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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孩子(帕蒂•史密斯)

內容簡介

2010年美國最高圖書獎「美國國家圖書獎」獲獎作品

帕蒂•史密斯與羅伯特•梅普爾索普,二十世紀紐約最傳奇、最美好的愛情。他們共同的人生,她以此書回憶。

1967年,他們在布魯克林偶遇,她是離家流浪的女孩,他是荒廢學業的男孩;

1969年,他們在切爾西酒店蝸居,她是愛寫詩的書店店員,他是愛畫畫的午夜牛郎;

1971年,在搖滾樂中她越陷越深,在前衛攝影中他逐漸發現自我;

1973年,在CBGB舞台,在攝影暗房,他們於不同的領域各自開創了一個偉大的時代;

1989年,她已成一代朋克搖滾女王,他卻因艾滋病離開了這個世界。

1968年的夏天,那是柯川去世的夏天,是愛與騷亂的夏天,也正是在那個夏天,兩個剛剛踏上藝術之路的熱血青年相遇在布魯克林。

帕蒂•史密斯會成長為詩人和音樂家,羅伯特•梅普爾索普會將他高度挑釁的個人風格瞄準攝影藝術。他們單純而熱忱,從科尼島到第42街,最終到「馬克斯的堪薩斯城」著名的圓桌、安迪•沃霍爾王朝聽政的地方。他們的足跡遍及紐約。1969年,這對情侶在切爾西酒店駐紮下來,迅速融入了那個赫赫有名也聲名狼藉者的團體――當時最具影響力的藝術家及其千奇百怪各色族群。那是一個意識格外敏銳的時代,詩歌、搖滾、美術和性政治的世界,相互碰撞、爆發。在這樣的環境裡,兩個孩子般的青年立下了相濡以沫的約定。他們的生活混亂而浪漫,他們獻身創作,被共同的夢想所推動,在那段如饑似渴的年月里彼此激勵、相互扶持。

《只是孩子》像愛情故事一樣開始,如輓歌一般結束。它是向20世紀60年代末至70年代的紐約,向它的貧與富、它的牛郎與惡棍的一次致敬。這是一個真實的神話,兩個青年藝術家共同奮鬥的寫照,一段成名前的序曲。

作者簡介

帕蒂•史密斯(Patti Smith,1946~ ):作家、音樂家及視覺藝術家,最偉大的搖滾歌手之一,於2007年入選搖滾名人堂。

1970年代,帕蒂•史密斯革命性地將詩歌與搖滾結合,開創了一個朋克搖滾時代。首張專輯《馬群》,被尊為史上最偉大的100張專輯之一。封面肖像由羅伯特•梅普爾索普(Rober Mapplethorpe)拍攝。至今已出版12張專輯。

帕蒂•史密斯的文字著作包括:《維特》《白日夢》《珊瑚海》《純真預言》《空想》等,2010年出版《只是孩子》,贏得當年美國國家圖書獎。

帕蒂•史密斯從1973年舉辦首個素描展至今,包括美國安迪•沃霍爾博物館、法國卡地亞現代藝術基金會等機構為其舉辦過多次展覽,展品包括素描、攝影和插圖等。

1980年,帕蒂•史密斯與弗雷德•索尼克•史密斯(Fred 「Sonic」 Smith)在底特律結婚。1994年,弗雷德去世。現在,帕蒂•史密斯與她的兒子傑克遜、女兒傑西一起生活在紐約。

原文摘錄

我們總愛笑話小時候的自己,笑我是一個努力學好的壞丫頭,而他是一個努力學壞的好小子。多年以後,這些角色會顛倒,然後再顛倒,直到我們開始接受自己的雙重性,我們就這樣接納了大相徑庭的信條,接納了自身的光明與黑暗。 有時候我只想舉起雙手,然後停止。停止什麼?或許只是停止長大。

