陽不愧聞名於世的內涵了。
回首瞭望，龍門石窟便在視線的囊括中了，遠遠的大小石龕便如星羅棋布，有序的鑲嵌在龍門西山的石頭壁上。那些不同表情的石刻，一顰一笑，一嗔一怒，便清晰的呈現在眼前了，四百多年的歷史光華，透過那一尊尊佛像，把洛陽悠久的歷史文化底蘊渲染的五彩繽紛，萬紫千紅了。尤其是奉先寺里的盧舍那大佛，據說是釋迦牟尼的報身佛，據佛經說，盧舍那意即光明遍照。這座佛像通高17.14米，頭高4米，耳朵長達1.9米，佛像面部豐滿圓潤，頭頂為波狀形的發紋，雙眉彎如新月，附着一雙秀目，微微凝視着下方。高直的鼻樑，小小的嘴巴，露出祥和的笑意。雙耳長且略向下垂，下頦圓而略向前突。圓融和諧，安詳自在，身着通肩式袈裟，衣紋簡樸無華，一圈圈同心圓式的衣紋，把頭像烘托的異常鮮明而聖潔。整尊佛像，宛若一位睿智而慈祥的中年婦女，令人敬而不懼。有人評論說，在塑造這尊佛像時，把高尚的情操、豐富的感情、開闊的胸懷和典雅的外貌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因此，她不僅是盛唐時期洛陽的鼎盛景象的象徵，更具有巨大的藝術魅力。也許這是吸引眾遊人的重要因素之一吧！
繼續前行，便是龍門東山了，遠遠地那些熟悉的景致已經呈現在眼前了，碧翠的山林把個東山裝飾的沉穩中透着活潑，及至到了跟前，去日的通道已被濃濃的綠意淹沒，不見了蹤影，只得繞了遠路，卻見一條水泥通道蜿蜒曲回中通向東山的深處，我們便沿了通道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便有一股濃濃的芬芳沁人心脾，尋香而去，卻發現不遠處一叢叢的玫瑰花正在怒放，那層巒疊嶂的花朵，那紅的耀眼的花瓣，那汩汩暖香，無不在蠱惑者我們的視覺嗅覺和感覺，用陶醉一詞實在無以形容此時此刻的感受，這也許是我在眾花中獨愛玫瑰花的主要原因了，不僅因為它是愛情的象徵，更是因為它的豪爽，它的清澈見底，它的不遺餘力的溢香的性格，不像有些花故作含蓄，只許你暗香，還要你用心體味，方得其真意。我真想擁她入懷，把它融入到我的生命中，好友與我同感，我們便在讚嘆中戀戀不捨的繼續前行。
如今的東山已今非昔比，往日的土路已被有序的石階所代替，石階兩旁生長着叫不出名的綠色植被，開着不同的花，呈現着不同的顏色，不時有休憩的亭子隱匿其中，更增加了浪漫和溫婉的氣息，我們走走停停，卻也愜意，在休憩的過程中回味着往事，感嘆歲月無情，十幾年的光景，已使我們白髮染頭，發稀人老了，青春不再，暮年將至，而今又一事無成，頗有些落寞。人生易老，而努力不足，致使多少人遺恨終身，而又有多少人在遺恨中虛度光陰，而在夕陽西下時感嘆人生不如意，空留憾恨！談之深處，我們便有些憾恨溢於言表了……望着曲徑通幽的石階，我們在想，只要有勇氣，有毅力，堅韌不拔的前行，那麼若干年後，我們會不會像這後山的路徑由土路而石階呢？幾聲鳥鳴驚擾了我們的遐思，抬起腳步，我們堅定地向着東山的高出深處走去……
四月，洛陽的四月，總是給人以無限的遐思和蠱惑……
作者簡介
矛盾，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