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功的寫意人生(趙敏)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劉德功的寫意人生》是中國當代作家趙敏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劉德功的寫意人生
劉德功,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中國鐵荷畫派創始人,國家一級美術師,現為中國藝術創作院副院長。中國煤礦工筆畫院院長,中國煤礦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曾榮獲中國百名畫壇百傑,中國畫三百家。獲得國家級金獎5次。作品《荷魂》被長期掛於中央辦公廳。對當代中國畫壇做出了十大貢獻。
寫劉德功的畫,寫劉德功這個人,必須要提到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中國平煤神馬集團文藝科科長趙黎。十幾年前,趙黎科長對我說,你寫人物的,你來寫寫劉德功吧,劉德功的畫和他這個人很值得你寫。中間,每年見面都說到此事兒。當時,疏於事務繁多,與德功先生也不認識,就擱下了。
今年是癸卯之年,三月,德功先生的畫《鐵荷魂》在平頂山展出百米長卷,畫一展出,轟動了整個鷹城,這才見到劉德功。第一面有沉實之感,沉甸甸的生活與生命之意,從他內里散發出來,與他的畫緊緊黏合。讓我震撼,厚重的精神氣質縈繞於他的周身。使然,他能畫出《鐵荷魂》這樣大氣磅礴的百米長卷已不足為奇。藝術與畫、文字與畫息息相通,感情與生活息息相通,生活的百味走進了畫裡,人的血脈摻揉在畫的畫魂里,這畫的厚重在於畫者對生活的深切感悟,對人性的大徹大悟,瞭然明白,百花縈繞,縝思慎密,這才是劉德功,這才是劉德功的畫兒。
《鐵荷魂》長卷,深意曲徑通幽,凸顯在畫面與畫魂之間,畫之意積極向上的生命意韻烈焰般燃燒,橄欖枝一樣蔥蘢翠綠,萃軸上飄散着寫意人生的追溯與過往,畫與人,人與畫同框而出。
我想,劉德功的寫意人生就從這裡開始。
寫意人生追尋路,不使金樽空對月
「我把《將進酒》融進生命的歲月,也不會讓金杯無酒空對明月。我沒有懷才不遇,只是,我必須走完我人生前路所有拔涉的過往。我笑對金樽里的美酒,笑對明月的超然,笑對崢嶸的日月……」
這就是我的寫意人生贈予我的開始!
這是我與德功先生採訪時,我們在第一個時空節點裡所談話的內容!他對我說在最無望的日子里他也沒有讓自己失望!
苦難的人生過往是德功先生最重的生命資本。
我翻遍了很多人為他寫的畫評、素論。幾十年來從他出名之後,畫評與素論就沒有停止過,在他周身縈繞,從沒有間斷。但卻沒有一篇是從德功先生人性起點着筆的。他這個人如何?他的生活軌跡如何?他成長的歲月里都歷經了什麼?他的畫在何時有了定論?……
我能理解,他的畫與這個時代高度同步,入了世人的眼,可他這個人呢?畫評的作者,寫素論的評論家們終是忽略掉了一個情節和一個環節:畫家的人性情感與畫家的心理情感與畫的實質相輔嗎?
今天,我從這個都不注意的方面入手,寫他這個人,寫他在成名之前的每一個心理感觀,是否與他的畫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血肉之吻的高度契合是不是在這個點上?
一個人無論幹什麼,成功與否都與前身有深刻的淵緣,就像德功先生的畫會成功,他的人會走出來一樣,是一種強大的崢嶸歲月成就了他,浸泡使他有了人性資本的奠基,他成功,才是最後的可能。
他走了足足三十年才走到人生的頂峰。世人說他大氣晚成。任何人都不會為了人生資本,去願意過那種日子。時光荏苒,三十年歲月穿透過往的風雨,只飄忽了一下。對於一個人,三十年,就是從十歲開始也已經走完了青年時代,進入了四十不惑。
他出生在一個紅色的家庭里,他的父輩像無數打江山的老軍人一樣,戎馬倥傯,從北方跨越黃河,隨大部隊南下。他是父輩南下時的孩子,出生在河南許昌襄城縣,出生時的日子,正是國家困難的1962年,全民都在餓肚子。隨着三線建設,他跟隨父親來到平煤集團的建材廠,那時候不叫平煤集團,叫平頂山礦務局。礦務局是平頂山的特大型企業,有十萬職工。當時,我們的國家正是三年自然災害,百廢待興。全民上下有一個口號:給國家減輕負擔,幹部子女不在城市吃閒飯!於是,父親就把他們全家都遷移回到山東菏澤農村老家。那年他剛一歲,他的童年是在山東菏澤度過的,家鄉的山山水水在他的童年記憶里是很美好的。十六歲那年,他參軍去了部隊,四年後,他轉業了,並跟隨父親又回到了平頂山。
當時,父親在建材廠工作,他也在建材廠幹了個臨時工,在包裝車間上夜班,拉一千多斤的水泥車,干八個小時,這是在夜班裡。白天背着二百斤重的水泥袋子裝車,一干就是一天,他說那時年輕,無論多累睡一覺就好了。他邊干着臨時工,邊懷着美好的願望等待着組織的工作分配。每天都盼望着分配一個好的單位好好干一番事業。當得知和他一起從部隊回來的戰友被分配到公安局和稅務局上班時,他就對未來更加充滿了希望,後來他接到了組織的通知,他才知道自己被分配到平頂山陶瓷廠工作,當時,陶瓷廠是一個瀕臨倒閉的廠子,廠里發不下來工資,他一氣之下就放棄了盼望已久的正式工作。報名去了礦務局五礦當了一名井下採煤工。
很多年之後,他回憶說:「我的內心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了深層的安放,也許這種安放是悲情的。可我一直在心中認為,就是在那些歲月里打上了黑色的烙印。時光走着,我的礦工兄弟們一直都在我的身旁也走着,融進血脈里的是我與他們談笑的人生過往。我流淚時,透過淚痕看着他們,我高興時透過歡笑看着他們。在以後我的作品裡,淺色深色的線條,大團大團的潑墨都有他們的影子……」
白天,下到井下,我和他們一起,到井下趴在煤堆上,根本看不見臉上的顏色,身上全是煤灰,笑一下只露出一口白牙,其餘的都和身邊的煤堆是一個顏色……
如果說這叫磨難的話,他們不也和我一樣,正受着這世間最深的磨難嗎?他說,從二十歲到二十七歲,時光不經意間就流走了7年,他說我從沒有埋怨過生活對我這樣的折磨。我相信他說的話,因為我看過他後來的作品裡,無論是寫意、工筆、潑墨的國畫裡,那種對生活的渴望和嚮往,追求幸福的心像動漫一樣在畫裡出現……
一根線條,一片葉子,兩隻白色的鷺鷺,兩隻火紅的鷺鷺,一大片熱望的紅韻果,一幅無題的寫意潑墨,紅色的、金色的、白色的、藍色的、桔色的,似把人生的命運寫意進光明的畫卷,他的內心都在那畫裡展露無餘,蘊藏着無限的生命追求。如果他的內心是灰暗的,無色彩的,這些陽光的暗喻,明朗的墨色他是畫不出來的。
林語堂說過:畫家的作品出自內心,想到的與內心深處有着嚴密的吻合,無縫隙,無間隔,畫就有十成十的生命的底色了。
這樣的心性,這樣內心的熱望,怎麼會埋怨人間有苦痛,苦痛對於他是一葉扁舟,一葉扁舟終究會划走離他而去的。他在乎的是明天太陽升起來之後新的追求。
我問他:「天道酬勤」!是不是這樣?他說:是的,老天對我真的不薄!我要學會感恩!
