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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爺往事(張連勛)

四大爺往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四大爺往事》中國當代作家張連勛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四大爺往事

父親在他的兄弟姊妹們那裡,排行老五,比我父親稍大點的,我叫他四大爺。

四大爺身材魁梧,有一膀子力氣,家裡地里的重活兒,他從不秫頭。我記得他當生產隊長的那一年,遇上麥收季節多雨,把滿場眼看到倉的麥子淋了個透濕,遇上了陰雨連綿的天,有些麥粒子發芽霉變了。最後,好的糧食交給了國家,老百姓卻吃了霉變的麥子。那時四大爺的臉,愁的就像要滴下水來,好長一段日子,我們都不敢與他搭腔。就是在那年的冬天,他頂着嚴寒帶領着大伙兒,硬生生的把一堆廢磚頭、幾根朽木和破舊棺材板,變成了生產隊裡一排敞亮的大場房,為來年進場的麥子和棒子防雨,建立了絕對的保障

四大爺有一個很忠誠的朋友,就是他養的那條大黃狗。它通身黃毛,取名字就叫它大黃,四大爺與它形影不離。大黃耷拉着一條大舌頭,「呼哧呼哧」地喘着氣,一雙滾圓的狗眼,閃爍着警惕的目光,好似時刻要聽從主人的指令。有一回,一隻貔虎子被大黃追的無處可逃,竟然爬到了照明用的水泥電線杆上。四大爺發現後,與大黃一起與貔虎子對峙了很長時間,眼看西天邊的那抹殘陽就要消失。「罷了,今天非把這貔虎子弄住不可。」四大爺心一橫,拍拍大黃的頭又說:「大黃!你守在這裡,我去拿土炮來。」不一會兒,四大爺提溜着半截子裝滿了火藥的土炮,急匆匆的來到大黃跟前。「大黃退後一點!」隨着四大爺的指令聲,只見四大爺舉起右手的土炮,朝着電線杆上的貔虎子射去,「嘭!」的聲音響徹莊前,「啪!」的一聲落在地下就是滿是血跡的貔虎子了。 這件事後,莊裡人都說四大爺果敢大膽,竟然敢打被人說傳的神乎其神的貔虎子。

生產隊裡淘井是最危險最累的活兒。所謂「下井」就是指淘井時在井底幹活的人,一般是選淘井這幫人里身體最壯最棒的,兩人一組輪流下井。每次淘井,四大爺都是第一個下井,他只穿一褲衩帶一頂柳條編制的安全帽,下井前通常先喝幾口生產隊事先準備好的烏河老酒。麻利地擰開酒瓶的蓋子,抬頭揚脖嘴對着酒瓶子的口,「咕咚咕咚」的喝上兩口酒,然後將酒倒入手心一些,塗抹在膝蓋關節和前胸肚臍等處。因為井上雖然是炎熱的夏季,井下卻寒氣很重,在三十多度的高溫下,驟然下到井下十幾度的低溫環境裡,人最容易被冷水的低溫弄出毛病來。下井人喝口酒塗抹一下關節等處,也算是做一些預防措施。下井又是個危險活,除了用酒來給身心裡里外外的「沐浴」阻擋寒氣外,四大爺也是壯壯下井的膽量。

然後,四大爺坐在井沿邊,將雙腳放在井口的鐵罐頭內,只聽指揮大叔喊道「打罐的抻住!慢慢放繩!」四大爺站立鐵罐頭內,雙手緊握鋼絲繩,搖轆轤的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倒動搖把,一圈一圈的慢慢松繩,輕輕地將他送入到井底。在井底的工具是短柄钁頭,要遇上於積的污泥用不着它,將鐵罐頭斜插進泥水裡,井上井下聯動自然就能挖動污於泥,要遇上生坑井底,就必須揮動钁頭,來一番钁刨生挖,將生泥沙刨松後,和着泥水再下罐將它們挖走。在四大爺身先士卒的帶動下,每隔多半個鐘頭,就又有人把他替換上井。這時的四大爺,渾身粘滿了泥水,只有兩隻明亮眼睛,放射着自信的光。

改革開放初期,花甲之年的四大爺家的兄弟姐妹們都成家立業。但他還是閒不住,不管子女們如何勸說叫他歇歇享點福,他嘴上應承着不幹了,可還是在離莊八九里遠的南窪地里,承包了三畝地種棉花。那時,棉花的棉蛉蟲很猖獗,防治棉蛉蟲成了四大爺的心病。他起早貪黑的往南窪跑,早上帶着午飯吃在棉花地里,當傍晚的一抹彩霞消失後才回到家。七月流火的盛夏,四大爺治蟲心切,光着膀子背着噴霧器往棉花上噴灑農藥,勞作了一整天,悶熱加毒霧吸入,

傍晚回到家後就因劇毒農藥中毒,經醫院救治無效離去。

四大爺一生腳踏實地,牢固紮根於黃土地,一個樸實的莊稼漢子。他在風雨泥濘里發芽、在苦難傷口裡開花、在疼痛堅韌里結果的精神,值得我家後輩們學習。他更是敢於突破自己,遇到困難膽大果敢,不被任何言論標籤所束縛,突破條條框框,在生活中彰顯自我的做法更需要我輩牢記。[1]

作者簡介

張連勛,筆名那慕汗。退役軍人,淄博市作家協會會員,喜好古錢幣收藏,淄博市錢幣學會理事。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