書評

我最早見到這本書的時候是在台灣的誠品,即便我沉迷在第一次真正身處誠品的感覺之中,即便我正在親眼見到很多我最嚮往已久的書和專輯的狂喜之中,我也沒能忽視掉這本書。封面上的合照——帕蒂一直很冷峻的臉,以及羅伯特眯起眼睛孩子一樣天真而滿足的神情,在我離開台灣之後仍然會不時地出現在我腦海里,那本書成為了我最遺憾沒有帶回來的東西之一。不過還好,理想國出了大陸譯版,我就買回來了。 也是在台灣的時候,我在聽<Banga>這張專輯,每次在大巴車上身邊的人都在睡覺的時候,我會看着外面的青山或者高速公路聽她沉重憂愁又悲憫的聲音,聽裡面她低沉得像吟誦祈禱詩一樣的口白。後來我知道她更想做個詩人,第一次運用電吉他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詩歌朗誦會增加氣氛,而在之後也無數次用把音樂作為她讀詩的支撐。我當時還只是慨嘆原來最先被定義成「朋克」的人,表現的卻是我完全不懂卻本能感到親切和喜愛的一種朋克。 我始終記得她那張舉世聞名的<Horses>的唱片封面,她穿着潔白的襯衫,領帶松松掛在脖子上,肩上搭着外套,面部輪廓分明,線條筆直緘默,眼睛自上而下斜斜地看過來,不羈而嚴肅,居高臨下地打量着。我記得她聲音里的男女莫辨,偶爾冷酷無情像男人一樣吶喊,偶爾溫柔慈悲撩撥又讓人感到慰藉。我記得她在讀詩時候感情的充沛和波動,那種沉浸在個人世界裡的忘我和沉醉。

但是《只是孩子》這本書是一本動情的,溫和的,美麗的書。它不僅僅是一本傳記,不是我之前讀過的那種希望克制情感,而儘量去記錄和回溯的傳記,它的感情太濃烈,用詞浪漫而平和。然而這又並不僅僅是一個愛情故事,帕蒂作為一個當事人,又能被當做一個記錄者,她那雙見證過最好和最壞的時代的眼睛,她在混亂和矛盾中一路狂奔之後又在愛情與親情中成為一個溫柔的妻子和母親的經歷,讓她在越過青春和掙扎,激情和迷惑,分離和死亡之後,那樣清醒和平和地講述了這段回憶。 我一直認為所有的所謂「女權主義者」,都是真正的女人才能擔當的。所以在很多人被她的外表、聲音、經歷和作派迷惑,以為她是一個強悍到模糊了性別的人的時候。她在這本書里呈現的是屬於一個女孩子,一直到長成了真正的女人的過程里,對愛和藝術的細膩感受。就像在書里說的那樣,「我們總愛笑話小時候的自己,笑我是一個努力學好的壞丫頭,而他是一個努力學壞的好小子。多年以後,這些角色會顛倒,然後再顛倒,直到我們開始接受自己的雙重性,我們就這樣接納了大相徑庭的信條,接納了自身的光明與黑暗」。 她在21歲,就像我現在的年齡,在布魯克林遇到了羅伯特,她離家流浪,在民族風格的首飾的收銀台工作。第一次遇見那時還穿着白襯衫打領帶,在市中心上班的羅伯特,他挑走了她最喜歡的「樸素的波斯項鍊,銀、黑兩色的粗線綁起了兩片琺瑯釉金屬片,就像一塊異國風情的古老肩胛骨」,這是全書第一個讓我笑起來的情節,少女心讓我完整地腦補。 「雖然就要和它告別,不過是他選走了我最喜歡的那一件,我還是很開心。把它包好遞給他時,我衝動地說了一句:「別把它送給別的姑娘,要送就送給我。」 說完我就後悔了,不過他只是微笑着說:「放心吧。」 然後他們開始在一起,用各自不同的形狀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她形容他,「我遇到的這個男孩羞怯而不善言辭。他喜歡被引領,喜歡被牽着手全心全意地進入另一個世界。即使在他表現得陰柔、馴服的時候,也富於陽性美和保護欲。他在衣着和舉止上都一絲不苟,卻能在作品裡表現出駭人的混亂。他在自己孤單而危險的世界裡,期待着自由、狂喜與解脫」。她說,「我們交付了彼此的孤獨,又用信任填補了它。」 儘管後來故事的發展走向了另外的方向。兩個對愛和藝術充滿了執念的人被愛和藝術引向了似乎不同,卻又始終相依相偎的路上。羅伯特的性向出現變化,他的偏離和新的追求給帕蒂帶來了短暫的迷茫和孤獨,然而她還是能夠坦然地面對他,並且給予他與之前不同的愛。他們都各自執著着,在那個絕妙的年代遇見很多奇特的人,就像帕蒂始終嚮往的十九世紀一樣,那是我們現在恨不能生在的年代,那時候《在路上》剛剛出版,「垮掉的一代「正在盛時,安迪沃霍爾和他的小圈子創造着文化,列儂還沒有死還和小野洋子活在激盪的平和之中,地下絲絨還默默無聞,滾石和鮑勃迪倫還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所以他們更容易地受到不可替代的教育,長成了開創新紀元的藝術家。 後來帕蒂成了所謂的朋克教母,和最終選擇的男人嫁人生子,羅伯特在不遠的地方逐漸開始發出光芒。帕蒂說,「新生活將我遠遠帶離了我所熟識的那個世界,而羅伯特始終在我的意識里:在只屬於我的宇宙學裡,一顆星圖上的藍星。」後來羅伯特病重,他問帕蒂,是不是藝術俘虜了他們。他感到疼痛和孤獨,愛和藝術無法讓他活下去。而帕蒂看到他的痛苦和掙扎卻無能為力,就像她在科本自殺後接受採訪時候說的那樣,當你看到你所關心的人一個為了活着而戰鬥,另一個卻恰恰放棄了他的生命,我想這是無法忍受的,這極讓人失望。