四年後,他從五礦又調到了九礦,在井下變電所當電工。到九礦這一年。他上了中國書畫函授大學,函大是三年,上到第二年時,礦務局有一個李老師問他說:德功,你家有畫畫的人嗎?他說沒有。李老師又說,要是沒有那你就是在畫畫上有天賦的。他畫了一幅《牡丹》,被送到礦務局的一次畫展中展出來了,掛在展廳的第二幅位置上,無論是誰,進到展廳里的第一眼就先看那幅《牡丹》。是誰把他畫的《牡丹》掛到了展廳的第二個位置?他不知道,但大家對這幅《牡丹》讚不絕口他是知道的。第三年,他的畢業作品又畫了一幅《牡丹》,叫《飛入尋常百姓家》。被中國書畫函授大學選中,這幅作品被選入《北京中國畫研究院》,現在的中國畫院展出。整個平頂山,86級班至此一幅,就選的劉德功這幅。《北京中國畫研究院》,現在叫《國家畫院》。從此後,劉德功這個名字就走入了中國繪畫界的行列。這只是成功的開始,有那麼點意思,離真正的成功還遠的很呢!
有了初心的一個感念,這種感念是人性靈魂的第一個基點。「畫」,成了劉德功終生不朽的物語,人與畫再也分不開了。
他說,其實,他的「初心」並不是他的名字走進中國畫壇之後才有的。是在山東的菏澤,是在他剛剛16歲高中畢業參軍走時,更早一點兒說,是在建材廠做臨時工時,是在九礦門前的小荷塘邊上寫生時候就有的……
那時候他多小啊,從父母帶着全家回到老家菏澤,他已經隱隱地感到,他一生就得紮根在老家這塊土地上了,老家的每一條小路,田間地頭的每一次耕作播種,他最熟悉不過。回去幾年後,他稍懂事了,在離家不遠的小河裡種了一片「荷」,過了夏天,荷就長得很水靈很秀氣了,青蔥翠綠的,他心裡說不出那是要做什麼用,但就是隱約感到有用處,有大用處。後來他問自己,那是在準備幹什麼呢?他說他當時真的說不清楚。他時常坐在河邊看那些清秀瞿直獨有風味的「荷」,後來從五礦調到九礦,九礦門前有一個小荷塘,全是碧綠翠色的荷葉,花期來臨的時候,煞是美麗……
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他在老家小河裡種的那片「荷」,與九礦門前的這個荷塘,在潛意識裡慢慢地融合在了一起,荷葉有小變大,荷花慢慢開放,他坐在老家的河邊寫生,他坐在九礦門前荷塘邊上寫生,那種「初心」的浮現,他突然就明白他在等待什麼了,他內心期待的又是什麼了。熱淚從眼裡湧出,兩邊的「荷」在他的畫筆下一條線一條線清晰地畫在紙上,又清晰地回返到他的腦海,定格在畫頁上,也定格在他的心裡。就是在那時候,他堅定不移地「種」下了他心裡的「荷」,這荷,永生都不會消失,長在了他的心裡,根深蒂固,這一輩子也不會動搖,不會改變。
他知道這是生命中漫長孤獨的修行!這是他成才的必修之路!
後來他的《鐵荷魂》百米長卷與世長存,獲得現世的大獎,就是水到渠成,不足為奇。
他曾榮獲中國百名德藝雙馨文藝家,「1997」中國畫壇百傑。1999年獲得「中國畫三百家」金獎,國家級金獎5次。省部級金獎12次。出版美術理論研究專著4卷。出版個人美術作品集和主流雜誌百冊。在中國畫壇產生了重大的影響。作品《荷魂》被懸掛於中央辦公廳,從掛上起多年從未取下。
祖國認可,人民認可,母親認可,一方熱土上的家人、同事都認可……在美國、日本、韓國、意大利、馬來西亞等多個國家代表祖國舉辦作品展和書畫藝術民族傳承演講!他在偌大的講壇上聲音宏亮地說:我是中國人,我叫劉德功!
無志之人常立志,有志之人立志常。他從沒有口頭立過志,卻在心中堅守着這片初心的淨土,立志常,不矢志。
人生的過往有些回憶是痛苦的,而有些回憶是幸福和歡樂的,是苦中含着樂的。看到了希望,生活的希望,初心的希望。到了1991年,這一年,他去了中央美院就讀了。一年後,從中央美院回來,畫風定下來了。知道自己要畫什麼,也知道心裡儲存的素材日積月累是什麼。在這之前,什麼都畫,人物、花鳥、山水,看到什麼就畫什麼,喜歡什麼就畫什麼。這期間,他說他的基本功在不知不覺中上台階了,再後來,又上了一個台階……
我是作家,我想文學與繪畫在思想感情上是相通的,文學的功力上台階是在對文字和社會生活、人際關係的理解上,繪畫也是一樣的,得心應手,手到勤來,一定是他在繪畫上的突破,是他在心靈的感悟上有了更深的意識。文學的基本功是這樣的。當然,撇開除你身上與生俱來的那點兒額外的天賦。
他的畫風突破他說是在他三十歲以後,我一直認為他不是大器晚成,是英年就才華顯露,鶴立雞群。我還認為他從小就開始用心地去接觸生活的過程是認真的,傾注了心靈血肉的,顯示了他對生活的執着與堅韌不拔。畫風突破在什麼地方,他說很明顯。開始畫「荷,」對「荷」有潛在的「悟」,那種從十幾年前就開始有的,從中央美院回到平頂山,他思索回來時美院老師給他說的話:要有一個定局了,不能再拖,畫出你自己的風格,他說他理解的是畫荷花都脫不開凡本,以古人為師,以今人為師,對自然界的感悟。古人也好,今人也罷,畫到最後是你自己的靈魂感受,畫出你認為最美的東西,那便是你的風格。就像吃了雲南的米線,河南也有雲南米線,但已經加入了河南的地方風味,其實,就是河南的米線。
劉德功說,自己的感悟最重要,畫出來的是劉德功的。學別人的東西,臨摹別人的,心境不同的時候,畫都有好壞不同,只有是自己的,別人拿不走,所謂風格才會出來。
這時候,他想到山東菏澤老家那片「荷」的樣子,九礦門前那片「荷」的樣子,這些「荷」己經在他的心裡入了味,生了根,是他自己的,只要一紮筆,那形狀,那態勢立刻就在畫幅中凸現了。
很多立體的感悟是少年與青年時代一路走來留在心裡的,沉澱在血液中的,摻揉在骨子裡的一種血脈情懷,是命運與他的畫緊緊吻合在一起的生命之作,無縫隙,無間隔。
