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池水色青蒼(冷清安)
作品欣賞
華清池水色青蒼
驪山下，華清池，多少盪氣迴腸的故事。千百年來令多少人為之駐足，為之興嘆。然而，我先後在兩個世紀，兩度走近華清池，此生卻是難能可貴的，其跨時二十多年，我做到了。遂了心愿，了了情緣。
上世紀八十年代，一個學習的機會，我第一次到華清池。對華清池的了解是從一張年畫開始的。祖父從集市上買回一張華清池的年畫，大年三十貼在了自家的堂屋裡。這張畫伴我度過了我的孩提。到了少年時代，來家的客人常就畫中景物品頭品足，更多的是我聽了似是而非的話題。由此在我童年的內心深處萌生能到華清池親眼目睹的念想！
眼前的華清池要比畫中的景象美麗的多。華清池大門上方有郭沫若書寫的「華清池」匾額。進了大門就見兩株高大的雪松昂然挺立，兩座宮殿式建築的浴池左右對稱。往後是新浴池，由新浴池往右行，穿過龍牆便是九龍湖，湖面平如明鏡，亭台倒影，垂柳拂岸，湖東岸是宜春殿，北岸是飛霜殿為主體建築，沉香殿和宜春殿東西相對，西岸是九曲迴廊。由北向南過龍石舫，再經晨旭亭、九龍橋、晚霞亭，便到了仿唐「貴妃池」建築群。「蓮花湯」池形如石蓮花，供皇帝沐浴；「尚食湯」是供大臣們沐浴之處；「星辰湯」傳說原址上面及四周無遮物，沐浴可見天上星辰，故名。在星辰湯後面還有溫泉古源。出了貴妃池向前行便進望湖樓，先見荷花池然後經飛霞閣，傳說此閣是貴妃浴後觀景及涼發之處。現在的九龍湯是唐玄宗洗浴的池名, 貴妃池是楊貴妃沐浴的地方。這些景象是畫中不曾見得的。也許，當年來家中指點的客人們，談論的話題就是今所見吧。此時不僅遂了自己多年的心愿，而且從如此美景中感受着不盡的悅愉。
2008年5月，應朋友之邀再次走近華清池。雖時隔二十多年，但對華清池的記憶卻是十分清晰的。前往的路上，我在梳理着曾經的印象，目的是要與今日華清池有一個比較。
今天的華清池，名山勝水更顯奇葩，自然景區一分為三：東部為沐浴場所，設有尚食湯，少陽湯，長湯，衝浪浴等高檔保健沐浴場所，西部為園林遊覽區，主體建築飛霜殿殿宇軒昂，宜春殿左右相稱。華清池內又新添了中外書法碑林、梨園及其它藝術展館。構成了集旅遊、文物、園林、沐浴、娛樂、餐飲、為一體的綜合性文物遊覽場所。堪稱北方皇家園林之典範。
唐玄宗李隆基與楊貴妃幾經波折又盪氣迴腸的愛情故事千百年來一直是人們或笑或嘆或贊或斥的史話，但無論如何，真正的愛情總是美麗的，從「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到「漁陽顰鼓動起來，驚破霓裳羽衣曲」，這種美麗在同樣美麗的「高高驪山上有宮，朱樓紫癜三四重」的華清宮裡得到了真實的記載。
此次華清池之行與上次不同。以慕名而至為故地重遊。加之同行的幾位仁兄都是文人騷客，遊興自然有所選擇。華清池是唐代華清宮內的溫泉浴池，以溫泉和風景秀麗著稱。相傳周幽王曾在此建驪宮，秦始皇以石築室，名「神女湯泉」，漢武帝時擴建驪宮，到了唐代進行大規模擴建，特別是唐玄宗天寶年間修建的宮殿樓閣更為豪華，將溫泉發展為池，並將池置於宮室之中，該名為「華清宮」，因宮建在溫泉上，故名為「華清池」。
華清池具有六千年歷史，是馳名中外的遊覽勝地，緊依京畿的地理優勢，旖旎秀美的驪山風光，自然造化的天然溫泉，使歷代在西安建都的帝王都特別鍾情於這一風水寶地。李隆基和楊玉環在華清宮裡整整呆了13個冬天，他們居住的地方就是飛霜殿。為什麼叫飛霜殿呢？因為每年冬天的時候，雪花漫天飛舞，銀裝素裹，唯有飛霜殿前落的是白霜，這是因為殿前的九龍湖整日熱氣騰騰，氣溫較高；又因為天子的寢室里有禦寒設施，使室內的溫度較高，不積雪，只化為白霜。
時至下午，我們來到名曰「九龍湖」的地方，導遊小姐告訴我們，為什麼叫它九龍湖呢？大家隨導遊小姐指示望去，只見遠處的長堤下有八條小龍，再往上看，還有一條老龍。關於這九條龍有一個傳說，據說在大禹治水時期，關中發生了大旱，玉帝便派八條小龍為人間普降甘露。當旱情剛剛緩解後，眾小龍貪玩，導致旱情再度加劇。玉帝一怒之下將八條小龍壓在長堤之下，長堤兩邊各壓晨旭亭和晚霞亭；將老龍壓在龍吟榭下，讓他監視着八條小龍終日口吐清泉，為民灌田。由於九龍湖的面積比較小，所以皇帝不可能在上面划船，因此他修建了一個石船停靠在岸邊，叫做「石龍舫」，在上面舉行歌舞表演和宴飲活動。導遊小姐告訴我們，時下正在上演歷史歌舞劇《長恨歌》，如果有興趣可以在晚上觀看。可惜我們數人結伴而行，不能達成共願，只能留下小小的遺憾。
雖時間不早，大家遊興不減，紛紛提出必須看一下當年楊貴妃沐浴的海棠湯。海棠湯，顧名思義，像是一多盛開的海棠花，所以得名「海棠湯」。它是李隆基送給楊玉環的愛情信物。貴妃池東西長3.6米，南北寬2.9米，池深1.2米，小巧別致。池身用24塊青石砌築，精雕細刻。池底正中有一個直徑為10厘米的原形進水孔，大家仔細觀察進水孔的周圍殘留與直徑0.3毫米的圓砌鑿線，它是安裝蓮花噴頭的位置。池的邊緣是彎曲弧形，池面恰似一朵盛開的海棠花，池正中的蓮花噴頭恰海棠花蕊。可以想象得出，當時池中的水花四濺，飛珠走魚，蒸汽裊裊，人仿佛置身於半雲半霧之中，確有飄飄欲仙之快。
當大家正相約何時再游華清池時，迎面一尊漢白玉的「貴妃出浴」塑像格外引人注目。於是，大家共議與「貴妃」合影，成為此行的完美結局。
回到家中，我仔細整理此次華清池之感受和所得，想寫下隻言片語，以示留念。在塑像前的留影中，我們身後的楊玉環，羅紗輕挽，神態怡然，頭部微斜，酥胸半裸，雙峰高聳，玉體豐腴，雍容華貴之體態顯露無遺，殊美絕倫之香艷秀色可餐，就好像楊貴妃才剛剛出浴，淡淡裝，天然樣，亭亭玉立一般。難怪當年白居易老先生寫下「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著名詩句。可如今，我等雖說無緣親眼目睹楊貴妃的傾國傾城之花容月貌，但能零距離領略了一回絕代「羞花」美女的玉雕，也謅上兩句：驀然回首見「玉環」遲疑當世無美女。也算作不虛此行。 [1]
作者簡介
冷清安，男，仡佬族。一九六二年十二月出生於貴州省石阡縣。畢業於內蒙古民族大學中文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