我看到最後羅伯特死去的時候,是在寢室里,其他姑娘們都在睡覺,我在我狹小的床上默默地哭了。我不僅是被語言打動,被感情打動,更多的是覺得無論是羅伯特,還是頭頂天花板貼着的科本,還是有一天也會死去的帕蒂,他們都已經或者將要死得其所。因為他們是藝術家,他們曾經為了自己摯愛和追求的藝術獻上才華青春愛情痛苦思考以至於生命的祭禮,他們是在某種程度得到永生的人。 我在讀這本書的時候,我在讀草間彌生的訪談的時候,我在讀弗朗索瓦絲.薩岡的一生的時候。我都意識到一個我不能誠實告訴他人的事情,就是我太渴望成為一個藝術家,或者說我太渴望能夠擁有藝術家一樣的生活。即便我如今沒有任何天賦和才華,學着一個最現實的專業,每天忙着寫統計學或者員工關係管理的作業,即將要成為一個黨員,繼續學習或者開始工作,和藝術有關的活動無非是看兩場演出話劇,在不忙的周末去看個展覽,但是我仍然在心底里渴望自己有機會能成為一個藝術家。儘管我不知道我周圍的藝術家們都在幹什麼,也不確定這個當下,身邊的世界裡是否有真正的藝術家——我並不承認那些靠蓬頭垢面或者獨特衣着的人是藝術家,我也並不承認那些在舞台上亂摔吉他或者比着金屬禮的人是藝術家,我也並不認為那麼多大學裡藝術學院裡要通過馬哲思修考試、四六級考試的孩子們會有多少變成藝術家。 我認為一味的煙酒、濫交、流浪和目空一切不能構成藝術,我認為抑鬱、癲狂、吸毒和離經叛道也不能構成藝術,不是離婚,不是背叛,不是在七九八展示的要賣出不合理價錢的複製和仿冒品。然而我也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藝術,我覺得藝術或許是天真,或許是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或許是天荒地老的一瞬間,或許是全神投入的靈魂脫離。 我也並不認為我能行。我是個克制的人。儘管我每次都享受那種可以脫掉韁繩的感覺,和朋友在午夜的街道遊蕩的時候,在演出現場閉起眼睛好像聽不到聲音的時候,被感動肆無忌憚地大哭的時候,寫出我頭腦里全部的幻覺和想象的時候。然而我是被社會的普遍意見說服得了,是被道德、被規矩、被情感、被教育束縛住了,是越被束縛越嚮往自由,越渴求自由越要把自己綁起來的人,我沒有辦法碰觸到藝術和自由這同卵雙生的親人,我沒有辦法靠近,所以就用一種「好像什麼都可以犧牲」的態度去嚮往。但又僅僅是嚮往。 不過,就像薩岡說過的那樣,「所有漂泊的人生都夢想着平靜、童年、杜鵑花,正如所有平靜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樂隊和醉生夢死」。我只是太過平靜了,太過循規蹈矩。又有太多的想法。 我大概永遠沒有辦法成為一個藝術家,我的最好歸宿不過就是成為一個HR = =然而,我要窮盡一生和性格里的矛盾性戰鬥下去,只要我一天還在戰鬥,我就一天還沒有失去上天賜予給每個人的藝術性,它在每個人的生命里,或許磅礴或許微弱,但是都是上天曾經公平地給我們的一點點機會。而就像帕蒂說的一樣,「我們需要時間去搞清楚這一切都意味着什麼,我們要達成怎樣的協議、重新定義我們的愛。我從他身上明白了,矛盾往往是通向真理的最清晰的道路。」

我們都曾經是孩子,我們之中的有些人依然還是孩子,他們之中的有些人將會永遠是孩子。這不值得羨慕,因為這只是他們的選擇。值得羨慕的,是他們願意做出選擇。 [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