讓他終生難以忘懷的是他在五礦井下挖煤時,那些日子,在每天下班回家的路口,不管是春夏秋冬,無論是白天或深夜,無論是烈日當空還是寒風刺骨,都能看到母親的身影。在他下班的路口老等着他回來,他說每天從井下上來,他洗澡只用5至6分鐘時間,然後騎車往家奔,快到家時,他母親己經站在了通往五礦口的那條路上等着自己。他要晚到五分鐘,母親就會再往前走一段路,他要晚到十分鐘,母親就會一直往前走,他下車奔向母親說:媽,你不累呀,別等我了,我就晚回來一會兒工夫,母親用手擦把眼睛說,以後你別晚回來了,我不放心!他把母親抱到他的自行車后座上,推着母親往家走去。
他說雖然我從井下走出來二十多年了,每當一個人在靜默創作時,父母的身影就會在腦海里浮現,正是父母做人一生的磊落照亮了自己堂堂前行的大路,他才有了今天不變的情懷和堅定不移的韌性。
從小嚮往英雄,英雄情懷多少年在胸中鬱結,不會消散。在部隊寫血書,把手指咬破。有一年建材廠失火,濃煙滾滾,他從後面轉過去,站在窗戶上,把鋼筋打開,跳到火場裡,再把大門打開,人們才呼呼啦啦湧進去搶救車間裡的財產。這種大公無私的奉獻,總是想着集體想着他人生命財產的安全,是從小刻在骨子裡面的東西,與血脈緊緊相連,成了心中的烙印,因此,無論什麼時候,他的正直與坦蕩的心性也不會走失。
我與他認識很晚,看過他的畫,他把畫一張一張掛起來讓我看,讓我找感覺,畫裡有一種正氣,與他的心性相同。從他的作品裡,我看到了他約束自身,修養德行的人性之花,浩蕩的正能量在他的作品裡隨處可見。很多人喜愛他的畫,他的畫讓世人敬畏,也讓世人愛不釋眼,因為畫裡顯現着東方民族禪意思想的人與事物,符合人與自然的規律與情操。他的畫還是落在泥土裡的畫,接着地氣,散發人性的光輝,所以很多凡人喜愛,當然我也喜歡。
傾泄着愛的陽光,抒寫着對命運不屈的追求,明朗超脫的墨色里滿是人間無限寫意的訴說,他用心中的「寫意與工筆」畫着他心中的每一幅畫,畫到極致,想到極致。他怎麼想就怎麼畫,這才是他自己的畫,是很多年就想這樣做的一件事。
而每一幅畫裡的愛、與這個世界充滿歌與舞的讚美,每一處工筆寫意的線條里都有他陳年的理想、求索與嚮往。積極向上的攀援是用生命在告訴世人:
一路走來,我的金樽里時時都有酒映向明月和碧空,一直不空。
不落的精神旗幟,在心間高高飄揚
人到了不惑之年,就是說,該如何定型早就有說道了,三十而立,該立的己經立住了,立不住走到四十歲,也沒有什麼希望了。那是兩千年前後,劉德功己經過了而立之年了,廠里發不出工資,他帶着女兒去父母家蹭飯,母親把鍋里最稠的那一碗飯端到他手裡,他用哀痛的淚眼看向母親,只有對着母親,他才會這樣,母親安慰他說,吃吧,吃飽了再說。他熱淚長流,端着碗一口也吃不下。他又帶着女兒在山腳下租了一間房,一間四處漏氣的房子,房子冬天冷,夏天熱,可那總算能讓一家人有了個棲身之地了。
面對賴以生存即將倒閉的單位和支離破碎的家,他迷茫無助地更加痛苦,甚至面對生活恐懼過。平時,滴酒不沾的他,這段時間經常喝得酩酊大醉。當他每次醉酒回到家裡,年邁的老父親總是默默地坐在他的床頭,母親端着一杯水站在父親身邊一起等他慢慢醒來。每當他醉酒醒來,父親都是微笑着對他說,少喝點兒,下次少喝點兒,別喝壞了身體。這時母親總是站一旁抹着眼淚一聲不吭。當他看到這種場景,心裡疼得象刀割一般。他對父母說,我從此後不再喝酒了,你們放心吧!打那後,父母再沒有見過兒子喝酒。
這一年,他賣掉了僅有的一小套房產,把女兒托咐給妹妹照顧,帶着八千元的房款,踏上了去四川寫生的路。就是這一年,他在四川畫了一批南園情作品,有竹子、芭蕉等,他說正是因為在四川創作的這批作品,才改變了他的畫風和創作方向。這一年春節他為了節省一張車票錢,沒有回家與父母和女兒團圓。
這時他的畫己經初見雛形,劉德功的風格己在畫的靈魂里凸顯,廖廖數筆,蒼然欲滴的翠荷就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兩隻雪白的鷺鷺藏在荷葉的深處,只那一點雪白,就道盡了生命過往的真諦,看見了奮鬥的火花和積極向上的意志。看過畫的人即刻會對生活燃起雄心與熱望,對命運決不放棄追求的步伐。勁風吹過的河面上,大片的「荷」倔強地重生在天地之間,豪邁地迎風而立……
可那是畫啊,現時不能吃,不能用,只能看,還得懂它的人來看才有價值。劉德功這個名字還沒有被世人領略一二。
他告訴我,他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為了畫畫辭去了工作,遠走四川寫生。他說那是他生命中一朵小小的浪花,他堅信一定會聚集成高山河流,成為他生活與生命中成功的希望。因為這是一杆精神旗幟,一直在他心中高高地飄揚,沒有什麼比他的畫更讓人心碎,更讓人值得放棄那一份工作。於是很多年所有的苦難,都成了他在畫板上色彩最婉約的鋪墊。
在第一章里,我寫到「天道酬勤」這個成語。在這裡「天道酬勤」再一次光臨。老天對那些勤奮努力,刻苦用心,追求不懈的人決不會虧待,在劉德功的身上,也彰顯出這樣的情懷。
那一年,中國美術家協會在鄭州成立一個河南創作中心,面向全國招兩個畫家。全國各地的畫家們來河南採風、寫生時,這兩個畫家做接待工作,劉德功幸運地被中國美協河南創作中心選中,成為了本中心的一名畫家,去了鄭州。於是環境好了很多,不少時間可以自己支配了。他開始認真地寫生,這一段時間裡,他又創作了一批畫風不同的作品,與四川寫生時的作品又有了不一樣的風格。這一時期,他一直在變,畫風一直在不停地變,他要找到他想要的最好的畫風!
這段時間也是靜下心來創作的日子,他很珍惜。他把畫好的作品讓河南美協主度方照華看了一下,方主席當時就很感動,說,我們為你辦一個河南美術新星展,你的這批作品都要展進去。
劉德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深有感觸地說貴人扶一步,勝過十年路。任何人的成功之路都離不開貴人的相助。
這期間他的身邊連續出現兩個他命中的貴人。其實,他從來都不信「命」,可就是有福運之人出現在他的身邊,毫不吝嗇的幫助他,支持他,給他增加了心靈上一抺溫色的暖意。方主席對他的無私幫助還是在方照華的工作範疇之內。那種愛才識才的一顆心他看得十分清楚,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從心裡流淌出來的真心真意。對他作品的指點傾心盡力,沒有任何的隱藏。
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在他畫畫幾十年的生涯里,他所在的單位,從改制走到今天,他歷經了很多任領導,高層的、中層的、最底層的科長們,他說每一屆在位的人都對他有提攜關愛的恩情,對他這個底層工人出身的畫家,大力支持他的事業,給予他思想與行動上的幫助。這些,他終身都不會忘記。
這裡,說一個中層領導,一個對他在早年有過幫助的人。
這個人是當時礦務局工會的副主席采東賓。河南第一屆新星畫展辦起來了,被展到作品的畫家單柆得去一名工會的領導,平頂山去的是工會的采東賓副主席。
開幕式以後,河南省美協在全國各地邀請來的評論家們開始對作品討論品評,很多評論家對劉德功的多幅作品評論的非常精典:作品很獨特、很感人、有作者自我思想的體現、還有個性風格的創作意識。采東賓主席在那個會上感動極了,對他說,德功,你為咱平頂山礦務局可爭了大光啦!沒有想到你的實力這麼強,回去後,我一定給局領導好好的匯報,咱局是全國十家上了十萬職工的企業,局領導很看重文化方面的發展呀!
劉德功說兩千年前後,是礦務局最困難的時候。可采主席從省里回到平頂山就馬不停啼的向領導做了匯報,想讓局裡成立一個書畫院,大力發展這項文化事業,推動平煤經濟的發展。
果然,一年之後,書畫院就成立了。他說,前路上要沒有這些貴人對他的幫扶,他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人間正道是蒼桑!」
人生永遠在路上,這個時候,他有多在意這樣來之不易的人文環境,就是坐在火車上,手裡也拿着書,平時有十分鐘時間,也想畫個小草圖。他說時間太珍貴了,它不等人啊!只有超越它不停的向前走,才能跟上它的步伐。不是有句話叫飛一樣的時光嗎?在我的畫板上就經歷了時間的飛越。真的,那些年,我常常聽見時間向前奔跑的聲音,在我的身邊「嘀嘀嗒嗒」地跑着,我的腦子總是在不停地轉着呢!思考着草圖如何畫到畫板上。思考在路上,行動也在路上。所以他的作品那十年裡不停地在變化中。礦務局文藝科科長趙黎說,德功是個性情很軟的人。很隨和。其實,我也這樣認為,那是他性情低調,不張揚,但他是個有底線有原則的人。在我採訪他的那些日子裡,與他深談,我認為,趙黎科長几十年與他朝夕相處,感情的深厚己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萬事有緣,這緣己曲徑通幽,直達心靈。
他心中有杆旗幟,呼啦啦的一直在飄着。他有努力的目標。作品己經有了初步的成就,這時己獲了五次全國大獎。建國50周年,全國評出300名畫家,300名里又評出三個金獎,他名列三個金獎的第一名。說他心理強大,他從不怨天憂人。無論多大的事情都默默低下頭認真去做,看準了前方,方向不會錯,就義無反顧地前行,決不瞻前顧後,停滯不前。
司馬相如有:《喻巴蜀檄》:「觸白刃,冒流矢,義不反顧,計不旋蹱。」劉德功就是這樣一個心理強大的勝者。對朋友,對兄弟,對家人,對摯愛者兩肋插刀,當仁不讓……對弱者,對傷害過他的人他選擇原諒,不究過往。
他曾兩次失去工作鐵飯碗,足以證明他內心的強大。
他說他在河南分會7年,迎來送往多少個全國各地的畫家們,他們來河南採風,與他一樣有着一顆對繪畫藝術追求和嚮往的心靈,他熱情地接待,給他們安排好食宿,帶他們前往採風地採風。這期間,他認識了中國藝術創作院嚴學章院長,他說嚴院長是他生命中第三位貴人,在他的心裡有很深印痕的貴人。
那麼,他的第二位貴人又是誰呢?
是平煤集團文體科的一位老科長楊良慧。楊科長己經退休二十年了。在那些過往的日子裡,也是真心幫助過他的人。1991年他去中央美院學習,那時候生活幾乎沒有任何的出路,不知道怎樣去說才能讓局領導同意,楊科長說,德功,我去說吧!我想想如何去說才能順利讓你去學習。一周後,楊科長對他說,你準備起程去學習吧,領導同意了。他上去握住楊科長的手想說些什麼,老科長說,德功你別感謝我,是領導看你是人才,對你很有期望才同意呢!你一定要努力學呀,別浪費了這得來不易的時光。他眼圈紅了,握着楊科長的手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他說,很多年之後,他記起楊科長那句:別感謝我的話時,還會落淚。
那次是他命運轉折的第一步。
認識嚴學章院長是在他進入畫壇之後。嚴院長把他的作品反覆看了幾遍。然後給他打電話說:德功,你要想空間大一些,就來北京發展吧,這個空間我給你。當時,正好有一個出國辦畫展文化交流的機會,是去意大利的。這己經到了2006年春夏之交。
「開到荼靡花事了!」荼靡花在這個深春季節里己經開過了,這個春天再無任何花要開了。夏天來臨了。
在這之前,平煤書畫院現象己經在全國大火了一把,劉德功帶領平煤書畫院的畫家們在中央美術學院辦了一次展覽。在北京茶城辦了第二次展覽。最後畫折回來,在平頂山平煤書畫院又辦了第三次展覽,平煤書畫現象名聲大震,平頂山的名聲大震。
這人文環境是嚴學章院長為他創造的。這次之後,他的「荷」第一次被中國藝術創作院嚴學章院長定論為「鐵荷!」後又有學者評論家撰文說叫「禪荷!」或「聖荷」!這兩個深厚悠遠的荷名,不知道別人喜歡不?你為作家,我是喜歡的,特別是「禪荷!」
從2006年至今己快20年了。劉德功的「鐵荷」「禪荷」「聖荷」寓意深遠切遺世獨立,畫作如山洪、如柔枝、如大愛堅韌不拔。奠定了在繪畫藝術這塊肥沃資深的土壤里一個實至名歸的位置。又凸顯出一枝美麗的獨秀,多了中國畫壇與世界畫壇溝通交流一脈順水的渠道。由於他多次跟隨國家外出進行文化繪畫藝術的交流,劉德功的名字,響徹中國畫壇上空,中國幾千年的工筆、寫意、潑墨的美篇里,除了那些己經作古的大名鼎鼎的畫界前輩,將有一枝「鐵荷」畫派是劉德功先生創立的!
《鐵荷魂》人性靈魂的詮釋
劉德功的百米長卷《鐵荷魂》2023年春天在平頂山平煤集團展出,長卷繪製前後用了15年光陰。展出後,畫壇一片喧囂。有驚嘆的、有讚嘆的、有玩味思索的、有豎起拇指喊OK的……沸騰的人群中,自是有一番風景,自是有一番熱鬧超常的勢頭。
嚴學章院長對德功先生的畫這樣評價,他是在靈感突兀來臨之下,為德功先生的「荷魂」創新想到的《鐵荷畫派》「荷魂」的內涵,嚴學章院長在瞬息就解惑了「荷」的深層靈魂的詮釋。那種準確的釋解讓聽者和看者讚嘆不己。此後,「荷魂」成了《鐵荷畫派》。給中國畫壇引領進一枝新的派別。《鐵荷畫派》瞬息成了許許多多畫家、評論家筆下不朽的話題。這使我想到畫壇大師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張大千的「山水、花鳥、人物」……
這些為中華民族的畫壇上增添過光輝畫彩的大師們,一生專著也只有一樣是手到勤來的,他們在年深月久的歲月里為畫好「蝦」「馬」「山水、花鳥、人物……」寫生觀察了多少年,多少光陰走在事與情的路上,在觀察感悟中終於有了廖廖幾筆的恢宏大作問世。這除了他們不朽的才情,還有大師們對生命、對生活摯熱的追求。還有不息忘我的認認真真,做人做事兒的摯着。心中對祖國對民族不落的大愛情懷!他們是後人應該好好學習的榜樣。
一個人做點兒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堅持不懈努力去做事兒。
劉德功就是幾十年來堅持不懈努力的那個人。嚴學章院長在當今中國畫壇上有多高的地位?人們的敬仰程度就有多重!他這樣寫劉德功,這樣解析劉德功的《鐵荷畫派》靈魂及「荷」的內涵:
劉德功的鐵荷派《從現在到傳統》
嚴學章
他的荷的魂在那裡,是八大荷的孤傲?是碩翁荷的勁直?是大千荷的妖冶?是天壽荷的清雅?都不是。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抑或是「映日荷花別樣紅?」也不是,他的畫荷歷史上沒有詩境難覓,他是接天蓮葉無窮「黃」,映日荷花別樣「沉」——沉沉的冷黃。鋪天蓋地的滿目冷黃。是其荷之象,蒼鬱渾茫的「沉沉」,是其荷之魂。這樣地表現荷之魂,古往今來問津無人,劉德功是第一人也!
沉沉荷如鐵。鐵鑄荷魂。鐵荷畫派。劉德功的鐵荷畫派。中國藝術創作院的鐵荷畫派。我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這樣的學術命題。
劉德功先生開創的鐵荷畫派,其美學指向首在一個「鐵」字,堅硬如鐵。銹跡斑斑地鐵。剛直不阿的鐵。鐵肩擔道義。鐵筆鑄荷魂。在這裡「鐵」不僅僅是一種筆墨技術指向,更是一種精神的向度和力度——信念如鐵,筆力如鐵。氣象如鐵,蓬勃如鐵,生命的旺盛如鐵……這種鐵鑄般的筆墨語言,一方面給傳統意義上的中國畫筆墨技法賦予了嶄新的時代氣象。另一方面,開創了表現荷花中國畫藝術的新視野。再一方面,拓展了荷花作為一種民族傳統精神的歷史認同的新的美學天地。柔性的荷也可以表現出氣香環宇的宏大剛性,聖潔的荷也可以用斑斑透跡去表現它深層次的生命意蘊。精神內的荷也可在鐵筆橫掃里噴薄出恣意汪洋的生命張力。一句話,劉德功的荷魂系列,以其獨特的筆墨語言和精神氣象,在當代畫壇獨樹一幟,在歷史畫荷里闖出新路因而卓然立派——鐵荷畫派。
…… ……
嚴學章院長精道地把德功的荷魂內涵解析在了他的《從現代到傳統》的文章中,深刻點明了他對「荷」的多重性慨括。這篇千字文評中,寄予了嚴學章院長對《鐵荷畫派》的深情厚誼。用人文的脈搏丈量了荷魂精神的不朽與獨特。是我們民族最精華與深遠的高尚品格。鐵荷的陽光精神,鐵荷的文墨精神,鐵荷的犧牲自我蒼翠欲滴堅韌不拔的精神,鐵荷的氣象愛國精神都是我們民族從悠悠遠古走來的傳統的大發揚。幾千年畫色艷麗,畫筆奇俏,絢爛精緻的山水、花鳥、蟲魚、人物、蒼勁的潑墨里看見了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看見了茫茫蒼蒼的人類從遠古走向文明的血淚歷史。畫冊是祖國的窗口,是中華的彩衣,是民族的招牌,是穿越五千載祥落大地的及時雨露,是人文花朵不朽的綻放……
宏闊高遠的華夏文明里,齊白石,徐悲鴻,張大千……徐徐向我們走來……當代的嚴學章,還有新時代的劉德功向我們走來!
繪畫界的後來人正向我們走來!
前面說了,在無限悠遠漫長的歲月里,大師們觀察探究生活的認真與追求真諦的行為,對於劉德功也是同樣走在這條探密追索的路上,從沒有停止過腳步,從沒有猶豫與彷徨。
劉德功在記述他觀察「荷」變化時的過程里,歷經了怎樣不凡之路,我們看一看他寫的《我與鐵荷魂》就知道了!
《我與鐵荷魂》
劉德功
在1996年一個冷風簌簌的秋天,淡淡的暖陽灑滿了整片荷塘。我站在荷塘的邊上,心中升起許多暖意。如往日一樣坐在那片安靜的荷塘邊上寫生。一陣涼風吹來,我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沒有意識到老天瞬息變臉。暴風驟雨讓我無法躲閃,我快速衝進荷塘邊種蓮人平時歇息的小屋,風雨交加,雷鳴電閃中,我慶幸荷塘邊有此小屋可以讓我遮風擋雨臨時避難。
喘息間,透過敞開的門窗看雨中的荷塘時,我看到了荷塘的另一面,狂風在呼嘯,暴雨在怒吼,風雨奮力拔起滿塘的荷。此時的我己經看不見荷花那張典雅的臉,眼前的一切景象顛覆了我寫生幾十年來對荷的認知。這一象徵着和諧和美、和為貴的聖潔之花,君子之花,禪意之花,受到外界的侵犯時,那頑強的生命發出了對抗另一種生命的力量,所噴發出的血性精神震憾了我的心靈。只見狂風暴雨撕扯荷的枝幹。電閃雷鳴劈打荷花嬌嫩的臉,滿塘鋪天蓋地的荷葉,一池縱橫交錯的枝幹。它們面向風雨的中心手拉着手,枝幹交錯似心手相連,擰成鎖鏈。荷葉舞動像肩並着肩,伴隨着傾盆大雨和雷鳴閃電。蓮濤洶湧,嘶鳴吶喊,那跌宕起伏的荷塘和翻滾的荷葉不時掀起一波波荷濤荷浪。滾滾向前,任憑疾風撕裂,暴雨摧殘與濁浪滔天。兇險暴雨在擊碎荷的靈感,荷卻以一種憤然不屈的精神向大自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悲壯的生命里飽含驚心動魄的呼喚!它們凝聚在一起,浩浩蕩蕩鐵鑄一般,像黃河波濤洶湧的巨浪滾動翻轉。似一塘流動的鋼鐵雕塑意志更堅,我看到了荷塘的氣象萬千。
…… ……
如果前二十年德功觀察探究「荷」的物語是溫性與柔美,和睦和諧,多姿多彩的。他的畫在充滿冷色的光影里,底色是暖陽的鋪陳。那麼,經過這次對「荷」塘深層的觀察,暴雨中的荷塘給了他無限延深寬度和長度的思考,他說:「陽光總在風雨後!」荷塘的靜美在大自然顛覆之後才顯盡它對世人對生活的百味真諦。很多評論家對他的「荷」理解是蒼涼、孤傲、孤獨……他說,你也這樣認為嗎?我說我不這樣認為,我看過了你的畫,己經有了明確的解釋,再者,嚴學章院長對「荷」靈魂的釋解太到位了,把「荷」靈魂寓意為「中國創作藝術院」的《鐵荷畫派》,是多麼高的讚譽和褒獎。
那是頑強堅韌的「荷」,是一種光明與自然的精神所在,你描摹的每一條荷線,每一片荷葉,都在時空里錚錚嚮往光明的前路,尋找生活中的希望。如果有心的閱畫者一定會注意到,「荷魂」的畫幅里每一幅在荷葉的深處都有兩隻象徵生命追尋的鷺鷺,或雪白,或火紅,把滿池荷塘點綴到燃起升騰的烈焰,看到荷葉,只一眼就看見那兩隻深藏荷葉中的白鷺或者紅鷺,那鷺鷺在畫中是動態的,指引着看畫的人去往畫的深處游戈,其畫的寓意讓閱畫者由淺而深隨意聯想,隨意發揮想像的空間……
決不是蒼涼、孤傲、孤獨的?而是溫暖和堅韌,剛毅和諧團結,手拉着手戰勝困難的寓意……
嚴學章院長和劉德功己經在他們的文章中從深層釋解了「荷」靈魂的意境。我也認為:
那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荷」!
我們繼續看德功對現實中觀察在暴風雨中的荷,那種對世間對人、對物更深更透的感悟:
…… ……
一陣陣冷雨透過門窗打濕我的衣衫,一股股熱流衝撞着我的肺腑和心田。我抬頭望去,看到了荷那堅韌的風骨,昂揚不屈的精神和頑強的生命內涵。以及無堅不摧的鋼鐵意志。我心裡一顫,不!這不是翻江倒海的蓮濤荷浪,我分明看到了與我血脈相連的礦工兄弟在百米深的井下揮鎬採煤的艱難。他們一個個咬緊牙關,揮汗如雨!這種拼搏精神和堅強的意志與荷的不屈不撓的精神相互映照,相到碰撞,明明是萬千縱橫起伏,排山倒海的荷。我卻看到了萬馬奔騰、千軍拼殺的戰場,看到了三千越甲可吞吳的豪邁氣象。明明是大風起兮雲飛揚的荷,我卻看到了與我生死相關的戰友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忘卻生死,奔走在戰壕里,堅毅如山,勇往直前。因為我是我家三代軍人中的其中一員。對軍人的理解在胸中激盪。荷的這種雄渾光明的意境和氣勢,昂揚不屈的錚錚鐵骨,不正是千百萬煤礦工人那堅毅、果敢、健碩的陽剛之氣嗎?這種堅毅頑強的品質,氣吞山河的魂魄不正是鐵血軍魂嗎?這種堅定的信念,磅礡的生命激情,這種生生不息,源遠流長的拼搏精神,不正是中華民族屹立於世界之林的精神象徵嗎?
這狂風暴雨中的荷,一下點亮了我的藝術之路,喚醒了我心中的荷。此時的我,也仿佛成了風雨中的一株荷,我一下捕捉到了追求的風格,一下找到了要畫的主題,那被破壞後重生的頑強生命力,才是寫生的真正價值和意義。
我腦海里閃現着荷的魂,煤礦工人的魂!恢宏的鏗鏘軍魂,巍然屹立的中華民族之魂!「荷魂!」「荷魂!」
就這樣萌發了「荷魂!」鐵荷橫空出世!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我捉捕到了創作的靈感,感謝雨中荷塘給我靈魂的震撼。感謝礦工兄弟那鋼鐵般的意志和團結拼搏的精神,為我的作品風格賦予了新生命的體驗!
…… ……
在以後的創作中,劉德功畫風大變,畫面有了群山般體魄感和鐵鑄般的筆墨語言。荷那蒼鬱、凝重、雄健、不屈的精神躍然在畫筆端。筆下的荷有了驚風雨,泣鬼神的鐵氣、鐵風、鐵魂魄,也就有了蔚為壯觀,驚世駭俗,撼天動地、氣勢如虹、浩浩蕩蕩的高兩米五,長百米的工筆《鐵荷魂》長卷。因此,中國藝術創作院院長嚴學章為中國畫壇豪邁歡呼起名:《鐵荷畫派》!
「茫茫九派流中國,沉沉一線穿南北!」
一家畫派就這樣在中國繪畫史上誕生了,它和齊白石、徐悲鴻、張大千……等畫界前輩一樣,百年之後做為中國繪畫史上最高的榮譽源遠流長!給後人基奠了一門學科的流派,為畫史增添了雋永悠長的一筆。綿綿清韻的工筆,驕傲地在繪畫界分門別類寫進了中國畫史史冊。嚴學章說:這是中國藝術創作院的《鐵荷畫派》!
這也是劉德功的《鐵荷畫派》!
劉德功說,此生與荷有緣,兒時種藕與荷結下了緣,長大後畫荷與荷結下了緣。數年來我的內心深處的那片荷塘是用生命的感悟來澆灌的,幾十載專注於荷。專心於荷,專事於荷。矢志不渝,一往情深,像一株荷矗立在萬畝荷塘。這是我與荷朝夕共處結下的緣。它與我的生活、情感、生命密切相關,緊密相聯,我用生命擁抱荷的生命。
他是用生命擁吻了「荷!」是用生命續寫着繪畫藝術的人性真善美。他續寫了幾十年,多麼地認真,無怨無悔。
為探源澤流不惜身體有病,往返於千里觀察鷺鷺鳥的現場。那次去黃山、去宣城是為觀察那支鳥而特意去的,去的路上,車走一路兩邊都是稻田,稻田才放了水,水漫過腳脖子深,清凌凌的水上全都是鳥兒在田裡覓食兒。他對司機說,你的車速快點兒,把田裡的鳥都驚起來,讓它們飛到路上。司機按了喇叭,鳥呼呼隆隆都飛起來了。飛在車的前頭,車速猛地快起來了。兩隻鳥來不及飛起,落進了路邊稻田的水裡,有一隻撞在了車頭上,撲撲稜稜掉在車旁邊起不來了。他趕緊下車,把鳥捧起來帶回了駐地。鳥在他住的屋子裡很快就繁騰甦醒過來,站在床頭柜上一點也不怕人,他走近鳥,把它白色的羽毛輕輕地梳理一遍,鳥的嘴是紅色的,腳爪是紅色的,乾淨得讓人不忍去觸摸它的羽毛,他捧起鳥,仔細地看嘴、看眼、看爪子……細細地觀察了三天,然後對司機說,返回吧。在鳥被撞的那條路上,他下車捧着那支鳥,小心翼翼地又放在了那個它掉落的地方。鳥一直看着汽車開走了,他坐在車裡扭頭也看着鳥,車走了很遠,鳥還沒有飛走,還在看着車往前走。
他說,幹啥事兒,操啥心。為畫荷深處那兩支鷺鷺鳥,他費盡心思,多少年看鳥兒的嘴兒、眼、爪子、羽毛順絲兒時的樣子,炸毛時不順絲兒的樣子,一筆一畫得來不易。
先師們的感受從哪兒來的,他說是從大自然中來的,從觀察探索中慢慢得來的,確實不易。月月年年都在看那支鳥,飛起來什麼樣兒,臥着什麼樣兒。
畫魚。鲶魚,他說野生的鲶魚是六根鬍鬚兒,人工飼養的鲶魚是四根鬍鬚兒,光這一個魚,他觀察了十年之久,最後才得出鬍鬚兒六根和鬍鬚兒四根的準確數據。
沒有對大自然的感受得不來真東西,大自然就是老師。
對大自然豁然開朗,理解了醒悟了,所以成了大畫家,成了大師。南北方的畫家們都是環境造成的,離開了調查觀摩,離開了大自然這位先師的促導,你是什麼家也成不了的。
他的《鐵荷畫派》,荷魂的詮釋來得容易嗎?風雨三十年,時光三十年,蒼陽歲月不虧他,人事不虧他,命運也不虧他!
他的藝術成就被國家人事部評為「中國畫傑出人才!」,被國家知識產權局聘為「中國知識產權文化大師」,出訪多個國家,進行文化繪畫藝術交流。他創建的《鐵荷畫派》,對當代中國畫壇做出了前無古人重大歷史、與當代今天突出的十大貢獻!
採訪時他說過一句話:看不到漲潮落潮時刻的大起大落,心中就沒有大悲大喜,沒有大悲大喜,就感受不到生命在波瀾壯闊時的完美與卓越,而我,盡最大努力做到完美與卓越!
初心裡的夢,飛奔山之巔
在漫長苦痛的追求繪畫藝術艱辛的歲月里,劉德功做人的原則與底線從沒有在泥濘不堪的過往裡遺失過。既使是早年貧窮無望的日子裡,也沒有丟掉身上這種寶貴的品質。他說,他的初心裡在成長中即使走的是這樣艱難的路,他也會從一而終地把初心裡的理想當成永生不悔的路堅定地走下去。
在這一點上,嚴學章院長對他是有評價的:
《從現代到傳統》
嚴學章
劉德功走進我的視野是在2006年的3月的一天,在鄭州的一次夜宴小酌——他訥言沉穩。
劉德功走進我的視野是在2006年的6月的一天,他受邀參加中國藝術創作院赴意大利的訪問團,半個多月與他朝夕相處——他誠實而不乏精明的頭腦。
劉德功走進我心靈的不是劉德功,是他畫的「荷魂」系列,有深度有個性。展現他心靈的「荷魂」也勾走了我的魂似的。打那以後,我腦海里總是時隱時現地怩兮着他的「荷的魂」。斬不斷,理還亂,揮之不去,趕之不走……
他的性情與人品都無可挑剔,做人的原則堅定,做事認真勤勉,不驕不燥,始終如一,今生認準的事情,無怨無悔……
…… ……
2006年6月,嚴學章院長的一個電話,劉德功帶着他的畫就到了北京。這時,中國藝術創作院正在組織畫家團隊遠赴意大利進行文化繪畫交流。劉德功的名字赫然在榜。這是他第一次以藝術團成員的身份跟隨中國藝術創作院出訪。他說,就是今天談到遠赴國外進行文化交流,他也激動的不能平靜。在此後很多次與嚴學章院長出訪的日子裡,他都默默在心中下着決心:這輩子不會辜負了嚴學章這位伯樂對他的知遇之恩。
嚴學章在意大利與劉德功相處半個月,對他的為人、處事、謙卑、恭敬,努力刻苦和沉穩,一絲不苟的認真,他對藝術追求的態度,不卑不亢對人對己嚴格要求,很是贊同。嚴學章後來說,劉德功是個人才,無論是繪畫上,做人做事上,他都看到了這一代年輕畫家心靈的純美,人性的大氣,心智的健全和智慧的超群!
在這裡,談一件事,足以說明劉德功人格品質超然的氣度。
2011年離現在己經12年了。12年,劉德功那次在山東搞畫展發生的一件事,還令他身邊的人不能忘記。那年,在去山東辦畫展上的路上。還沒有上飛機,就有人給他打電話,說想買你的畫,己經看上了你畫展展品的一批作品,這一批全要了。多少錢你說個數。劉德功說不行,我有經紀人,經紀人得有提成的,我這樣賣畫是違犯了行業規矩的,背着經紀人偷賣畫的事兒我不干。到了山東,他還沒有得空把這件事兒給經紀人細說清楚,經紀人就知道了。經紀人很感動,說,這次算了,提成我不拿了,只要你願意,我永久給你簽協議合作。
再說,他們要買你的這批畫,你不用管,我去給他們談。後來經紀人談成了,資金整整翻了一倍。買家說,劉先生,沒想到你人這樣的大氣,胸懷這樣開闊,就這個數吧,不再談了。
他告訴我,這次談買賣,是他的經紀人談的,也只用了二十分鐘,雙方成了朋友,多少年來往不斷。山東成了他的活動基地,他說人家高姿態,你決不能低姿態。人性是在一來一往裡看端倪的。經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做人的品德和做人的格局。他說畫有質量,人也得有質量。一圈兒人托着自己,敬你,你必須得有大格局。
情無限源遠流長。送人玫瑰,手有餘香。這個道理,他說他是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教他懂得的,父親是軍人,對他說,你與你的朋友在一起,自己吃虧可以,一定不能讓你的朋友吃了虧。有危險,你得上,讓你的朋友去安全的地方。他說,父母的這些教誨真讓他終生受益,長大成人有這樣的格局,是父母的教導有方。所以,他的處事和為人是別人敬自己一尺,他得回敬別人一丈,這樣他才心安。
這些普通的道理,看似淺,實則深!
文化部,中國文聯,中國美協三家評畫為準。從這個方面,在當時拿金獎的河南畫家只有他劉德功一人。
中國畫的最高金獎,他拿了五次。然而,他的處事態度依然是低到了塵埃里去。初心一輩子也不會改變,匍匐在藝術殿堂的腳下象個小學生一樣不懈的努力,幾十年如一日。
嚴學章說過,德功畫「荷」,之所以能夠卓爾不群,開創一代畫「荷」新風,我認為除了他獨特的學術理念從現代到傳統刻苦求索的精神,還在於他謙虛謹慎,不驕不燥沉穩的心性。即在當下生活感悟里找到自己的創作主題以後,再去尋找傳統的根!他立志初心,用現代意識激活傳統意識,在創作中回歸傳統,讓傳統在創新中繁衍。正是這種人性的大悟,保證了劉德功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人性化創作之路。在這裡,劉德功幾十年不改初心,這種從現代到傳統的創作理念值得倡導借鑑。劉德功鐵荷的個性,正是當代繪畫時代的人性和現代性的高度顯示。
他如此發展,必然會走出《鐵荷畫派》形成的新的路子。
一家畫派要走出自己獨特的風格是何等的不易。劉德功做到了,他將自己的繪畫至於他的生命之上,用全部血性人性觀的愛將傳統與現代演繹到卓越的完美。
2018的到2019年,疫情還在肆虐的日子裡,劉德功也沒有停止百米長卷《鐵荷魂》的創作。這期間,中國美院邀請他在疫情完全平穩之後去北京授課,給他一個班的學生,他思前想後,最終還是婉言謝絕了。沒有去。他說,我教出一個只會畫「荷」的畫家,就把人家孩子給毀了。人,得有責任,得有良知,社會的責任感在自己身上決不能丟棄了。我就是去,就是教,也是教孩子們「技法」和「心法」。心裡的感受,就象他畫的「鐵荷魂」長卷,在表現手法上那是全新的,與任何畫派都不一樣,自成一家。
有人問他:「鐵荷魂」長卷那麼恢宏浩蕩,篇幅那麼綿綿悠清,你花費了多少心血啊!他說前後共用了15年。鐵:生出鐵骨,心性。荷:生出柔美,極至。15年只在那一卷畫冊上抒寫他的情致,畫他的心聲,意像他的「荷」情「荷」夢,還有他的不知前路的未來,都在作品中。所以在這一點上,畫畫是至在他生命之上的事業。
他對我說,這些年,國內各地,國外各國來回的跑,有時也受市場的影響,市場的風暴太強勁了,有時候根本抗不住,也畫了一些迎合市場的作品。現在想來,還得把底線和原則提到最高處,保持初心不容易呵。回到初心,更是不易。但還是要回到初心。不再受市場的影響和約束,心靈間就會自由很多。想畫點兒啥就畫點兒啥!他說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藝術才是繪畫的本心,那裡禪意深深,本真深深,人性深深,忘我忘憂,為中華畫冊,為這個民族淵源的生存。
他在2013年和2022年出版的《中國畫史.畫鳥卷》《鐵荷畫派.學術卷》中有兩幅作品對他這種初心的展露所傳達的意境最為深切!
一幅是《秋天的蘆葦.紅鷺》,一幅是《紅韻果.秋》。其實,這兩幅畫都沒有題名,給閱畫的人釋放極其深遠悠長的空間,是我給這兩幅畫冠上了名子,我極喜愛這兩幅作品,在畫冊里找到它們,愛不釋眼,靜坐在那裡不眨眼地看,突然就看出了畫裡的乾坤。《蘆葦.紅鷺》,這幅作品是寫實手法創作的,意境隱深在天高水闊,無邊無際的茅草中,茅草深處兩隻火紅的「鷺鷺」才是這幅畫的根本。人,追求生命的寫意,理想就在作品中透出光輝的絢爛。那火紅的兩隻鳥,是秋意中的茅草在枯榮的「秋」里綻放「春」的追求。秋天過後是嚴寒的冬天,冬過去呢?春就來臨了。紅色的暖意里是不放棄任何對「春」的嚮往。畫中的茅草是桔黃色的,桔黃的色調也是淺暖的色彩,不是枯萎敗落的深黃。這一點,閱畫者一定會有同感。「鷺鷺」在蘆葦深處凸顯着火紅,長長的嘴是黑色的,紅與黑是最襯托的兩種色調,搭配一起放在空間裡美不勝收……
德功說過,在我的初心裡,是回歸的韻律,對禪意生命的熱望,展現的意境聰明的讀者一定明白,讀不懂的會在時間的水滴過往裡慢慢品出一些味道,我不怕時間久,所以無需去解釋任何話語。畫作與文學作品一樣,因此,留給時間去淘治吧!
我想到了梵高的《向日葵》,他畫好的時候,有多少人懂得畫的價值?有多少人把他的畫當成珍品珍藏?然而,他才去世十五年,他的《向日葵》就拍賣到了300萬美金。
《紅韻果.秋》全幅畫180CM乘以180CM,這幅作品明媚喜慶,給閱畫者大團結的召示。中華民族是一個喜慶多於憂傷的民族,幾千年來,民族悲憫苦難的歷史,足以讓後人驚起晨昏努力前行,儘管征程的路上血淚斑斑,可這個民族從沒有放棄對生活和美好理想的追求,歷史留下的墨海里也不斷有血腥的汁溢,也沒有使這個民族後退停止征途。與外強鬥爭,與內封建統治鬥爭,始終都沒有放棄追尋前進的步伐,從一而終地對生活充滿愛與嚮往。
人們喜歡團圓,歡笑,喜歡紅紅火火的日子,吉利的人設。這幅作品全幅畫面透出的意境就是悠遠中的幸福感爆棚,給人笑口不收的飽滿情緒,觀之後有喜洋洋的情感涌悅。那一串串的紅韻果色澤鮮艷而美麗,把千載的老樹都壓彎了腰,鋪滿紙面的紅果喜洋洋,暖洋洋。而從樹和紅果的間隙里透出湛藍湛藍的天空,畫的右上角露出半面圓月,半面隱在樹果中間,給人無限的暇思!明月很圓,照徹人間。畫的意境是讀意的,一下明白了這是一幅民族樂的歡快作品,美好的讓人懷念過往,珍惜生活,珍愛生命,人民團結友好,社會安定進步!
喜歡聽《百鳥朝鳳》曲子的人很多,這是民樂大師魏子猷創作的一首漢民族民間樂曲,半個多世紀以來,經久不衰。在山東、安徽、河南、河北等地都有不同的版本。樂曲以熱情歡快的旋律喚起人們對大自然的熱愛,對勞動生活的回憶。樂曲中仿佛聽到布穀鳥、鷓鴣、燕子、山喳喳、藍海雀、畫眉、百靈、藍臘嘴等鳥兒的叫聲,好像還有公雞的啼鳴,寓意着黑夜的消逝和朝陽升起的生動意境。
農家的兒女們結婚時,吹響的第一支曲子一定是《百鳥朝鳳》,農家蓋房子上豎梁時一定也是《百鳥朝鳳》。你走進山村小院,無論什麼時候都有它歡快喜慶的樂點迎風飄過來。
這是東方民族的習俗,是千百年來華夏中國悠悠生存的古樸韻律。有它,國人才能在生活里找到歡樂與愛情,有它,人們才能安心地追求生活中美妙的男歡女愛,繁衍人類古老而純淨的人性慾念。這才是東方民族的文化元素,這才是漢民族的大愛、大痛與大歡樂!
所以,《紅韻果.秋》與《百鳥朝鳳》在同一個基點上,雖然他們創作的載體不同,運用手法不同,但它們同是漢民族偉大的作品,是漢民族元素基因里最繁盛絢麗的一枝花瓣!
德功說過,回歸了初心,就會有精品問世。
看來,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說對生活對藝術的理解詮釋出生命內斂的火花,精神層面的共鳴,才是一個畫家刻骨的感悟。現在的心純淨多了,做啥事兒,會按着自己的心性去走,減去很多繁雜的瑣務。其實,他說在十幾年前,他己經開始做減法運算了,所以,他的心回歸久己。
他說,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這三種境界己經把他從苦難的人生寫意里解救了出來,他的金樽里有酒,一直都有,因為在他的心中,那杆追尋的旗幟一直迎風飄揚。在《鐵荷魂》里,他注入滿腔的畫墨和情韻,把生命中回歸的熱望創作進鐵荷長卷。世人讀懂,令他欣慰。而《鐵荷畫派》全新展示在世人面前,天下至此他一家。
他說,有限的是畫面,無限的是畫外。畫外才是他攀上山之巔的動力,回歸才是他一生努力的方向![1]
作者簡介
趙敏,畢業於西北大學中文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河南省散文學會副會長,有小說、散文、報告文學、文學評論等300多萬字出版、發表。